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丸的重建工作如火如荼,粟田口部屋在一期一振和兄弟们的努力下,已初见雏形。
但部屋一角,那些始终空置着,属于其他藤四郎的铺位,依然像一道无声的伤口,提醒着大家失去的痛楚。
这天下午,小光崽被五虎退和小夜左文字一左一右牵着,来到了修缮中的粟田口部屋。
鹤丸和祂说过,本丸还有一些因为灵力不足而回归本体的刀,如果可以希望祂能够唤醒他们。
一期一振正跪坐在一个箱子前,里面妥善安置着一柄回归本体的刀剑,他的指尖正轻柔地拂过一柄短刀的刀鞘,眼神温柔而寂寥。
“一期尼……” 药研藤四郎在一旁轻声唤道,带着担忧。
“是秋田。” 一期一振没有抬头,声音很轻,“他以前……总是很期待能和大家一起出阵,是个又乖巧又努力的孩子。”
小光崽松开了小夜和退的手,哒哒哒地跑到一期一振身边,好奇地看向箱子里。
祂能感觉到,那柄短刀上只有极其微弱的灵光,如风中残烛一般,随时会熄灭。
“秋田……” 阿江重复着这个名字,仰头看向一期一振,“他,睡着了?”
一期一振苦涩地笑了笑,将秋田的本体刀轻轻拿起,放在掌心:“嗯,他睡着了……很久了。” 因为灵力的枯竭,无法维持人形,回归了本体。
阿江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冰凉的刀鞘。祂能感觉到它发出的一种微弱的“呼唤”,非常非常微弱,几乎被淹没。
“我会,叫醒他。” 小光崽肯定地说。
“拜托您了,主人。”
在一期和药研期待的目光里,小光崽掏出了红蜡烛。
将蜡烛贴近短刀,祂将意识沉入心口的那团心火,努力地将最纯粹、最本源的光与温暖,通过蜡烛轻柔的灌注到冰冷的刀身之中。
周围变得异常安静,只能听到风吹过新叶的沙沙声。所有在场的刀剑——一期一振、药研藤四郎、乱藤四郎、五虎退、小夜左文字,都屏息凝神地看着,不放过任何细微的动静。
起初,刀身没有任何变化。但渐渐地,那冰冷的金属似乎泛起了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暖意。
紧接着,一点微弱的金色光点,如同萤火虫般,在刀镡处亮起,闪烁了一下,又一下,仿佛挣扎着不愿熄灭。
小光崽没有停歇,依旧努力地、温柔地输送着光能。那光点越来越稳定,逐渐蔓延开来,如同金色的脉络,爬满了整个刀身。刀鞘开始散发出柔和的微光,不再是冰冷的死物,而是充满了“生命”的波动。
终于,当光芒达到鼎盛时,它并没有像净化暗堕时那样炸开成樱花雨,而是如同破晓的晨光,温柔地扩散、升腾,在空气中勾勒出一个娇小的人形。
光芒渐褪,一个穿着粟田口出阵服、留着粉色短发的腼腆少年,有些茫然地睁开了眼睛。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周围熟悉的、却又有些不同的部屋,最后目光落在了离他最近、眼眶瞬间通红的一期一振身上。
“一……一期尼?”
秋田藤四郎的声音带着刚苏醒的沙哑和不确定。
“秋田……” 一期一振的声音颤抖着,他伸出手,似乎想触碰弟弟,又怕这只是一场梦。
秋田这才彻底回过神,巨大的惊喜和委屈涌上心头,他哇的一声哭出来,扑进了一期一振的怀里:“一期哥!我好想你!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大家了!”
一期一振紧紧抱住失而复得的弟弟,泪水无声地滑落,他不断拍着秋田的背,语无伦次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秋田,欢迎回来……欢迎回来……”
乱藤四郎和五虎退也围了上去,兄弟几人抱在一起,又哭又笑。小老虎们不明所以,但也开心地围着他们打转。
药研藤四郎推了推眼镜,掩饰着内心的激动,他看向旁边因为消耗精力而有些脚步虚浮的阿江,眼神充满了感激。
不知怎么的,大概是灵力消耗过度,那天唤醒万樱树后,小主人变得特别容易疲惫。斗篷后面的光翼也只剩下可怜的三个。
阿江看着团聚的粟田口一家,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祂小声地对旁边的小夜左文字说:“看,他醒了。”
小夜认真地点点头,看着阿江的眼神带着柔和:“嗯。”
一期一振安抚好秋田,牵着他来到阿江面前。
他郑重地、深深地行了一礼:“主人……感谢您,将秋田带回我们身边。此恩,我一期一振,永世不忘。”
秋田藤四郎虽然还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是眼前这个小小的、散发着温暖光芒的人救了自己。
他学着兄长的样子,有些害羞但非常认真地向阿江行礼:“谢谢您……唤醒我。我是秋田藤四郎。那个……请多指教!”
阿江伸出手,轻轻握了握秋田的手指,软软地笑道:“欢迎回家,秋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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