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堂堂的走廊里只有姜念的高跟鞋砸在地板的声音，她出来碰到肖奈和施亦初，简单的说了一下‘封悦’的事情，肖奈才算真的放下心，对着施亦初笑了笑，见她点了点头才推门进去。

沈言之听到声音，用被子擦了一把汗水，坐起身，两人对视，谁也没开口。

半晌，肖奈有些着急了，探究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肖警官这话好没意思，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是谁，还需要我向你介绍一番？”

肖奈带着探究的眼神，随后勾起嘴角笑道“今日谢谢你，我还有事先走了。”

“慢走，不送!”

病房外，姜念坐在那里听施亦初絮叨她怎么哭的这么狠，姜念靠在墙边只觉得有些累起身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害怕了，我累了，先走了！”

沈言之在医院观察了一个小时才从医院了出来，坐上了出租车，又打电话给家里的司机去案发地把车开回来。

刚进封家大门，正好里面有个男人走出来与她擦肩而过，沈言之狐疑的看了一眼，低头往里走。

“阿悦，来我书房一趟。”

那间书房她进过无数次，她知道里面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机密，潜伏了那么多年，才有机会接触到！

“爸爸！”

“额头怎么了？”

“没事，广场上发生了爆炸，我正好在，误伤！”

封岩嗯了一声，看着手里的文件，甩在桌子上“这个禁毒局的那几个人天天盯着老子几个厂子不放，老王，小八他们全他妈进去了。”

沈言之随手拿起来看了一眼平静的道“今天商场爆炸，是您指挥人去弄的？”

“可惜了，没达到我的目的。”

“您的目的是什么？”

此时，算是劫后余生的小男孩，正趴在父亲的肩膀上皱着小脸道“不开心！”

“怎么了？”

“那个叔叔说那个阿姨有个很漂亮的女儿，让我把玩具枪借给她，带她躲起来，两个人一起玩！”

“一起玩，你有没有告诉那个阿姨？”

“没有，我忘了!”

沈言之从书房出来，关上门在门缝里抬眼看到封岩正在打开保险箱，紧张的关上了门。

“小妹，头上是怎么了？”

“出门没看黄历。”

两人在楼梯上伫立，沈言之发现身边的人身上有一股奇怪的臭味，两人寒暄了两句，等人走了，她才蹲下在地上摸了一把，凑近闻了闻，皱眉沉思，起身看了一眼书房的方向，随后转身离开了。

翌日，大年三十，沈言之几乎整夜没睡，她先是去了一趟封家车库，观察了一下那辆破车，才开车驶离封家。六点钟的车里，还是有点冷的，她守在车里看着养殖场的门外，看着里面的车进进出出。

昨日封余身上就是这种臭味，小时候她被关进过农村的猪圈里，所以异常的敏感，真没想到童年的阴影最后还能用来查案，想来有些可笑。

七点钟，沈言之戴着口罩穿着市井妇女的衣服，头发凌乱的扎在脑后，还带了个头巾，不修边幅，邋里邋遢的从前门走进去，听着满院子的惨叫，在外面看着养殖场的猪圈，那味道太上头了。

“干什么的？”

“当然是来买猪的，你这猪看着个头还真不小，我家是卖猪肉的，大哥，这怎么卖呀。”

“做生意的呀。”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不修边幅的女人，戴着口罩也看不清脸喊道“把口罩摘了。”

"我这脸上有疤，怕吓到你们，这不嫁了个杀猪的，遭报应了，脱下来也不是不行，这不要点面子吗？"

“算了，进来吧！”

沈言之跟着那人进了猪圈，猪群受到惊吓就会往一起躲，她异常的发现有些猪不吃猪槽里东西，却聚集在拐角闻地。

“这怎么卖呀！”

“看重量，个头大点的划两千左右，小点的一千五六左右。”

沈言之出了猪圈绕了几圈，从包里拿出钱交给那个男人笑道“我定一头，下午我和我家那位过来拉走，自己杀！”

“好！”

京都市区，姜念一早就被施亦初拉到了她家，只好陪着澄澄玩，听着施亦初唠着家长里短。

“你知道史一繁去哪了吗？”

“哪里？”

“就她女朋友失踪的那个地方，我昨天还在调侃她去追忆，结果她和我说，她是从网上看到她女朋友了，千里迢迢跑过去追妻，结果她女朋友非说不认识她，这不，过年都不回来了！”

姜念轻笑了一下“咱们还真是难姐难妹，好像除了许文，我们都是被打脸的那一个，天天都是在追人的路上，除了我。”

自从上次之后，她的言言小姐，再也没出现过了。

“这就叫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肖奈！”施亦初吼了一声追着肖奈就跑了，澄澄在那了拍着手笑道“妈咪快跑！”

一阵铃声打破了此时的岁月静好，肖奈一边笑一边拿出手机，是个座机，对着施亦初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单手搂着她的腰按了接听键。

“肖警官，好久不见！”电话里是变声器的声音，肖奈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你可以叫我无名，放心，我是友非敌，西郊名胜养殖场有你想要的线索。”

“我凭什么相信你。”

肖奈打开手机的录音，用另一个手机联系局里的技术人员，传了个号码过去。此时里面的人传来一阵笑声道“你会相信的，身为一名警察，有百分之一的线索，都会以身犯险，更何况你是肖奈呢。”

“你认识我！”

“久仰大名，市局禁毒总队的肖队，我怎会不认识呢。最近小心点家里人，尤其是你的女儿，小心狼群出没，再见！”

“你把话说清楚，喂，喂！”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叫声，肖奈将手机扔了出去爆了句粗口，对着另一台手机问道“查到了吗？”

“有这个养殖场！”

“通知警员归队，我半个小时后到，查！”

肖奈走到玄关，拿了一件衣服就走了，施亦初叹了口气转头道“看吧，这婚结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没意思啊，也不知道是谁曾经说，你守护大家，我守护小家，怎么？后悔了？”

“我没有，我就是说说。”施亦初把澄澄弄进了房间，坐在沙发里无奈一笑“其实我是害怕，她们这一行，出去一趟再回来就像是赌博，我是真的有点害怕了，我怕她一去不回。 ”

“不会的，别自己吓自己。”

沈言之在一处烂尾楼处拿着望远镜看着远方警察闯进了养殖场，时不时传来几声枪响，才转身下楼开车远离了是非之地。今日之后，封余在国内唯一的厂子，没了，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查到封余。

“肖队，这底下全是毒品。”

“收队！”

回到警局的路上，肖奈还在琢磨打电话的人到底是谁，一路想着，刚下车就看到警局门前围了很多记者，而张琪被那群人问的哑口无言。

“这是怎么回事？”

“今天张琪出任务，说是酒店贩毒，谁知道那群家伙手里有枪，张琪呢，在毒贩倒下以后，补了一枪死了，也不知道被谁拍下来了，这边这群记者揪着不放呢。”

“各位，我们局里一定给大家伙一个满意的答复，希望大家不要站在这里影响我们办案。”

“王局长，为什么在毒贩倒下了还要补上一枪，理由是什么？”

“是啊，王局长，张警官，请您说说。”

一群人都在问一个问题，张琪忍着一口气，攥着拳头。肖奈带着口罩，墨镜武装好叹了口气，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对上那记者的眼睛问道“刚才是你问的吧。”

“是，请您正面回答。”

“好，这个问题我来给你解答。”一旁的实习警察拉着她，王局长也在对她使眼色，肖奈也充耳不闻，走下台阶对上那群人的摄像机道“张琪！”

“到！”

“脱衣服！”

“是！”

周围人面面相觑，知道张琪脱下了警服，背对着对方褪去衬衫，众人才发现警服下面是十几道疤痕，肖奈道“几年前，我们在参与抓捕毒贩的行动中，毒贩中枪倒地，我们警员秉持着你们的信念，走上前，却被毒贩一枪打死，那一年牺牲的那名警察才刚刚踏入警局，父母之独子，你告诉我，我们应该怎么分辨这个人到底有没有伤害人的能力。”

“就打去年来说，我们局里新来了个小姑娘，第一次参加抓捕行动里，碰到了一个孕妇，这种情况，是不是会有恻隐之心，她犯了个最大的错误就是在罪犯面前还保持了一颗同情心，却被一个孕妇一枪毙命，那么你告诉我，这个人在你们眼里是不是也不具备行动能力。”

一群记者被说的哑口无言，肖奈高声道“你们知道你们现在做的会让我们警局丧失了几个好警察，他这样被你们曝光，缉毒警的职业也算是走到头了，一但露脸将不具备参与任何行动。”

“你们可以共情所有罪犯，却不能共情于毒贩，有多少当红明星吸毒后，休息几年就会有粉丝说，只是犯错了而已，怎么就不能改正了。那死去的那些警察，是不是只能当做是白死了，你们知道毒贩的恶毒之处吗，我这里前段时间才被送回来一个警察，全身上下连眼球都被人在完全清醒的时候被摘除了，舌头被割了，全身上下肋骨几乎被人打断，还是被注射了大量药物的前提下，这些痛楚被放大几倍甚至几十倍，你们却在这里控诉我们，共情一个十恶不赦的毒贩。”

“我能理解你们要生存，国内被鸦片荼毒过一次，才有了硝烟，毒贩一刻不停，禁毒一刻不止，还希望以后各位不要四处拍摄警察办案的视频，这个解释能够回复你们吗？可以的话，请你们离开，不要影响我们办案。”

来了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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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五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