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龙吐出龙焰将整个昏暗溶洞照亮，火光明亮炙热，众人看见那截神金囚锁，飞速地燃烧蒸发化作虚无。

“好了我们快走。”

莫无道左手手指半屈，中指与右手食指成山状，其余两手无名指做山基石，两根大拇指相连化山根，正式金须锁决印，“收。”

刚刚落在地上的红姑，化作一条红色蛟龙，被莫无道收进了阳平治都印中，“腊月你先前探查了了几处，我们离黑老爷的洞府还远吗？”

“莫哥哥，妖窟太大太深，我们是从太玄山的一座侧峰的山隙而下，溶洞绵延千里，怕是我们现在行走了三分之一不到。”

腊月皱着眉，接着说道，“其实咱们走的路已经是最快的捷径，估计还有个一个时辰才可走到地下暗河的地方。”

“地下暗河？”

“我们等不了这么长时间了，怕是再晚一些，佛门的人追上来了！”

“要是大乘佛门倒还好说，就怕是那小乘之流。”

“大乘小乘？”

姚重开口问道，“你口中说的佛门还分教派之流？”

“当然现在来不及细说，等下到了暗河边我们细讲！”

“此间土地，神之最灵。升天达地，出幽入冥。为吾关奏，不得留停。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待莫无道念完神咒，一跺脚，并无土地生灵应召前来，脸面有些挂不住。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星烟复应，五土社神。披灵散恶，黑口霹形。闻知鲤碎，应召潜形。当吾者死，拒吾者刑。神威一发，急急微行，驱雷逸发，逸起天星，急急如律令。”

不得不说，换了个神咒，虚空中生出几道金线，凭空摄来一只青色牛犊，还未到跟前就连连求饶，“妖怪的老爷，我不好吃，求别吃我！”

妖怪，我哪里像妖怪！

莫无道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山脉成精化作的牛犊，“现在你带我们去大玄山暗河！快点不然小心老爷，我把你打得神形俱灭。”

“现在就走，休要磨蹭。”

牛犊闻言也不敢多做辩解，周身散发出黄色光晕，众人只觉眼前景物一花，就已被带入土层瓦砾当中，这感觉并不长，转眼就到了暗河边上。

值得庆幸的是，在莫无道一行走刚走不久的时间，一位赤着胳膊，袒胸露乳的胖和尚就来到了他们先前的地方。

胖和尚脖子上挂着一串翡翠佛珠，走动起来却悄无声息，从背后一路蔓延到胸前的纹着一位天女的纹身。天女闭着双眼却痛苦不敢，反手背弹琵琶，单脚立于白莲之上。

白莲下则是无数的冤魂，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未成形的婴儿，也有凶猛奇兽，他们互相厮杀冲锋，竟是一整恶鬼孽业图一路隐藏至腰部之下。

“阿弥陀佛，还是晚了一步。”

胖和尚右手托着一个天灵盖作的法器，一个苍老灵魂的身影浮现在上面，是个溯漠萨满的打扮，干枯的脸颊扭曲成一团，缩在头盖骨的中央，在他头顶是燃烧着五种颜色光华轮转的神圣佛火，此人正式腊月先前口中“忽爷爷”忽日烈的灵魂。

“佛爷，求您给我个痛快吧。”

忽日烈涕泗横流，整个所剩的灵魂基本被佛火要烧的精光，尤其是感受到自己一丝一毫的从世间消亡最为可怖。

“痛快？！”

“连个小丫头追不到，你跟我说痛快——”

胖和尚的话音刚落，燃烧在头盖骨的佛火变得更大一些，刚刚如同火柴燃烧，此时恐怕已经变成了冲天火光。

“啊啊啊……”

忽日烈哀嚎着，整个阴魂痛的在头盖骨里到处打滚，火焰瞬间席卷全身，无穷的疼痛，尤其是强行被摄出□□的神魂来说，没有肉身的保护，世间一切有形之物无形之物都将千倍万倍加于其身。

更何况胖和尚的所修持的佛火本不是凡火，此火乃是僧侣持戒之就已定好的修行之法，人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凡是修行此火，先持戒后破戒再持戒。

胖和尚年轻时不相信世间有纯粹的爱，于是彻底将爱这种情绪持戒，先大爱，爱自己，爱别人，爱众生。

直到遇到胸前这位天女明妃，后破戒与明妃长相厮守，于持戒同一日杀死明妃，将爱这种情绪彻底抽出，由其余六苦为薪火，逆炼而成为现在佛火，持戒后终身不可放下，一旦放弃持戒，佛火倒灌而回，直坠阿鼻地狱。

自此他将持戒无爱，也成了小释门里的魔僧阿罗耶。

“现在还不是你死的时候，我教最善于度化人心，我愿度化你这野神异教。待佛法大兴之日，你便是我座下的诵经弟子。”

阿罗耶面带微笑看着碗中的阴魂接着说道，“我曾在红蛟体内种下了一株心莲，道家那位楼观台的中兴之主身上宝物众多，但阅历还是太浅。”

“况且百家谁不卖道祖一个面子，不宜交恶。”

“只是佛母肠子所化神金，乃世间无坚不摧之物，又有至阴至柔的属性。这般被神火烧没实在可惜——”

“不过为此埋下一暗桩到也不亏。”

“毕竟这位黑老爷才是重头戏，不知当他得知了自己的好姘头已经在我手中时，还能不能如愿以偿的破境。”

“如果不能破，还需我在帮上他一把，在大虞我释家确实还缺一位护法神，才好方便下面的计划。”

阿罗耶和尚攥起右手，掌中的头盖骨消失的的无影无踪，他抿了抿嘴唇，左手现出了一张血淋淋的人皮，打了个几个法决，这件人皮竟然化作了个皮袋子，内里是许氏和昏迷的黄狗妖。

原来许氏与黄狗妖正准备偷偷出山，却迎面撞上了阿罗耶和尚，碰上这魔僧手段诡秘，平日最看不上男欢女爱之情，在黄狗精冲冠眦裂面前抓住了许氏，随后抓紧进了人皮袋子中。

当然，阿罗耶并没有就此放过二人，将黄狗精的来历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许元氏，包括他是黑老爷的一缕精魄所化.......

止于至善，汉语成语，拼音是zhǐ yú zhì shàn，意思是处于最完美的境界，达到道德修养的最高境界。出自《礼记·大学》

“知其所止”的含义是要找准自己的位置，认清自己。

海到无边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林则徐《出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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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大师我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