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个进寺庙的剧情是要走完的。

赵渺柳眉轻蹙,想到了什么,眉头舒展。

赵渺看向小桃,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小桃眼中带着一丝不解,她心领神会地点头,出了宝殿。

后院僻静,茂林修竹。

清幽之地有淡淡的香火气,涓涓细流叮铃作响。

她被带到一间厢房,厢房不大,陈设朴素。

小僧颔首,“施主在此处稍等片刻,大师待会儿就来。”

待小僧走后,赵渺在此处转了转。

忽然闯进来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身披宝红色袈裟。

他带着僧帽,看到屋内的女子,不由诧异。

赵渺被这突如其来的关门声吓了一跳,正好撞上他的视线。

她看第一眼,就愣住了。

眉目清峻,眼若寒星。

轻皱眉头宛若眉梢落雪,令人高山仰止。

“普光......大师?”

令赵渺没想到猥琐和尚,竟然生得这般好看。

寺庙play=清冷佛子x官家小姐?

却也是个衣冠禽兽。

谢谨未管屋内女子,而是看向了门外。

眼神警惕而凌厉,仿若结了一层薄冰。

屋外的脚步声凌乱,窗纸透出几人在走廊逡巡的影子。

赵渺见他不回话,也不以为意。

她自顾自地脱下外衫,露出嫩白的肩颈。

肤如凝脂,宛若暖玉。

一对蝴蝶骨,艳若桃李。

“作法流程我都懂的,你......”

赵渺被一张大手反捂住了唇,抵在墙上。

她瞪圆了眼睛,注视着眼前男子。

男子始终盯着门外,袈裟袖口垂落在她的锁骨上。

痒痒的,她不适地想推开他。

奈何谢谨犹如铜墙铁壁,扣住她纤细的手腕,让她动不了半分。

二人的距离很近,她闻到谢谨身上有浓烈的血腥味。

视线落在他的肩膀处,血迹从里衣渗透出来。

袈裟是红色的,混着血,不易为人看出。

待外头人走后,谢谨松开她。

他的视线这才停留在赵渺身上,衣衫凌乱,露出大片雪白肌肤。

他别开眼,冷言道:“姑娘何为?”

赵渺看着自己别捏红的手腕,这话应该是她先问吧。

叩叩——

屋外响起敲门声。

谢谨凛然,眼神锁定不远处的衣柜,藏了进去。

“欸,不是。”

他的这波操作,赵渺没看懂。

推门而入,一位老态龙钟的和尚进来。

他见着里边站着的美人,目光上下扫视。

他的眼睛笑眯眯,双眼快眯成了一条缝。

“施主在此久等了,老衲这就来帮施主作法。”

老和尚笑时,脸颊下垂的肉也在抖。

赵渺看着那波动的赘肉,受到了一丝冲击,“所以,你才是普光大师。”

“施主说笑了,这世上还有第二位普光大师吗?”

普光见她褪去外衫衣物,一双眼望向他时眼含秋波。

他顿时下腹一紧,燥热难耐。

普光走近她,嗅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令人心猿意马。

“施主,怕误了吉时,咱们先行作法,需要施主褪去衣衫。”

普光拉过她的小手,指腹不由揉捏着她的手背。

赵渺忍住想将他的手剁了的**,她进一步地主动解开腰带。

淡蓝色的腰带垂落,声音软软糯糯,“好啊。”

普光见她如此配合,勾起一抹淫邪的笑意。

他的手碰到赵渺的肩,她下一瞬拿起一旁的花瓶,砸碎在地。

碎片四溅,发出巨大的响声。

普光看向地面破碎的花瓶,霎时瞪大了眼睛。

未等普光反应过来,赵渺冲他温柔一笑。

眼含柔情,楚楚可怜。

随后赵渺抡起一个花瓶,就往自己脑袋上砸。

血顺着额头往下流,霎时糊了大半张脸。

赵渺噗通一下倒在地上,扔带血的花瓶,滚到普光的脚下。

“你......”

普光大惊指着面前的女子。

紧随其后,屋外人影攒动,往这方赶来。

小桃推门而入,众多香客纷纷往里边探头。

“小姐!!!”

小桃见自家小姐满头的血,慌得不知所措。

连忙拿过地上的衣衫,替赵渺披上,遮得严严实实的。

赵渺捂着发疼的脑袋,看着面前的普光泣涕涟涟。

“他假意作法,实则欲图不轨......见我不从,就拿东西砸我,我拼死反抗才保得贞洁......”

其余香客听闻,一众哗然。

普光大师是寺庙中德高望重的高僧,但看地上的姑娘衣衫不整。

血流满面,糊了大半张脸,娇弱可怜。

一眼便看出谁是弱者,现今他竟做出不轨之事,一时群情激奋。

“你、你血口喷人!谁砸的你?!”

普光见众人的视线灼热,顿时百口莫辩。

小桃怒道:“难不成是我家小姐自己砸的吗?你这淫僧,不配为大师!”

此事闹得极大,方丈也匆匆赶来。

见赵家小姐倒在地上,顿时大惊,此等贵人怠慢不得。

他见到一旁的普光,脸色阴沉了下来。

“阿弥陀佛,普光犯戒,是我们灵山寺的疏忽。来人,带他去见官。”

方丈一发令,两名武僧便压着他。

“方丈!是这小贱蹄子勾引我!!她在做戏,你们都被她骗了!”

方丈脸色愈发黑,给了武僧一个眼神,堵上了他的嘴,带出厢房。

小僧遣散了香客,小桃在给赵渺简单地包扎。

方丈念及赵氏身份,不得不舍弃普光。

他双手合十,“赵施主受惊了,此乃灵山寺管教不严,日后定不会有此事发生。您先在此处休息,若是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

赵渺颔首微笑,目送他出门。

小桃见他们都走了,长舒一口气。

“小姐,方才真的吓死我了。”

赵渺先前吩咐她以摔花瓶为号,引领香客前来解救。

好在一切都刚刚好,要是小姐有三长两短,她也不活了。

赵渺揉了揉她的脑袋,想起衣柜里还有个人。

她三步并作两步,打开衣柜的柜门。

赵渺对上一双清潭般的双眸,宽大的身躯半倚靠着。

脑袋微垂,给他那张冷峻孤傲的脸平添脆弱。

“喂,没死吧?”

她话音刚落,谢谨眼皮下坠,昏了过去。

小桃捂着唇,“小姐,他他他......”

赵渺自认倒霉,倒在她面前,也不能不理。

“把他带上。”

-

赵府。

“我的渺渺啊,都是娘不好,出去一趟就破了脑袋。”

李怡然扯着帕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捧着赵渺的脸庞,满眼心疼。

赵乾一拍桌,怒气正盛,“敢伤我女儿?该死的秃驴,胆大包天。我现在就写折子,明日上朝便启奏圣上,彻查灵山寺。”

赵渺看向父亲,给他顺了顺气。

“爹娘,我没事,顶多脑袋上破了点皮,没几天便痊愈了。”

李怡然见她懂事的模样,不由得眼睛酸涩。

“你体弱多病,鲜少外出。这次好在有惊无险,真是佛祖保佑。你也累了,先回去歇息吧。过会儿我差人给你送八珍汤。”

赵渺甜甜一笑,露出两枚可爱的虎牙。

“谢谢娘。”

赵渺回到自己的院中,让小桃私下去找大夫。

她看着躺在床上的男子,他的嘴唇泛白。

宝红色的袈裟渗了大片血迹,褪下他上身衣物。

腹肌曲线迷人,线条流畅,充满了爆发力。

他的左胸口被洞穿,血流不止。

“小姐,大夫来了。”

小桃领着一位拿着药箱的中年男子进来,大夫看了一眼伤口。

从药箱中取出一小瓶药粉,倒在他胸口上。

“这是被利箭刺入的贯穿伤,若是再往左偏一寸,性命难保。先前的处理到位,只要好生静养,并无大碍。”

大夫将开好的药方递给赵渺,嘱咐道:“按照上边的方子吃,饭后服用。”

“多谢大夫,只是今日问诊之事,还望先生不与旁人诉说。”,赵渺颔首接过说道。

赵渺将几枚银子放在他入他掌中,大夫看向病榻之人,也不多问。

大夫收拾好医箱,还未离开便听门外传来一声轻唤,伴之以敲门声。

“渺渺,听闻你受伤我特来看你。”

赵渺顿时警铃大作,连忙拉过床榻的被褥,将人盖住。

小桃负责将脱下的血衣收好,与染血的布条一齐塞进床底。

就在短短的几瞬,推门而入。

伴随着暖阳的微光,洁白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眉如远山,望向屋内三人,眼神柔和。

玉树兰芝,端方雅正。

“见过大公子。”小桃先行一步行礼。

赵庭昀带着温和的微笑,手中端着托盘。

他注视到赵渺额头上的纱布时,忧心流露,看向一旁的大夫。

“渺渺的伤势如何?”

大夫不自觉地看向赵渺,意识到公子误会了,他并非为小姐看病。

觉察小姐的视线,他回道:“小姐所受轻伤,公子不必担心。”

赵庭昀脸色才稍好些,让小桃先行送大夫出府。

赵渺目光无意识地下视,用余光检查了一下是否将人用被褥藏好。

若是让人知晓,她在别苑藏了个男人,难以辩驳。

赵渺不能让人发现他的存在。

“渺渺?”

赵庭昀见她站着出神。

“啊?”

赵渺回过神来,对上他的视线

温玉般的眸子注视着她,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一边。

“我来给你换药了,先坐好。凝芝膏见效快,每日一涂不会留疤。”

赵渺坐在床榻边,赵庭昀站在她面前。

他轻轻撩开她的流海,将额间的碎发撩至耳后。

赵庭昀的手很白,贴近她时,有淡淡的书墨香。

他解下缠绕在脑袋的纱布,在看到左额的伤口,轻蹙眉头。

赵庭昀舀了一勺膏药,给她薄薄地涂上。

清清凉凉的,他的动作很轻柔。

轻轻的呼气,膝盖抵着他的腿。

他站着,赵渺坐得端正。

伤口不疼,感觉酥酥痒痒的。

赵庭昀嗓音温柔,“那日在灵山寺的香客不会有人乱嚼舌根,渺渺以后有什么事要及时告诉哥哥,我不愿再看到你受伤了。”

他放下膏药,注视着她晓霜映日般的眉眼。

“我会心疼的。”

赵庭昀在她眉间盖下一吻,赵渺眼睫犹如蝶翅轻颤。

她指尖不由得攥紧一旁的被褥,心潭泛起涟漪。

该不会......

赵庭昀没察觉她的变化,继续道:“那个淫僧也遭到了报应,于牢中暴毙,渺渺有没有开心一些?”

“普光死了?”赵渺诧异。

“为何突然死了?”

“牢中的事,谁知道呢?”

赵庭昀不着声色地盖上膏药盖子。

挂着淡淡的浅笑,尾音上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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