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寻找后,线索少的可怜。
原先三人得知后想再去找那商人逼问一翻,可那人却在第二日时死了,尸体被沉入池塘,封上水泥,水泥块上密密麻麻刻满了符纹。
李幔年见此回了趟山,将观中那些古藉翻出来同闻时雨两人找了一下午,直到太阳落了山,才从中翻出页残页来。
那残页经过时间,才堪堪剩了半页,闻时雨三人研究许久,才解出那符纹乃是阴毒之法。
“妈妈呀,永世不得超生都没这可怕,这玩意一下,入不了轮回道,变成鬼了,五感尽失,全身被废,只能终日在摆渡桥上游荡,可怕,可怕,着实可怕呀。”王林远惊道。
李幔年看着那咒纹,无奈道:“感觉这事超出我们的能力范畴了,短短一个晚上,不仅人被杀之后用水泥沉塘,还在其身上下了如此恶毒的诅咒,我就感觉这已经不是我们能摆平的事了。”
闻时语震惊道:“啊。”
“咱要不然告诉师傅,这就不是个小事,以我们的能力肯定摆不平,能摆平倒是个奇迹了。”王林远道。
“别想了,师傅他老人家身子骨本来就不好,这一次再让他出山,以后能不能见他一面还是问题。”李幔年气道。
闻时雨开口劝道:“嗯,哈哈,其实成为也未必不是件坏事情。”
“挺坏的,其实。”李幔年拆台道。
“想啥呢?鬼差只有死人才能做的,活人做了不仅折阳寿,气运也会尽失。”王林远怎道。
闻时雨听后犹豫道:“可是师父他……”
李幔年却坚定道:“若世间没有路,那便闯出一条路来。”
三人统一了决心,立志自己拼出一条路来,明天不随人愿,此后调查再无进展。
到第三天晚上,李幔年等人皆泄了气,回家的路上没人出声,沉默在这群十七、八的高中生中蔓延。
闻时雨不忍看到他们这副丧气样,便主动开口:“不用太过担心我,就算成为了鬼差,以后每天的生活也会比现在当一个普通高中生精彩不少。”
李幔年沉默不语,王林远倒是乐呵起来:“那以后成了鬼差,要是过的好的话,记得带兄弟几个一起去开开眼界。”
话一出口,头上便挨了李幔年个暴栗,虽然王林远疼的直叫唤,但显然,气氛好歹活了不少,大家逐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天来。
很快,在阵阵欢声笑语中,闻时雨走向了回家的小巷,他转过头去朝他们挥了挥手,道了别,便走进巷中。
当经历了巷中发生的一切后,闻时雨已然正式成为鬼差,午夜的铃声从耳畔响起,鬼差的任务也到了执行之际。
可在巷中吹了半小时冷风后,闻时雨头顶飘来一阵问号,心中怒骂道:“说好的鬼差呢,说好的任务呢?这鬼界的都是一群坑货。”心中想着脚,脚又不解气的把地上的石子用力踢向墙。
“哎呦,我的腿”墙内人声传来,一只青头鬼从中窜出,那鬼身板高大,脸型精致,眉眼如画,一袭红衣,将其衬得妖艳绝伦,但细长诡绝的腔调使他增添说不上来的诡异。
闻时雨见有鬼从墙中窜出,双眼打量着他。
“居然没察觉到,不一般啊。”闻时雨心想。
那鬼见闻时雨上下打量着他,拖着调发问:“怎么着,看我看呆了?”随后便凑到间时雨身前。
闻时雨听后,只觉他有病,便收回眼神,白了他一眼。
“没有,我是瞎子,我什么都看不见。闻时雨微笑道。
那鬼看清了闻时雨的动作加之对方态度恶劣的回答,便气急败坏道:“还什么瞎子不瞎子的,我可是你师傅,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吗,你这番话说出口,这是大不敬!”
闻时雨听后疑惑:“师傅?难道你就是沈长倦?”
沈长倦朝其点点头道:“没错,正是在下,看你这愣头样,一看就知道是个脑子不太灵光的,还有你叫什么名字,我有些忘了。
他这话说的理直气壮,闻时雨想反驳,但又感觉自己这便宜师傅脑子不太好使,便也将反驳的话咽了下去。
一连串的问题袭来,闻时雨只好一一解答,他将右手微微举起,露出手心中的刻字道:“我叫闻时雨,你好,沈长倦,第一天做事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闻时雨没提他骂自己那事,语气还略带些恭敬。
“忍着吧,毕竟是个师傅,少一个帮手,不如多一个。”闻时雨在心中劝诫自己道。
沈长倦看他这礼貌样,不禁道:“你倒是不同于以往那些新上任的鬼差,个个跟倒欠他们钱似的,对人倒还有个度。
沈长倦并不知闻时雨心中所想,便有意逗弄道:“但你的公文书上写的可不是你说这名,况且你刚才竟还将石子踢到我身上,还满口胡话,我看你定然是个阴险小人,你莫不是顶替了我原来的徒儿!”
他脸上满是怒意,沈长倦的脸上从最初的欣赏到思考再到愤怒,全被闻时雨看在眼中。
“不行,得挽回下好感,替自己辩解一下,还有他这个脑子怎么做到又好又不好的?”闻时雨心道。
闻时雨见真相被戳穿,虽错不在自己,但心中仍有些紧张,向沈长倦解释道:“这其中有误会,我是被人替换成鬼差的,原本的鬼差是一位叫裴延之的,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我代替他成了鬼差。”
沈长倦单手插兜,肩部向前探出,略带考究的眼神打量着闻时雨,细长的手抬起闻时雨的脸,看着那双纯真的眼,心中想到:“他这双眼,倒与我位故人有些相似。”两双眼忽得对视上,沈长倦不禁感慨:“更像了”
想起那位故人,对沈长倦来讲可不是些许好的回忆。
沈长倦心中思绪万千,可面上终是不显,他将手放下,站立于原地,状似在思考。
闻时雨见此心中着急,又怕将其中误会加重,便脱口而出道:“是真的,我发誓。”
闻时雨这话说的真切,竟当真要拿出手来,与此发起誓言。
他那个样子原唬不住别人,沈长倦也没想到真能唬起闻时雨来。
沈长倦自诩演技很差,他也没曾想过闻时雨会信,心中对其不解,但面子功夫做得极好,心中却满是嘲弄。
沈长倦笑道:“我当然是信你的,我的好徒儿。”
这话说的肉麻,闻时雨只觉身上鸡皮疙瘩起了不少,但他仍是道:“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他笑容浅露,清涩中透着质朴,沈长倦心中不免又涌上几分挑逗之情,他自知自己这死性子改不了,也就继续下去,将想法落于实处来。
沈长倦伸出手朝闻时雨比了个三,沉声道:“既然如此,那便给你三日的时间,捉拿**海归案。”
闻时雨听后笑容消失,震惊显露上脸,回道:“三天……有太短了点吧。”他说这话时颇有几分小心翼翼,生怕沈长佬同自已大半晚上看的小说中倒霉的主角那般,原本三天又折上一两天,还要加重其任务量来。
沈长倦自诩博览群书,看闻时雨那反应
也知道他在忧虑什么,但面上倒是沉默了。
沈长倦脸色逐渐阴沉起来,闻时雨看在心中,只觉天要塌了。
“不是,到底哪惹到他了呀。”闻时雨在心中无能狂怒道。
怒了,但不过一会,闻时雨便道:“我保证会完成任务的,请师傅您老人家放心。”话虽如此,但不知为何,那声老人家发音咬的极重。
“忍了,忍一时风平浪静,忍一世也风平浪静。”间时雨心中咬牙道。
卫君临察觉出其中讽刺意味,那句老人家听得他极为不满,但却没说什么,只是利落转过身去,朝其绽放笑颜,柔声道:“那便是最好的了,对了,给你提个醒了,记得千万不要暴露自己鬼差的身份哦,从现在开始,毕竞你可是个新人。”说罢,大步走回墙内。
“等……”闻时雨后话还未出口,留给他的便只是一片空气了。
闻时雨一人独留原地,看着那一如既往的墙,心中无能狂怒道:“不是,这就走了?这鬼差令和招魂铃,我还不知道怎么用,还有不需要嘱托些其它的吗,我该上哪去找人?地府的鬼差都这么不靠谱的吗?能不能在招人的时候审核一下呀,!”
闻时雨在心中悄摸吐槽着,眼睛不时左顾右盼,生怕其杀了个回马枪,将自己捉了个正着。
闻时雨悄摸在心中骂够了,随手拍拍自己沾满灰尘的校服,背起包,抬脚准备回家去。
“请等一下”一道细微的声音赫然响起,闻时雨停下脚步,回头张望。
“下面,我们在下面”那声音再度响起,闻时雨低下头,只见眼前一群食指大小,衣着古裙的小纸人,站在他脚旁,费力地抬着支骨笛。
闻时雨蹲下身,轻声问道:“这是给我的吗?”
那些小纸人几乎同时点点头,正在前方的小纸人大声道:“是主人叫我们带来给您的,主人说,当你遇到危险时,吹响它,他就会出现。”说罢,努力举起手将骨笛举高不少。
闻时雨见它们如此辛苦,赶忙将其拿起,谢道:“谢谢你们,大家都辛苦了。”
闻时雨从书包中,掏出一大把的糖来,那糖果裹了层亮晶晶的糖衣,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小纸人们红着张脸,简陋的躯体,却仍可反映出他们的期待与渴望。
闻时雨看着他们,轻笑出声:“一个一个来,不要抢,这些是给你们的报酬,都是你们的。”
此话一出,小纸人们蜂拥而至,围绕着闻时雨,开心的分起糖来。
那糖不一会儿便被分刮干净,小纸人们简陋的小手费劲抱着糖果,或站,或坐,或躺,开心的在闻时雨身上吃起糖来。
不多时,糖果便已被其吃完,小纸人们从闻时雨身上滚下,开心的朝闻时雨挥手道了别,便一同回到墙内去了。
闻时雨目送着它们的离去,眼神温柔,在它们一个接一个离开后,便伸手将骨笛拿于眼前仔细打量。
那骨笛不大,约莫食指大小,通体雪白冰凉,手感倒是上好,闻时雨看着它,心中不免赞叹:“看来沈长倦还是有当师傅的样子的,至少还知道帮助一下。”如此想到,不免喜上心头,费力的将手上的红绳拆开来,准备穿透这骨笛做成项链戴到身上,没成想,却被其中一个硬物挡住。
闻时雨不禁心生疑惑,将骨笛轻轻倾倒,那硬物伴随着动作从中出来,好似是张纸条。
闻时雨心中怀疑,但手上速度不减,纸条被其极快的拆开来,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五个大字“敢吹弄死你”
闻时雨不可置信的将其左看右看,确认无误后,齿间传来微微摩擦声,咬牙切齿道道:“真是祸害遗千年。”
这两天有点忙,更新的很慢,抱歉抱歉m(._.)m,其实这章这么多字,主要是想用来申签的,我希望能一次通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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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奇怪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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