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乐收回还在发烫的五鬼符,瞥了眼还在攥着衣角的简羌,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得意:“怎 ! 么 ! 样 ?! 哥哥我厉害吧,这种小鬼也就看着凶,真动起手来连我半张符都扛不住。”
简羌轻笑打趣到:“嗯,但是哥哥刚才符咒差点甩我脸上了”
“那是战术走位!”谷乐理直气壮地把符纸揣回布包,“这种鬼也就吸点气运,最多让人丢工作、分个手是很可怕,可惜遇到的是我。”
话没说完,巷口的风忽然变了味。
原本暖融融的晚风吹得人后颈发僵,简羌刚放松的肩膀猛地绷紧:“你闻闻这味儿?”
谷乐的笑也收了,鼻尖动了动——是潮湿的霉味混着铁锈气,比刚才那恶鬼的邪气更沉,他摸向布包的手顿住:布包里的符纸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发烫,连朱砂都泛出了灰败的暗纹。
巷口的路灯因为年久缺修变得昏暗,穿白裙的女人垂着长发站在那里,裙摆沾着泥点,而她抬起的脸上,眼窝是空的,黑洞洞的缝隙里正往外渗着灰黑的雾。
谷乐攥紧了布包,刚才的散漫彻底敛了:“……好像,是我把‘小事’说早了。”
谷乐指尖瞬间凝起三道金光符,指腹按在布包上压下符纸的躁动,目光死死锁着巷口的白裙女人:“是积年的怨鬼,眼窝藏的是化不开的执念雾,比刚才的小鬼凶十倍不止。”
简羌不动声色地往他身侧挪了半步,看似仍带着几分怯意,垂在身侧的手却悄然掐了个隐诀,周身萦绕的弱气瞬间被极淡的黑雾裹住,只在眼底闪过一丝暗红:“她盯着我们看呢,好像……是冲你来的。”
女人空洞的眼窝转向谷乐,灰黑雾气顺着地面爬来,谷乐将简羌往身后一拦,金光符脱手而出,却在触到雾气的瞬间被缠上,符纸边缘迅速泛起焦黑,“滋啦”一声化作飞灰。
“不对劲。”谷乐心头一沉,这怨鬼的邪气竟能蚀毁符咒,“她的执念里掺了煞,是横死之后被人用邪术养过的。”
简羌指尖的黑雾悄然蔓延,在谷乐身后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嘴上却仍装着慌乱:“那怎么办?你的符好像不管用了。”
谷乐咬了咬牙,摸出布包里最后一张镇魂符,指尖咬破,精血混着朱砂在符纸上重绘纹路:“管不管用,总得试试。你躲远点,别被煞气沾到。”
话音未落,女人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空洞的眼窝里雾气暴涨,化作两只利爪朝谷乐扑来。简羌眼底暗红骤盛,正要彻底催动鬼力,却见谷乐将镇魂符猛地拍向地面,精血绘就的纹路瞬间亮起,形成一道金色屏障,堪堪挡住利爪的同时,也将简羌护在了身后。
“别过来!”谷乐额角渗出冷汗,屏障在利爪的撕扯下剧烈晃动,“这煞鬼认的是我身上的阳气,你快……”
话没说完,他忽然感觉后背贴上一片温热,简羌的声音带着笑意从耳畔传来,褪去了所有伪装的柔软,添了几分森然的慵懒:“哥哥都自身难保了,还顾着别人?”
谷乐一愣,转头时正撞见简羌眼底翻涌的黑雾,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像淬了冰的寒潭。
“你……”
简羌抬手,指尖轻轻拂过他额角的冷汗,语气亲昵又危险:“这种小角色,哪用得着哥哥亲自动手?”
话音落,他周身的黑雾骤然暴涨,化作无数鬼手从地面钻出,瞬间缠住了那煞鬼的四肢。女人的嘶吼声戛然而止,在黑雾的吞噬下,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消散,不久后化作一滩红水。
巷口的风渐渐恢复了暖意,路灯的光晕重新变得柔和。简羌收回鬼力,眼底的暗红褪去,又变回了那个带着点狡黠的模样,只是指尖还残留着淡淡的黑雾,若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
他凑到谷乐面前,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怎么样,现在该换我厉害了吧?”
谷乐还没从刚才的冲击中回过神,盯着他的眼睛半晌,才憋出一句:“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等简羌做答巷口跑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朝着他们喊道“你们这群道士有病吧?”
苦乐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我?我们?我们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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