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去阎王殿，我相信你，你会好起来的。”苏彬蹲下身子，认真道。

“我这条命都搭了一半在阎王殿了，还怎么好的起来。”马氏似乎也不在乎了，她已经很知足了。

“就算为了我，你也要好起来，可以吗？”苏相握着马氏的手。

这让马氏有些疑惑，不等她问，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她眼前，她双眸极速放大。

苏相在她唇上亲了一下，“等你好了，我便娶你，兰儿可还愿意嫁给我。”说的话额外认真。

马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苏相见人哭了，连忙松开马氏的手，以为是自己逾越了，“对不起，我……”

马氏这是开心的哭了，抓住苏相要逃离的手，“你都把我亲了，那我这辈子肯定就赖定你了。”

苏相一怔，也笑了，“谢谢你，兰儿。”

——

“后来我真的就奇迹般好了，他便真的娶我了。”马氏全是回忆，眼角还泛着泪花。

一旁的苏雪衣也哭了，苏华也有情绪。

“成亲后一年，我生下了雪衣你。”马氏拍了拍雪衣的手，“那年你爹也刚好升职，宫里还举办了一个宴会，说是要封一位贵人，皇上极其重视，要百官都参加。你父亲去了之后，回来就躲在房间喝酒，我问他，他还不说，最后是雪衣你发了高烧，你父亲才说了实话。”

——

“兰儿…舒儿，舒儿她没有死。”苏相似乎有些激动，双手搭在马氏的肩上，马氏被抓的眉头一皱。

“那舒儿姑娘现在在哪？夫君可要迎她入府?”马氏不忍苏相这个样子，“若如此，也不能委屈了舒儿姑娘，就请夫君给我一封休书吧，我只想带着雪衣回右相府。”

“兰儿?”苏相回想与她在一起的日子，她永远只会替别人着想，自己受了伤也不和旁人说。

“若没有夫君，兰儿当年已经进来阎王殿了，兰儿如今能和夫君有个孩子，兰儿已经很知足了，就请夫人给兰儿一封休书吧。”说着便要跪下去。

苏相连忙制止，抱着她，“兰儿，你总是这般善良，没有了你，我又怎么活呢。”

“可舒儿姑娘也需要你，是我霸占了你一年多，我应该还给她。”马氏被抱着，眼里的泪愈发多。

“她不需要我，你才需要我。”苏相松开马氏，给她擦着眼泪。

知道马氏会疑惑，他再道，“今日的贵人便是舒儿，她如今已是皇上的舒嫔了。当年是皇上救了她，只是舒儿一直没有醒，好不容易醒了，却知道我早已娶妻生子，这才答应了皇上。”

“对不起，夫君，我……”马氏低着头，愧疚道。

“跟你没有关系，即使她没有成为皇上的妃子，我也不会在娶，我会好好补偿她，我的心里早已被你占满了，兰儿，我爱你，或许从你救下我的那刻起，我就对你心动了，只是我不知道那份心意是喜欢。”苏相将马氏抱在怀里。

“夫君……”马氏道。

“兰儿还要给我生儿子呢，一个女儿怎么够。”苏相道。

马氏被苏相说的话，羞了脸，“雪衣还在呢。”

“雪衣已经退烧了。”苏相看了一眼摇篮里面的苏雪衣，“来人！”

“大人。”门外小厮回应。

“让奶娘把大小姐抱下去。”苏相道。

不一会儿，奶娘进来，把襁褓中的苏雪衣抱下去了。

苏相将马氏横抱起来，往床上走去。

“夫君！”马氏惊呼。

“夫人这几日照顾雪衣，似乎把夫君都忘记了。”苏相将马氏放在床上，压在她身上。

“我……唔…”不等话完，双唇相对，床帘落下，衣物掉落，床架微晃。

——

“识儿，你若要去长乐公主，最难的一关便是舒贵妃。”马氏将苏识扶了起来。

“娘。”苏识不知道，原来她娘亲还有这一段经历，让他们做儿女的怎能不心疼。

“好孩子，长乐公主娘见过，是个好姑娘，只是感情这东西不能强求，她若心悦你，那自是极好的，若她不……”

“孩儿与明晗是俩情相悦。”苏识认真道，“娘，不论如何，孩儿都一定要娶她。”

“可…舒贵妃那。”马氏也是担心。

“孩儿会说服舒贵妃的。”苏识道。

马氏只能作罢，带着苏雪衣下去了，苏华跟着。

皇宫内，舒悦宫。

“母妃，你觉得苏家怎么样啊？”江明晗正在给舒贵妃捏肩，她没有看到舒贵妃已经变了脸。

“你问苏家做什么?”舒贵妃淡淡道。

“嗯……孩儿喜欢苏府的大公子，孩儿想……”话还没说完，就被舒贵妃打断。

“你喜欢谁都可以，唯独苏府的不行。”舒贵妃一下就站起来了，冷冷的看着江明晗。

“为什么?”江明晗没想到她母妃反应会这么大。

“没有为什么，除了苏府随你挑。”舒贵妃道。

“孩儿除了苏府的苏识，谁也不要。”江明晗不明白为什么她的母妃会这么抵抗苏府，她之前也接触苏府，都挺好的。

“啪。”一个巴掌落在江明晗的脸上，“最近是不是让你在外面野惯了，都敢顶撞母妃了，去院子里跪着，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起来，让你好好反省反省。”

被打的江明晗瞬间落泪，往院子里走，直接双膝落地，都能听到骨头碰撞地板的声音。

舒贵妃恨铁不成钢的江明晗，甩袖而去。

好在九月的天不是很热，但太阳还是挺大，久了就会有些晒人。

她一直跪到天黑，舒贵妃走了过来，蹲下身子，轻轻抚这那红指印，“月明，母妃给你选了刘家的公子，不比苏府的差。”

江明晗不语，直挺挺的跪着，脸上有些微肿。

“好，母妃不逼你嫁给谁，只要你不选苏府的孩子，母妃现在就让你起来，母妃已经备好你最爱吃的狮子头和鸡汤。”

江明晗还是不说话。

“江明晗，你非要忤逆母妃吗？”舒贵妃站了起来，有些气。

江明晗说话了，“若孩儿为了选择自己心爱之人便是忤逆母妃，那恕孩儿不孝，孩儿非苏识不嫁，孩儿这一生都只要苏识。”

“你！好，那你便跪着吧。”舒贵妃被气走了。

天上的月亮藏了起来，阵阵雷电响彻云霄，没过一会，天上落起了雨滴，滴在地上有葡萄般大。

那瞬间，倾盆大雨，秋风萧瑟，电闪雷鸣，她依旧挺直腰杆跪在雨中，任由风雨袭击她的身体。

房间内的舒贵妃偷着窗户看去，眼里落下一滴泪，吩咐一旁的婢女。

婢女拿着一把伞过来，给江明晗打着，“公主，娘娘让您起来。”

江明晗不动，继续跪着，那丫鬟道：“公主，娘娘说了，苏府她可以考虑，您先起来。”

“真的吗?”江明晗侧头看着丫鬟，“母妃真的可以考虑吗？”

“真的，公主，您快起来吧。”那丫鬟去扶江明晗。

江明晗笑了，起身，可能是跪了太久缘故，又是太阳又是雨的，她只觉得起来得那刻，整个人都不好了，俩眼一黑，就要往地上倒去，丫鬟连忙丢了伞，即使扶住了江明晗，“公主！”

“晗儿！”舒贵妃立刻打开了房门，直奔雨中，与丫鬟一起把江明晗扶进房。

“小云，快把姜汤端过来。”舒贵妃也是疼女儿的，早早就备好了姜汤，和热水。

江明晗泡在热水里，舒贵妃给她喂着姜汤，好一会，觉得可以了，把江明晗识穿好衣服，和丫鬟扶着放在床上，“晗儿……”

一夜过去，江明晗醒了，舒贵妃也立即醒了，“晗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告诉母妃，母妃去请太医。”

“母妃……”江明晗哭了，昨日是她母妃第一次打她，罚她，平时她做了什么错，她母妃都不会去责怪她。

“晗儿，是母妃不好。”舒贵妃也哭了。

“母妃很好，是孩儿不孝。”江明晗道，“孩儿是真的很喜欢苏识，母妃，孩儿……”

“你先养好身子。”舒贵妃打断江明晗的话，“来，把药喝了。”丫鬟刚好端着药走了进来。

丫鬟扶起江明晗，舒贵妃喂着。

十日后。

夜王府，卿阁小院。

这几日以来，慕容卿都在和什冬对打，打的什冬都怀疑她家王妃是不是故意针对她。

手里长剑落地，另一把长剑落于她的脖颈前，她又输了。

慕容卿微微一笑，收回剑。

“不知什冬最近是不是惹了王妃，以至于让王妃……”后面的话她不敢说。

“你不是看我不顺眼吗，我就和你较量较量咯。”拿起桌上的茶水，一口喝下，在拿起一个苹果，啃了一口，往躺椅走去。

什冬眉头一皱，她是怎么知道她看她不顺眼的，本来就是，每日在府里不是吃就是喝。

“就你天天那目光，我想不知道都难。”躺椅被她惯性轻轻晃着，猜透了什冬的心思。

“王妃要罚，什冬毫无怨言。”什冬立即单膝跪地。

“我这个人闲惯了，懒得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也不会去罚你，就算要罚，你有怨言我也会让你没怨言，夜白冥是叫你来保护我的，不是来给我添堵的，你若看不惯我那便别看，回你的柒噬阁，就你这身手，我还瞧不上。”慕容卿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有什么话都是直说，她不会去在乎那些惹她的人。

“王妃恕罪，什冬知错，求王妃不要赶什冬走。”单膝跪地变双膝跪地。

“你有什么罪，起来吧，怪只怪我家夫君太优秀了。”慕容卿将吃完的苹果轻轻一丢，刚好丢进渣斗（垃圾桶）里。

什冬也又有些震惊，原来她的心思早就被王妃知道了。

“快起来吧，地上凉，要是受了寒以后别说是我害得，我可不经冤枉。”慕容卿淡淡道。

什冬犹豫的起来，看着那躺椅中的女子，她好像真的挺配王爷的。

“愣着做什么，还不把我的葡萄端过来。”慕容卿瞥了一眼发呆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