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沉睡在华丽柔软的床铺上，满头金发铺散开来，仿佛枕在黄金织成的丝绸上。

如神祇般高贵的男子有着比雕塑还要完美的侧脸，他背对着落地窗坐着，一动不动地守着床上睡梦中的人。

艾德里安握着少女的手，眼神一点点描绘着他再熟悉不过的长相。

眉眼、鼻梁、嘴唇、脖颈........

他的视线在少女胸口处短暂停留了片刻，又若无其事地挪开。

他想：暂时这样就很好。

这时，少女的呼吸突然发生了改变，下一秒，她缓缓睁开眼........

艾德里安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他不安地抿了抿唇。

入目是头顶富有中世纪教堂风格华丽多彩的穹顶，状况不明的江橘明显呆滞了一瞬。

“你醒了。”

艾德里安的声音像是竖琴般缓慢优雅地响起。

床上的少女惊讶地看着他:“艾德......里安？”

“为什么是你？”

江橘感到握着自己的手紧了紧，她不适地皱皱眉，那股力道又迅速消了下去.

“不可以是我吗？”

“诶？当然不是........”她连忙说，“只是我记得当时，在我眼前的人应该是赢峦........”

江橘环视自己所处的这间华丽的卧房：“是你把我带到这里的吗？”

“恩。”

他听不出喜怒的语气让江橘心里有些七上八下。

【是艾德里安突然改变了传送阵传送的方向，隔开赢峦把你带到这里。】

‘是吗......能做到这种程度真不愧是他......’

气氛诡异地安静下来，江橘顿时觉得有些不自在。

对了!兰斯特! !

这家伙可是正面直接拦下了巨龙，还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如果艾德里安带回来的只有她，那教廷的其他人........ !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巨龙的怒火可不是那么好承担的。

“教皇大人......”

话音刚落，面前青年的眼神失落地暗淡下来。

江橘连忙改口:

“艾德里安。”

“你来的时候有看到其他人吗？当时和我在一起的还有兰斯特的副官和几名光明骑士，还有兰斯特，他回来了吗？”

少女的脸侧有道醒目的红色的伤痕，放在她的脸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除此之外身上还有不少刮伤和淤青，即便如此少女依旧喋喋不休地讲着关心其他人的话........

艾德里安是光明系，并不能治愈黑暗生物的伤口，只能让它慢慢愈合。

穿着长袍的青年从椅子上站起来，逆光的角度让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宽大的手掌顺着少女的手臂缓缓攀升，不清不重地按在她的肩膀处。

他俯身慢慢靠近......

就在她以为艾德里安要亲上来时，对方却突兀地调转角度，只是和她碰了碰额头。

与不死族不同的温热感觉一触即离，带着几分陌生的熟悉。

诶？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他微微退开些距离，两双同样是蓝色的眼眸注视着彼此。

一个是如雨后天空般澄澈的湛蓝，一个是如大海般包容万物的深蓝。

一个迷茫又不知所措，一个专注又暗沉压抑。

“比起自己，总是会更在意其他人的安危。”

“艾德里安不也是吗？”少女听着艾德里安的话下意识回答。

确实......

艾德里安似乎想起了什么。

还是光明圣子的时候，他曾在光明神神像之前立下誓言：为了光明与正义能够永存，他将向正午燃烧的烈阳奉上自己所有的骨骼、血肉，乃至灵魂。

类似的话貌似在教皇继任仪式上也说过，不过那个时候的心情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兰斯特是艾德里安的下属，担心当然是理所应当的啊...”

江橘抬眼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是她曾经的伙伴没错，但现在的艾德里安已经彻底褪去年少时的青涩，他掌管着教廷，是由格里安最为强大的掌权者。

少女眼里的不安没逃过艾德里安的眼睛。

于是，百年来没能有过大的变化的他温柔地笑了一下，他试着模仿了一下从前的自己，少女原本有些紧绷的神色立马松动。

“艾德里安......”

“恩，我在。”

男人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他自然地拿过枕头垫在少女背后：

“兰斯特那里我已经派了神圣骑士团去接应了，团长西奥多虽然不如霍兰特那么强大，但在现在这个整体等级下降的由格里安也能看得过去，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真的？”江橘有些怀疑，“我没有不好的意思，但艾德里安...那可是赢峦。”

江橘想起上次算不上美妙的重逢。虽然对方有想吃了自己的嫌疑，但对兰斯特的担忧还是占了上风——

“果然还是让我回去跟他说清楚........”

“不可以！”

艾德里安的语气突然严厉。

“......我的意思是，你的伤还没养好。”他替少女捻好被角，语气又软和了下来。

“兰斯特的事我会处理的，相信我好吗？”

少女一动不动地看着男人，她点点头。

艾德里安的笑容更加温柔，他拉下窗幔遮住光线：

“有需要可以拉这根绳子，不管在哪里我都能听见。”

江橘看着被递到自己手心的那条绸缎，上面连接着屋顶一个倒垂的花苞。

【精灵母树的花苞制成的铃铛。】

“你先好好休息，晚些时候我再来看你。”

艾德里安万分不舍地离开，房门关闭的那一刹那，男人脸上仅对少女展现温柔的表情瞬间消失殆尽。

隐藏在暗处的人影立马单膝下跪。

“西奥多。”教皇简短地下达了命令——

“在我回来之前守好她，不管有什么异常都要立刻联系我。”

高大英武的骑士长深深低下头颅：

“是，冕下。”

...........................................................................................................................................

寝宫内——

寝具不管是做工还是材料都是由格里安的顶级水平，和不久前借住丽娜大妈家的感觉堪称天差地别，身上的睡裙华丽程度和她最开始从棺材里带出的那一件很像，在保持舒适度的可能性上最大限度地装饰了价格不菲的宝石。除此之外，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江橘闻着应该是某种有安神效果的香料。

望着头顶那朵精致的花苞铃铛，江橘脑海里满是当时看到的景象——

个体：艾德里安（天授冠冕）

等级：Lv 98

种族：天人族【不明】

以及一条象征侵入值的进度条。

在她说出“回去”两个字时，艾德里安的侵入值明显上升到一个可怕的范围。

【看上去那么正常，没想到疯的程度和伊莱恩不相上下。】

看来只要经历得多，系统都可以学会吐槽。

江橘：‘这次你倒是相当冷静呢。’

难道是模式转换的同时还能改变系统的思考方式吗？

【我能听到.........只是从乙女模式改为升级模式而已，不会有那种奇怪的改变。】

江橘很浅地勾了勾嘴角。

【你感觉怎么样？】

‘很好，是艾德里安太夸张了，赢峦他根本没对我做什么。’

【那就好......】系统松了口气。

【既然我们都到这里了，不如让艾德里安帮你解开撒留斯在项链上下的禁锢？】

江橘摸了摸胸口冰凉的项链。

艾德里安的状态不对劲，可不管怎样，江橘可以确定他跟伊莱恩一样对自己没有任何恶意。

但谈信任还是太早了。

江橘记得天人族有项天赋技能——“真实之眼。”

等级比撒留斯高的艾德里安不可能没看出她身上由幻想石引发的异常，但他选择了视而不见。

是自信对方不会对自己产生威胁所以纵容了吗？还是说........

他也跟兰斯特一样，对这张脸怀有眷恋呢？

纵容他人施加的禁锢又何尝不能说是一种新的禁锢？

江橘咬破舌尖，血腥气激起了不死族蕴含在骨子里的战意。

不甘心......

心里想要变得更加强大的念头在前所未有地疯涨，渴望与愤怒的情绪燃烧着她的四肢百骸。

少女对着头顶的花苞，张开手又狠狠攥紧，像是想要徒手捏碎什么。

她是江橘，不是圣女。

她想变得强大。

她想主宰属于自己的命运。

..........

..........

门外的西奥多感受到了黑暗生物的气息，犹豫片刻，他还是选择联系教皇冕下——

“是吗......看样子还是会生气呢........”

意料之外的回答让西奥多更加好奇里面人的身份，他知趣地没有多嘴。

“不许攻击那道气息，继续守好房间，不要让任何人进出。”

“是。”

虽然不明白教皇为什么要将一个明显是黑暗生物的东西藏在房间里，但身为光明属性的骑士，他与由格里安大陆上的所有人一样，深深信任着这位站在世界顶点，地位可以与神明相比的教皇。

..........

..........

中断通讯，艾德里安猛地磕出一大口鲜血。

他周围的一切都化作了废墟，空气里弥漫着硝烟与危险的气息，完全看不出本来的地貌。

艾德里安擦去嘴角的血迹，他纯白的衣袍上多了几道狰狞的裂痕，金发也稍显凌乱，哪怕看上去像个落难的神明，却依旧显得神圣高贵。

站在对立方的炽焰巨龙明显也好不到哪去——

艾德里安的攻击破开巨龙坚硬的皮肤，在他下腹处留下极深的伤口，深红的血肉翻在外面，隐约可见内部蠕动的内脏。

愤怒的巨龙仰天长啸，用龙语里最恶毒的话痛骂着对方。

艾德里安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他听得懂，没有再出手的原因是他们俩都打不动了。

“卑鄙的小人！！”

作为世上为数不多能跟他交手的人，巨龙曾经是欣赏艾德里安的。

但那只是曾经，现在的赢峦恨不得能一爪子拍死这个道貌岸然跟他抢夺圣女的鸟人。

“把圣女还给我！！”

“不可能，”艾德里安冰冷地看着巨龙，“她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

“那你又凭什么？”巨龙毫不留情地戳穿他内心的想法。

“你把她带走，心里存的什么想法不用我明说了吧。”

“什么想法？”艾德里安重复着他的话。

“圣女本来就隶属教廷，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一直如此......”他对着巨龙掌心朝上，像是一个正在耐心向顽劣学生解惑的老师。

神明般高贵圣洁的男人罕见地勾起嘴角，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

“只有我的身边，才是她的归宿。”

凌厉的杀意铺天盖地地向他袭来，艾德里安对着近在咫尺的龙爪表现得分外淡定，他只说了一句话，就让彻底暴怒的巨龙停滞下来——

“圣女对你的存在感到不安。”

艾德里安站在龙爪下，直视赢峦的眼睛。

“她说，她不想看到你。”

“你说谎。”

赢峦下意识反驳，脑海里却想起少女见到他时惊恐的神色

巨龙眼底划过的受伤极大地取悦了艾德里安。

“在教廷，她毋庸置疑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受到所有人的仰望与敬意。只要她想，我可以将整个由格里安捧到她面前。”

“而你，除了毫无舒适度可言的龙窟和一堆冷冰冰的财宝之外，有什么资格能与我相提并论？”

“只有我才是供养圣女的最好选择。”

几经凝固的沉默过后——

“把圣殿针对我的结界解开。”

艾德里安直接拒绝。

“不这么做的话，就和我一起陨落在这里。”

一阵流光过后，巨龙山岳般的体型消失不见，变成人形的赢峦有着蜜色的肌肤，一头火红色又长又炸的直发，浑身上下充满爆炸性的肌肉...金红色的竖瞳和头顶的龙角凸显出他非人的身份。

“即使圣女厌弃了我，我也要履行自己许下的誓言。”

“不管她想做什么，不管她是人类还是不死者，不管她出现在大陆上的任何哪个地方，巨龙的尖牙与利爪永远是她的剑。”

金红色的眼睛里燃烧着永不熄灭的战火。

“我会永远为她而战。”

........

艾德里安沉沉地看着赢峦，答应了他的要求。

“你知道她不想见你，就算是保护也不要离得太近。”

“你可以在主教廷内活动，但是不能接近她的寝殿。”

赢峦狠狠磨了磨牙，凶性十足地说：“可以。”

条件达成，和对方想看两厌的艾德里安没有任何停留片刻的**——

“等等。”

赢峦叫住他。

“话说回来，你知道圣女她发现伊莱恩身上的变化了吗？”

巨龙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艾德里安停顿的背影：

“如果圣女知道伊莱恩身上的诅咒和你有关，以她对那只腻歪精灵的偏爱，想必到时候你一定会被厌弃的吧？”

赢峦侧身避开数道从地底刺出的地刺，他畅快地大笑：

“等圣女抛弃你这个伪善的鸟人，我一定会狠狠碾碎你，再把圣女迎接进我的龙窟。”

如果眼神能够杀死人，想必赢峦此刻已经被艾德里安千刀万剐了。

“尽情对着你的光明神祈祷吧，亲爱的教皇冕下。希望你和伊莱恩做的的那些小动作不要被我可爱的圣女大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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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里安最后确认了一边自己的着装是否得体，身上是否还残留着战斗时的血腥味。确认没有破绽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寝殿门口——

“教皇冕下。”

骑士长西奥多立马单膝跪下。

“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有没有发生什么。”

“并无异常，只是........”西奥多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艾德里安放出威压：

“说。”

“是！！”

西奥多额上滑下冷汗：“您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里面的那位......女士，曾出来过一次。”

落在他身上的视线越来越沉，教皇压迫感十足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

“然后呢....她说了什么，干了什么。”

西奥多难以描述见到那位少女时心中的感受，不管是她那张和教廷藏书馆内记录的三百年前圣女一模一样的面孔，还是她身上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对生灵特有的吸引力。

再加上之前感受到的黑暗的气息........

身为教廷最为精锐的骑士团的团长，他听过许多关于教皇冕下的传闻，从前他以为那只不过是无知之人散播的谣言，而现在........

如果这些传闻都是真的........

西奥多不敢继续想下去。

“......都没有，那位女士只是打开门看了一眼就回去了。”

周围紧绷的空气顿时一松，西奥多低头看着教皇洁白的衣摆从眼前划过。

艾德里安就要推开门时，身后的骑士忍不住再次叫住他：

“教皇冕下。”

海蓝色的眼眸淡淡望着他，西奥多无端从中看出了几分不耐烦。

被誉为教廷第一骑士，由格里安最英勇武者的他怀着惊恐深深低下头颅，心里万分懊悔自己突然出声的决定。

“听闻前往王国进行神圣选拔的兰斯特主教已经失联许久了，是不是需要下令调查一下？”

空气中的氧气似乎在瞬间被抽走，西奥多听见自己不断放大的心跳声，恐惧的情绪慢慢蔓延开来........

教皇的声音在头顶的位置响起——

“我已下令，选拔终止，兰斯特不日即将返回主教廷。”

“至于你——西奥多，骑士长的位置你坐太久了，明天就启程去北面的科尔登冰原吧。”

冰冷地说完后，艾德里安转身，推开门的刹那，脸上习惯性地带上温柔的微笑——

“我回来了。”

“咔——”

沉重的门飞速合上，跪在门外的西奥多深深感受到了一股脱离实际的割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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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可以坐起来了吗？”

看着少女似乎想起身去拿水杯，艾德里安连忙快走几步将杯子送到她手里，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她是什么碰一下就会坏掉的易碎品。

“我没事，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口。”

艾德里安握住她想要抚摸脸上伤痕的手，严肃地说：“不可以碰，万一留疤就不好了。”

他顺势在少女身前坐下，从空间戒指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瓶子，拧开后有股淡淡的药味。

“不要动，我来替你上药。”

不等少女说些什么，艾德里安用指尖蘸取少量药膏，动作轻柔地按在伤痕上。

江橘：“........”

她不信艾德里安会不知道不死族是不会留疤的。

“受伤的时候很痛吧。”

艾德里安丝毫没有自己前不久才刚被赢峦捅了个对穿的自觉，他抿唇盯着那个小小的伤口，江橘知道这是他生气时爱做的小动作。

“没有，只是这么点大而已，划破的时候完全没有感觉。”

于是，身受重伤还未来得及治愈就马不停蹄赶回来的教皇，用带着七分夸赞三分佩服外加十分哄小孩子的语气说：

“不愧是圣女，真的很坚强呢。”

江橘：“........”

她默默移开视线。

系统也在脑海里开始阴阳怪气：

【圣女真~的~很~坚~强~呢~~】

江橘(面无表情)：‘滚。’

........

脸上传来麻麻痒痒的触感，随着药效的发挥，江橘能感受到体内魔力的恢复，她盯着艾德里安手里的小瓶子：

果不其然是个好东西啊。

江橘冷不伶仃地说：“对了，艾德里安，之前忘了告诉你，我现在有了新的名字。”

艾德里安微笑着看着她说话。

“江橘。这是我的名字，所以以后不要再用‘圣女’这个称呼叫我了。”

“啪！”

窗户外传来什么东西碰撞的声音。

少女刚想回头看就被教皇挡住了视线，她疑惑地望着表情有些僵硬的男人。

“是窗户外面有什么........”

“江橘。”

艾德里安准确又缓慢地念出这个名字，声音悦耳而低沉，让人联想到山间的清泉或是竖琴空灵的音色。

少女眨眨眼睛，愉悦地应道：

“是我。”

她笑得眉眼弯弯——

“我在，艾德里安。”

“哐——！！”

这次直接是更为响亮的撞击声。

艾德里安避开少女的视线，脚步有些慌乱地往外走：

“稍微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望着他红红的耳尖，少女扑哧一下笑出声，回应她的是男人更加慌乱的脚步。

艾德里安离开后，江橘收回了笑容，空气里轻松愉快的气息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

少女目光沉沉地望着再也没有发出响声的窗外。

‘他走了吗？’

【没有，只是艾德里安又把结界展开了，结界展开时是看不见里面的情景的。】

‘原来如此。’

江橘打开艾德里安放在桌上的药瓶，放到鼻子底下轻嗅着。

【提示：个体江橘.经验值到达上限，等级上升为‘22’。】

嘶——！真的是个好东西啊！

江橘握着药瓶舍不得松手，她突然有点想当小偷。

艾德里安这时候回来了，他看着少女手里拿着的东西，温和地说：

“喜欢这个吗？”

少女诚实地点头：“我感觉体内的魔力在增长。”

在对方眼睛变亮将要说出“好厉害”之类无脑夸奖的话之前，江橘率先抢过话：

“这个可以给我吗？”

“当然，只要你想，教廷所有东西都是你的。但是这种它毕竟是药物，能增长的魔力有限，如果想要提升实力的话，还是需要适合不死族特性的材料呢。”

“在更合适的做好前，先用这个将就一下好吗？”

“不用那么麻烦，我毕竟现在是个不死者。”

艾德里安不认同地看着她，似乎还想再说什么。

江橘突然看着屋顶的那朵花苞：

“话说回来，从刚才开始我就很想问了........”

“艾德里安，那个用来呼唤你的铃铛，是用精灵母树的花苞做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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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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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