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舟洗完澡出来后，外卖刚好送到，他将外卖拿进来，进厨房倒入盘子里，刚摆放好，明漾洗漱完走了出来。

明漾点的早餐很普通，豆浆油条包子，商家还送了一盘小咸菜。咸脆适宜，还挺好吃。沈归舟已经很久没有早起吃过早餐，以至于一顿普通的价格没超过30的饭，让他吃的格外舒适愉悦。

明漾将油条泡在豆浆里，眼不抬的问他：“一会儿你有什么打算么？”

沈归舟手里也捏着根儿油条，本来宽大长胖的油条在他手里像缩了一个号：“今天只陪你，没有别的事。”

“我一会要睡觉，牧从清老爷子家，下午再去行不行。”明漾眼睛已经困的有些睁不开，要不是因为沈归舟在，她早餐都不会吃，“你要是困的话，房间虽你挑。”

“去你房间也行？”

“做梦。”

沈归舟有些遗憾，低头喝了口豆浆。

明漾吃了个七分饱后，便洗了手直接回房间睡觉。屋里窗帘紧闭，所有灯光熄灭，像从光亮的世界里单独隔离出的小世界，黑暗寂静，床上的人盖着被子已然沉入了梦里。

沈归舟吃完早餐，将饭桌收拾好，回了几个电话后，才抵不住困意在客房睡了一觉。屋里虽然也陷入黑暗，但客房的门敞开，好像主卧一有动静，他就能苏醒一样。

——

下午2点半，沈归舟订的闹钟响起，他伸手关掉闹钟，手搭在额头上。睡了踏实的一觉，精神了很多。

屋里还是静悄悄的，明漾还没有起床。不过沈归舟却没打算让她继续睡下去，径直去敲了门。

过了好久，明漾才顶着一张烦躁的脸拉开门，眉头皱的紧紧的，语气也不好：“干么！”

沈归舟也不生气，温声笑着：“洗把脸，一会儿去孙老爷子家？”

明漾大脑好像还没完全消化这个信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不走心的回：“知道了。”

说完，又将门关上，回了房间。

不过她关门的动作太随意，导致房门反弹了一下，没关紧。

沈归舟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卧室里一点声音都没有。看了眼手机，已经过去15分钟。他起身往卧室走，门没关紧，一推就开，而明漾趴在床上，鞋也没脱，又睡了过去。

沈归舟扶额，敲了敲门：“祖宗，你再不起床，我可就进去了。”

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声音，明漾睡的沉。沈归舟站在门口给自己找借口：“你再不出声，我就当你答应了。”

他等了三秒，然后自若的进了卧室。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清香，甜甜的葡萄香混着清爽的柠檬香。

这种香味让人沉溺，就像她人一样，只要见到，没有不想去探索的。

他走到床头，单膝跪在她身边，看着她沉睡的脸，比起白日，现在的她更无害没有防备。一张漂亮的脸，白嫩软糯，看起来Q弹光滑。

他忍不住伸手去碰，滑腻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不知不觉里便捏了一下。像小孩子得到了新奇的玩具，揉揉捏捏的表达自己的喜欢。

沈归舟正玩的高兴，却突然被一巴掌伸手拂开。明漾漂亮的眼睛里放佛装了一把火焰，怒气腾腾的看着他：“你是不是有病。”

沈归舟有些遗憾的收回手，两指摩挲，目光还落在她的脸上：“是有病，你要给我治么。"

明漾礼貌微笑脸：“那你还是去死好了。”

说完，她便起身去衣帽架，开始选衣服。

沈归舟看着她干脆利落的背影，扬唇无奈轻笑：“可真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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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漾换了一套白色长款连衣裙女，甜美乖巧又文静，整个人往那一站，通透明亮，完全是长辈会喜欢的类型。

车上，沈归舟频频通过后视镜打量她，在越发得出她对待一个老头子的态度都比对自己好后，酸的整个后槽牙都没力气咬合。

明漾只是不想理他，但不是眼瞎，最后碍于对自己生命安全的考虑，实在忍不可忍的转头看他：“你能不能好好看路，你不想活没问题，但我还想好好活着。”

沈归舟看向前方宽敞的道路，咬牙忍下那份憋屈。等进去大院儿附近，前后道路车流明显锐减，他踩下刹车，慢慢靠右行驶，然后停车。

明漾不解的看他：“你停在前后不着店的地方干么？高墙绿瓦的，一丝人烟都没有。”

沈归舟解开安全带，手臂搭在方向盘上，面对着她，很是认真的问：“给你一千万，和孙老头之间，你远哪个？”

明漾眨眨眼，清清亮亮的漂亮极了，语气也是理所应当：“当然孙老爷子，一千万，我又不是没有。”

沈归舟心梗，咬牙继续笑着：“那一个亿呢，你选谁？”

这次明漾想了2秒：“一个亿，我虽然没有，但老明同志有。跟他要的话，虽然得磨几天，但他肯定会给。所以，我远孙老爷子。”

沈归舟感觉心口像被人锤了一拳，呼吸都有些不长。但是跟明漾说话时，语气却是缓和的，只是笑的有些丑：“那十个亿呢，你怎么选。”

明漾眉头皱了皱，看了他几秒，一副嫌弃的模样：“我当然选10个亿啊。傻子才选其他的。”

沈归舟：“……”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开心。

车厢内，沈归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的问：“那我跟10个……1个亿你选哪个？”

明漾蕰着笑意的眼睛像被洒了一捧光，轻声细语的回：“别说一个亿，就算五千万，但凡我犹豫一秒钟，都是我对钱的不尊重。”

沈归舟不知道是震惊多，还是生气多，第一反应倒是没有生气，而是反问：“你的意思是，我跟五千万，你选钱。”

明漾笑：“对啊。”

沈归舟气的去解安全带，摸了半天发现早已经解开了，他动作干脆利落的打开车门下了，不想理她。

明漾扬着一张干净的脸，极好奇的问：“你干么呢。”

他回头，咬紧牙关，降低语气不冲她大声：“我下去冷静冷静。”

噗。

明漾乐的笑出声，笑眯眯冲他挥挥手，语气欢乐：“去吧。”

——

胡同巷子里有肆意生长的藤蔓，爬满一墙，绿意和阴凉照满整个胡同。微风吹过，枝叶起伏，也抚平心头燥意。

沈归舟下车靠在车门上，抽了根烟。白色烟雾徐徐升起，渐渐消散，也模糊了他眼底的光。

沈归舟三十的年纪，坐到如今的位置，早已经喜怒不形于色。只是在明漾的身边，氛围感太过轻松愉悦，让他并不会费心去用心思，以至于有些小情绪便会自然的流露出来。

他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心里却觉得挺开心的，这就足够了。

一只烟抽完，他特意散了会烟味才上车，手里把玩的金属质地的打火机被他随意扔到储蓄格里。

明漾目光先落在打火机上，明白刚刚在闪光的是什么后才转头看他：“你烟瘾犯了就直说，还非得往我身上扣帽子。”

沈归舟笑起来，一双不太明显的桃花眼从侧面看像层层叠起的桃花般，不仅轮廓漂亮甚至还带光：“不找理由，我怕没有机会下车啊。”

明漾哼了一身，转回身看着前方：“下次见我提前把烟味散干净，尼古丁的味道好难闻。”

“好的，我的小祖宗。”

孙老爷子住的大院儿在胡同巷子的最里面。明漾没来过这里，一路开着窗，看着窗外，新奇的像闯入森林的小猫，沈归舟故意逗她：“明姥姥，大观园好看么？”

明漾不跟他计较内涵自己土的事情，理直气壮的请求：“你开慢点，让我好好看看。”

沈归舟干脆把车往旁边一停：“我带你下去走走看，这里到老爷子家最多15分钟。”

明漾想了想，15分钟也还能接受，便开门下车跟着他走。

这里的胡同巷子就在大皇城的根儿脚下，寸土寸金已经不能用来形容他的地位，有价无市才能略显其尊贵。

胡同巷子也不算七拐八弯，一条通到底，街面上却最多两户人家。虽说不是王府侯门，但是红墙绿瓦，每家占地面积也不小。

沈归舟带着明漾边走边讲解，说这里住的是哪位人物，退休下来在这里养老。那里又是哪位富豪高价买下来的，只是颇微神秘，一直没来露过面。

前面胡同里左转，里面住户会多一点，看着没有前面几家气势。但沈归舟说，三室两厅带一个院儿肯定是有的。

“这里虽然老旧，但保养维护的看着还挺好。干净，绿意盎然，闹中取静，确实是养老的好地方。”

“想要啊？”听出明漾话里的感叹，沈归舟转过身倒着往后走，与她面对面，看着她。

下午的时候，他让助理送来一套衣服。简单款式的黑色运动装，裤腿长度只到膝盖，卫衣是带帽子的，穿起来看着像还没出象牙塔的学生，朝气蓬勃。特别是他的脸长的好看，再细看，就更移不开眼了。

夏风不燥，绿意茵茵，他幼稚的陪着自己倒着走，让明漾有种两人在校园漫步的错觉。

明漾恍惚了一下，说话时声音轻了些：“想要就有么？”

“你想要的话，就有。”

“哦，我不想要。”

沈归舟：“……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因为我确实不想要啊，”明漾一脸认真，“虽然地段好，价格贵，但我还是更喜欢大平层。现代化的设计，不管做什么都方便。站高望远，心情也好。”

沈归舟有一秒的沉默，那一秒钟他想了一下，是谁说的钱是万能的，他想拉他出来理论一下。当喜欢的人也很有钱时，这种理论完全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