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近在咫尺

夜色浓郁，沈墨卿等人好不容易到了一个镇子，找了家客栈住店。

沈墨卿寻思着向店家打探一下消息，用过饭食便到大堂账台前。

“店家，近日可有一位清秀书生，在此打尖住店。”

店家眼珠精明一转，笑呵呵道：“回这位公子，并未见到。”

沈墨卿神色一暗失望不言而喻，店家也不再理会，摆手急声唤着小二：“小二，你好生盯着，快开场了，不然赶不及了。”

“小二，你们店家这是要去哪？如此心急？”丁子谦到沈墨卿房中寻他不见人，便到客栈大堂找他，正巧碰见风风火火冲出去的店家，忍不住询问店小二。

店小二满眼羡慕道：“镇上前几日来了一个戏班子，那当家花旦生得貌若天仙不说，唱功也是极好的。”

“哦，是吗？”丁子谦一拍手，心想着听个戏文解解闷倒也不错。

店小二直点头道：“你若不信，随意上街打听看看，这镇中只怕有一半男人都冲着芊芊姑娘去了。”

“沈兄，不如你我去听听如何？”丁子谦也不管沈墨卿愿不愿意，拉上沈墨卿就出了客栈。

街上有不少人急步而行，丁子谦扯着沈墨卿随着人流去往祠堂。

乐声已响，人声鼎沸。

“万芊芊，万芊芊……”林万千心不在焉地描画着脸妆，听着众人唤他，更是一阵烦躁。

林万千原想着弄点银子便独自上路，可那班主万大昌精明的狠，仿佛有意防着他，一点银子他都没见着。

“芊芊姑娘，该登台了。”林万千看着班主万大昌那张黑脸，真想一巴掌抽过去。起初感念救命之恩，又教他轻功，如今看来班主只是将他当成摇钱树。

“嗯，这便来。”林万千起身白了一眼班主，今晚无论如何都要想法弄到银子。

“粉墙花影自重重，帘卷残荷水殿风，抱琴弹向月明中……”

婉约轻灵的唱腔传来，眼前人山人海，丁子谦兴奋指着戏台上唱戏的林万千，夸道：“身段不错，唱腔也好，沈兄觉得如何？”

沈墨卿怔住出神盯着戏台上的人，这腔调像极了林万千。

“沈兄，沈兄……”丁子谦连唤两声见沈墨卿出神，撇嘴一笑，方才硬说不来，这一来魂都要被勾走了。

沈墨卿眼光随着台上之人游走，那人一颦一笑在他眼中全是林万千的影子。

沈墨卿回神心道：“我竟将这戏子看成他，若是他定胜这戏子百倍。”

念起林万千沈墨卿无心听戏，鼓乐声震耳对着丁子谦喊道：“丁公子，沈某先回客栈了。”

丁子谦全神贯注盯着台上，随意摆手道：“沈兄随意。”

四周嘈杂，沈墨卿却觉得空旷静寂，他回头又望了一眼戏台，留恋那抹像极了林万千的身影。

“好，好……”一曲唱完，台下掌声喝彩如雷。班主示意林万千回后台，林万千却一抬腿直接跃到了台下。

“万芊芊，万芊芊……”台下的男人们见林万千下来，蜂拥而上。

“各位若想单独听我唱一曲，二十两银子便可。”林万千想着这个小地方，能有人出得起二十两便是了不得了。

人声忽然静了下来，男人们开始交头接耳。要知道这二十两可够普通人家，一年好吃好喝。

班主万大昌明白了林万千的用意，急忙拨开人群想要阻拦林万千。

“我出一百两。”有人高喊一声，祠堂突然鸦雀无声，众人看向说话之人。

林万千看着一脸富贵的丁子谦，心花怒放，运气不错，遇上个有钱的主。

“你出一百两也不行，我们戏班子没这规矩。”班主万大昌终于冲到林万千面前，横在林万千身前。

“班主，上门的生意哪有不做的道理。”这种机会林万千岂会错过，一把推开班主，往前一步抛着媚眼说道：“公子请随我来。”

丁子谦往前没几步，便被班主万大昌拦着：“单独听戏，你得另付一百两。”

丁子谦也不废话从怀中掏出一张一百两银票递给班主，这回班主愣了一下，他知道林万千想走，可他没料到这小地方竟能有这么有钱的主。

林万千推开班主，拉着丁子谦便往后台去了。全然不顾满堂的吃惊妒忌的男人们，以及台上眼含杀气的万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