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几米的城墙摔下,江玗耳里清晰的听到砰的一声重响,那是他们摔下时头朝下的声音,但那道最重最沉闷的致命声,绝不来自她的头颅。
即便如此,摔下时也有人护住,江玗也不敢想她能完好无损地爬起来。可此刻,她的确完好无损地坐了起来。
且还在一张舒适的大床上。
脑里还多了一个不属于她的记忆。
她好像把自己的魂摔到了另一个人身上,记忆中的女孩也是个可怜见儿,同她一样,爹娘都已离世,只剩她一个人。但显然她运气比女孩胜一筹,她侵占了女孩的记忆并活了下来。
这是一个特别的世界,一个和曾经截然不同的世界。江玗想她这样算不算死了又重新投胎,就不知道那个男人死了没有?
刚这么一想,她感觉到身边有道炽热的视线,抬头,迎上那个目光,沉沉的,不明的神色里蕴含着许许多多看不懂的情绪。转瞬即逝,再看,那漆黑不见底的眸里依然只剩淡漠。
“你为何也在这里?”不知是吃惊还是什么了,许是她自己也搞不懂再见到他的反应。
床边不远,正站了一个人,那人一身黑色战甲,身姿挺拔,即便杀伐之气内敛,也不自觉给人一种压迫感。
他的五官异常俊美,薄唇紧抿着,神情淡漠,与周围一切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他没有应她。
“你怎么没死呢?”她猛地吼了起来,顺手抓起一只枕头扔过去,歇欺底里,“你怎就没死呢!”
有那么一刻,江汙是希望他死了的。
枕头穿过那人的身体落在了地上,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又摸起身边一只枕头用力的朝他脸上掷去。
依然穿过,稳稳落地。
她怔住,定定看着那个表情没有一丝变化的男人,直到视线模糊,只瞧得见他左眼角下方那小小的褐色浅痣。
是他。
“哈哈哈!!”她蓦地拍着腿大笑起来,笑得激烈,眼角渗出了泪水而不自知,“隗将军,你也有今日!”
“你死了,你真的死了。”
隗晏就那么站着,看着她,无声无息,早在一刻钟前,他醒过来,见到躺在床上有呼吸却换了装扮的江玗,他惊喜过后第一时间想抱过她细看,结果手却穿过了她的身体,反复无数次仍然如此。
他再碰不着她了,他说不出的惊骇。
还有难过。
她终于盼到他死了。
她总咒他死。
她愿望成真了!
笑着笑着,突然就没了意思,冷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江玗想,班师回朝,他这个战功累累的大将军此刻正该享受着大胜后的无限风光。战场上没死,就不该为了救她这个充军热被的女人而死。
江玗替他憋屈,他不该是这样的。
马上便要入皇城,将军们在集结点兵。江玗听说大将军夫人带着孩子来找将军,三年又三年,没有哪个做妻子的不思念丈夫,何况这个丈夫在成亲的第二天便出征。
只不知夫人第一个要找的不是将军,而是她这个替将军暖床的女人。细想也对,马上就要进家门了,夫人替自己的地位焦急那是人之常情。
夫人约她上了外城北门城楼,上了城墙,又向北走了一阵,才隐隐听到小孩的欢笑声。
大家都去集结了,除了城楼那有几个兵守着,江玗到时,那里只有将军夫人和她那五岁大的儿子隗缘。
将军夫人见她一步步行来,越来越近,即便被流放,她还是一成不变,美而不妖,艳而不俗。
令人嫉妒,更令人讨厌。
更讨厌见了她这个将军夫人也从不行礼,目中无人。
“江玗,很久不见。”将军夫人牵过儿子的手,等不着她问候,不得已先开口。
“靳莲”说实话,江玗同样不待见将军夫人,更别想让她叫一声夫人。
“有事快说。”她不耐烦。
“回城后你可会离开隗晏?”靳莲这人说话柔柔弱弱,总给人一种楚楚可怜,又多愁善感的样子。
这么一问,就好似你如果不离开隗晏,就是太对不起她。
“与你何干?”江玗就知道她不会为了别的,当即扭头往回走。
走了没几步,小孩大声哭泣起来。
“娘,娘!!”
他凄厉的哭叫,将江玗的脚步止住,回头看,隗缘被靳莲抱着放上了垛口,整个小身子掉出瞭望口,只一双肉嘟嘟的小手堪堪抓住靳莲。
“娘,缘儿怕,娘……”
瞧瞧,这才是真正的靳莲,表面多清纯动人,心肠却是比石硬。
“江玗,你要是不离开隗晏,我就把他扔下去,再说是你做的。”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拿来威胁。
江玗厌恶之极,“扔呗,他可是你跟隗晏的儿子,与我何干?”嘴里这么说,人却慢慢往回走。
她终是听不得那小孩哭喊,抑或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私底下也怕那人因失去儿子而伤心吧。
“别以为我不敢。”靳莲完全变了个模样,显得狠厉又恶毒。
她敢。作为十几二十年街坊,江玗熟悉这个女人。
“真是个疯子,不过是个男人,你要是有本事让他放我走,我可不稀罕跟你抢。”不管是六年前,还是如今,她都不想对着这个男人。
“我能说服将军何须找你。”靳莲说话的当儿,手又松了两分,隗缘哭得更尽心尽力。
“把小孩放下来,我会想办法尽快离开,你知道我为人。”
“好,你过来把缘儿抱进去,我手没劲。”靳莲得了她承诺,妥协并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江玗也怕她一个不着,小孩便要摔下去,忙快走两步上前,上半身探出垛口伸出手作势要抱隗缘。
“去死吧!”耳边是靳莲阴狠的声音,眼中只有小孩的江玗没料着靳莲的目的自始至终就不是用隗缘威胁她。
她不知道靳莲哪来的力气,单手就将她推下了城墙。
她想骂娘,她就不该动那点恻隐之心。
城墙很高,她下落的速度很快,除了觉得风大头涨外,她居然还听到了有人喊她阿玗,跟着一只手被紧紧拽住。
她想,这人真好身手,那么高的城墙也跟着跳下来。
只是她一点不稀罕跟他一起死,她想挣开,想做点什么,可最后只来得及听到砰的头盔落地的声音,以及城墙上那长长的声嘶力歇的,“将军……”
替隗晏憋屈不过瞬间,她摸索着床头,发现已没有枕头可丢,扫到床头柜一本书,又拿起狠狠砸向他。
这男人有妻有儿还要招惹她,还给她招来横祸,害她在军营耗几年,害她年纪轻轻便摔下城墙惨死。
他不死都没天理。
“给我滚,死也死远点,别让我瞧见你。”
书仍然没有砸中他,隗晏看了一眼蓦然歇斯底里的江玗,眼里黯然一闪而逝。
“瞧见你我觉得恶心,给我滚出去。”
也不管砸不砸中,凡是能拿来掷出去的东西都被江玗一股脑的砸向隗晏。
隗晏似乎早已习惯,面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转身沉默地穿过房门,头也没回地出去了。
外面是个客厅,一个对隗晏来说很陌生的地方,他瞧到前面一排摆成七字似床非床的东西,中间圈着一张精致的茶几,没多想坐了过去。
想给自己倒杯水喝,却发现自己已然没法碰触那些东西。
他茫茫然扫了一圈周围,最后定格在江玗的房门前,只怕,他熟悉的只剩她了。
赶走了隗晏,江玗并没感到多开心,只悻悻的下床将地上的东西一一捡起来摆回原位。
她有着这个身体的记忆,是以本能的记得明天是周一,要上班,那么就得休息好。
无力的躺回床,不敢多想,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睡。可脑里总不自觉的浮现隗晏有影无形的样子,她翻了个身,从侧身转回正躺,她好像接受不了隗晏真死了。
他那么厉害的人,上战场杀敌无数不也活得好好的,曾经无数次咀咒他死,他不也好好的活着回来。
想着想着,脖子上凉凉的,像有人在摸她。
“不是让你滚——啊!!”如往常般,她以为隗晏又转回来想要赖她身上,旁边枕头也拎到了半空,却未能砸下去。
她看到了什么,面前一个女人,应该是女人,有胸的,穿着件显旧的碎花衬衫,蓝色长裤,双手精准的掐向她的脖子。
再往上看,到了脖子处,只有血淋淋,却没有头。
鬼??
“!!!”她吓得一时失了声,不知是否错觉,脖子被掐得好难受。
她要被掐死了么?江玗一双漂亮的杏眼死死瞪住那只血淋淋的脖子,说不怕是假的,但更怕死。
她狠狠的将手中的枕头砸向那无头鬼,砸空了,她有点不甘心,为何这鬼能掐她,她却砸不中鬼。
“阿玗!”
隗晏坐在外面茫然之时听得江玗突兀的惊叫,忙冲了进来,便见她正被一只怪物死死掐住了脖子。
他看得清楚,江玗那纤细白皙的脖子被勒出了血痕,紫红紫红的,江玗定然很痛苦。
只他刚出声,还未来得及上去狠狠揪开那怪物,那怪物便一个抖索,突然在他们眼前消失不见。
下一本:女主她哥的前妻
领了证司橪才知道自己穿成了虐文女主她哥的前妻。
望着眼前的男人,她怎么也想不出来他的心中居然藏着一位青梅白月光,那白月光还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最后,她不但被白月光和女主合谋挤走,更是被妹控前夫弄成植物人。
想到自己不大好的结局,司橪主动成了他的前妻。
只不知道离婚容易,离开这男人却不容易。她不过谈个假对象,他便恶狠狠的阻止,“我只同意跟你离婚,可没允许你再找。”
其实是妻控的女主她哥:老婆要离婚那就离呗,反正她要做什么我一向支持。但即便离婚,她还是我的。
***
一觉醒来,司橪莫名能听到这个原是她病人的男人心里在吐槽:居然被个女人“瓢”了!幸好这模样还能安慰一下。
司橪本来还想说抱歉的,听到他的心声,于是壮着胆掏出身上仅有的300块给他,“当是‘瓢’资。”
男人本想把钱糊她一脸,可接过后,脑一抽,说:“第一次才值300?是不是少了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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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苗的室友有日带了个男人回家,宣言这是她的男神,她终身的追求目标。
夏苗只有呵呵。
转过身这男人就背着室友将她圈在墙上,“喵喵,闹一年别扭够了。”
夏苗她记得清楚的说过:分手。
单他是书中女主白月光这一身份就够拉黑了,别说他还在他们约会时笑眯眯的不停用手机与女主互动。
必须一生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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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无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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