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画中人

谢辞卿移开视线,低声说:“对这个我都不懂什么地,更别提想法了…”

他地说与做不同,不及江雾细问,谢辞卿忽然走到尸台旁,把郭钟子恢复原样。

随后他一把拉住江雾,急速退到了窗边。

那儿有个柜子,里面放着仵作们常用的工具,偶尔他们时间紧迫,会直接在这儿进行二次验尸。

江雾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谢辞卿塞到了柜子里去。他紧跟着钻入,跟她挤在逼仄的柜中。

空间太小,江雾只能趴在谢辞卿身上,整个人都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江雾身上地香味儿扑入谢辞卿地鼻息,二人紧紧相贴,他只要稍微向前倾,就能够吻到她。

他呼吸重了几分。

江雾警惕地关注着外界的动静。

江时困怒喝道:“几个废物,你们就是这样当值的?!”

那几个昏过去的小卒被吓醒,求饶认罪一声高过一声。

江时困哼了哼,“都滚出去,守好了,没有我地允许,谁也不许靠近。”

“是是是!”几个小卒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江雾从两扇柜门的缝隙里看见江时困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另一个人。

月光照在那人的脸上,是盛姝的父亲,盛崇明,当今的御史大夫。

他们俩人这种时辰来这儿,自然不会是来给郭钟子告慰亡灵的。

盛崇明把门关上,一边说:“他后脑的那个伤,你得想法子处理掉。否则你的长子可有几分本事,指不定过两日就察觉了不对。”

“要是因此将你结案地奏本打下来,我们的不偿失啊。”

江时困看着郭钟子盖着白布地尸体,叹了口气,“太明显了,我要是知道怎么处理,怎么还会找你来?”

盛崇明笑了两下,精明地小眼里闪过狡黠,浑身透着不少文官都有地晦涩深沉。

他道:“留下来地伤口是无法完全做到被抹除地,江易卓迟早会发现不对。最保险地法子,就是你的想法子将郭钟子留在大理寺。”

江时困:“他牵扯到那一起连环案,我根本留不住!”

他又叹了声,补充:“早知道,我就不为了这点儿银子保释他了。”

郭钟子竟然真是江时困保释的?

江雾手指微紧,抓皱了谢辞卿胸口处的衣裳也浑然不觉。

他垂眸看见,便轻轻握住她纤嫩的玉指。

他的手掌宽厚而有力,无形中抚平了江雾的急忧。

柜子外盛崇明和江时困的谈话还在继续。

盛崇明:“做都做了,如今反悔又有何用?”

江时困不语,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盛崇明继续说:“你如果无法把他留在大理寺,我还有另一个法子教给你。只不过极端了些,就看江大人有没有这个胆子?”

江时困:“你且说来看看。”

盛崇明:“总归如今的停尸房里只有郭钟子,江大人何不一把火烧了干净,以此永绝后患。”

江时困连连摇头:“不成不成,大理寺的停尸房着火,到头来责任还不是要到我的头上?”

朝中言官本就虎视眈眈,恨不能赶紧将他从这个位子上拉下去。

他现在容不得一点儿差错。

盛崇明毫无所谓的一笑,“你怕什么?”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停尸房外,阴森森道:“你这儿不是有三个不称职的?随意拉一个出来,还不够顶罪的?”

“……”江时困静默半晌,“只能如此了。”

“那就交给江大人善后了。”

盛崇明满意地笑了,拉开门出去,“为避嫌,你我还是先离开的好,转头再来放一把暗火。”

江时困眼神复杂的又看了眼郭钟子,像是在纠结这种做法的对错,但愧疚只是在他心里闪过一瞬,他就狠下心甩袖离去。

停尸房的门被他们从外面关上,江雾终于松了口气。

她回神,才发现和谢辞卿的姿势有多令人脸红心跳。

他长得高,为了给她空间,他两腿分开屈起,把江雾夹在中间,双手抱住她的细腰,让她整个人趴坐在他身上。

她像跟他回到了大婚之夜,他把她抱到身上的时候。

奇妙的是,她竟然恍惚能记起当时那种酥/痒难捱的感觉。好像他们的确用这种姿势圆房过。

江雾不禁红透了脸,明明那只是一个春/梦,却留下这么深的记忆。

她侧身推开柜门,弯腰先爬出。

谢辞卿看见她弯起的翘/臀,不合时宜的回忆起她臀的手感,脑海里随之闪过她趴在床间的旖旎画面。

他滚了滚喉头,压下燥热,跟着出去。

江时困等人要放火,此地不宜久留。江雾想赶紧离开,便急急走到门边拉住门栓,却怎么都拉不开门。

她有些急了,拉门的动静越来越大。

正心急时,另一只手按住了她的动作。

她抬眸,看见了谢辞卿,他的声音低到冷静:“门从外面锁了,只能从窗户走。”

他拉着江雾走到窗边,撬开了锁栓。

谢辞卿推开窗户,先翻过去后再转身来接江雾。

江雾跟他翻出,直往来时路返回。才走了两步,视线忽然被点亮,江雾回头去看,见停尸房已经开始燃起了火。

火势越来越大,等到他们翻到墙上的时候,已经火光冲天。外面的小卒们被惊动,又惊又急的高喊救火。

江时困领头带着许多人来救火,他看起来焦急不已,怒声道:“都是怎么办事的!里面的尸体可是要交给锦衣卫的,有点差错,小心你们的脑袋!”

江雾悄悄趴在围墙上看他,他当真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如果不是在停尸房听见那番话,她怎么都不会觉得这是他策划的。

盛崇明就在他身边,他像是有感应般,忽然抬头看向江雾这边,高呵道:“什么人!”

江雾一惊,连忙缩起脑袋,跟谢辞卿跳下围墙。

墙内的江时困顺着盛崇明的目光看过去,远处的围墙上空空一片,他蹙眉问:“怎么?”

盛崇明谨慎,立时觉得不对,“有人。立刻派人去追。”

他不能保证对方有没有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但他宁愿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江时困同样不敢松懈,立即派出祭酒去追。

祭酒跑出大理寺,在路的尽头看见一闪而过的两道身影。他吩咐带上的一队人马,“立刻追,记住了,江大人要死人!”

他带的这一小队都是弓箭兵卒。

他们的马蹄声无比响彻,像是一道催命符,催得江雾奔跑的步子越来越快。

她被谢辞卿牵住,不断往巷子深处逃。她体力不支,跑出一段距离就开始慢了下来,而谢辞卿仍旧呼吸平稳,眼都不眨一下。

察觉她速度减慢,而身后的兵卒又穷追不舍,谢辞卿停下脚步,蹲在她面前:“上来。”

江雾没时间犹豫,乖乖爬到了他背上去。

谢辞卿脊背宽厚,她趴在上面,跟趴在自己的床上一样,即便后面还有追兵,她的心也比最初安宁。

谢辞卿背着她在深巷中急行,路面的雪并未给他增添什么负担,反而被他借为所用一般,脚下滑过雪面,身影快如鬼魅。

他大气不喘,奔跑中也顾忌到江雾,她并不觉得颠簸难受。

江雾惊于他的速度和体力。

这必定有个十年八年的功夫了。

谢辞卿已经很快,但还是无法跟马的速度匹敌。身后追兵的声音越逼越近,他觉得这样跑下去不是办法。

但是武功……

要现在就在江雾跟前暴露吗?

谢辞卿正想着,忽然听见嗖嗖的破风声。

他微侧身,看见追兵攻击向他们,无数支箭矢飞射过来,直攻命门。

江雾也看见了,瞳孔微缩,下意识更为用力的抓紧了谢辞卿。

“你先逃,我的武功应该能拖一拖。”

江雾说着,要从他背上下来。

谢辞卿脚下一颠,将她背得更稳,“别动。”

说话的空档,有两支箭矢已向江雾飞来,只冲她的眉心。

谢辞卿连忙侧身,让她躲过,可另一支箭却没能避开。

‘噗呲’一道入肉的声响,箭矢狠狠地扎入了谢辞卿的肩窝。鲜血立刻流出,将他的夜行衣晕染出更深的颜色。

江雾浑身紧绷,看见他的血,她心里升起难以言状的难过。

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或是依靠于谢辞卿。江雾立刻从谢辞卿身上空翻而下,脚踩住碎雪滑了一滑,谢辞卿忙伸手扶住她。

他脸色阴沉下来,“你太不听话了。”

江雾没空去想他的变化,因为那群追兵已经杀了上来。

为首的祭酒锐声道:“做干净!”

江雾没有武器,只能徒手去打。

她的武功是跟江易卓学的,只有个三脚猫,并不精通,根本无法抵抗这么多人。

只能拖延时间。

她只当谢辞卿真的只会轻功,一面抵挡住兵卒的进攻,一面对谢辞卿急道:“你不是会轻功吗,快滚!”

她大不了留下,等谢辞卿逃后,她可以自爆身份,祭酒不敢把她怎么样。

顶多是落到江时困的手里。

并且等到子时一过,迎来新的昨天,她什么事也不会有。

但是谢辞卿不同,他和她一样是外来者,她担心他一旦在今夜死了,后面就……

谢辞卿在原地没动,他头疼的看着江雾,她已经开始自顾不暇。

她抓住一个攻击过来的小卒,一脚踹在对方命根子上,夺走了他的刀刃作为武器,又狠狠刺入从侧边杀向来的兵卒胸口。

那些血花在别人胸膛绽开,不少血珠飞溅在她手上,她浑然不顾,若非身手不够出色,谢辞卿会以为她是常年征战的将军。

手起刀落,毫不留情。

与他某一个记忆点中的江雾一样。

那个江雾被流放边疆,充入前线,带着烙罪的印记杀伐果断,连破敌国几座城池,最后却被她最亲的人斩在京城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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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云重生》【东安郡王的上位之路:暗恋、谋娶、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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