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 知儿平日里要是有空, 也该多歇一歇, 可别再像上次一样倒下了。mengyuanshucheng国事家事虽然重要, 但还是自己的身子更加可贵。”
几人正说着一些有的没的,夏梓此时也在家仆的带领下到了这边来。她向在场的人一一行了礼, 这才被长孙滢叫到了沈知身旁坐下。本来没什么话说了的长孙滢见到夏梓, 又突然想到了一些东西,开始嘱咐于她,约莫也是一些教她该怎么与沈知相处、要怎么伺候好沈知的言语。
长孙滢讲得太过贴心, 许多事情又告知夏梓以沈泰和李慕兰的些许例子, 就好似真的是一个母亲在叮嘱快要出嫁的女儿一般。夏梓虽然不知道几人这个阵仗究竟是要做什么, 但一想到沈泰和沈知不容的关系,她也不敢多问, 也不敢表现出太过诧异, 只是长孙滢说什么,她就偶一两句应和下来。
沈泰和李慕兰在一旁含笑默不作声地听着,而沈知听闻长孙滢话中的内容愈发觉得怪异, 脸也不自觉地悄悄红了起来。到底她和夏梓不过是几面之缘, 要说将她纳为妾室, 即便不是真的, 她还是略有些抵触之意。只是一将画面中的人换成柳书言,她又觉得这场景虽是羞涩,可还是能使人心生欢喜的。
天色渐晚,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得差不多了, 长孙滢说话的速度也逐渐慢了下来。寻着个恰当的时机,沈知插上了几句话,又附和了几句后,便顺着话锋一转,向几人提出了要告辞之意。
她要走,一行人也不便多留,便也随着沈知起身准备送她和夏梓出王府去。作为主人,加上沈知谦让,沈泰虽然不喜这个看不见身后情况的位置,但还是走在了最前头领路。几人一动身,沈知便将手自袖口伸出,主动握上了夏梓的手。
夏梓也万万没有想到许久未见的沈知会忽而如此对她,她惊异了一瞬,但随即感知到沈知手里还握着东西,她又好似明白了些什么。她不动声色地将沈知递给她的一层薄薄软软甚是丝滑的秀帕接下,又佯作与沈知甚是恩爱地对视了好几眼,过了一会儿,两人的手这才松开来了。
虽然沈知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这个随时脸红的习惯,但好在遮在面具底下,总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不过别的不说,从前倒没有发现,论起这个演戏来,沈知的水平还算得上是一流,只是略比夏梓要差上一些。这一路上,二人互相“眉来眼去、眼波微动、低眉含笑”,要说二人是正在火热中的小情人,不知道的人还真的看不出来这是假的。
临到王府大门口时,沈知又朝夏梓使了个眼色,又朝李慕兰那边看了看。夏梓微愣,不过想到沈知方才给她的东西,她又反应过来了。
环顾了四周一圈,沈泰在前头走着,旁处也没有眼睛盯着她,夏梓便加快了些步子,将手轻轻往前一甩,这才发声恭敬道:“王妃,您东西掉了。”说着,她俯身下来小心翼翼地捡起那刚飘落的秀帕,恍然见到其上有在光照下显出的不甚明显的小字,又连忙将其敛了,直接交到了李慕兰手里。
李慕兰转过身来,便接到了夏梓递过来的秀帕,她一扬眉,看到夏梓福身退下,也没说什么,只是将手上的力道收紧了些,轻笑道:“多谢夏姑娘了。”她如此,沈泰也没有怀疑,又对沈知点了点头后,便领着一众人继续往前走去了。
直到上了轿,沈知看夏梓的眼神才冷淡了些。她坐在夏梓斜对面,语气比起方才也略显疏远:“今日,多谢夏姑娘了。”
夏梓也清楚地感受到了沈知的变化,她微低下眸子去,抿了抿唇,轻笑着应下:“能为太子殿下效劳,是草民的福分,若是殿下言谢,便是折煞草民了。”
闻言,沈知也不愿多与她争辩,便将话题直接转开了,向她解释方才在她来之前发生的事:“孤已告诉晋王兄孤心悦夏姑娘,又有太妃相助,这才能将你从晋王府带回去。所以在孤与晋王兄撕破脸之前,若是有旁人在场,你我万不可疏远,就只好先委屈夏姑娘了。”
“当然,在贵妃和沁宁面前可以不必。”方才话音刚落,沈知想了想,又立马补充道。
眼底一抹浅浅的失望之意闪过,夏梓忙敛了眸子,双手有些无措地勾在一起,识趣地点了点头:“草民知道的,全凭太子殿下吩咐。”
看着她这般唯唯诺诺又有些惧怕的模样,沈知觉得有些心疼,但又不想和她走得太近,便打消了想与她坐近一点的念头,只是出言安慰她。
“孤不是坏人,也没有那么大的架子,即便没有外人在场,夏姑娘在孤面前也可以随意一些。只是……以后这草民不能再叫了,若有人在,夏姑娘自称妾身即可。”不过这话一出口,沈知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具体是哪里奇怪了,她也说不上来。顿了顿,还未等夏梓应下,她又道,“你们的家人我已派人去西凉接了,用的是晋王兄的名义,西凉王会放人的,夏姑娘也不必忧心。等到了京城,孤也会将他们安置好,派人暂且保护他们的安危。”
夏梓看向沈知,眼眸之中又多了些许动容:“多谢殿下。”
都说帝王家都是无情的,不管做什么事,都是以自身的最大利益为上,但好像,这位太子,她并不是。
*
四月初的天已有些闷热,即便是到了夜晚,动起来也还是让人觉得有些烦闷。
是夜,宫里的人都歇下了,四周万籁俱静、落针可闻,唯有一身着夜行衣的女子轻踏着房檐,跃出了宫墙,留下一点悉悉碎碎的声响。
李慕兰是个明白人,既然她接下了那方秀帕,今夜她便应当会来赴约。宫里寂静,宫外的闹市还在热闹,柳书言到了相邀于李慕兰的那间酒肆,点了一些酒菜,摘下了面罩,坐下等着她。果然不出所料,还没过一炷香的功夫,李慕兰便如约而至了。
见到李慕兰在自己对面坐下,柳书言也不见外地斟了一杯酒,自顾自地喝了起来。抿了两口,她这才边道:“天色已晚,晋王妃不在府上歇下,反倒是独身一人跑到这酒肆来,若是被晋王发现误会,那可就不好了。”
“晋王今夜饮了酒,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况且即便是他暂且醒了,也不可能有力气再来寻我。倒是柳贵妃,这大半夜的不在宫里歇下,却跑到这里来和我夜会,若是被太子殿下知道了,怪罪下来可怎么办?”对于柳书言的话,李慕兰丝毫不怒于色,笑了笑,也与自己斟了一杯酒,同柳书言碰了杯,挑眉问道。
如今宫里沈知与柳书言的传言谁人不知,柳书言也不在乎李慕兰略有些轻蔑的话语:“今夜约王妃夜谈,可不是为了在这儿跟您说些家长里短的。”
闻言,李慕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就被拍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
“好啊,我也想知道,贵妃今夜邀我至此,究竟是想说些什么呢?”
“想必王妃应当也知道了,太尉在押运粮草途中折转方向,投靠了西凉一事。”柳书言也不与她拐弯抹角,直截了当道。
听到这话,李慕兰眸子一闪,微一愣后随即嗤笑出了声:“柳贵妃可莫要随意污蔑别人,父亲一心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又怎会做出此等事呢?再者,西凉是我大虢属国,向来较好,说不定父亲只是遇到了什么事情需要过去请求帮助,而被有心之人安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
柳书言也不多与她解释什么,只是淡淡地问道:“一心为国?是哪个国?王妃说的……怕不是前朝吧?”说者状似无意,可听着的李慕兰却顿时瞪大了眼睛,很是不可思议。
不过随即她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调整了情绪后,她三指夹起酒杯,嘴角扬起略微玩味的笑:“贵妃慎言,要是被心怀不轨的人听了去,要是遭上这污蔑的罪名,我可是帮不了你的。”
“这里分明只我二人,又何来心怀不轨之人?还是说……王妃前来此处还带了别的人?”柳书言也丝毫不慌,应道,“况且,我说的是真是假,王妃心里不应该很清楚么?若是我没有掌握到证据,我会如此笃定么?”
说着,见李慕兰面上的神色有些许的改变,柳书言又“乘胜追击”道:“我今日诚心前来,并不是为了要和王妃拼个鱼死网破,而是为了和你互惠双赢。你定当知道李泌已投靠了西凉,若是太子殿下执意追究起来,你身为她的女儿,即便有沈泰罩着你,怕是也讨不到什么太大的好处;倒是你名义上的外祖母是前朝公主一事,要不是皇上仁慈,看在和李泌夫人是青梅竹马的份上,帮你们瞒着,还对李泌委以重用,你觉得,你们李府上的人……能活到今天?如今李泌又不在这京城,如果殿下再趁着这个机会揭露往事、借题发挥,我想,即便是诛你李氏九族……应该也不会有哪个大臣貌死反对。”
“你!……”听柳书言将话说得如此直白,李慕兰也而不禁慌了阵脚。她将酒杯紧紧握于手中,近乎咬牙切齿道,“你今夜唤我前来,究竟想如何?”如今,她也没有什么再装下去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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