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刚出门,就看到了一个偷偷摸摸的人,像是被发现了,那人尴尬的摸了摸头发,嘴里嘟囔着:“四楼,我去四楼。”
还没等他迈步,就被傅云行抓住了衣帽。
“你是谁?和潘明利什么关系?”
“我我是楼下的!”男人吼道,一口流利的四川话。
“楼下的?跑到死过人的地方来偷看?”傅云行松开了他。
“死……死人?”男人被吓住了,声音有些颤抖的说。
傅云行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本子和笔,问他:“叫什么名字?和潘明利什么关系?”
他反应过来,回答:“那个……我叫王云亮,今年三十八岁,和老潘就是平常一起打打牌的伴,我是今早准备去打牌的时候,停楼下那些婆子叨唠着老潘出啥事了,我寻思着过来瞧瞧,就被你们给碰着了。”
王云亮说着还叹了口气。
“昨天有什么人来找过潘明利吗?他老婆呢?”周之仪抢先问。
王云亮倒没急着回答,反倒是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诶哟,这老潘啊,平时就是一个孤寡的老头,平时也就打打牌作乐,哪有啥老婆啊!”王云亮收敛了笑容。
“看来这个潘明利平时就在打牌和家的两种路线了。”周之仪尴尬的挠了下头。
“不过……”王云亮犹豫了一下。
“不过什么?”傅云行问。
“昨天,确实有个女的来找老潘,我还以为这个木脑袋终于开窍晓得玩女人咯。”王云亮说。
“你认识那女的吗?”周之仪问。
“当然咯!是我和老潘经常去的那家‘把把糊’那的服务员叫刘美芳。”王云亮说道。
周之仪对傅云行说:“看来得先去问问这个刘美芳了。”
“嗯。”傅云行转头对王云亮嘱咐道:“如果有想到什么奇怪的点随时到西部派出所找我们。”
“好的好的。”
俩人随后离开了这片小区里。
王云亮一个人在原地思索着什么,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一手握拳拍打在另一只手上。
“诶哟,我怎么忘了昨天楼上传来的响声啊!”
把把糊。
周之仪今天出门穿的还是校服,担心等一下被保安赶出来了,所以借了一下傅云行的短款风衣外套穿在身上。
她将裤子上套的皮带系在了腰间,将高马尾放了下来,一改往日形象,周之仪的气色非常好,皮肤白皙,没化妆的情况下嘴唇还是红彤彤的,使整个人瞬间飒气了不少。
俩人镇定神若的走进了场所,里面大暖灯光照着。
这不像平常那种自助棋牌室,而是传统的棋牌室,相比于自助棋牌室,这更加注重客户体验、及1v1服务。
“哇,这个潘明利看来开支很潇洒呢。”周之仪不禁感叹道。
“有预约吗?”一个身材丰满,妖娆多姿的女人拿着题板过来问。
“没有。”傅云行回答。
“看你们也不像是要来打牌的。”女人瞟了一眼傅云行旁边的周之仪。
周之仪立马会到意,说:“姐姐,我只是看着显小,其实我今年都25了。”说着手指还比划了二和五。
女人看了眼周之仪,表情露出了怀疑,但是没停留太久。
看来是一个很高傲的女人呢。
“我们确实不是来打牌的。”傅云行掏出警官证,“你们这有没有一个叫刘美芳的?”
女人放下题板,双手抱胸,说:“我就是。”
三人在一个包厢里坐了下来。
“说吧,找我什么事?”刘美芳依旧是那副高傲抱胸的姿势。
“你和潘明利是什么关系?”傅云行问。
“没啥关系,他平时偶尔来打打牌啥的,出手也阔绰。”刘美芳说。
“昨天潘明利死了。”傅云行看着她,直接问出口:“你知道吧?”
“我……我怎么会知道!”女人大吼道,“总之这个叫潘明利的人我和他就不熟!”
周之仪和傅云行这次倒非常有默契的没有说话,就只是看着刘美芳。
“你们看着我干嘛?你们……不会怀疑是我杀了他吧?”刘美芳瞪大眼睛看着他俩,不可思议的问。
傅云行罕见的笑了出来:“当然没有。”
周之仪瞪着眼睛看着傅云行,表情相当震惊。
“那既然和潘明利没什么关系那我们就先走了。”傅云行拉着周之仪离开了包厢。
刘美芳没有阻拦。
“你干嘛?!她明明就在撒谎!”周之仪一出门就对傅云行说道。
“我知道。”
听到他说知道,周之仪更加生气了。
“知道你还走!”
“你看她的样子像是会全部告诉你的样子吗?”傅云行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什么意思?”周之仪也随即坐进了副驾驶。
见他没有发动引擎,而是把座椅调后了一点,靠了上去。
“你不会是想跟踪刘美芳吧?”
傅云行对着她打了一个响指,没有说话。
但是周之仪立马Get到他的想法了。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聪明啊?”她笑着凑了过来,盯着傅云行说。
“骂我呢?”
“没有没有,夸你呢。”
傅云行坐直身子,将座椅重新调整好,用手将周之仪凑过来的脑袋给轻轻推了过去,说:“准备走了。”
“啊?”周之仪转头。
看见刘美芳神情慌张的提着包,在路边打着车。
“这么快就出动了?”
俩人一路上跟着刘美芳搭坐的出租车后。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刘美芳坐的出租车停在了潘明利家的巷子前。
刘美芳下车,东张西望了一会,走进了巷子里。
周之仪和傅云行也下车跟了上去。
刘美芳走到潘明利的房屋门口,她四处张望着没人发现,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她匆忙跑到客厅垃圾桶里四处翻找着。
“找到了!”刘美芳从垃圾桶里拿出了一个东西。
她从包里拿出手帕包住它,放进了包里,起身准备走。
“什么呀?”周之仪说。
周之仪和傅云行就站在门口看着她刚刚做的一行为事。
傅云行没有准备和她说废话,双手插兜,径直朝刘美芳走来。
刘美芳被傅云行的举动吓得后退了几步。
“你……你们要干嘛!”刘美芳死死的抱住包。
傅云行没理会她的话,伸手推了一把刘美芳,因重心不稳,刘美芳一下子就被推倒在身后的椅子上。
傅云行从她的身后桌子下拉出一把椅子,从容自若的坐在了她面前。
往往傅云行不说话时总给人一种很生冷的感觉,眼神一暗,黑色的眼睛透露出的冷冽几乎要凝出实体。
面容一半隐藏在黑暗之中,嗨涩不清的神情,愈加强势的侵略感。
刘美芳的眼神闪烁着惊恐,汗水从额头滑落,唯独手却迟迟未松懈过。
“拿出来吧。”傅云行语气平淡着诉说。
“什……什么东西?”。刘美芳一本正经的胡说着。
门口的周之仪忍不住了,站在那捂着嘴笑了起来。
刘美芳你就装吧。
“一个说不熟的人,怎么会突然跑来他家呢?”周之仪走到刘美芳身旁,眼里闪着邪肆冰冷的嘲讽。
“走吧,”傅云行起身,从腰间掏出手铐,对刘美芳说:“我现在合理怀疑你与潘明利的案件有关,和我走一趟吧。”
刘美芳刚刚还时刻不松手的包,现在立马松开了,双手合十,恳求道:“不要抓我,我说!我全说!”
周之仪实在是快憋不住了,一直以为傅云行是个直率的人,没想到今天也能让她看到傅云行对嫌疑人使用激将法。
“说吧。”傅云行重新坐回椅子上。
刘美芳将放进包里的手帕拿了出来,拿出里面的被包着的验孕棒。
“你怀孕了?”周之仪拿过她手里的验孕棒,上面显示着两条红线杠。
“我是一个出生在农村家庭出来的,好不容易能上城里来工作,本来以为以后的日子会好些,但是来把把糊的男人都是每一个随时会对你动手动脚的人,没有办法,你没学历,丢了这工作没人会收你的。”
刘美芳依靠在椅子上,整个人已经彻底摆烂了。
“直到一次我遇到了一个男人,他和别人不一样,那是我来城里第一次感受到了被尊重的感觉。”
“渐渐的我们有了感情,在一起后以为我们能过一个平凡家庭该有的生活,毕竟我们相差了十多岁,但是他并不是我看到的全面,是我错误的以为对他够了解了。”
“所以你找人合伙杀了他?”傅云行依旧是那副冷淡平静的语气。
“我没杀他!”刘美芳反驳着,随后很快便沉下来气,继续说道:“我发现他有很严重的赌瘾后,当时想着立马离开他。”
“但是那天我母亲突发白血病,医院那边通知费用是十万元,我一时拿不出来那么多,当时想到能离开他的唯一方法就是这个了。”
她指着周之仪手里的验孕棒。
“所以你想拿孩子逼潘明利给你钱再和他分手?”周之仪有些生气。
怎么可以拿孩子当借口,这真的是一个母亲能干出来的吗?
“我没有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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