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这段时间确实太过压抑，除夕这一晚，众人的面色皆是明显的好了不少，张良与墨鸦也是难得有心情的坐在一起喝喝酒。
卫庄抱着小团子来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到齐了，屋内燃着火盆，卫庄为容小窈褪去沾了落雪的小斗篷，露出里面火红的小裙子。
容小窈在屋内溜达了一圈，便是凑到白凤身边，去摸了摸他养的白鸟，稚嫩的面庞上映着摇曳的烛火，带着不可忽视的朝气。
众人坐在一起吃饭，也没有什么可以忌讳的，卫庄让容小窈坐在自己腿上，替她夹菜，同时稳住不安分乱动的小团子，防止她掉下去哭鼻子。
“哥哥~”
容小窈端着自己的小碗，努力的抬手，小手笨拙的使用竹筷，夹着一块肉送到卫庄嘴边，“这个好吃，给你。”
卫庄顺从的张嘴咽下，揉了揉小团子的发，“乖。”
得了夸奖的容小窈显然心情很不错，晃了晃脚丫，引得卫庄快速伸手搂住她小小的身子。
赤练撇撇嘴，靠过去用丝帕擦了擦容小窈的嘴，顺便捏了一把那软软的脸蛋，“窈儿只给你哥哥吃，不给姐姐吗？”
容小窈咬了咬竹筷，很快便是了解到了赤练的意思，很是听话的夹起小碗里的另一块肉，送到赤练唇边，“给姐姐~”
赤练靠过去咬住，慢条斯理的咀嚼着，温柔的将小团子脸侧散落的发丝勾到耳后。
被冷落了几天的赤练蛇沿着少女的手臂蜿蜒而上，乖巧的盘在赤练肩头，亲昵的去蹭了蹭她的下巴。
众人的气息顿时沉重下来，赤练皱眉，捏住赤练蛇的脑袋，刚打算将它关个小黑屋，火红的小团子便是忽的兴奋起来，伸手就要来抓赤练蛇。
“蛇！”
容小窈忍不住要站起来，卫庄当即将人稳稳地揽住，摆摆手示意赤练将蛇拿远点。
赤练站起身，却是被容小窈拉住了手腕，小团子乖巧的坐在卫庄腿上，眨了眨清澈的眸，声音软软糯糯的，“姐姐，这条蛇好好看哎。”
赤练嘴角抽了抽，看了一眼同样嘴角抽搐的卫庄，很是机械的点点头，“是啊，挺……好看的。”
眼看着小团子两眼放光，赤练当即将手中蛇放于背后，含笑岔开话题，“它很危险，咬人很疼，不好当玩具的，窈儿要听话哦。”
“我给窈儿做了新的玩具，明日给你好不好？”
容小窈却是摇了摇头，抱住卫庄的手臂蹭了蹭，“我没有要把它当玩具啊，我想……想煮了它！”
赤练：“！！！”
【宝贝，你好吓人！】
卫庄：“？？？”
【谁教我家窈窈这样的，站出来！】
眼看着屋内众人的面色都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容小窈茫然的咬了咬手指，仰起小脑袋去看自家哥哥，“怎么了？”
卫庄将人揽了揽，“怎么突然想要煮蛇？”
容小窈歪了歪脑袋，笑的眉眼弯弯，“因为驱驱哥哥和我说，蛇大补的，我想煮了它，给哥哥补身子！”
卫庄目光明显晃了晃，压下心头摇曳的心绪，揉了揉小团子的发丝，“这很危险，以后莫要听他的。”
万一以后他不在的时候，他家窈窈去捉蛇，那便麻烦了。
眼下百越中人已经各自离开，韩国已经消失，他们也在没有复仇的必要，焰灵姬与驱尸魔在前段时间便离开了。
看着那边“兄妹”温情，赤练倒是嘴角抽了抽，快速将赤练蛇放走了，生怕那边的小祖宗一个激动，卫庄又是一直顺着她的，到时候，这条赤练蛇估计真的要下锅了。
用完晚饭后，容小窈吃的有些多，便是在院子里来来回回的转圈圈，抱着赤练给她做的布偶，还很有兴致的踩着自己的脚印，如此往复。
卫庄与张良在檐下放了棋局，黑白博弈间，可见铿锵剑影。
院子里墨鸦带着小团子玩的很是开心，小姑娘银铃般的笑声不断，惹得卫庄频频抬眼看过去，确认墨鸦与白凤知道轻重不会摔了小团子，方将视线落回眼前的棋局。
张良捏着白子，敲了敲桌面，“卫庄兄似乎，有了明确的想法？”
卫庄淡定的落下黑子，语气低沉，并不打算多废话，“窈窈是我的。”
这般简洁直白的一句话，倒是让张良轻笑出声，“卫庄兄不要忘了，容窈公主如今是秦国的王后。”
闻言，卫庄手上动作明显顿了顿，捏着黑子的指尖微微收紧，“那是容窈公主，我爱的，只是我的窈窈。”
认识卫庄这般久，张良从未听这位冷淡傲娇这般直接承认过自己的心意，抑或是，他不屑于在表面上承认，只会将深厚的情义揉碎了，落于生活中的细节处，等待着他心上的姑娘去寻觅。
有了这般大的改变，想来，是卫庄自己想明白了。
张良虽然觉得这有点真香，但还是由衷的为他高兴，语气也缓和下来，“恭喜。”
卫庄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继续落子，冷峻的面庞倒是看不出什么端倪，倒是唇角舒缓了不少。
“哥哥~”
一局结束后，一身火红的小团子哒哒的跑过来，抱着自己心爱的布偶，熟门熟路的坐到卫庄腿上，往他怀里钻，将冰凉的小手塞入他温热的掌心。
知道容小窈玩累了，卫庄便是放弃了继续下棋的打算，为小团子紧了紧斗篷，将她的小手放入衣襟内暖着，“累了？”
容小窈点点头，任由卫庄用自己的黑色外衣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颗小脑袋，“我刚刚堆了一个雪人~”
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卫庄慢条斯理的为其梳理着微乱的发，毫不吝啬的夸奖，“不错。”
知道这棋是下不了了，张良便收拾了一番，逗弄了一番小团子，便是走向一旁的赤练，执起她的手，缓缓走远了。
容小窈执意要守岁，卫庄也由着她，抱着她在房间里看着书卷，还未过子时，小团子便是趴在他怀里睡去了。
卫庄倒是毫不意外，将怀里的团子放到小床上，为其盖好锦被，温热的指尖点了点她的鼻尖，唇角细微的勾起。
看着小团子宝贝兮兮的将那布偶抱进怀里，张嘴啃了啃，卫庄的面色便是沉下来，目光落在那布偶上，只觉得分外不爽。
顿了顿，卫庄终是将自己的手送入容小窈手中，任由她抱着蹭了蹭，送入口中啃着。
小团子扭了扭，白嫩的脚丫踢出小被子，一下子踹在床边卫庄的手臂上，又是翻了个身，彻底将小被子踢翻了。
对于这样的情况，卫庄倒是毫不意外，淡定的将小团子摆正，重新盖好被子，还不忘揉了揉容小窈的脑袋，哄着她继续睡。
所幸，小团子没有像她婴儿时期那般，一下子踹在他脸上。
特别篇：
卫庄第一次见到小容窈，只觉得这个软软的小团子很是不乖，在他怀里一直乱动，还很是放肆的伸手扯他的脸。
“再乱动，我要打你了。”
男孩的声音很是冷硬，但依旧是稚嫩的，故作深沉的吓人语气并没有吓到小团子，反而把人逗笑了。
“罢了……”
卫庄面无表情的搂好小团子，任由她折腾自己的脸，只希望她能够快点消停下来，还不忘帮她把乌发扎成的小揪揪紧了紧。
等到晚间休息时，卫庄把小团子放入被窝，自己刚在外侧躺下来，小团子便是忽的一扭，被子被掀开大半，她白嫩的脚丫也一下子踹在了他脸上。
“我真的要打你了。”
虽是这样说着，他还是握住了微凉的小脚丫，将其妥帖的塞入被窝，将乱动的小团子搂好，掖好了被角。
“不要咬我。”
眼看着小团子咬自己的手咬的不亦乐乎，而她本人并没有什么自觉，许是在做什么美梦，面上带着餍足的笑，口水都流在了卫庄的手背。
“罢了……”
卫庄放弃了挣扎，替小团子拉好衣领，等她什么时候消停了些，才擦那些口水，将小团子按在自己怀里，缓缓睡去了。
迷迷糊糊间，卫庄睁开双眼，脸上又是猝不及防的被踹了一脚。
“踹完赶紧睡，困死了，听到没？”
回应他的，是脸上再度降临的小脚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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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一生所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