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小六继续说道。
“九尾,你比较擅长法术,表哥和莫离采买食物,
你便去蝗城中采买武器,随即回来制造陷阱。”
九尾点点头,对着小六说道:
“放心,我知道如何取人性命。采购武器和制造陷阱的事情交给我。”
小六点点头,继续说道:
“我和燕小六带着剩下的侍卫手下,会将客栈门窗全部定死。
并且在客栈外围,挖掘一条巨坑做护城墙。
巨坑之下,由九尾设计陷阱,可以将削尖木棍插入,放上易燃物品”
表哥见状,继续说道:
“表妹,就算我们分头行动,我带着莫离,和九尾,在天黑之前,可能完成任务。
但是你带着燕小六和手下,在客栈挖掘巨坑,设计陷阱,那是万万不可的。”
小六眨眨眼睛,继续说道:
“谁说我要自己动手挖掘了?”
表哥???
九尾???
小六嘿嘿一笑,看着两人继续说道:
“我要召集流民,给他们食物和工钱,让他们自己挖掘!”
小六话音一出,表哥瞪大眼睛说道:
“你说什么?你让流民自己给自己挖掘陷阱?”
小六露出顽皮的眼睛,狡黠一笑:
“嘿嘿,怎么?不行吗?这怎么能说是自己挖给自己的陷阱呢?
是白天生而为人的自己,给晚上作为丧尸的自己,自掘坟墓!”
表哥箫朗倒吸一口凉气。
“高!实在是高!实在没有想到表妹如此天真可爱的外表下,竟然心思如此缜密!”
表哥心里默默打起盘算。
算了算了,这个箫国公府的表妹,惹不起,惹不起。
她可不像外表看起来一样单纯可爱,果然,虎父无犬子!
箫国公外人看来总是一副爱妻无能,可在朝堂上党羽众多,定不是等闲之辈。
而女儿箫芷若,恐怕也不会像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
如果真对表妹心生爱慕,被箫府知道,肯定会被小六一口吃掉。
想到这,表哥不自觉的,身体打个哆嗦。
九尾将箫朗的神情看着眼里,知道他对小六不敢再升出男女情长的主意。
于是便满意的点点头。
小六以为表哥又联想到晚上丧尸,吓得脸色苍白。
刚要伸手安慰,便被九尾一把抓住。
“接下来呢?”
九尾轻声问道:
“怎么让流民听你的话?挖掘巨坑呢?”
箫朗的思绪被九尾的声音拽回现实,于是也看着小六说道:
“是啊,我们接下里该怎么办?”
小六耸耸肩继续说道:“这批流民,无非是受人指使,收受钱财。
我们只要给出丰厚的报酬,让他给我们挖坑,我想没人会不同意的。”
表哥皱皱眉头说道:
“怎么会?如果他们真的决定晚上动手,那么为何还要辛苦帮我们白天挖坑?
直接等到晚上动手把我们杀了,再劫财不好吗?”
小六看着表哥说道:
“如果你是流民,所有的人都去拿钱挖坑了,到手的钱不拿?
其他人都去,你会不去吗?再说了,晚上动手那么多人,
能分到我们的钱财还有几个?到时候还要互相内部厮杀。
况且我们雇人挖坑,到了晚上的时候,身上的钱财之会越来越少。
跟那么多人性命相搏换取我们身上的钱财,和现在出卖自己的劳动力,
安全的拿到我们的钱。你猜他们会选哪个?
况且,我已经观察过了。
他们并不是被幕后指使送来的一个队伍,他们三五成群,
互相之间并不认识。如果他们认识,团结一心,事情恐怕还不那么容易。
正因为他们互相之间不认识,一旦有人拿钱挖坑,剩下的人肯定坐不住。
到时候,全城所有的流民,就会一起帮咱们挖掘深坑,制造埋伏。
就算他们晚上,全部变成丧尸。也不会记得生前记忆,更不会动脑分析。
他们只会掉入白天自己挖掘的深坑陷阱。到时候有九尾的武器和法力助力,
我想我们以多敌少,消灭丧尸,应该不成问题。”
两人听完,只见九尾和表哥眼里流露出欣喜和崇拜的目光。
小六看着两人,得意洋洋的摆摆手:
“哎呀呀,你们不用这么崇拜的看着我!
我上学那会当差生习惯了,被人这么关注崇拜,真不习惯!”
随即,几人脸上露出笑容。
突然,“吁” 马车停下。
车夫的声音在外面喊起:
“小姐,您看看这间客栈,行不行?”
小六率先掀开帷幔,走下马车。
看到眼前四面宽阔的独栋客栈,满意的点点头。
“好,就是它了!
同志们,我们撸起袖子加油干!生死再此一战!”
后面马车内,丫鬟和箫府侍卫,下人从马车鱼贯而下。
大家依次排开,站在小六面前,认真听着今晚的部署和指挥。
任务分配完毕,众人立马进入状态。
兵分几路,开始准备。
蝗城。
两百里开外……
忠勇侯骑着骏马,在马背上飞驰。
闲庭左府在后,策马用力追赶。
只见忠勇侯向后望去,看着一众马车后,马匹体力不支。
对着闲庭左府喊道:
“弃马!让货物迟缓!侍卫原地休息!”
闲庭左府一边驰骋,一边朝后喊道:
“货物迟缓!侍卫原地休息!”
“货物迟缓!侍卫原地休息!”
几人抛下马车,径直骑着骏马飞驰。
“驾!”
“驾!”
“驾!”
马蹄声随皮鞭落下,忠勇侯一骑绝尘。
眼睛目视前方,眉眼里尽是担忧。
“箫芷若!等着我!你不能死!”
闲庭左府紧跟身后,几人身后阵阵尘土飞扬……迅速朝着蝗城而去。
蝗城。
“噹噹噹,噹噹噹”
一阵清脆的叩门声。
一家农户在门内喊道:“是谁啊?”
表哥带着莫离站在门外,对着里面说道:
“老人家,您好,我们是来买粮的。”
门内响起一个女子不悦的声音: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谁是老人家?”
表哥仿佛被人当头棒喝,随即一个脑海中的声音闪现。
“百无一用是书生,百无一用是书生!”
表哥随即双手抱头,蹲在原地。
“呜呜呜,果然,我这么没用吗?表妹交给我买粮的任务都完不成!”
丫鬟莫离拍了拍地上箫朗的肩膀,一脸自豪的说道:
“公子,看我的!”
于是,声音甜美乖巧的说道:
“姐姐,我们是大昭来的,途径此地,看到街市并无摊贩。
便冒昧来到农户家里,想要买些粮食。”
门内听到外面响起甜美的女孩声音,想了想,便打开房门,露出一个缝隙。
箫朗见状立马起身,对着农户女一鞠躬,连连道歉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刚刚是我冒失,不知该如何向您说明来由,冒犯到姑娘。”
门内女子见眼前,一个书生打扮,一个甜美少女。
心中戒备放下不少。
女子打开房门,只见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小女孩,
连忙将头钻进门外,对着箫朗和莫离说道:
“娘亲,是谁啊?哥哥姐姐,你们好,我叫巧儿,我今年五岁了!”
女人连忙将自己的孩子拽了拽,拎着女孩的脖领说道:
“谁让你出来的!”
巧儿伸了一下舌头,调皮的说道:
“哥哥姐姐不是坏人,巧儿不怕。”
箫朗连忙蹲下身,对着女孩说道:
“你叫巧儿吗?乖,你今年五岁啦?”
巧儿点点头。
“是啊,哥哥姐姐,你们是来买粮的吗?那你们就来对了。
我家开的就是粮铺,我家可多粮了。我还知道好多姨姨婶婶家里也有好多。”
箫朗一听,两眼放光。
“那真的是太好了!能不能带哥哥去买点?”
女人一听,将巧儿一把拽到怀里。将门打开,对着两人说道。
“看你们的打扮,是途径蝗城的路人。
我奉劝你们不要在浪费时间来这买粮了。
这里闹了旱灾,家家户户已经没粮了。
我们家今日已经无米下锅,不要听巧儿瞎说。”
巧儿拽了拽女子:
“娘亲,你和巧儿说不能撒谎。
咱家的米明明已经堆不下了……”
女人一把捂住女儿的嘴,笑着说道:
“两位,不好意思啊!”
说着,就将巧儿拉回屋子,准备关门。
丫鬟脸上露出忧伤,只见箫朗一把拽住大门,对着女子说道:
“大姐,你们家的相公是否在尚品轩掌勺?
你家的粮铺叫老记粮铺,就开在尚品轩旁边。”
女子一听,神情随之一愣。
正要关门的手停了下来。
箫朗继续说道:
“我与你家相公认识,那日我正好从尚品轩出来,见你家巧儿唤着他爹爹……”
话还没说话。
这时,男人进了院子对着女人喊道。
“娘子,巧儿,父亲回来了!”
男人手里拎着一只山鸡,猛的看见门口站着两个陌生男女,
随即大步冲到娘子门前,对着箫朗和莫离两人喊道:
“你们两个小娃是谁?干什么的?”
莫离连忙害怕的摆手,对着男人说道:
“你不要误会,我们是路过蝗城的旅人,因为街旁的店铺没有开门,所以特意来农户家买粮。”
男人眼皮子也不抬一下,对着箫朗两人说道:
“没有!蝗城旱灾!你们走吧!”
箫朗端详男子,惊喜说道:
“记大哥!你不记得我了吗?
前几日,我在尚品轩住店吃饭。
我们把酒言欢,是你亲自掌勺给我炒的好菜!”
箫朗说完,男子猛的一愣。
果然!
“啊!朗弟,是你啊!你不是去大昭探亲了吗?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是根本没走啊!
来来来,屋里坐!”
男人眉开眼笑,连忙招呼箫朗进屋。
女子见状,也放下警惕,对着箫朗和莫离说道:
“来来来,既然是朋友,快进屋,屋里喝点水,一会留下吃点粗茶淡饭。”
巧儿也拍着手,兴奋的跳起来说道:
“我就说哥哥姐姐不是坏人,巧儿没有说谎!巧儿没有说话!”
箫朗点点头,几人兴高采烈的进了屋内。
一进屋子,老记就将两人引到厅堂坐下。
“巧儿娘,沏两杯茶水。”
“好咧,我这就去。”
巧儿娘亲笑着离去。
箫朗连忙摆手:
“别麻烦嫂嫂了,别麻烦了。”
老记大手一挥:
“这有什么麻烦的!对了,朗弟,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刚刚听你说,你途径蝗城,要给家人买粮,这是怎么一回事?”
箫朗连忙说道:
“实不相瞒,本来我去大昭探望舅舅,舅母。恰好遇到舅舅家表妹,要去骄横。
舅舅不放心,便让我带着表妹,再次折返。我这次,就是带着表妹回去看我母亲。”
老记点点头,但是一脸疑惑的说道:
“可是我记得你离开蝗城不过三日啊!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莫非你进了舅舅家门,马不停蹄便往回赶?”
箫朗面露尴尬,他哪里敢说,自己进门连一口水都没有喝,就匆匆赶回。
表哥一阵尬笑:
“是啊,是啊,表妹思母心切。这不,就带着她赶快回来了。”
老记连忙点头: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箫朗继续说道:
“这次我和表妹带着家眷和府中侍卫,回到蝗城。
怎么几日,蝗城商贾繁华的街道,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老记郁闷的说道:
“贤弟有所不知,你走当天。
蝗城就不知从哪冒出来一帮壮汉,他们打扮成流民的样子。
在蝗城内安顿,随之而来便是涌入大批乔装打扮的难民。
他们散播谣言,说蝗城大旱,百姓家中无米下锅。
若是谁打开大门迎客,他们就集结到一起,将店铺门面砸个稀烂。
就连蝗城内外的摊位小贩,也不许出现。
家家户户的百姓,不明白这些人为何如此。
而当地知府县令,竟然也顾若惘闻,好像一切都不曾知晓一般。
就连这些上头的官员都默认蝗城大旱,那么我们这群百姓又能说些什么?
于是家家户户便大门紧闭,百姓停止一切贸易往来,全部在家休息。”
箫朗听完,继续说道:
“实不相瞒,我和箫府表妹,已经知晓此事。
蝗城并无灾情,一切是有人指使。
老记大哥,既然你我都是自己人,我就和你说实话吧。
今夜,蝗城将有一个大的劫难。
我们身在蝗城内的所有百姓,恐怕都将无一生还。”
箫朗说完,只见端着茶水的巧儿娘,听到谈话,茶水一下打翻在地。
巧儿玩着玩具,闻声赶来。
“娘!你怎么了?”
巧儿娘连忙颤抖着将女儿抱在怀里,对着箫朗几人说道:
“我抱巧儿进屋,相公,你们在这里详谈!”
老记点点头,只见巧儿娘脸色煞白的抱着女儿,往屋内走去。
巧儿挣扎连忙喊道:
“娘,娘,我的玩具!”
巧儿娘默不作声,随即将女儿抱进屋里,关上了门。
老记见状,神色难看的说道:
“朗弟,你不要吓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说蝗城的百姓,活不过今夜?”
箫朗点点头,随即说道: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难令人相信。
但是时间紧任务重,我只能和你全盘托出。
这些难民多半是奔着我和表妹而来。
我的表妹是箫国府千金,父亲是大昭德高望重的箫国公。
我们本来打算一路赶出蝗城,但是得到密探来信,幕后之人打算舍弃流民。
他们研发了一种毒药,感染之人会口吐鲜血,四肢僵硬,同类互相啃咬。
只有当对方完全变异,和自己一样,才会停止攻击,继续袭击他人。
可怕的是,被感染之人,大脑和身体已经完全死亡。
所以会变得六亲不认,刀枪不入。
所以一旦感染,他身边的家人和亲友,也无一幸免。”
箫朗快速说完,只见老记深吸一口气。
老记在尚品轩掌勺之前,曾是一名屠夫。
虽然也杀戮无数,但是都是动物血肉。
老记深知,如果人类和猛兽无异,甚至没有思维,
不怕疼痛,那么该变得如何可怕……
过了半晌,老记似乎打定主意:
“朗弟,你们是否有了办法?
能不能救救我和巧儿娘还有孩子。
你也看到,我们巧儿才不过五岁,那么纯真可爱,我们不能没有她啊。”
箫朗随即说道:
“记大哥,你放心,听我说。
我们的计划是先雇佣流民,在客栈四周,挖一个深坑,设下埋伏。
晚上他们失去理智,变成丧尸,便会掉入巨坑,到时候再以火攻。
我们困在客栈,需要粮食,所以才要向农户索买。
现在时间紧,任务重。
我们要在天黑之前,通知蝗城内所有百姓,定死门窗,晚上千万不要出门。
家中有老弱妇孺者,便留男丁保护。
如果壮汉之身一人,可以来客栈应援,我们将提供庇护,还有食物。”
老记想了想,缓缓开口说道:
“如果告诉村民事情,采买粮食之事……恐怕有困难。
这个时候,粮食为保命之物,不管多少银两,恐怕百姓都不会出售。”
箫朗点点头说道:
“话虽如此。但是记兄可曾想过?
我和表妹在客栈设计陷阱,与丧尸决斗。到时势必会吸引所有的丧尸。
只要你们家家户户定死门窗,吹灭火烛,就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你们和客栈,属于一荣俱荣,一损共损。
如果客栈沦陷,丧尸无法得到控制。到时候你们村民分散而居,
反而不是丧尸对手,一旦一人沦为丧尸口粮,后果不敢设想。”
箫朗只是描述事实,但是却听的老记心惊胆战。
他仿佛都闻到了丝丝缕缕的血腥味。
光是一想,画面就满目疮痍。
不行!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巧儿娘和巧儿还要自己保护。
当务之急,是帮助朗弟筹集粮草。
然后再将家中门窗定死。
没错!时间紧,任务重!
想到这,老记连忙对着箫朗还有莫离说道:
“朗弟,姑娘,我们走!老记帮你们筹集粮食!”
瞬间,箫朗和莫离眼里发出光芒。
老记对着箫朗说道:
“我的家中还有米六十担,给你们三十担,我留三十担足以!
我先带你们去同行米铺买米,客栈所需之物你们一并告诉我。
如果不够,我还可以给你们分一些出来。”
箫朗和莫离连声说道:
“够了,够了,谢谢记兄,谢谢记兄。”
说完,几人便开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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