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喂,您好,光城市公安局……”
一身警装干练的omega放下电话,大声又紧急地通知:“多丽酒店2808房发现一名死者。”
几个坐姿斜斜歪歪讨论案情的几个警察立马弹射出发,有一个娇小的身影更快,像飞兔一样窜进驾驶位上。
“快快快!”omega降下车窗,一张不加修饰但仍隽秀的一张小脸露出来,扎个高高的马尾干练清爽。
才上车的alpha坐进副驾驶,快速拉上安全带,“师傅你跑得也太快了。”
盛眠一脚油门,警车如离弦的箭一般窜出去,在马路上游刃有余地穿插过去。
几年下来,盛眠的车技越来越好,开的比那些alpha还稳还快。
夏小天看着盛眠仍然神采奕奕的状态问:“这几天这么熬着,你不累么师傅。”
“怎么不累,看我这大黑眼圈,皮肤都糙了不少。”盛眠转过头展示这几天劳累而留下的辛苦沧桑脸。
那张脸一闪而过,夏小天就盯着她的侧脸观察半晌,然后摇摇头说:“一点都看不出来。”
“师傅皮肤真好,什么都没化还这么白净水灵。”
盛眠被夸的有点小雀跃,她笑着夸赞自己:“那当然,你是没见到我大学那时候,比现在年轻,皮肤更好。”
她叹息一口:“现在不行喽,老了。”
“你可快别说这样的话了,遭人嫉妒。”
夏小天对着后视镜照了照自己有点胡茬的脸,“你27看着比我这25的都年轻好几岁。”
夏小天是三年前报道的,今年刚25,那个时候盛眠也才工作一年,上面就让她这个什么也不懂的来带他。
两个人半斤八两都没摆脱稚嫩的样子,夏小正每天穿着板正的牛仔裤和衬衫,一整个干净帅气,还跟在盛眠后面一口一个师傅。
那时候盛眠也算有个伴,他们俩经常没日没夜一起研究案情,一起犯错被批评,一起出警。
“我这叫天生丽质。”盛眠扬扬下巴,继而又嫌弃到:“你怎么工作三年都要成大叔了,胡子也不刮刮。”
夏小天用手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是有点扎手。
他也很无奈:“这几天忙得哪有时间刮啊。”
到了酒店楼下,盛眠打头阵领着几个人到楼上去。
2808房门口大敞着,门口站着保洁阿姨,周围堵着几个看热闹的客人,都被来的警察赶走了。
现场架起一条明黄色警戒线。
盛眠把保洁阿姨叫到一边询问情况。
阿姨被吓到了,整个人显得魂不守舍的还在后怕,说话有点语无伦次:“我上午想正常进来打扫,敲了好久的门没人应,我就想着中午再来。”
盛眠递给对方一瓶水,轻轻拍肩膀安抚道:“别紧张,慢慢说。”
阿姨沉口气继续说:“刚刚我来,敲了很久还是没人,我就问前台,前台说还没退房。”
“我后来敲门都特别大声,不可能有人听不到,前台打电话也没人接,我们察觉不对就用备用房卡开门了。”
“结果一进来就看见人死床上了。”
她们又去跟前台对了一遍,是一样的说辞。
夏小天跟着盛眠走进房间,这个时候法医已经来了。
两个人看见死者的状况,脸色都很微妙,夏小天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
只见一个身材健硕的男性穿着极具性/暗示的裸露服装倒在凌乱的床上。
脸上画着很夸张的妆容,跟他明朗的长相和体型形成反差,
整个人呈现嘴唇发绀,瞳孔涣散,皮肤青灰的样子,胸口残留着抓挠的痕迹。
而床铺的周围还摆着皮鞭和其他一些玩具。
“怎么样?”盛眠问向郑法医。
“根据尸体状态来看,死亡时间应该在两个小时之内,样子看着像是窒息,并且瞳孔散大对光反射消失,但是具体情况得回去化验才知道。”
“保安室把监控调出来了。”夏小天跑过来说。
根据监控显示只有一个捂的很严实的高个子从酒店侧门走出去,但侧门那里监控有死角,拍不到那个人怎么离开的,去了哪里。
到了晚上,检测结果才出来,那间房间里被打扫得很干净,除了死者的指纹没有查到第二个人的指纹。
技术员笑着举起一个袋子:“不过我们在浴室的地漏了发现了这个,是属于除死者外的第二个人的。”
那个透明的袋子里装着一根又黑又弯的短毛。
“死者身份调查清楚了么?”
“死者名叫陆寻,性别alpha,今年30岁,本市泰安大厦的一个项目经理,已婚,他老婆是铭铭小学的一个老师。”
夏小天有点不可置信地说:“alpha?”
他手虚空地在脸上比划:“化成那个样子……”
郑法医从实验室出来,对着两人说:“死者是心脏骤停,在他体内有发现过量的违禁药,他还有心脏病,加之□□有性/活动的痕迹,判断是由于药物作用导致交感神经过度兴奋而死亡。”
他有点遗憾地说:“但是没有找到任何□□,包括他胸前的抓挠也都是他自己感到窒息自己抓的,混身上下找不到别人的组织。”
盛眠坐下仔细翻看着几个报告和死者本人的详细资料。
“一个alpha浓妆艳抹穿着**内衣,□□还有活动痕迹。”夏小天用笔戳戳脑袋思考一阵后说;“要么是下海,要么是个人癖好。”
“下海□□可能性不太大,你看看这个。”盛眠甩过去一个报告。
那一页上标明了陆寻的收入和支出,他和老婆两个人在本市买了个还不错的房子,收入方面也可以还得起贷款,家里老人也很健康,也没有外债。
这几天俩个人找陆寻的同事,父母和另一半挨个谈了话。
同事对陆寻的印象都不错,年纪轻轻能力强,长相优秀,在公司里还挺受欢迎的。
他们都不认为陆寻有什么仇人。
“不过他和他老婆还真奇怪。”他的omega老婆温柔娴静,样貌气质都很好。
夏小天不解道:“这么优秀的omega,两个人结婚都五年了,还没有孩子。”
“而且两个人的那方面生活也非常少。”盛眠补充道,“一开始一个月一次,到后来这几年都没有了。”
按他老婆的话来讲就是陆寻性冷淡,工作忙,两个人年轻要打拼事业不着急要孩子。
“太不符合一个正常的alpha了,大概率不行。”
盛眠揶揄地看他一眼:“你谈过恋爱么,你还挺明白?”
夏小天脸开始涨红,反驳道:“我是工作忙不忍心耽误omega,但我好歹也是个alpha。”
“好好好,那这个正直优秀的alpha可不可以查查关于陆寻的其他收入情况。”
盛眠打个哈欠,在沙发啥蜷缩着,盖着外套,“我先睡会儿,有情况喊我。”
半夜十一点,夏小天吱吱哇哇地叫醒了盛眠。
盛眠伸了个懒腰,用纸擦掉眼睛里的脏东西,这一觉睡得真舒服。
夏小天指了个银行账户:“这是他老婆名下的一张卡,几乎都是入账,数额不小。”
“联系他老婆了么?”
“当然。”,“但是他老婆说对这张卡都没印象了,很多年以前办的了。”
盛眠手指点了几下,便看到入款名是一个私人账号。
查询过后是来源于当地最大的会所——君庭会所。
“明天去看看。”
就算是大半夜,警局也依旧热闹,这会压进来几个打架的小年轻,各个头发五颜六色,顶着脸上的伤嘴里吐着难听的话问候对方。
直到警员大喊:“都老实点!”他们才歇了声。
一个模样出尘,个子高挑的alpha跟在后面,穿着一身看起来就不便宜的衣服朝警局走来。
那帮小年轻一个个都看呆了,抱着脑袋蹲在地上都要拼命仰脖盯着。
夏小天戳了戳盛眠:“你弟来了。”
盛眠一抬头,盛一尘已经走到跟前了。
“你怎么来了?”
警局里一片烟熏火燎吵得很,“来接你回家,忙完了么?”
“忙完了,小夏你也回去吧,拜拜。”盛眠拿上包跟在盛一尘身后。
一坐上车,盛眠就又开始翻看卷宗。
盛一尘看不下去了,语气不耐道:“你行了啊,都下班了不许再看了。”
“好好好。”盛眠把卷宗放进包里,不碰它。
一路上,盛一尘时不时侧眼观察盛眠,衣服皱皱的,头发也不柔顺了,就连妆都不怎么化了。
“你非得干这个工作么,天天累得也回不了家,还有危险,图什么啊,我给你的钱不够么?”盛一尘很不懂盛眠好好的大小姐不当,天天起早贪黑累死累活挣那几千块钱干嘛?
“不用再给我打钱了,够花了,而且我上班也不能太招摇。”这几年盛一尘没少撺掇她辞职。
不过都靠盛眠的三寸不烂之舌给拒绝了。
只有前年那一次,盛一尘是罕见的生气了,连夜赶飞机回来。
那次盛眠是在追歹徒的过程中受的伤,同事没有及时赶回来,而自己腹部中刀。
她再一睁眼就是医院了,盛眠脑子清醒回过神,下意识就要坐起来,还喊着:“人呢,抓着没!”
话说到后面都直吸气,伤口被牵动了,“别动了你。”盛一尘把她按回去。
“人抓着了。”夏小天在旁边回答,遭到了盛一尘的眼刀。
夏小天缩缩脖子,自从这尊大佛来到医院,就满脸严肃地守在旁边,那双眼睛冰的能冻死人。
自从盛一尘也高中毕业后,盛广闻和赵曼文就彻底放飞自我,全世界旅游去了,偶尔才回来处理公司的事,不过公司大权都慢慢交给盛一尘了。
所以盛眠一受伤,警局就只联系了他。
盛一尘那寒似深潭的眼睛带着怒气看着盛眠。
盛眠第一次看到盛一尘这样,“你干嘛这样,我没事的。”
“这工作别干了,迟早你得把自己搭进去了。”
“那不行!”盛眠再次激动起来,伤口处又是一阵疼痛,这回盛一尘没管她只是冷眼看着。
“我这次只是意外,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盛眠再三保证。
“盛家不需要你天天在悬崖边上一样地工作,爸妈要是知道你这次受伤,他们也不会再惯着你的。”
“你拿着钱去消费去玩去旅游都行,你要是觉得没意思也可以找个不危险的工作,这都随便你,但是警察就别再干了。”
“我知道你们担心我,我曾经也想着天天吃喝玩乐,这样的生活我很早之前就想期盼过。”盛眠的眼神像是在回忆久久远去的曾经。
她看向盛一尘:“但是我发现警察这份职业带给我的成就感和满足感是任何东西都比不了的,在工作中面对歹徒的气愤,案件进行不下去的焦虑,成功将坏人绳之以法以及被害者由衷的眼泪笑容,这些都是我得到的意义。”
“我想有意义地活着,我想追求这种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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