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谢寒汀再去凤仪宫请安时,便听了不少冷嘲热讽。
萧擎宇得知谢寒汀在凤仪宫受了委屈,便下令让谢寒汀禁足。说是禁足,实际上是免了谢寒汀的请安,又堵御史的嘴罢了,他连一两句不好听的话也不想让谢寒汀听到。
后宫之中没有傻子,皇上什么意思,她们一清二楚,这下谁都高兴不起来了。原本心灰意冷的那些人越发觉得无望得宠了。
谢寒汀自然觉得免了请安太好了,从此以后都免了才好呢。禁足怕什么,本来她就很少离开宜兰宫。
谢寒汀禁足,萧擎宇也忙了两日没去宜兰宫。
转眼便是除夕,除夕有宫宴,往年谢寒汀最烦的便是这个宫宴了。今年她被禁足,便不用参加那个吃冷饭的宫宴了。
潘厨娘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谢寒汀每样吃几口,便赏给宫女太监们了。她想着一年到头总得让他们热闹一下,便自己早早进了寝殿,不用他们伺候,让他们随意去玩。这下把宜兰宫的宫人们给乐坏了。
谢寒汀坐在床上,翻着画谱,耳中时不时传来宫女们欢笑的声音。若是有可能,她还是愿意善待这些宫人,他们才是陪伴她长久的人。
谢寒汀坐了一个时辰不到,白鹭进来了。
谢寒汀抬头看看她,问道:“怎么不去玩?你一年到头最累了。”
要不是大过年的,白鹭都要哭出来了,娘娘说她最累,显然是将她平日里所作所为都看在眼里的,平日不说而已。
白鹭笑道:“他们太吵了,奴婢头都被吵疼了,还叫他们哄去一两银子,不跟他们疯了。奴婢来陪娘娘守岁,难得今年不参加宫宴。”
谢寒汀颔首:“那你坐那吧。”
“欸。”白鹭笑着应了,拿了针线坐在离床不远的小杌子上开始做针线。她可不指望娘娘能和她说说话什么的。不过她还是愿意陪着娘娘,哪怕只是坐在一旁做针线也好。
又过了半个时辰,白鹭去给谢寒汀添茶,黄莺进来了。
一见白鹭便小声道:“好你个白鹭,说是去歇着了,竟然跑到娘娘跟前卖好!”
白鹭瞪了她一眼:“你怎么来了,不是赢了钱,他们肯放你?”
黄莺气呼呼地道:“你走了之后,输的便是我了!我本想来看看娘娘是不是需要伺候,没想到你先来了。”
谢寒汀远远地听到两人的对话,心想若是日后失宠了有她们陪着也不赖。不过,若是她真的失宠了,不知道她们还能不能这么对她。
白鹭倒好茶,黄莺抢着给谢寒汀端了过去。
谢寒汀吃了茶,让黄莺也坐。于是黄莺也拿了针线,和白鹭并排坐着陪谢寒汀。
相较于谢寒汀这边的温馨,萧擎宇那边虽然人也很多,却和温馨半点也沾不上边。繁琐的大礼行完,酒菜全都凉了。
皇后坐在萧擎宇身边,脸上一直带着端庄的微笑。她是真笑,因为皇后最喜欢这样的场合,因为不管她多不受宠,能在这样的场合坐在皇上身边的永远只能是她。
萧擎宇就高兴不起来了,庆王爷仗着自己是皇帝唯一的皇叔,又吃了两盅酒,竟又提起了选秀之事。
“皇上,您瞧瞧,您这膝下,实在是……老臣瞧着实在是不忍。您瞧老臣,儿子有六个,多热闹?皇上您也有恭王,永王两个兄弟,太子一个兄弟都没有……”庆王爷声情并茂地说道。
“皇叔是醉了么?”萧擎宇冷冷地说道。
庆王爷借着酒劲,也知道萧擎宇不会拿他怎么样,继续说道:“老臣是喝了两杯酒,但是老臣没醉。老臣是心疼皇上,心疼太子啊!”
庆王爷简直要落下两滴泪来。
萧擎宇并不想在这样的场合让庆王爷难堪,他就这么一个皇叔,若真的把他怎么样了,御史还不知道要怎么说他呢。
“看来皇叔真的醉了。”萧擎宇又道。
恭亲王笑嘻嘻地道:“皇叔,侄儿这还没和您喝上呢,您怎么就醉了?来来来,小侄敬皇叔。”
庆王爷看了一眼萧擎宇,见他脸色不好看,便转头和恭亲王喝酒。
好不容易熬过子时,萧擎宇敲响晨钟,接下来又是繁琐的新年祭典。一直到东方见白,萧擎宇向天地祖宗念诵祭文,祭典才算完。
做完这一切,萧擎宇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个新年祭典实在是繁琐。若是身子骨不硬朗的皇帝只怕根本撑不下来。来年他得想办法把这个祭典精简一下。
庆典结束,萧擎宇照礼和皇后回凤仪宫。这漫长繁琐的一夜过后,萧擎宇发现皇后竟然容光焕发,半点都看不出累。看样子她很作为皇后在祭典中的殊荣。
皇后见萧擎宇盯着自己脸看,心里隐隐有些期待又不太敢相信。还是娇笑着道:“皇上怎么这么盯着臣妾看?”
萧擎宇看到皇后的笑,只觉得面目可憎,当年她毒杀韩侧妃之后也笑容满面。萧擎宇冷着脸将脸转到另一边。皇后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见到萧擎宇一脸不愿,却还是要跟她回凤仪宫,皇后心中竟生出一种报复的快感。不管怎么样,皇上为了太子也会顾全她的脸面。想到这么多年,她在煎熬,说不定皇上比她还煎熬,她心里舒坦多了,脸上又荡起笑来。
萧擎宇在凤仪宫吃了早膳便离开了,话也没和皇后说。皇后经过一整夜的亢奋,这会儿皇上一走,她便像没了观众的戏子般,瘫坐在榻上一动也不动。
萧擎宇来到宜兰宫,谢寒汀还没起床。
萧擎宇劳累了一夜,本想倒头就睡的,闻到自己身上一股酒味,还是让白鹭和黄莺伺候着沐浴了才钻进了谢寒汀的被窝。
萧擎宇一躺进去,谢寒汀就醒了。萧擎宇闻着谢寒汀身上熟悉的香味,很快便睡着了。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