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在梦里梦到自己在睡觉,睡了醒,醒了再睡,三番几次之后,竟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真的醒来还是在继续做着梦,还是只是在梦中醒来而已。
迷迷糊糊听到有人敲着门说早餐好了,让她起来吃,她应了一声,但挣扎着微睁开眼睛后又糊里糊涂地睡过去了。
刚才的梦小巧无力去分析原因,只还记得自己大概做过那样一个梦,而现在的情况又让她觉得惊讶,她不知不觉和一群人居住在一个村落里,然后,有一天夜晚,村里闯进很多身穿黑色斗篷的人,村子里很多人都被杀害,许多大婶叔叔老奶奶们聚集到祠堂,小巧居住的地方离祠堂很近,也跑了过来,大家都被眼前这事情弄得束手无策。
小巧不小心看见过尸体,由于是在梦中,也没有注意到尸体的面色和样子有多可怖,只看见他们的脖子上有着血洞,都似乎被吸血而死。
小巧家和祠堂处有一处荒地,小巧回家之时,因为怕走大路遇上危险,就一个人从荒地穿过去。她一不小心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脚,荒地里草丛很高,她害怕得退到一边,天上的银色光华照在她身边,她能够看清草丛里躺着一个人,小巧看见他衣衫上有着斑斑血迹。
她刚惊吓着想要跑开,却发现眼前这个人的脸很是熟悉,她在梦中走上前去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就觉得好无语,这个人竟然是秦绍言,小巧想这个梦做得未免也太坑了吧。
秦绍言在梦中紧锁眉头,小巧本来没良心地想着这是个梦,救人是没必要的,但是看到他痛苦皱眉的样子,心口也竟然觉得闷闷的,也不知道就为什么想到了那些黑衣斗篷的人,想着秦绍言这样子会有危险,于是就想扶起他。
秦绍言醒了,那双眼睛深邃幽深,但是他看她的眼神有些陌生,小巧觉得奇怪,也开始疑惑秦绍言这个人在她这个梦中到底顶着个什么身份?
秦绍言捂着自己的心口,小巧顿了一顿,忽然间小巧瞥到自己手上的一道细细的伤口,那里正流着血,她上前拍了拍秦绍言的时候,秦绍言转过头去,强忍着把目光从她手上的血移开。
小巧有些莫名,秦绍言实在是太虚弱了,以至于他晕了过去,因为秦绍言的缘故,小巧渐渐入戏,忘记了具体分析情况,更是只想着也许他想要喝血,于是梦中的她拼命咬破手指,给秦绍言喂血。
血滴到他干枯的唇上时,小巧感觉他的唇动了动,她也竟然觉出他嘴唇的柔软,她只呆呆地看着他的唇,然后,等那双深邃的眼睛重新睁开,推开她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她终于也想起自己这是在做梦,刚才那救人情况只是有些不由自主,她本来惊讶着想喊绍言,结果喊出口的是“远方”两个字。
脱口而出的“远方”让她的梦中逻辑清晰起来,她开始明白这个梦与上个梦中的小屁孩的连接,原来,远方长大了,但是却长成了秦绍言的模样?
小巧内心觉得狂吐血,她本来想笑自己的,秦绍言这个时候却很匆忙地离开了,他好像还是克制不住他自己,好像对血十分渴望,但是他却不想再吸小巧的血了。
小巧对秦绍言的离去有很大的失落,甚至梦中的她有些不明白,这个失落是她小巧对秦绍言的离开,还是因为晓榭对远方的离去。
小巧的这个梦里,晓榭和远方分开了许久,远方被重新带回了他自己的族群,于是才有了刚才那一幕重逢的画面。
小巧知道秦绍言的身份,但是想到秦绍言的陌生的眼神,不,也许他也不是秦绍言,是那个叫远方的人,这个远方到底知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晓榭?
在远方顶着秦绍言的容貌离开后,小巧也随着梦中剧情走向,回到了她住的地方睡觉,她梦中睡着时,梦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给她一串珠子,让她带在身边防身,又对她说,只要找到雪族的少主,嫁给那个少主就可以灭绝雪族,拯救整个村子。
她梦中醒来的时候,果然看见了手上的珠串。
就这么睡着又醒来,小巧又一次被绕晕了,感觉自己好像就是孟晓榭。她坐在自己床前发呆时候,又村里的人急急忙忙跑来找她,说她家附近也出现了那些怪物,让她也赶紧跟着躲起来。
小巧入戏地想着,要怎么才能找到雪族的少主,怎么才可以拯救村子。
在大家躲藏了很久后,小巧想到雪族和吸血鬼的联系,觉得他们可能怕火,村子里的人于是采用火攻来对付雪族。
小巧孤身一人去探索雪族的巢穴,终于也被她找到,但是同时,她也被发现了,她正害怕自己会被如何处置地时候,秦绍言,不,是远方出现了,坐在雪族的冰雪宝座上,竟然还对她说要娶她。
小巧对自己的目的很容易地就达到了觉得有点坑。
但是她在这个梦中仍是有些身不由己,和秦绍言长得一模一样的远方来到她身边后抱住了她,对她轻声道:“我是远方,我想起来了,我不想再喝血,我不想在你面前克制不住的想要吸你的血,答应我的求婚。”小巧被他低沉的声音和饱含着感情的语调蛊惑,虽然心底还有一丝犹疑,这样答应后,雪族被灭族了,远方会如何,他虽是雪族的人,但怎么又会成为雪族的少主?
可是远方的身后有个也是身穿玄色长袍的人冷冷道:“你不可以娶她,这会让我们整个雪族灭族的!”
对于这个人的说话,小巧大惊,这个人已经知道了她的目的,但是远方只是坚定自己的想法。
雪族的人不可能坐以待毙,很多人都看小巧的眼神很不善,尤其是那个称远方为哥哥的人。
那个被远方称为兄弟的人,甚至还想要杀死她,小巧对这个黑袍里的人感到十分畏惧。
就在小巧,不,是晓榭和远方成婚当天,那座屹立在他们身后的雪山轰然崩塌,雪块和巨石翻滚而下,小巧眼睁睁看着和秦绍言有着一模一样面容的远方身形消失,只在原地留下来一颗珠子。
这珠子看上去似乎十分熟悉,小巧呆呆地望着那珠子,忽然一声冷喝传来:“还不走!”小巧惊讶雪族灭亡之后,那个黑袍人竟然还没有消失。
谁知,那个人撩开黑袍,露出的那张脸,依然是秦绍言的脸,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小巧:“快离开这里,你这个笨女人!”
怎么回事?小巧这一次觉得梦中的逻辑真是令人凌乱:“你才是真的远方?”
还不等小巧问出个结果来,咚咚的敲门声让她一下子醒了过来,她恍然地睁开眼睛,她不知道时间,于是起身拉开了窗帘,瞬间,屋外的阳光照射进窗户,室内一片耀眼,小巧很惊讶地发现自己都睡到这个时候了,门外传来秦绍言的声音:“怎么还不起来?早餐都冷了。”
小巧赶紧整理床铺起来,打开门时候,秦绍言有些疑惑:“你昨晚不是睡得很早吗,怎么现在才醒?”
小巧刚想回答说被一堆乱七八糟的的梦给害得,但是这成语用的绝对会让秦绍言误会,就在脱口而出 “做了乱七”这四个字的同时,她硬生生地说成自己是做了噩梦的缘故。
小巧从秦姨房间里出来后,脑子里闪过梦中最后的雪白地面上的那个漆黑的珠子,她想到,那不就是白云华大哥口里的残魂珠吗?
虽然觉得诡异,但是她没有把梦境当真,便什么都没有说。
等她随着秦绍言到了餐桌上时,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8点半多了,昨晚从7点半睡到今天早上8点半十几个小时,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来的,她打了个哈欠,明显睡眠不足还想睡觉。
秦绍言递过电饭锅里的包子,忽然道:“你下次做噩梦不用忍着,睡不着觉的话你可以叫我。”
小巧的手顿了一顿,想着下次做噩梦又不住在秦姨家应该没机会叫秦绍言。
小巧顾左右而言他:“秦姨和伯伯什么时候回家的?”
秦绍言看了她一眼:“早上七点半的车,大概十一点左右会回来。”
小巧嗯了一声,秦绍言随口说道:“你做了什么噩梦?是与昨天看的电影有关吗?还是与白兄的事情有关?”
小巧怔了半晌,仔细思索了下:“好像和看的电影没多大关系,应该也不会和白云华大哥的事情有关吧,其实从头到尾我就只梦见了珠子。”
这时秦绍言疑惑道:“珠子,就是那颗所谓的残魂珠?”
小巧点头说:“对啊,白大哥说它是残魂珠,那个珠子不是你小时候有人送给你的吗?”小巧这样说的时候,秦绍言眉头皱了起来,一脸沉思。
小巧很惊讶:“怎么了?”
秦绍言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梦到那珠子而已,不会怎么的。”
小巧也赞同他的话,末了问道:“对了,那颗珠子呢,现在还在吗?”
秦绍言脸色变了一变:“在白云华走的那个时候......”
还没等秦绍言说完,小巧自顾想象到:“白云华大哥说是他的本门镇宗之宝,那是那天晚上,他带回去了啊。”又对这件事评价道:“那也好,那东西有点诡异,而且对你也没有用,只是有个纪念价值而已了。”
秦绍言半晌没有回应,许久才道:“其实,那不是他带走的,是白云华念咒之后,开启了什么门,那珠子在........和他一起消失的......”
这中间说到珠子的时候秦绍言有许久的停顿,小巧没听出什么,秦绍言思索了一下,气氛有些低沉,他叹气道:“有件事情我没有和你说过,是觉得怕你会多想,但是我想说,假如那时候阵法中有一道力量想要把我也带去他开启的门那边,对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啊?”小巧惊讶紧张之余,心中更加觉得有些抓不住地丝丝疑惑。
秦绍言很困惑地皱眉:“难道说,我也是那个戾气的源头之一?但,这不是很可笑吗?”
当秦绍言这样说的时候,小巧这时候又渐渐地把昨晚那个梦当真了一些,稍稍分析了之后,盯着秦绍言古怪地打量。
秦绍言脸色有一丝难看,不确定地道:“你是不是在考虑怎么和我保持距离?”
小巧有一些尴尬,秦绍言怎么会这么想,她发誓刚才真没有这么个想法来着,于是很认真地否认:“我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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