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肖奈走了，婵露才凑过去道“你知道你弹的什么呀。”

施亦初摇了摇头，就看到婵露皱眉恨铁不成钢的道“郝雯教你的吧。”

施亦初点了点头道“你知道的，我对钢琴不了解，这首曲子，我学的时间最长，所以记得，她要听，我就弹了，怎么了？”

“这首曲目，本该是两人合奏的，二胡和钢琴的演奏，就算是钢琴，那也应该是两个人弹，才能呈现完美。”婵露轻声说了个名字又道“自己去查吧，你就庆幸吧，你家这个小女友对钢琴一窍不通，不然，不得跟你闹才怪。”

施亦初听得云里雾里的，拿出手机搜了一下，看了个开头就放下了手机，找个地方坐了下来。脑中回想起郝雯教她时她心头的悸动，只可惜好景不长，再学完这首曲子后，郝雯就出国了。

所以在那时候，郝雯就已经决定放弃这段感情了，所以是用这首曲子，和自己告别，讲述她爱而不得，还未开始多久，就要匆匆结束这段爱恋的难过。

回去的路上，肖奈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身边人情绪不高。

过了这么多年，她之前对郝雯，存在执念，年少时的爱意，总是来势汹汹的。

“所以她还爱着那个人吗？”

黑夜里，两个人各怀心事，回到家，肖奈就说累了想去洗澡。施亦初拦住她道“不可以，还没拆线呢。”

“我身上难闻死了。”

施亦初凑过去闻了闻笑道“没有啊，哪里难闻了，香香的，好了，明天不是还要去见奶奶吗。”

“好吧！”

一连下了好几天雨，天气终于晴了。到达疗养院时，施亦初看着这里，感觉环境安保都非常好，好奇的问道“这个地方，应该不是有钱就能进来的吧。”

“我爸爸是个警察，所以这里是政府安排的地方。”

“原来是这样。”

肖家老太太，是个七十多岁，但是仪容仪态都是非常好的，端庄优雅。第一眼看上去，施亦初就感觉她年轻时，怎么说也是个大家闺秀，泡茶的手法都十分娴熟。

“奶奶。”

“哟，小奈，过来让奶奶看看。”

肖奈走过去蹲下，肖老太太摸着她的头慈祥的笑了笑，抬头看着施亦初道“这就是你说的，你交的女朋友。”

“奶奶好。”

“好，快坐，尝尝我刚泡好的茶。”

肖奈坐在一旁，看着施亦初与自己奶奶攀谈，有问必答的样子，好像今日谈完，两人就能把婚事定下一般。

中午就在疗养院吃了，别说饭菜真的很不错，适合老年人吃，营养均衡。趁着施亦初去卫生间的空隙，肖奈看着奶奶低头道“奶奶，我……不打算重启我爸的警号了。”

面对儿子的死，肖老太太总是沉默的，那场噩梦是所有人都不愿意提及的痛，她叹了口气道“咱们家的人呢，都不是怕死的人。你以前梦想继承你父亲的警号，也有自己的原因，奶奶都清楚。如今突然改变想法，是因为她对不对，人一旦有了牵挂，做事总会瞻前顾后。奶奶很高兴，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值得你去顾虑，值得你停下脚步，”

“私心来说，奶奶也不希望你走上你父亲的选择的那条路，我已经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次了，实在是不想再经历一次。但是你父亲是个英雄，作为母亲，我为她感到骄傲。至于你，无论你想走哪条路，奶奶我都支持你，你的母亲，也是支持你的。”

“谢谢奶奶！”

十月的天气逐渐转凉，白日和夜晚温差有些大。沈言之走在海边觉得有些冷，姜念只好搂着她，走在沙滩上。

“让你穿个外套，不穿，现在知道冷了吧。”

沈言之对着姜念搞怪的伸了伸舌头，女人偏头笑出了声，敞开大衣将女孩抱在怀里，依偎在一起取暖，轻轻地说道“你以前有没有来看过海？”

怀里的女孩摇了摇头，闷声说道“没有，我只和你来看过海。等以后如果有机会，我带你回我小时候待过的地方看看。你说，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在一起了，你会不会想我？”

“怎么突然……说这个？”姜念下意识收紧了自己手，将女孩禁锢在自己怀里，好似一松手，怀里的人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你不是就来南阳一年吗，说不定这次过年，你就有可能回去了。我呢，大三要训练，说不定还要去外地集训，到时候你在京都我在南阳，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南阳离京都又不远，我放假的时候会来看你，节假日的时候会和你一起旅游，不用担心。”

沈言之没忍住高兴的笑出了声“你说的，你要是食言了，我就在也不回来找你了，我让你很久很久都看不到我。”

“你忍心吗，言言小姐。”

“我对喜欢我的人都不忍心，所以阿笙喜欢我吗？”

姜念突然绷直了身体，半晌也没说一句喜欢。沈言之轻轻呼出一口气从她怀里出来笑道“逗你玩呢，走了，回去了。”

漫步回去时，路过花店，她看着姜念走进去，然后抱了一束玫瑰送进她怀里！

“你为什么总是送我玫瑰花呀！”

“因为它和你一样，好看！”

因为爱你，所以每次见你，都想和你表白！

十一月已至，深秋迟暮，新冬可期。沈言之一行人，刚接触到新的模拟实战，每天被新来的教官虐的体无完肤。薛真的到来，肖奈和沈言之每天过得苦不堪言。自从上次公交车事件后，学校里给予了她们一行人表彰。

但是当薛真看到她们的第一眼，就是无休无止的考核。

“起来起来，这才哪到哪，五公里，动起来。”

操场上哀嚎一片，男男女女纷纷跑动了起来。

薛真看着笑道“年轻就是好呀。”

“你真把他们一群人当兵训了。”

“本身就要跟我去部队，还要实战，多练练不是坏事。”

十二月中，仔细算了算，自从魔鬼教官薛真到来后，已经很久没放过假了，终于在元旦期间，薛真同意给这十几个人放回家。沈言之掐着日历，过一天数一天，度日如年啊。

商场内，施亦初和姜念坐在一家咖啡馆里，闲情逸致的品尝着咖啡，这边岁月静好，那边正在考核三百米障碍。

“我们在这挺好，她们肯定还在操场上训练。”

“我们得崇拜她们，拍个照片发给她们看看。”

姜念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那边，肖奈收到消息，看着图片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发了张操场自拍过去。一身训练服，鬓角还有些汗珠，迷人！

“我家小奈给我发自拍了。”施亦初献宝似的把手机递过去，却遭到了一记白眼“没兴趣。”

施亦初哎了一声，发消息道“拍张沈言之，姜念也在这。”

三分钟后，施亦初打开一段几十秒的视频，离得比较远，但是能看清楚，沈言之正在进行索降训练。视频里一排三个人，肖奈可能是在休息，离得比较远，开头时，里面就传来一声“中间是沈言之。”

姜念旋即就抬起了头，施亦初闷闷的笑道“沈言之知道你这么闷骚吗。”

姜念也没管这个人怎么说，凑头过去看，虽然看不清脸，但是还是能看到沈言之脚蹬墙垒，侧身飞下。动作流畅，一气呵成，丝毫和躺在自己怀里的人不一样。姜念有落差，明明就是头狼崽子，怎么到自己面前就成小绵羊了呢。她将疑问送给了施亦初，就听那人笑道“那属性那个东西，可能是天生的，再说你又不让她碰。”

也是。姜念也不再问了，施亦初凑过去轻声问道“那你喜欢哪种。”

“那还是喜欢她依赖我，不需要太强大，我可以照顾她。”

施亦初忍不住嗤了一声道“元旦那天，要不要组个团出去玩？”

“可以呀，我没意见，去哪里呢？”姜念还在看那个视频，忍不住的嘴角上扬，有一种老母亲看孩子的那种骄傲。

“真没想到，你姜总也有痴汉的一天，以前我怎么没觉得你这么闷骚啊，还以为你性冷淡呢。”

姜念没理她，自顾自的将手机转发到自己手机上“去游乐场吧，云海那边有个比较大的游乐场，我们周五晚上去公安大学接她们，晚上就出发。”

元旦前一天，训练场里炮火连天的，正在进行一场实战模拟，等到宣布解散的时刻，十几个人灰头土脸的，好不狼狈。杨波躺在地上嚎叫了一声，周边的人都笑了起来。

“这日子没法过了，累死我了。”

“走了，回家。”

手机传来一阵震动声，沈言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拉着肖奈道“亦初姐，有没有给你发消息？”

“发了，待会先回宿舍换衣服，还得洗个澡。”

“集合！”一阵哨声，坐在地上的人纷纷爬了起来站好，整理仪容站好军姿，步履整齐的往宿舍楼走去。

学校门口站着两个女人，看着沈言之领队走过来，宣布解散。小跑了过去道“我们先回去洗个澡，换个衣服，你们再等我会儿，还要去辅导员拿外出条。”

“好，你们快去吧，我们在车里等你。”

施亦初说完，沈言之就拉着肖奈跑了。回到车里，姜念脑中回想起女孩穿作战服的样子，不由得问道“她们以后毕业会做什么呀。”

“我查了一下，她们可能会考公，然后就会调到辖区做个民警。”

“当个民警也挺好的。”

车内的气氛比较压抑，施亦初转头问道“你考虑好要和她在一起了，你家里那边……”

“走一步看一步吧，你呢，我可听说郝雯要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呗。”

“真想开了？”

施亦初沉寂了一会儿，轻声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当初我真的很喜欢她，她走了之后，我堵着一口气，我气她选择了前途，没有选择我。我克制着自己不去想她，就疯狂的开始谈恋爱，这么多年，我找了很多人，每一个都像她，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遇到肖奈我开始迷茫了，我想我应该是喜欢肖奈的，但是每每想到郝雯，我还是会痛，你说我是不是特别不要脸。”

“你和郝雯谈了那么多年，高中就彼此喜欢，大学确立关系，前后得有六七年吧。年少时的爱恋，又是初恋，总是动人的，可惜了肖奈呀，你要是喜欢前者，做个好人，把人家肖奈放了，人家长得也挺好看的，说不定能遇到更好的。”

施亦初不由得脑补了一下肖奈和别人同进同出，彼此暧昧，拥抱，就忍不住心痛，一股怒意蔓延至全身。

得出的结论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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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