我继续沉默，凌继续说：“有人愿意一直做梦，有人愿意建造童话，我愿意一直这样，直到你不需要为止。”

“我这样是不是挺讨厌的。”

“嗯，确实。”凌带我到了圣岛，“讨厌鬼，请你看落日。”

凌把我放下来，坐着看黄昏，我默默调位置在她旁边呆着。

“这么矮一个，再凑近点都看不到你人了。”

我：……

“你说这话可真讨厌。”

“气到了？”凌提醒道，“别把自己气死了，不然我玩什么。”

“玩你大爷。”

“谢邀，”凌笑得蛮贱的，“我没有这癖好。”

“滚！”

“？”凌愣了下，“你怎么敢的，清闲日子过惯了是吧。”

“没有啊，清闲日子过久了，犯贱怎么了？”

凌认真想了想，“你清闲点好，免得又患得患失，像个脾气差得要死的怨妇。”

凌：“事实就是这样，别再沾什么人了，你不是那块料。”

我：“你现在骂人可真高级。”

凌：“要是骂有用，你还至于现在这光景？”

我：“为什么骂我，我还是个孩子~”

凌：“喜欢你。”

凌侧过身面对着我，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喜欢你所以心疼你，想让你离开漩涡，得到真正的快乐。”

我哑然，后释然一笑，道：“别人说这些我不会信，如果是你的话，我想我没有理由不信。”

“信任是个很微妙的东西，”凌抱了抱我，“但在我们这，信任反倒是最简单的了。”

拾光季节上线后，凌带我去逛新地图。

我对她说我想老也了，问她我这样是不是很荒谬。

“但你做的选择我从来没觉得有错，”凌很温柔地贴近我，认真道：“你是权衡利弊后，选了对大家都好的路。”

“这里晚霞真好看。”恰逢云峰时间变幻，我有些怅然。

凌点点头，算认可我的话，“比霞谷的好看。”

然后她垂眸看向我，“新事物总是要踏过旧事物璀璨生长的。”

我喃喃自语：“我也是。”

凌亲昵地蹭蹭我的脸颊，“对的，你也是。”

转眼遇境就下雪了。我拉着凌在遇境转了一圈，停在了一块浮冰上。

我：“我记得曾经在这留过一个留影。”

凌毫不犹豫说：“你那时候觉得自己弹琴很厉害，想炫耀一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老了。”我这样调侃自己道，“没那份心情了。”

凌：“确实，没之前那么活跃了。”

我：“害人害己——你能陪我多久呢？”

我不禁又问了这个不好回答的问题。

“只要你想，只要我能。”凌话锋一转，“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开始，是因为自己想要好看的物品留下来的。”

我看着这一片冷谧的环境，淡淡道：“是我忘了。”

凌不以为意，“变得何止是你——也许是个好事也说不定。”

祸福相依，我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来淡化曾经。甚至觉得自己心里空了一块东西。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了。

“那就请一直一直陪我吧。”我记得我这么跟她说，“直到你生命消亡那天。”

“自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