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明糖顿了一下，抬起清凌凌的眸子看她，嘴角隐约带着笑意，温和的问，“你们真的在一起过？”

“.....”沈归舟想，单刀直入的未免太快了些。

但是这种直白攻击的方式反到让他避无可避，他也不是那种有过经历不敢承认的男人，坦荡的点了点头。就在他心里酝酿着迎接即将到来的暴风雨的洗礼时，明糖却没继续问下去，而是踢了踢宴珩，“那个芒果味的提拉米苏给我一下。”

像是准备好了钢筋铁骨的防御，结果对方只轻飘飘的扔来一个棉花。沈归舟一口气缓缓落在肚子里，砸的又重又沉。

明漾咬着竹笋，斜眼瞧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微微恍惚，唇角翘了翘。

这才哪儿跟哪呢。

六寸的提拉米苏上围了满满一圈芒果，清甜的香味在浓郁厚重的火锅味里也脱颖而出。明糖挖了一勺子，不腻清甜的口感让她对明漾眨了眨眼睛：“尝尝。”

明漾低头拿勺子，发现自己的刚刚沾了火锅汤，上面围了一群红油，看着又腻又脏。她自然的伸手去拿沈归舟的，他的还没用过，干干净净。

“芒果很甜，”明漾咽下嘴里的，给与肯定评价，“奶油也很细腻，怪不得这家店每天都排队。”

沈归舟闻言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卡，语气平淡，一点邀功请赏的意味都没有：“这是他们店的VIP卡，以后想吃，可以提前打电话跟他们说。”

“谢谢，”明漾接过，随手放到一边，问，“你去的时候人多么？”

“人多他也有VIP卡，不用排队。”明糖插话，手里漫不经心的摆弄勺子。大概是吃饱喝足，她有些惫懒，靠在椅子上狭长圆润的眼睛微眯，像只犯困的猫咪：“最近有参加比赛么？我看你那几幅画的水平没多少进步。”

明漾回的大言不惭，信心满满：“我的画技已经顶峰了，想要进步哪有那么容易。”

明糖打了个哈欠，擦去眼角的生理盐水：“你期末考试人像画能过80分再说这些。”

明漾戳着蛋糕不乐意，小声嘟囔：“实在不行我就画你，我就不信拿不到满分。”

沈归舟看着她敢怒不敢言的小模样有些可爱，眼尾上扬，眼底有清晰的笑意。他靠在椅背上，两条修长笔直的腿敞着，靠近她的那边不知是故意还是有意与她小腿相贴。

明漾穿着及膝的短裤，小腿处隔着一层顺滑的布料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温度和紧实的线条。蕴蕴上升的火锅热气模糊了她微红的耳根，像是无意般悄悄收回了腿。

并膝正经的动作，像是刚上幼儿园的听话的大班生。

沈归舟抬手放在下巴处，借势微微遮挡笑意。桌下的腿却敞的更开，大腿故意贴着她的。

明漾转头瞪他，眼里意思清晰明了：你安分些。

沈归舟坦然的拿起水杯，杯身遮住对面的视线，只留给明漾一个弯起的唇角。

两人私底下小动作不断，有些偷.情的刺激。

明漾耳根红彤彤的，她往下划了下头发，遮住双耳。然后右手伸下桌子，放在自己腿上，不着痕迹的搭在他大腿处。

沈归舟呼吸停了一秒，接着放松身子，斜靠在椅背上，笑意散漫，似乎颇为享受，期待她下一步的动作。

明漾没动，她看向明糖。她正低头跟宴珩说话，没注意这边。

她面上不动，桌下的手却已经开始满满滑动。纤细的五指在他绷紧结实的腿上轻轻拂过，带起一阵阵氧意。

沈归舟对这种程度的撩拨还能抵抗，直到她的手滑到腿根儿，接触到关键部位时。他喉结上下滑动，有力的大手攥住了她白皙柔嫩的小手。

明漾左手撑着脸颊，向他丢了个寻衅的眼神。

沈归舟目露无奈，紧紧攥着她的手没松。

胸膛里是一股滚烫燃烧的火热，藏在他清俊冷淡的表情下。

晚上9点多，巨大透明的落地窗外，是整个繁华都市的夜景。成片的金黄灯光汇聚成海洋，遥遥一片，从上而下俯视，美丽灿烂。

明漾和明糖靠在沙发的椅背上，看着窗外。两人背后的厨房里，沈归舟和宴珩正在收拾餐具。里面水声哗哗作响，伴随着两人低谈的话音缓缓飘荡。

明糖双手撑着沙发靠背，语气轻松：“一会儿我跟宴珩一起走。”

明漾挑眉：“你要答应他求婚了？”

明糖沉默几秒钟，漂亮的侧脸映着窗外的金灿灿的灯光有种润玉贵气般的质感：“再等等吧，回去后，我会跟他谈一谈。”

明糖和宴珩走后，宽敞亮白的客厅里只剩下沈归舟和明漾。

沈归舟走过去将人揽在怀里，靠着沙发椅背看向宁静乌青的夜空。

明漾靠在他胸前，炽热的体温坚实的臂膀，男性雄厚的安全感让她有些沉沦。

“你换香水了？”她微微转头，鼻尖贴在他胸前的衬衣上，“味道跟之前不一样了。”

“是小狗鼻子么，”沈归舟低头轻轻咬了一下她秀挺的鼻尖，语气含笑，“这都可以闻出来。”

明漾略显嫌弃的在他衬衫上蹭了蹭，语气言不由衷的埋怨：“有口水。”

“嫌弃啊，”他手抵在她下巴上，将她的脸扬起来，“你都吃过了。”

明漾红着脸在他腰间拧了一下，不重，沈归舟却配合的龇牙：“好疼啊。”

“戏精。”

明漾拍了一下他的腰间。

沈归舟顺势将人搂紧，低声道：“我的报告看了吧。”

明漾不出声。

沈归舟笑的有些不正经，低头轻轻蹭着她的肩窝，脖颈，下阖，呼出的热气毫不保留的传递给她。明漾歪着身子躲，他就顺势追过去，直到将人压在沙发上，才微微与她拉开一厘米的距离，鼻尖依然是蹭在一起的。

“躲什么？”

他声音暗哑，低沉。

掩饰不住的情.欲，却好听的像是暗沉夜色里的烟火，让人悸动。

“你别乱来啊。”

明漾曲着腰，双手抵在他胸前：“虽然你的体检没问题，但是我家没有套套呀。”

说到最后，尾音上扬的像是要飞了起来。

小姑娘掩饰不住的高兴，沈归舟无奈又只能纵着。

最后不解气，也只是低头咬在她脖颈上，没舍得用力，只轻含着磨了磨。

等放开人时，耳朵下方的位置，便有了一个不太明显却忽视不了的痕迹。

心里的那口气瞬间卸下来，看着自己才能弄上去的印记，沈归舟的占有欲得到极大的满足。

“明天我买，晚上记得等我。”

将人松开后，他揽着她坐在沙发上，一脸清淡略显正经的提起这个十八禁的话题。

明漾抬头看他，发现他掩藏的极好。

上翘的桃花眼从外看淡冷清漠，像是冰冷雪堆上一朵淡白的花。可近了看，他上扬的眼尾下红了一片，眼底情绪厚重，有将要克制不住的压抑。

本来打趣的话没说出口，语气一转换了话题：“宴珩之前真的没谈过恋爱？”

“嗯。”他捏着她柔软的指骨把玩，语气听不出情绪“就他清高干净，显的我们都不像是好人。”

“但他的长相和家世，应该很多人追吧。”

“不少，高一的时候，高二高三的学姐都会下楼来看他。情人节的时候，他桌上的礼物能堆成山。”

“那你呢？”明漾转过身，明亮圆润的眼睛笑意盈盈，“你应该也是不少小姑娘的白马王子吧。”

“好像是挺受欢迎的，”沈归舟从小长的好看，自然受不少女生喜欢。不过他现在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眉头微微皱起，“若是你从小在京川读书，我们是不是就能早点遇见了，谈个早恋什么的。”

“呵，”明漾毫不客气的出声嘲笑，“你读高一的时候，我还在读小学。你难道有恋.童.癖啊。”

每当这个时候，沈归舟才有种明确的跟她是有年龄差的感觉。

像是老一辈的公牛，啃了一朵娇嫩瑰艳的百合。

一股不知名的燥热和些许的尴尬窜上后背，凉热交织，不是太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