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衣姬悬月究竟是照片还是油画?是谁画的?
作者和《玛丽亚王后》又是什么关系?
穆迎秋住的酒店是谁开的?
为什么会有这些画?
这真的是穆迎秋的梦吗?
如果不是穆迎秋的梦,而是自己的梦……林疏突然意识到,如果这是自己的梦,那姬悬月是真是假?
在短短时间里,林疏的大脑飞速运转,突然回头问姬悬月道:“你为什么剪掉你的头发?”
姬悬月:“……”
他被这个问题吓了一跳,他本能地摇头道:“我不能告诉你。”
林疏却骤然停住了脚步。
他松开手,非常认真地看着姬悬月的眼睛:“你真的是姬悬月吗?如果你是,就回答我。”
姬悬月的嘴唇动了动,他明白林疏的意思,这一路上,他也看到了那些眼熟的油画。
如果是在梦里验证对方的身份,林疏就不能问姬悬月他知道答案的问题。
可是为什么剪掉头发……这个答案太难以启齿了,姬悬月觉得自己如果是个活人,此刻恐怕脸都要烧着了。
而林疏还在等这个答案,他的耐心马上就要耗尽了,如果眼前的姬悬月给不出合理的答案……或者给不出答案,那么林疏真的会怀疑这是自己的梦。
那么他就必须要重新审视自己的精神状态了。
“我剪掉长头发,是因为有一件藏在心里的事,不能告诉你。”姬悬月道。
林疏蹙眉,他没听懂这个答案。
姬悬月认真地看着林疏的眼睛:“我以为那件事被你发现了,我留长发就没有任何意义。所以剪掉了。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说清这混乱的因果关系……但这的确是真实的答案。”
林疏:“……”
他的确被这因果关系搞混乱了,但他同时也知道,这个答案应该是真实的……
因为,以林疏的脑回路,他是想不到这样的答案的。
因为……这个答案里,藏着一句话。
林疏知道这句话是什么。
于是,他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并马上伸手去捂姬悬月的眼睛,这个梦该醒了,再不醒就出事了!
姬悬月还沉浸在说出秘密的愧悔中,眼前突然一黑。
再睁开眼,姬悬月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出租屋的小床上,林疏正侧躺着窝在他怀里,像一直贪凉的小狐狸。
很快,林疏也醒了,他本能地绷直了,然后躺回自己的位置。
“云途酒店……”他喃喃念着这个名字,摸起枕头边的手机,打开手机地图导航开始搜索这个名字。
他快速筛选了地图,发现这个酒店在鹤城并没有连锁。
……也就是说,穆迎秋梦里下榻的酒店不一定是他当前的住处。
林疏叹了口气,将手机放下了。
姬悬月一直没出声,他一直闭着眼睛在装死。
林疏把入梦的符纸掏出来揉成一团丢掉了,进别人的梦这种事……还是不要有下一回了吧!
他侧过身,背对着姬悬月,假装睡着了。
装着装着,他就悲催地真睡着了。
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
……
第二天,果然谁都没有提起昨晚的梦,也没有提起那个答案。
等到周六下午,穆迎松不出所料,给林疏发来了微信。
他做局,单独邀请林疏,一起去鹤城一家高级会所吃饭。
林疏看了一下那个地址——闻轩会所。
很好,是那天追踪过的高级会所。
看来他的狐火追踪术也没什么问题,那天包间里也的确不止穆迎秋,符纸吸到了穆迎松的气息和“痕迹”也很正常。
但这个会所……又是一个他消费不起的地方,这样的邀约林疏不可能轻易答应。
先不说体制内工作人员是不允许去私人会所消费的,如果穆迎松和穆迎秋这两个家伙真的跟“案件”无关,日后林疏还得还人情。
但在林疏拒绝后,穆迎松发来了一张自拍。
他,拿着那对烛台,对着摄像头微笑。
林疏咬着牙,直截了当问道:“你明知道我想看这对烛台,也只是想看看而已,为何如此为难?”
穆迎松道:“没别的意思,想约你出来,当然要拿你想要的东西来讨好你。”
林疏愤怒地打字:“明天几点!”
穆迎松:“中午吧,中午12点,我在闻轩会所等你。”
第二天中午,林疏按照约定,跟姬悬月一前一后来到闻轩会所门口。
姬悬月没有用实体符,便没有人能看见他。而林疏穿着便装,和方便跑路的运动鞋。
两人在会所门口短暂对视,林疏转身进了大门。
姬悬月倚在门口,掏出手机,屏幕上的画面停在拨号盘。
上面已经提前按好了林聆的号码。
他们约定,一小时后如果林疏没出来,没召唤,没消息,姬悬月便直接拨号通知林聆,然后进去找人。
……
闻轩会所二楼,林疏被侍者领着进了一个会议室。
穆迎松正戴着蓝牙耳机,对着笔记本电脑在开一个会,他不时点头,并给出两句建议,见林疏进来,他点头示意,然后朝侍者挥手,侍者便关门出去了。
林疏随手拉开一个椅子坐下了,等了大约两分钟,穆迎松摘了耳机,松了口气道:“会议延时了,不好意思。”
“没关系。”林疏耸耸肩,皮笑肉不笑道,“你一分钟几百万上下,比起来,我的时间就不值钱了。”
穆迎松笑道:“别这样。”
林疏就打量西装革履的穆迎松,道:“我瞧你的样子,不像带了烛台。”
穆迎松已经拿起旁边的西装外套,搭在臂弯:“别急,先陪我去一个地方。”
林疏耐着性子跟他一起离开了会议室,顺着楼梯上了三楼。
“我猜你不想直接吃饭,”穆迎松道。
林疏笑了一声,他的确是吃过饭才来的,灵调局规律的生活让他养成了十一点半吃饭的好习惯。
最主要的——他不想入口穆迎松这里的食物。
穆迎松带着林疏从三楼大厅绕到后门,然后推开门——林疏怔住,外面居然是一大片铺着碧绿草皮的高尔夫球场。
在这样寸土寸金的城市里,圈起这么大的地方作为高尔夫球场……或许这就是真富豪们追求的贵族生活?林疏不敢苟同。
穆迎松朝场地走去。
林疏却顿住脚步。
穆迎松听见他脚步声停,便回头看他:“怎么不过来?”
林疏微微一笑:“我不会打高尔夫球,也不想学。”
穆迎松露出个非常狡黠的笑容,道:“你不喜欢吗?我觉得这项活动还是很有魅力的,它被称为“时尚而优雅”的运动,主要体现在——阶层的跨越。”
林疏道:“我不需要这样的阶层跨越,我的阶层也不需要学这个。”
穆迎松有些无奈了:“那我打一会儿,你看,可以吗?看台那边有小吃,你想吃什么喝什么直接吩咐就可以。”
林疏道:“我收回我之前的话,穆先生,你的时间珍贵,我的也一样。”
说完,他转身要走。
穆迎松叹了口气,他妥协道:“好,那你等我,我取消一下预订的球场,然后带你去看你想要的东西。”
林疏用最后的耐心站在门口等了两分钟,穆迎松过来了。
林疏道:“烛台在哪里?”
穆迎松道:“这边。”
他带着林疏,又上了五楼,这次没有走楼梯,而是坐了电梯。
会所的电梯不算狭小,但穆迎松作为一个双开门猛男,在这样密闭的空间里就形成了非常大的压迫感。
林疏抱着手臂与他保持着超过一米的距离,但周围已经充斥了穆迎松身上雪松和烟草的尾调。
“叮”一声响,五楼到了,穆迎松率先走了出去,三步后,回头等林疏。
林疏始终淡漠疏离,但穆迎松浑不在意。他带林疏一直往前走,最后,走到了一间套房门口。
林疏啧了一声,道:“我选择在门口看。”
穆迎松无奈道:“你怕我吃了你吗?”
林疏道:“我听你弟弟说过,你也是gay,我们不应该遵守一下男男大防吗?”
这下穆迎松露出了意外的表情:“你也是?”
林疏道:“别装,我是不是和你有关系吗?”
穆迎松笑了,道:“我还以为你会看不出我在追求你。”
林疏淡淡道:“追求没看出来,只看到一个花孔雀在一路开屏。”
穆迎松脸色有些挂不住,面上不由带上了一些不悦,反唇相讥道:“这太遗憾了,我其实只是非常喜欢你的外形。”
林疏懒得跟他打嘴仗,油盐不进道:“烛台呢?我只看一看,看完就走。”
穆迎松又狡猾地笑了:“在我的皮箱里,我需要找一下。不如你进去等,我有一支年份不错的慕西尼红酒。”
林疏抬头看了一眼手表,道:“我还剩最后五分钟时间。”
穆迎松脸上的表情变得耐人寻味,他推门进去了。
林疏站在门口等了四分钟,穆迎松出来了。
他手里没有烛台,只拿着那支红酒。
林疏于是明白,穆迎松根本不打算给他看,甚至——烛台可能根本不在这里。
叹了口气,林疏直接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失陪了。”
“等一等,”穆迎松无奈道,“我这支酒,拍下来花了近五十万欧元,我是诚心诚意想约你,才拿出来的。”
林疏客客气气道:“我是公务员,喝这么贵的酒是要被打成**的,酒再好也要有命喝。”
在他转身后穆迎松无奈道:“我就直说了,只要你跟我,我可以给你一张黑卡。”
林疏已经直接绕过走廊,去乘电梯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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