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缱绻后，卫窈是累的睡过去的，第二天却是被人打扰醒了。
她枕着男子有力的胳膊，卫庄的一手搭在她肩头，一手放在她腰际，很不安分，卫窈撇撇嘴，果断转过身去，将自己用锦被裹好。
“好困啊，让我再睡会儿。”
卫庄应了声“嗯”，自她背后靠过去，将人抱好，在她肩头落下一吻。
卫窈走出门时，众人已经都起了，她去向白亦非和秋水行了礼，才与众人一同用早膳。
来观礼的几人在淬毒谷住了几天，便是陆陆续续的离去了，秋水回道家继续闭关，白亦非回血衣堡处理后续事务，毕竟他一从棺材里爬出来就来找自家外甥女了，还有不少事情需要处理。
盖聂离去时，是卫窈去送的，他还是当初她认识的模样，一柄剑，一身白衣，一双淡然的眸，足够他踏遍江湖。
“聂哥哥不多住几天吗？”
卫窈还有些不舍，眼巴巴的看着眼前手执木剑的男子，“是有什么急事吗？”
忍住心头翻涌的情绪，盖聂面上依旧是不动声色，抬起的手想要去揽她入怀，最终却只是轻轻按在了她的发顶。
“天明还小，需要人教导督促。”
盖聂的声音亦是没有起伏的，似乎这句话已经被他练习了多次，“阿柒与小庄要好好的，若是有事，传信与我便是。”
“嗯~”
卫窈点头，面上笑的甜腻，“一定会的。”
盖聂的神色稍稍动容，揉了揉卫窈柔软的发，方收回手，指尖微颤着被隐入袖中。
“我走了。”
抬手紧了紧小姑娘身上的斗篷，盖聂温声嘱咐着，“好好照顾自己，这里风大，不要送了，回去吧。”
卫窈应了声“好”，歪了歪脑袋，调皮的眨眨眼，“聂哥哥一路小心。”
轻轻应了声“嗯”，盖聂很是干脆的转过身，大步离去了，一身落拓的白衣上落了些许日辉，为他添了几笔温度。
那坚稳的背影渐渐远去，卫窈却是忽的鼻尖一酸，不知为何，心头竟是觉得一阵古怪。
但她并不知道古怪在何处。
“窈窈。”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卫窈笑着回过头，不出意外的在不远处花架旁见到了那白发黑衣的男人。
卫庄伸出手，语气笃定，“回来。”
“好~”
卫窈提起裙摆跑过去，轻盈的扑到他怀里，脑袋搁在他颈窝处蹭了蹭，“哥哥怎么出来了？”
卫庄稳稳地接住了自家没轻没重的小妻子，目光投向不远处，对上白衣剑客的目光。
二人对视几息，卫庄先行移开视线，垂首在少女额前轻轻一吻，“风大，来接你。”
说着，卫庄便是握住卫窈的下巴稍稍抬起，挑了挑眉，“方才叫我什么？”
卫窈歪了歪脑袋，有些懵懂，“哥哥啊？怎么了？”
卫庄目光微暗，俯下身重重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前日晚上，你可不是这么唤的。”
闻言，卫窈一张白皙的脸迅染上红晕，还有蔓延的趋势。
前日晚上，她唤的什么？
是夫君。
卫庄在欢好一事上素来是不扭捏的，二人成亲之前他就与她肌肤厮磨过，成亲后更是放肆。
他很喜欢在她已经累极了的时候继续折腾她，哄着她说一些羞人的话，自己还乐此不疲。
譬如前日，卫窈便被他缠着唤了他一夜的“夫君”，嗓音甜腻，宛转轻吟，却是换来了他更为猛烈的攻势，直至天明时分，他才餍足的放过了她。
现在想起来，卫窈还是觉得一阵腰疼。
注意到少女面上的热度，卫庄故意靠近过去，直至二人鼻尖相抵，“想起来了？”
“那……”
抬手在男子肩头狠狠锤了一下，卫窈有些没好气道，“那也要看场合啊……”
总不能让她在众人面前给他来一句极为甜腻宛转的“夫君”吧？
脸皮比较薄的卫窈大小姐自觉自己做不到。
“说的也对。”
卫庄轻轻一笑，在卫窈还未反应过来时，一把将人拦腰抱起，“我们回房，你唤给我听。”
“不行。”
卫窈踢了踢脚丫，“我还要去练剑呢，你放我下来。”
卫庄没有回答，直接将人抵在了一旁的巨石上，一手护住她的脑袋，直接俯下身咽下她叨叨不休的话。
眼看着那边二人紧紧相拥而吻，盖聂目光动了动，终是浅浅叹息，转身离去。
这一次，是真的走了。
道家的观妙台大比在即，卫窈收拾了一番，与卫庄一同返回道家。
有小弟子围上来打招呼，卫窈一个个的捏了脸，给他们分了糖。
有小弟子不怕生，一手捏着卫窈的衣袂，一手指着卫窈身侧那看上去就很不好相处的男人，声音奶里奶气的，“小师叔，他是谁啊？”
卫窈轻轻一笑，任由卫庄执起她的手，与之十指相扣，“是我的夫君。”
小弟子眨了眨双眼，发现自己还是不懂，“夫君是什么啊？”
“嗯，这个嘛……”
卫窈歪了歪脑袋，继续做着解释，“就是我平生所爱之人。”
小弟子更加茫然了，“所爱之人又是什么？”
卫窈挑了挑细眉，换了一种通俗的说法，“就是，我愿意与他同生共死之人。”
小弟子这下算是听懂了，懵懂的点了点头，“那他对小师叔是不是很重要？”
都同生共死了呢。
“对。”
卫窈含笑点头，往卫庄怀里靠了靠，“很重要，无法取代的那种。”
小弟子明白了，想了想，又是规规矩矩的站好，恭恭敬敬的对着卫庄行了一礼，“弟子思安，见过小师叔夫君。”
小师叔夫君……
眼看着卫庄的嘴角抽了抽，卫窈却是直接笑出了声，一把将小萝卜头抱起，捏了捏他的脸，“思安真乖。”
说罢，她便是往思安嘴里塞了块松子糖。
其余小萝卜头见了，纷纷向那被少女抱在怀里的思安投去羡慕的目光，之后也不知是谁起的头，无数声“见过小师叔夫君”响起，卫窈一个个的都投喂了松子糖。
卫庄黑了脸。
旁观了一切的晓梦淡定的转过身，拂尘搭在手肘处，缓步离去了，高束起的白发泛着寒光，青裙拂过地面，带起一阵凉意。
最终卫窈也没有在现场看到自家大师兄和晓梦的对决。
接到墨鸦送来的消息时，卫窈与卫庄正准备歇下了，却是因为这个消息而忽的没了睡意。
“罗网……”
纤细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卫窈冷笑一声，“看来，赵高还是没有死心。”
揽过少女小小的身子靠在怀里，卫庄慢条斯理的开口了，“他已经被逼到绝路，此举相当于鱼死网破。”
嬴政既是知道了罗网的居心，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他手段狠厉果断，卫窈丝毫不用担心。
影密卫将碧血玉叶丹送到了扶苏那边，蒙恬自然会保护他无恙，帝国的继承人也会毫发无伤，还能在那里得到锻炼和成长。
上次墨家诸人策划了一场刺杀卫窈并没有参与，刺杀的结果在她的预料之中，她也并未多言。
罗网被嬴政处理了不少，此次，赵高是想拼死一击。
罗网与影密卫，注定要有一战。
“此战谋划已久，关乎存亡。”
将人抱到自己腿上坐好，卫庄缓和了声音，视线投向那边剑架上的鲨齿与浮清，“我会陪你。”
闻言，卫窈倒是微微睁大了双眼，面色惊诧，“你的意思是……”
卫庄浅浅叹息，垂首在娇气眉心轻轻一吻，“是该做个了断了。”
嬴政给卫窈的影响太深，二人共同经历过生死，都在对方生死一线的时候将对方拉出险境，他在她心中的地位非同寻常，卫庄是知道的。
毕竟是当初在卫窈面悬一线时救了她一命，作为丈夫，卫庄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替自己的小妻子还上这个人情。
也要让嬴政知道，他卫庄，是卫窈的夫君，此情不渝。
盖聂结局：相思知否
窈窈是盖聂的初恋，也是一生所爱，他不曾说出口，也未曾让窈窈知道于他而言，曾经有过这样一场梦和当初的亲密无间，已经足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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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平生所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