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薛广眼睛一亮。“所以方才兰贵妃给你的是……”
水桃点了点头。
“太好了,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水桃疑惑,“可是我……”
“你什么啊。你想啊,若是被人知道了,这是给桑王妃的结果会如何?到时候她必定会被赶出桑王府,那桑王妃的位置就空出来了。”薛广看向骆吉那边。骆吉整跟桑莞说他送的礼物。“你看他们,很快骆吉就会成为驸马,届时水到渠成。孩子要是来得及,你就说是桑王的,滴血认亲我们有法子。若你想要,我们给你找最好的大夫,保证会你的身子没伤害。”
手里的这包东西,很可能是自己的救命稻草。水桃看着眼前这个可能是孩子爹的男人,而他现在满心都要想用这包来陷害别人。
不过看看骆吉那边,他说的或许是对的。等骆吉成了驸马,冉云韶被赶出桑王府。她的梦想不就成真了么?如此想着,水桃点了点头。
要说薛广的脑子也是好使的。很快,他就安排好了一切。只要水桃配合,没问题的。
薛广让一宫女佯装不故意撞一下水桃。水桃配合的偷偷将药扔下。
看见药包,众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此乃何物?”凌贞没有动手,问道。
骆吉是个会来事的,加之方才薛广跟他简单说了一下。他赶忙过去:“姑母莫动,小心有毒!”然后拾起地上的药包,打开又是看又是闻的。突然脸色大变。他问水桃:“这东西是从哪来的?!”
水桃支支吾吾,方才薛广没说,这里面要不要带上史冰兰。现在,她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史冰兰的名字。
好在,这个并不是重点。骆吉走到凌贞面前,“姑母,这是堕胎药。”
“什么?!”凌贞的惊讶不是假的。她问水桃:“你可知这是什么?”
水桃低着头,“回……回太后的话。奴……奴婢知晓。”
史冰兰脸色大变,她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一幕,看着水桃的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凌贞又问:“这是你要用的,还是要给桑王妃的?!”她语气严肃,毕竟事关皇家颜面。
虽然水桃已经习惯了说谎,可还没习惯跟这样身份高贵的人说话。她低着的头始终不敢抬起来,说话的声音更是比蚊子大不了多少。“回……回太后的话。是给王妃的。”
“什么?!”
此时冉云韶跟石飞还没回来,可二人离开的背影还历历在目。算算日子,桑王有一段时间没回来了。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姑母。”骆吉站了出来,“侄儿手下的人说一月前石飞好像回来过。”这一点他没有说谎。
史冰兰知道,这事小不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站了出来,就算是死,她也要帮冉云韶说两句话。
可还没等她张口,一听此事跟石飞有关,凌贞顿时怒火攻心。“休要胡言,这孩子不可能是石飞的!”
太后突如其来的怒火让众人一头雾水。见状,史冰兰卡在喉咙的话咽了回去。
“石飞入宫不久,可哀家看得出这孩子的心性不是那等无礼之徒。何况他本就是冉家养子,若要跟桑王妃有瓜葛也等不到现在。据哀家所知,他们之间的情分如同亲兄妹,没有半分逾矩。”凌贞稍微冷静了一些,可话里话外还是帮着石飞说话。
骆吉本以为自己的这位姑母会帮着他们,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可他确定的是,凌贞是不喜冉云韶的。于是壮着胆子又说:“可石飞的确……”
“此事还有诸多疑点,查清再议!”凌贞打断了他的话。
凌贞气冲冲的走了,史冰兰拉住水桃,小声问:“你确定中间王爷没回来过?”
水桃摇摇头,旋即想到,眼前人不仅是丞相的独女,现在还成了宫中的宠妃。她想查一件事,比自己简单的多。于是改口道:“这个奴婢也不知道,但就算王爷回来过,也是行色匆匆,时间想必是不够的吧。”
史冰兰点点头,的确。就算桑天禄回来过,也不能光明正大,想必逗留不了多长时间。她又问:“王爷怎么走了?你没告诉王爷?”
“王爷走的急,奴婢还没来得及说。”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史冰兰看了一眼眼前的少女,留了一个心眼儿,没再多说。
而此时,对这一切还一无所知的冉云韶二人还在屋内。
冉云韶已经换好了衣裳,但实在不愿意回去,就借口拖延。“这个皇宫真是太危险了,要不你也借口赶紧离开吧。”
石飞摇摇头,“今日若没我在,你的清白就没了。我现在明白桑天禄为什么带我回来了,就算太后不要人,他或许也想让我留下。真是,为什么不直说啊。”
“王爷的确说过让你保护我。可是这里太危险了,你也看见了,你逗不过他们的。”
“那我总不能扔下你不管吧。大不了一起死。”石飞坚决不走。
二人正说着,一群侍卫就冲了进来。凌贞下令后,他们将冉云韶抓了起来,不容任何辩驳。
石飞想要说些什么,凌贞告诉他:“不该管的事情你莫要管。此事已经牵扯到你,你最好避嫌。你现在上去,也是害了她。眼下,保住自己最重要。你就在这,有哀家在。”说完,这位太后就仪态翩翩地走了。
石飞想起先前忠王妃的事,的确,自己现在上去也帮不上忙,说不准反而会愈演愈烈,还是搞清楚再说吧。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生日宴自然也是不欢而散。
得知此事的桑嘉瑞怒火攻心,石飞,又是石飞。一个桑天禄还不够,眼下又多了一个石飞。
冉云韶被关起来了,他也没法子。只是他不想就这么放过石飞。
他去找凌贞,“母后,此事还未查明。但事关石飞,为何只抓桑王妃一人?”
“石飞的品性哀家信得过。”凌贞说道。
桑嘉瑞瞪大了眼睛,“石飞刚刚入宫,母后为何信得过?!而且,他可是桑王的人!”
凌贞起身,“他以前是谁的人哀家不管,他现在就是哀家的人。此时与他无关!”
那个平日素来沉稳的太后如今变成了这样,桑嘉瑞感到十分陌生。更让他难过的是,这个从小没有袒护过他的母亲,现在竟然不顾一切的帮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外人。对外,他是一国之主,万人之上。可对内,他最爱的女人不属于他,就连他的生母都为了袒护一个外人而对他发火。
秉持着最后的孝道,桑嘉瑞能做的就是不回嘴,拂袖离开。
回去想想这些日子,凌贞对石飞的反常,好像那个外人是亲生的,而他只是一个外人。
作为一国之主,桑嘉瑞掌控的了这天下,却掌控不了人的情感。身在帝王家,对于亲情这种东西,他已经不抱期望了。可他接受不了了亲情存在,而不在他的身上。
从小到大,他处处小心。凡事都做的尽善尽美,他想做父亲的好儿子,可无论他怎么做,父亲最疼爱的都是自己的哥哥桑天禄。他想做妹妹的好哥哥,可桑莞心里却都是桑天禄。明明他才是桑莞同父同母的亲哥哥。好在他还有母亲。可现在,那个端庄温婉的太后,却为了一个刚入宫没多久的外人变成了如今这副不讲理的模样。让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偏偏这时,门被推开。桑莞进来了。
“皇帝哥哥想必也听说了桑王妃的事儿了吧。这个女人太不知廉耻了。无论如何,我们不能让大哥受着委屈,一定要彻查。还有那些太医,说不准也说谎了,她根本不是完璧,早就给了哪个野男人了!”桑莞急得满屋转。
桑嘉瑞深吸一口气,“此事还有诸多疑点,桑王妃是否……”
“你还在帮着她说话?桑王妃是给皇帝哥哥下了什么药了?为什么你总是向着她?”桑莞打断了他的话。“无论如何,这个王妃留得不。我就说不能让她当桑王妃,是皇帝哥哥你非要赐婚的。明明史……”话说到这,她没有再继续下去。
对,还有史冰兰。虽然她是自己的妃子。但她心里的人是谁,桑嘉瑞一直都知道。为什么?明明他才是皇上啊!
“要不我们就杀了桑王妃吧。不行,这样大哥的清白就没了,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让大哥被扣上这样的帽子。那我们就先对外说一切都是假的,然后偷偷杀了桑王妃。”桑莞说的很快,从脚下的碎步也能看出她有多着急。
“桑莞。”桑嘉瑞叫住她。“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今日是你生辰,好生回去歇着,晚上朕去看你。”
“怎么能不管?!既然是我生辰,我要个礼物,就是杀了桑王妃,还大哥清白。”
桑嘉瑞本来就烦,现在更来气了。“朕说了,此事你不要管了。”
“大哥出事我怎么能不管?都怪你,若不是当初你赐婚,大哥怎么会……”
后面的话桑嘉瑞没听清,他只知道自己气急了,巴不得杀了全天下的人。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手正掐着自己妹妹的脖子。此事的桑莞青筋暴起,脸色都变了。她无声地唤了一句:“哥哥。”然后就永远的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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