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你们下午是不是要举行高考校演讲大会啊？”刘琳从笔筒里取了支红钢笔。

“是的”鹿兮序站在刘琳桌前。

“那你下午演讲开始之前，先来一下我办公室，我有事找你，噢，对了，把时当归也叫过来。”刘琳低着头批着默写。

“好。”

鹿兮序和刘琳打个招呼就走出了办公室。

一路上，就鹿兮序一个人，鹿兮序双手叉在胸前，抬着头，看着阳台外的风景，高马尾微微晃着，天气有些闷热，正午的阳光照在鹿兮序的脸上，恰到好处，像开在野丛里的茉莉花，超凡脱俗，清新宜人。

“同学们，下午2点半要准时到校啊，都快高三了，学课也不能落下，这个什么，校演讲，也是为了激励你们学习的，别让你们气馁，晓得了吧，下午校演讲是3点开始的，我们2点55就要到校大厅的……”老远就听到钱老鳖的心灵鸡汤，反正这几天说来说去也只会说这几句。

鹿兮序不禁笑着摇了摇头，越来越近，鹿兮序这几年耳朵都听起老茧来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一班教室门是开着的，他们班钱老鳖可是一等一的省钱。

鹿兮序走到门前，敲了下门，“报告，钱老师好！”

班里大部分的人都是吃瓜群众，齐刷刷地向鹿兮序的看去。

钱老鳖也看了一眼，一看是鹿兮序，态度以0.000001秒的速度变得好了起来，“啊，鹿兮序同学，回来了，请进来啊，请进啊。”

“谢谢老师”鹿兮序看似敷衍实则敷衍的道了一句，还买一送买送了个浅笑。

鹿兮序走进教室，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刚坐下，孟岑身子就凑到鹿兮序的身边，“鹿鹿，你看钱老鳖这么抠，你说他姓钱，这老天怕不是瞎了眼，这还能娶到老婆吗，怕不是母单solo四五十多年了吧？”

“这姓钱，还这么抠，这是真的，而母单solo四五十多年了，这是假的，人家头像自拍后面远处有一个女的，那是他的正牌夫人”鹿兮序一本不正经的尬笑道。

什么？！正牌夫人？？？！

这人抠成这样还有夫人！！？？

天哪？？？

鹿鹿，真不亏是你，是拿显微镜看的吧。

抠成连空调都不开，就不是他家的，又不用他给钱，真的是老式王鳖！！！！没谁了！

“尊嘟假嘟 O.o？”连王牌网络用语孟岑都用上了。

“尊嘟噢O.o”鹿兮序附和道。

“对了，鹿鹿，钱老鳖刚说了，待会儿午休回家，可以换些正装的，你这颜值，这身材，这所有，不用可浪费了！可得好好打扮。”

“我可听说了，隔壁二班那位黎佳也会参加。”孟岑和鹿兮序说话声音特小，反正是钱老鳖听不见的。

“黎佳？是谁？”鹿兮序说话间一直低着头转着黑钢笔。抬都没抬头看钱先鳖一眼，必竟眼不见为净。

“不会吧，大姐，都高三了，都快毕业了，你连人都不认识，她还是黎佳！！”孟岑一脸疑惑不解，还外加些担忧地看着鹿兮序。

“算了吧，鹿鹿，一会儿钱老鳖放完屁就回家了，回家路上跟你说”孟岑用右手半捂住嘴吧。

“嗯”

谁又曾想，这钱老鳖还在那儿讲，看似津津有味实则都是老一套。他哪里会创新啊？

真是无敌无语了……

“噢，对了，刚才鹿兮序同学不在教室，我再次说一下，那个衣服啊，演讲嘛，就要穿一些显眼的衣服，最好是正装，晓得了吧？”钱老鳖再次看向了鹿兮序。

欸，鹿兮序同学，是很勇敢，连看都不带看的，一直在转笔，恐怕心与手都有不同的目的，心里还想着“黎佳”“黎佳”是谁，大脑记忆细胞在无限的荒野里翻找，结果扑了个空，什么也没有。

孟岑听钱老鳖在叫鹿兮序，这朋友却不理人家老抠，用手肘拱了拱鹿兮序，与此同时，鹿兮序手里转着的笔掉了下来。

“噌”地一声，终于站起来了，目光直视钱老鳖，“知道了。”

“鹿兮序同学啊，晓得嘞就行，下次，注意啊，别开小差。”王老鳖在线数落中。

＋1

见鹿兮序又定在那儿，“行了，坐下吧”一字一顿地又说完了。

想起时当归同学也要参加演讲，钱老鳖又朝时当归的方向看，时当归也坐在靠窗户的位置，如果说鹿兮序是阳，时当归是阴，两人的位置隔了十万八千里都不止，“欸？那个时当归同学还没来啊？这孩子，算了吧，那个什么，班长陆未你一会儿跟他说一下吧。”钱老鳖又看了看陆未，示意了他。

“知道了。”

最后在钱老鳖要宣布下课时，又看了看平时与时当归在一起玩得好的江白和宋江明，两人从吃完饭就一直睡，就挺像那个什么动物来着，“有些同学啊，都快高考毕业了啊，也不为自己的前途想想啊……”

唉……可惜啊，说了老半天了，有些同学还在睡，那能有什么办法呢？只留下钱老鳖一副尴尬的模样。气得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哇哦，钱老鳖真的气到了呢。”见到钱老鳖的模样，难免会说一句这样的话。

看那烦人精走了之后，同学们开始收拾起了书包，反正下午也没课，只有演讲大会，他们也可以躲在下面肆无忌惮的做小动作。

孟岑是盯着钱老鳖走的。

“鹿鹿，你说这钱老鳖都可以改名叫钱老抠了，这大夏天的，连个空调都不开，我们可是重点班，一班呐！看看其他班，都开空调，是吃他家大米了，还是能帮他老人家省钱啊！”人一走，孟岑就开始抱怨了。

“唉，算了吧，反正下下个周六也就高考了。”鹿兮序安慰道。

“对了，就让真人版百度百科来给美丽的鹿大课代表科普一下高三二班黎佳是何方人也。”孟岑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鹿兮序微笑道点了点头。

“黎佳，高三二班语文课代表，级部榜前十，时当归的爱慕者，因为你的美貌害怕你抢去时当归而嫉妒你，据宋江明和江白报道黎佳现在是时当归的正牌女友。”

“震惊0.1，关键是最后一句话，鹿鹿，我震惊了！”孟岑道。

“我有个问题，孟大科普家。”鹿兮序撑着头。

“请讲”

“她们都是喜欢时当归什么？难道是因为他是学校里唯一一个把校服衬衫当外套穿，显得他很帅？如果单看颜值和成绩，他性价比确实高过其他人，还是说喜欢他不踏实就照样能考好？到底图颜？还是图才？”鹿兮序说话声音不是很小。

“噗嗤，哈哈哈哈哈，也对，可是他确实很一点小帅，但是我不喜欢，她们脑子不知道怎么长的，光看上他颜值了。”

“可人家天天睡觉也能考年级第一，大无语”

“谁当年没考过级部第一？！”

“鹿鹿同学，他是第一，人们是会记得第一，不会知道第一下面是第二。”

“行了，鹿鹿同学，别伤心了，你也很好。”

“我没有伤心，我刚才看见物理老师了，他刚才说让我告诉你，一会儿去他办公室，他有事交待。”鹿兮序看了一眼手表。

“怎么那么多事儿呢？真烦死了，耽误我回家的时间。行吧，还是去看看老刘到底有什么事吧，真不想听他唠叨，接受命运的审判。”孟岑刚起身。

“那鹿鹿，今天你先回家吧。今天就别等我了。”

“好”

……………………………………

鹿兮序中午是骑车回家的，回家之后睡了一个小时，换了套衣服。必竟老钱说最好是正装嘛。

鹿兮序一身黑加白，里面是白衬衫，外面套着宽松版黑西装，今天穿着黑百褶裙，一身正装，气场280，一身压迫感。头发因为刚洗，没吹，披散着。

演讲人员是可以先到校大厅的。

鹿兮序是下午2点到校大厅的，坐在第一排靠走廊的位置，一直在小声念稿，由于每个人只有5分钟不到的时间，所以啊，鹿兮序将稿子改得不能再精了。鹿兮序时不时要擦一下眼镜。校大厅一个人都没，只有鹿兮序一人。

许久，莫约五六分钟，门被打开了，走进来的是三位少年，阳光穿进门间，像是打翻了的金墨，鹿兮序闻声转头，看着第一位少年——时当归。

时当归从不远处走向鹿兮序，眼镜之下是明澈的小水潭，水盈盈的。

时当归也是个好面子的，换了衣，白色短袖，外套着黑色衬衫，黑色阔腿裤。衣纽扣没扣，一身慵懒感，好在有些少年感能压得住慵懒感。

见时当归越走越近，鹿兮序回过头继续假装看自己的稿子。

直到时当归站在鹿兮序身旁地走廊里，“好巧啊，课代表，挺勤快啊！”时当归靠在走廊另一边的桌子上，直勾勾地盯着鹿兮序。

鹿兮序缓缓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接着又低着头，“我觉得你可以从那边绕过来。”

一旁的宋江明和江白都看笑了，“唉，鹿大小姐，你可是第一个敢和归爷顶嘴的人，牛啊！”

说完这句话，随即迎来的是时当归的眼神警告。

时当归两手撑在鹿兮序所在的桌子，看着她，两人的距离很近，“课代表，你还记不记得你欠我的”

鹿兮序眼皮颤了一下，对上少年的眼睛，“时当归同学，你想我怎么还？哦，不，我从来不欠你的。”

“这样，你先让我进去坐下。”时当归起身，两手叉在胸前，心里颤了一下。

鹿兮序只好硬着头皮照做。

恰好，这几幕被黎佳看见了。手里的饮料瓶都捏变形了。但看见时当归心情要好些了。

“时当归”黎佳从后门叫了时当归的名字。屁颠屁颠地跑去找时当归了。

“我买了饮料，给你们一人一瓶”黎佳先是把饮料递给了宋江明，江白他们，后来又用微小的夹子音将饮料递给了时当归，好在时当归给足了面子，接了。

黎佳又看了看鹿兮序，卖惨道，“鹿兮序同学，对不起啊，我没买你的”

鹿兮序可不给她面子，“不，我应该谢谢你的，我对香精和添加剂过敏，多喝对身体不好，你怕不是生物和化学没学好吧？”

宋江白在背后偷偷给鹿兮序点了个赞。

坐在鹿兮序旁边的时当归也笑了。

黎佳气得实在没话说了，绕路，坐在了时当归的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