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那颗聚仙丹给他吃了?”
韩非点了点头:“刚刚卫庄兄好像恢复了一点意识,但认不出我们,只是唤了几声师哥,然后心跳呼吸忽然都停止了。我想起你告诉我,在必死的场合,把这颗药吞下去能活命,我就……”
“是幻境!”
鬼女还记得当初自己被困幻境时的经历:陷入幻境中的人,会看到施术者设置的情境中对自己而言最恐怖最绝望的情景,尤其是将醒未醒的时刻。卫庄的心结是盖聂的失约,令他痛苦绝望的场景中出现盖聂再正常不过。在心肺受到重创之时又遇心情剧烈激荡,难免会出现心跳呼吸的骤停。此刻……聚仙丹之烈,身心均是脆弱已极的他,能承受得了吗?
“韩非,当初我把聚仙丹给你,是因为你身负阴阳之力,体质适合阴阳家的丹药。”鬼女凝视着光团中心渐无声息的卫庄,虽然心焦,却也无法做什么,“但卫庄……他与阴阳家素无瓜葛,服食聚仙丹,九死一生。所以这一颗药下去,他或许会死,或许会变成白亦非那样的怪物,也可能恢复如初,只能看他的运气了!”
“抱歉,”韩非的声音低落下去,“我……又做错了。”
“是!你错了,但不是这一次。这次你的选择无可厚非,卫庄的性子你了解,只要有一丝恢复的希望,他肯定愿意赌一次。你错在另一件事,”鬼女非常残酷地说,“韩非,我说过,那个鹦歌不死,你一定会后悔!如今你可明白了?打虎不死,翻背伤人!韩非,不是所有的教训,你都能付得起代价!”
韩非的脸上陡然露出了痛苦的神情,他凝视着光团之中已经彻底失去意识的卫庄,捂住脸无力地倚在了墙壁上。
最终,光团彻底黯淡下来,卫庄的身体跌落回了床上。
韩非小心翼翼地靠近,在卫庄的鼻下探了探,眼中恢复了一丝神采:“谢天谢地……他还活着!”
鬼女走近,仔细察看了一下卫庄的状况:这……她实在不好说到底能不能算恢复。
他的筋脉摸起来像是接续上了,但伤痕并未尽去,显得有些疙疙瘩瘩,而且因为药力奔突的原因,他的体态发生了畸变,从前玉树临风的劲拔青年,好像被充了气一样大了一号,整个人几乎有从前的一个半人那么宽,身高也被拉长了一些,尤其肩背上臂的肌肉,横肆粗壮得都有些走形。而且他的脉息也杂乱无章、极不稳定,散碎的内息在体内游走,忽强忽弱,与他从前那浑厚磅礴的内力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她随手拽过还没彻底破碎的被单掩住了卫庄的身体,有点茫然地站了起来:“他这个样子……我说不准。你们先照顾他,我去找个人来看看!”
鬼女把两只围着卫庄打转不愿离开的小兽拎走,让赤豹迎风而长,一步跨上就向咸阳狂奔而去。她冲进阴阳家的小屋,但小屋中空无一人,想顺便再给韩非寻一颗聚仙丹也没有找到。她拧眉思考了一会儿,又杀去了盖聂的住所。
荆柯还没有离开,开门见她出现,大呼小叫:“诶?你不是去新郑了吗?”
鬼女没心思跟他多说,直接扒拉开他闯进了屋内:“盖聂!我需要联系云中君!立刻,马上!”
盖聂正盘坐吐纳,听到鬼女的声音,不无困惑地睁开眼,眼里撞进阴阳家装束的鬼女,吃惊不已:“鬼女姑娘,你……入了阴阳家?”
鬼女的目光触到盖聂的时候,也颇感意外:盖聂没有穿那身利落的剑师服,而是换了一袭宽松的原白色秦式长袍,整个人显得轻松而随意,精神倒比上一次见面时好了不少。
——其实这倒有一大半是荆柯的功劳。荆柯虽然没心没肺了点,但确实是个开心果,再低落的人跟他一起呆上三天,心情也会好转。而且……为了服侍他家阿丽老婆大人,荆柯做得一手好菜,这些日子对着面色憔悴的好友,他熊熊燃烧起来,发誓不让盖聂长十斤肉决不离开咸阳……
一想到另一位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生死难料,鬼女就觉得盖聂这副岁月静好状十分碍眼,口气不自觉地恶劣起来:“我没闲工夫叙旧!告诉我,怎么联系阴阳家金部长老云中君?我知道阴阳家现在效力秦王政,你们同朝为官,肯定能见得到他!”
“我并未听说过云中君此人。”盖聂见她语气焦急,也不敢怠慢,起身肃容答道,“阴阳家常在朝中者,只有右护法月神。年关将近,如无特别情况,她应在咸阳宫西侧的观星台祝祷祈福。云中君若是阴阳家中人,想来可以通过月神联系到他。”
“知道了!”鬼女转身就要走。
“鬼女姑娘,发生了何事?”盖聂赶上两步,有些迟疑地问,“听荆卿说,你从新郑来?”
鬼女猛地回身,抬手就抽了他一个耳光,冷冷地看着他:“你知道了又能如何!就算他有生死劫难,你会赶去新郑吗?”
盖聂冷不防被一巴掌打偏了头,怔怔地望着鬼女。倒是荆柯先炸了毛,护崽似的把盖聂挡在了身后:“诶你这女人!好端端的,作什么打阿聂?”
鬼女也知道自己是在迁怒,但打都打了,她也没有道歉的打算,扔下一句:“既然死心当定了嬴政的狗,就老老实实地看你的门!与你不相干的事,你没资格问!”身影便消失在了夜空中。
盖聂被骂得愣了半晌,倒是荆柯张牙舞爪地就要追过去:“死女人你给我站住!”
他的袖子被拉住了,荆柯疑惑地回头,看到盖聂神色黯然:“荆卿,我合该挨这一掌!”
鬼女那句“不相干”着实刺痛了盖聂,另外她的话也实在让他担心:小庄……生死劫难?
于是他一边思忖一边起身,开始更换晋见的正装。
“阿聂,你要去找秦王政?你不是还在那个什么……反省么?”荆柯眨着眼睛趴在桌上盯着好友劲瘦的背影,“你明知道他不会答应的!他再打你是小事,要是他下令把你关起来,怎么办?要我说,你就直接走人,别管他了!要是你姐和你师弟不收留你,还有我们墨家呢!”
“哪能这样?身为人臣,总有人臣的本分。”盖聂淡淡一笑,摇了摇头,“而且……不会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嬴政默默无言地望着阶下笔直跪请的盖聂,心中与其说是愤怒,更多的是一种无奈:盖聂啊盖聂,你可真行!上次我已经明确地因这件事责罚过你,时隔不过数日,你居然还敢跟我提同样的要求!
他也真是不知该怎么评价这个忠心耿耿又倔强固执的小先生了。上次治水的郑国归来之后,盛赞了盖聂滞留黄河之时的大力协助,嬴政了解当时的情境后气就已经消了大半,后来又听沈乐平说盖聂回来后大病了一场,觉得是受了自己责问的缘故,剩下那点脾气也没了。
事后自省,嬴政也觉得自己那日问得实在太过诛心:明知道他和卫庄是什么关系,将心比心,实在没必要那般相逼。
不过,心里原谅了是一回事,他可还没下旨让盖聂解除反省、官复原职呢!他居然又给自己演了这一出!
嬴政于是气笑了:“盖卿,你是不是真觉得寡人不会杀你?”
“王上不会。”盖聂垂首答道,“王上法以治国儒以教化,向不以私废公。盖聂自问无过,所以,王上或会不允,但不会杀臣。”
“既然知道不会答应,为什么还来?”嬴政垂眼凝视着盖聂,“寡人给过你机会,两次,是你自己放弃了。你凭什么认为寡人还会纵容你第三次?”
“臣此去新郑,非为决战,只为兄弟。”盖聂轻声说,“臣的师弟生死一线,若当真……臣……不去见他一面,纵死也难瞑目。”
兄弟……
嬴政沉默了很久没有开口,这个词,到底还是触到了他心底最柔软的那一块。
赵高冷眼看着盖聂,心下也惊异了:他知道盖聂不怕死,却不知道他这么不怕死。早知如此,他可能根本不会为扳倒盖聂花那么多的心思,只静静地等着他自己犯错就可以了。
嬴政终于说话了:“盖卿,寡人要你往新郑去,替寡人做一件事。”
盖聂本来还准备了很多说辞,但他没想到嬴政会答应得这么快,抬起眼的时候,他在惊喜之余还有些恍惚。
嬴政看着盖聂的神情,觉得让么个面如止水的人露出这种表情也挺有成就感:“你到新郑之后联系韩非,告诉他,时至如今,以他的睿智,应知当如何抉择。当初寡人的邀请,依然作数。”说着签发了他的通关令牌,“韩非若识时务,应该会知道该如何做!待韩非出发之后,你负责护送他到咸阳,不得有误!”
“是,臣定不负王上所托!”盖聂接了令牌,由衷地深深向嬴政叩了三次首,转身退下。
嬴政看着他的背影重重地吐了口气,摇了摇头,继续批阅着奏折,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也全然没意识到身后红发男人不甘的目光。或者,是意识到了,也不在意吧……
鬼女的运气很好,她去寻月神的时候,正好碰上云中君也在现场与月神交流着秦王政的头疾:“照月神大人的描述和我今日的观察,秦王的头疾似是思虑过重兼休息不足所致。无须多虑,我已有对策,但须数日……”
“你最好把时间留充裕些,”鬼女打断了云中君的话,有些微喘地登上了观星台,“有人服了聚仙丹,现在状态比较诡异,你要不要去看一下?”
“哦?”云中君立刻两眼放光地把月神丢在了脑后,“山鬼大人所说的,可是您取走的那两颗丹药中的另一颗?服药的人还活着?”
“活着!只不过,他和我的反应完全不同。”鬼女露出几分困惑的神情,“他的蜕变……我觉得阁下还是亲自去新郑看看比较好!”
“这个自然,自然,”云中君的兴奋之情难以言表,转头向月神匆匆一拜,“那么,就烦请月神大人通报一声,半月之后,我必携丹觐见秦王!”
月神微微一笑,有些头疼地看了鬼女一眼:“长姐倒是与云中君投缘!”
“打扰了你的事情很抱歉,”鬼女草草地揖了一下,“有机会给你赔罪!”说着就直接扯着云中君上了赤豹的背,她自己骑上文狸直接往新郑冲去了。
月神望着他们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的运气也是真好,偏赶上了云中君正在此地,若是云中不在,或许在自己的诱导之下,她就会向东皇阁下求助了。唉,难道她与阴阳家的缘份还未到吗?
盖聂的马脚力当然赶不上赤豹与文狸,于是当云中君已经坐在卫庄身边诊脉的时候,盖聂还在辛苦赶路中。
云中君皱着眉头,仔细以阴阳之力探入卫庄的体内:“此事甚是蹊跷!令弟并无阴阳术天赋,服食聚仙丹绝无生还之理,但却不知缘何如此幸运。……嗯?”他的阴阳之力上行时,猛地一乱,云中君倏地收回了手,惊疑不定地站了起来,“这是……”
他伸手就要去摘卫庄的抹额,鬼女想要阻止:“先生,卫庄幼时受伤破相,极是介意,长年以抹额遮掩伤疤,还请不要冒犯!”
“哦,他自己如此说?恐怕他想遮的不是伤疤,而是咒印!”云中君没有停下动作,“要弄清他的状况,我需要确认一下到底是何种咒印引发并改变了聚仙丹的药效。”
见他说出“咒印”二字,鬼女的神色也紧张起来,她盯着云中君的手取下了卫庄的抹额。
长年不见阳光,卫庄抹额下的肤色要比其他位置白了一度,而在他前额的正中,印着一个仿佛八瓣莲花一般的血红色咒印。
“御灵咒印!”云中君倒吸了一口凉气,“令弟是郑庄公的后人?”
“那是什么?”鬼女见凭这个咒印就可以认出卫庄的身份,连忙帮他把抹额又缠了回去。
云中君于是颇为忌惮地起了身:“山鬼大人,御灵咒印为阴脉八咒之一,为主仆之印,受印者一族生生世世为施印者一族所役使,违者,施印一族可借圣物施以酷烈刑罚。”
圣物?酷烈刑罚?鬼女心中一动,有些明白了为什么以卫庄的武功还会失手被擒。
“此印来源甚为久远,炎黄之时即已存在,夏商之际颇为盛行,两国交战之后,战败一族常被施以此印。”他说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鬼女,“当年烈山氏大人最擅此咒,后历代山氏家主,对此印使用都颇为得心应手。”
鬼女丝毫不觉得自豪:“所以,卫庄这次能活下来,还是因祸得福,被这个咒印救了一命?”
“可以如此说。”云中君擦了一把额上的汗,“但如此境况,我亦是初次遇见。而且这个御灵咒印中,似乎还夹杂了其他的契约。据目前掌握的信息,我只能说,聚仙丹于他无长生之功或速愈之效,不过保他性命无碍、修为不损应无问题。眼下他的昏迷,据我推测,应是之前多次受过咒印惩戒之故,方才您还说他曾受烈性幻毒侵袭,亦是极为麻烦的事情。咒印伤神魂,幻毒毁意志,神志的创伤,却不是聚仙丹救得了的。而且聚仙丹药性极烈,重塑身体之时对头脑会产生极大冲击,因此他要何时才能清醒、或者只能这样躺一辈子,我却是不敢担保。总之,在他醒来之前,以静养为主,尽量不要轻易挪动。”
“这样么……”鬼女眉间笼上了一丝凝重,强打精神道,“无妨,先生肯随我来,我已很感激了。不过还有一事请教!这个咒印,到底是何人所下?目的又是什么?”
“山鬼大人,说实话,若早知令弟是御灵咒印的受印者,我是无论如何不会趟这浑水的,”云中君露出一个后怕的表情,“下咒的人,我惹不起。”
“是东皇太一?”
“这可不是我说的!”云中君严肃申明。
鬼女皱眉道:“可我在那冷宫中的箱盖上,看到的是生聚种印的标志。”
“山鬼大人有所不知。”云中君解释道,“阴阳家有一君,三才,五长老;一君,乃东皇太一;三才,乃东君、月神、星魂;五长老,云中君,大司命,少司命,湘君,湘夫人;还有两个极为特殊的成长职阶——山鬼与河伯。此二阶者,未来必居三才以上之职,甚至可为下任东皇太一。现任东君就是由河伯升任。而韩郑两国王族间的御灵契约,是东皇阁下身为山鬼之时所缔结的,所以,他当年留下的身份标识,自然是山鬼印。”
“……”鬼女没想到东皇太一也曾与她居于一样的职位,不由一头黑线:山鬼怎么看也该是女性的职位吧?可东皇太一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明明是个男人……他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她脑补了一下东皇与自己一个打扮,登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个咒印……能否去除?”鬼女沉思着问:怎么说这也相当于奴隶身上的印记,带着它,实在是莫大的侮辱。
“施印一族若再无血脉传承,印记自消。”云中君道,“山鬼大人想替他祛除咒印?最好慎重。东皇阁下如此行事,必有用意。虽然山鬼大人甚得东皇阁下看重,但最好还是莫要太过忤逆为好。”
“那么,可有办法令他不受咒印之苦?”照这样的说法,想彻底断绝施印一族的血脉要连韩非红莲一起杀,肯定不行,于是鬼女想了想,提了个退而求次的方案。
“这却不难。”云中君这次答得很爽快,“咒印之罚总要以圣物为媒,毁了圣物,咒印自然形同虚设。只是何为圣物,只有施咒一族才知晓。”
“这样说的话,我倒有个怀疑,”鬼女摸出了那个项饰,“先生,你可认得此物?”
“……”云中君瞬间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这是……八咫镜的碎片?”
“八咫镜是何物?可会是圣物?”鬼女又问。
“这我当真不知!”云中君喃喃道,似乎想伸手去碰,“这神镜中的御灵之力,的确极强。但是不是圣物,我还不能确定。”
鬼女咬住了嘴唇:“所以……还得把韩王安抓来拷问出个结果?”
云中君看着鬼女的表情呵呵一笑:“山鬼大人,拷问得到的结果未必是真相。想知道答案,最保险的方案,还是读心易魂!”
“读心……”鬼女猛地想到了当年白亦非把自己带到女侯爵面前时的经历,顿时很不舒服。
“阴阳术五层,其中搜魂探秘,是最高一层的境界。”云中君微笑道,“不过,以山鬼大人的资质,要达到这个境界,也非难事。当然,三层的控心,也可以达到目的,只不过,效果稍弱,也更容易被挣脱。”
鬼女狐疑地看着云中君:“为什么我觉得你很期待我去学搜魂?”
云中君呵呵地干笑了几声:“我并无此意,山鬼大人误会了。”
鬼女突然哼笑一声:“管它是不是,先毁了再说!”就要收手将它碾碎。
“山鬼大人,万万不可!”想细看一下镜石的云中君赶紧制止,“万一此物与令弟性命相连,可如何是好!你且容我细观一下!”
鬼女嫌麻烦地啧了下舌,随手把镜石项链递给云中君,他反反复复地仔细看了许久,方才开口道:“似乎又不是镜片……但确实很像。山鬼大人还是确认清楚再作处置!”
鬼女不情不愿地点了下头,云中君感觉到了她恶劣的心情,赶紧准备跑路:“山鬼大人,若无他事,在下先告退,秦王陛下的头疾,还需要在下调配丹药。”
“说到丹药,”鬼女也觉得自己再提要求有点过分,但为了对荀子的承诺,她还是开了口,“阁下所炼之聚仙丹,可还有余?若有,还请赐予一颗,报酬任君开口,绝无二话!”
任君开口?这个承诺不可谓不重。
云中君住了步,仔细地看了一下鬼女的神情,见她不是开玩笑的意思,疑问道:“山鬼大人缘何还需要聚仙丹?”
“实不相瞒,卫庄所服之聚仙丹,原本是我赠予逆鳞剑主挡灾的。”鬼女注意到云中君的瞳孔在听到“逆鳞剑主”四字时猛地缩了一下,“然而为了救卫庄性命,他将丹药给了卫庄。若阁下还有此丹,还望割爱!”
一直有人在问,从天九到秦时,苗条的小庄到底经历了什么变成了魁梧的大庄……于是填个坑,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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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鬼戳了非哥哥的肺管子:小庄会叫人虐成这样也有你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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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心的阿鬼姐见到师哥怒:我弟还在床上躺着,你这个不守妇道(?)的男人倒是过得快活!当初担心你出事,我弟直接从鬼谷杀到咸阳;换你,我是一点都不敢指望!这次你再不去,你那“前”缀就一直带着吧!
完全忘了是自己让荆柯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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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哥,你敢说你没有仗着政哥宠你到处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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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公元前235年年底,马上前234年,非哥就要入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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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要给秦王政治病了,蜃楼即将开始建造。那么复杂的工程,得建个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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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鬼还是很聪明的,知道直接叫云中君救人肯定没戏,于是用聚仙丹钓了个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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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Y了一个阴脉八咒,六魂恐咒、封眠咒印、生聚鬼印、御灵咒印,四个了……不过我怀疑我编不出整八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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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君被关在紫贝水阁,那是《九歌·河伯》里的意象“紫贝阙兮珠宫”,所以YY东君是河伯升上来的……
但其实山鬼是女的、河伯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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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家无论谁跟阿鬼来往,最终目的都是拉她入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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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山氏是神农,被认为是“山”姓的始祖。
忽然大惊,这么一算,阿鬼是炎帝神农直系后裔,也是出身历史悠久的高贵家族啊~那农家应该拜她才对!所以,抛弃田言迎接你们真正的女王吧,农家的小哥哥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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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10 小庄变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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