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泰林,你知道月中要举办迎新晚会吗?”喻尚渊问
“迎新欢会?”徐泰林回忆了一下,点头,“知道,官网上都发通知了,欢迎大家积极参与。”徐泰林看看喻尚渊,“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喻尚渊凝眉,“我怎么不知道。”
徐泰林笑,“你不看官网怎么会知道。”
“报名还有吗?”
“应该截止了。”徐泰林觉得喻尚渊问得很反常,“你干嘛?你不会要报名吧?”徐泰林的眼睛瞪得老大,如果他要回答‘是’,那他宁愿相信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母猪会上树都比这靠谱。
“很稀奇?”喻尚渊淡定的问
徐泰林:“你还不如告诉我母猪会上树呢。”
喻尚渊嘁了一声,端起饭盘,拍拍低头干饭的徐泰林肩膀,“先走了。”
徐泰林刚吃没几口,饭还没下咽,嘲着喻尚渊的背影问,“你走哪去啊?”他看的没错的话,喻尚渊的饭盘应该是没动过吧。
这不吃给我吃啊,徐泰林无语地看看少的可怜的饭盘,“手抖是病,得治。”
吃完饭的陆桑晚赶去了医院,跟戴主任约了这个时间,她去的时候治疗室是紧闭的,里面有人在治疗,陆桑晚坐在门外的休息沙发上,一边等着一边玩着手机打发时间。
过了半刻钟,治疗室的门被打开,陆桑晚听到动静收起了手机,抬头,与从里面出来的人对视上。
“陆桑晚!”开门的女生见到陆桑晚热情地打着招呼
“蔡妮”这个女生是莫尘的病友,也是她的病友,两人相识也有几年了,莫尘在的时候就已经很熟了。
女生见了陆桑晚从包里拿出一张请帖,“正好,我要结婚了,有空记得来。”
陆桑晚盯着红艳艳的请帖发愣了一秒,收下,视线扫了扫一直站在蔡妮身边的男士,露出一抹微笑,“恭喜,有时间我会去的。”
蔡妮幸福地腕上男生的手腕,“好,那就先不打扰你了。”
“嗯。”
陆桑晚收着请帖踏进治疗室,关上了治疗室的门
“收到了?”戴主任一眼就看到了陆桑晚手中的请帖
陆桑晚则注意到了她桌面上的花束,“戴主任又收到鲜花了”眼睛扫了扫花束,“只是还少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
戴主任笑问,“什么东西?”
“蓝色碳素笔。”
戴主任抿笑,这才是真实的她,能说会道,得理不饶人。
陆桑晚坐下,看着花束问,“蔡妮送的?”
“嗯,她要结婚了,来给我送请帖来了。”
陆桑晚盯着花束的眼眸像是失了神,“挺好。”
“桑晚,你要知道,她的病情比你严重,可现在呢,你也看到了,她好了。”
陆桑晚失散的瞳孔聚拢,“花是来感谢你的。”
戴主任:“我不需要感谢,能看到我的病人痊愈就是我最开心的事,证明我的治疗不是白费,能看到希望,桑晚,她就是最好的例子,你不应该对生活抱有绝望。”
“他呢?”陆桑晚反问,“为什么他不能?”
陆桑晚没有给戴主任回答的机会,继续问着戴主任,“戴主任,你说,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戴主任看着她回,“人生本无意义,唯有你创造了才赋予了它意义。”
“创造?”
“专注眼前,制定目标,为目标努力,过好每分每秒,不断前进,这就是意义。生活该是享受,快乐为首,其次都是其次。”
“快乐?”陆桑晚问,“何为快乐?如何快乐?”
“桑晚,你的执念太深,你要放下,哪怕一秒,你都会觉得不一样。莫言在《生死疲劳》中写过,‘在时间这个伟大的医生面前,无论多么深刻的痛苦,都会结痂平复。’”
戴主任看了她一眼问,“今天没带相机?”
“最近单子不多。”
戴主任:“去拍拍风景吧,你的风景照拍的很好,应该多拍拍,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目标吗?拍遍祖国的大好河山,现在有的是时间。”
见陆桑晚不语,戴主任扯开话题,“你还记不记得蔡妮当时说过一句话,她说‘我这辈子再也不会相信爱情’现在呢,她结婚了,说不相信爱情的人居然结婚了。”
陆桑晚试图反驳,“结婚不一定是因为爱。”
戴主任笑,“你刚才不是亲眼所见?她的表情骗不了人。”
是啊,她的表情骗不了人,她很快乐,发自内心的
蔡妮为什么会来这,她记得没错的话是因为跟前男友分手吧,她很爱那个前男友,却被绿了,谈了五年,绿了五年,她居然毫不知情,一时之下把自己搞病了。她还记得第一眼见到蔡妮的时候的样子,要死要活的,父母紧跟在她的身边,生怕疏忽了,下一秒她就会做出傻事。
戴主任:“桑晚,你还年轻,不应该过早的给自己画上句号,人生该有无数个逗号,省略号,感叹号,甚至是问号,而不是一个句号。”
陆桑晚问她:“蔡妮的婚礼你会去吗?”
戴主任点头:“当然。”
陆桑晚扯唇,眼神坚定:“我不会去。”
戴主任似没听见,“我等你。”
从医院回来的陆桑晚翻阅着莫尘的画册,每张画册都标着地名,全是实景画。当年的誓言,他做到了,而她却止步不前。
陆桑晚盯着每幅画都看了许久,尽管已看过多遍,但每次看像欣赏着一副新画。
陆桑晚对着画低嘲,“怎么办,好像只有你完成了誓言,而我却失言了,你会怪我吗?”
下午,阶梯教室内,教授在前面挥汗如雨的讲着,坐在最后一排的喻尚渊姿态懒散,眼睛看着前方,看似在听,实则早已陷入自己的世界,手里的笔像是被下了指令,不停地转动。
倏的,指令像是被设了时间,到点停止,笔被喻尚渊收住。
“徐泰林,你追星吗?”喻尚渊冷不丁问了这么一句
“啊?不......不追。”
“那你知道最近最火的是哪个歌星吗?”
“不......不知道”徐泰林真的觉得今天的喻尚渊很奇怪,“不是,哥们,你中午到底去哪了啊?”
喻尚渊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什么都不知道,要你何用。”
“我咧,我又不是百事通,更何况是娱乐圈的事,超出知识范围了,你要是问我点复变函数,我可以为你解答。”
“你确定?”喻尚渊问
徐泰林瞅了瞅喻尚渊,不确定,“当我没说。”
跟他认识久了,都快忘了,喻尚渊是保送来的,数学竞赛奖拿的盆满钵满的,自己不问他就谢天谢地了。
晚上的时候,陆桑晚坐上了去滨城的高铁
下午的时候戴主任给她发了一条微信:【滨城有个单子,接不接,路费报销】
陆桑晚想都没想:【接】
滨城距离京都两个半个小时的高铁,她收到了地址和联系电话后直接收拾行李连夜赶去。定的时间是明天,为什么这么着急去滨城,或许是因为莫尘的一幅画,一幅滨城海边的夜景画。
中午的时候喻尚渊其实是去找了文艺部部长,报了个节目,节目是报了,但是内容是什么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他也不追星,也不知道陆桑晚喜欢什么。
翻她朋友圈,干净的像把他删了似的
“她不会真把我删了吧”点开陆桑晚的对话框,聊天界面还停留在......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他们自加过微信后就没发过一句话
“够冷漠”喻尚渊愤愤低语
坐在高铁上的陆桑晚忽的收到一条微信,点开一看,是个红包
陆桑晚秒收,界面还没来得及退出,紧跟着发来一条信息
喻尚渊:【收钱倒是挺快】
陆桑晚回了个:【谢谢】
喻尚渊看到这个‘谢谢’气不打一出来,“谢谢?谢什么?”
喻尚渊:【我没夸你】
陆桑晚:【知道】
喻尚渊:【那你谢什么?】
陆桑晚没回
喻尚渊等了半天,也不见有消息跳出
不甘的又发了一条:【徐泰林说一起去喝一个,来不来】
对于汪渺铭被退队这种喜大普奔的事,徐泰林自然是要庆祝一番。
陆桑晚:【不在京都】
“不在京都?拒绝能不能找个好一点的理由。”喻尚渊对于这个理由是不信的,明明中午才见过,【你觉得我会信?】
陆桑晚直接拍了一张高铁照发过去
喻尚渊看到照片眼睛亮了亮,【你去哪?】
她是对着窗拍的,黑漆漆的玻璃窗上倒映着陆桑晚模糊的样子,但不难看出
陆桑晚:【滨城】
喻尚渊:【去干嘛?】
陆桑晚:【拍照】
喻尚渊:【去几天?】
陆桑晚没回,她也不知道去几天,她只买了去程,没买回程
她只知道,她在去滨城的时候翻遍了莫尘所有的画,把有关滨城的画都拍了下来
喻尚渊见陆桑晚又不回,继续找话题,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跟她聊下去,看见那个‘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就烦
显得跟陌生人一样,刺眼
喻尚渊:【你的耳机里在放什么歌?】
车窗倒影里的陆桑晚戴了一个头戴式耳机
但是陆桑晚没注意到这一点:【你怎么知道?】
喻尚渊:【车窗倒影】
陆桑晚转头看向车窗,嘴角挂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车窗倒影,她怎么忘了
彼时耳机里响起的是Kelly Clarkson的Because of You
这是莫尘的歌单
她听着莫尘的歌单,赶往莫尘画中的城市,跟随着他的足迹寻找他画中的场景,她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围绕着他在转
戴主任曾说,“桑晚,你该有自己的生活”
自己的生活?他就是她的生活,没遇见他之前,她就活在黑暗中,遇见了他才拥有生活本该拥有的样子。
就在陆桑晚听着歌,望着车窗陷入沉思的时候,喻尚渊发来了一个问号
喻尚渊:【?】
音乐被问号插足,唤醒了陆桑晚
陆桑晚点开音乐界面,点击了分享
只是看了一个歌名,喻尚渊竟开始有不知所措的感觉,脸颊渐渐发烫
只是当他点开歌曲时,渐渐冷静,眉头微蹙
这歌有的只有无尽的忧伤,满耳的沉重
注:在时间这个伟大的医生面前,无论多么深刻的痛苦,都会结痂平复。出自莫言《生死疲劳》
文中提到的歌Kelly Clarkson的Because of You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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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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