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不必言谢,对于在下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裴钦开口道,“在下要与同乡去汴京参加来年的春闱。”

听完,果然在姜婉婧的意料之中。

原想可能在汴京才能遇见他,竟是在这给她遇上了,这是老天都在帮她,姜婉婧内心窃喜,不自觉的抿唇,连刚才惊心动魄的场面都暂时被姜婉婧放在了脑后。

姜婉婧在心里又打起了小算盘。

紧接着姜婉婧缓缓说道:“不知裴公子可否与我们同行,这次姜家商队的护卫损失了不少,裴公子武艺超群,有公子同行,船上的人也能安心些,姜家也会给相应的报酬。”

“是啊,公子留下吧。”又有其他的人开口了,毕竟大家都还心存不安,面对裴钦这个救命恩人定然是想他能继续留下来,况且大家都顺路。

裴钦听完,作为行伍之人也愿意帮忙,裴钦的视线在姜婉婧精致的小脸上停留了一瞬,快速移开了,开口道,“那就多谢姜姑娘了,容在下耽搁一会,我要去将我同乡接过来。”

裴钦作揖后,就从船上跳到小船上。

姜婉婧在船头等了好一会,才看见小船。

等上了船,白允承见了姜婉婧后,颇为为惊讶,先作了一揖,“在下白允承,不知姑娘如何称呼,事情经过我从仲右那知晓了,多谢姑娘能搭载我们。”

姜婉婧笑着道:“公子多礼了,小女姓姜,今日还多亏了你这位好友,谈不上谢。”

白允承眼睛又瞪大了些,开口道:“久闻姑娘事迹,不愧是女中豪杰,如此临危不乱。”白允承因着秋闱在江宁府有一段时间了,江南女子经商非个例,姜婉婧算是最为出名的,自然听过这位女商人。

姜婉婧笑道:“公子谬赞,小女担当不起。”

说完,姜婉婧就吩咐白芷将他们领到船舱中的卧房中,等回到卧房后,姜婉婧又吩咐叶萩去厨房端些吃食送到裴钦他们所在的房间。

白允承正和裴钦在那说话:“我怎么看那姑娘有些眼熟啊,上次蚕神会宁远寺的庙会上那个姑娘吧。没想到竟是姜家的独女,你真是撞了大运啊我说仲右。”

前朝对商人有诸多限制,“士农工商”将商人地位贬得一无是处,纵使家中再由资产,绫罗绸缎,宝马香车都不能用,很是憋屈。

不过大昭建国后对商人的限制减弱了,允许商人子弟科举,对商人的衣食住行也不再有什么限制,商人地位不断攀升。

“咚咚”敲门声响起,裴钦问有何事。

“奴婢是姜家小姐的丫鬟,小姐让我给二位公子送些吃食”叶秋恭敬的回道。

裴钦起身去开门,从叶萩手中接过托盘,叶萩将门带上后就离开了。

“还有吃食,你们很熟吗?不然怎么还是人家丫鬟来送”白允承又开始问裴钦,他心中太好奇了,裴钦平日严肃的不行,冷冷清清的,也没看见过认识什么姑娘。

“想什么呢,有着心思还是花在默书上吧,不过是见过几面,谈不上相熟。”裴钦几句话就将白允承给打发了。

直到深夜,整个船舱才安静下来,这夜过得可真是胆战心惊。

距离这次突变已然过了四五天,倒是没有在发生这样劫船的事。

清晨过后,用完早饭的姜婉婧走出船舱,升起的金乌斜照在姜婉婧身上,姜婉婧没事就喜欢站在船头的甲板上,看沿途的景色。

越往北走,江面上的风就变得越大,也教人有些发冷,姜婉婧不禁搓了搓手,让手变得暖和些。

姜婉婧转头向左侧看过去时,正好看见裴钦走了出来。

这几日姜婉婧没有寻到合适的时机,只偶尔看见裴钦会手里握着本书,随着护卫们巡逻,现在只他一个人出来了。

白允承没有跟着裴钦,估计在房中温习功课。

姜婉婧主动上前搭话:“裴公子,好久不见。”姜婉婧很想将二人的关系拉近,才如此说的。

“姑娘不必如此称呼,我既接了护送的任务,姑娘是雇主,叫我名字即可。”裴钦拱手作礼,“我与姑娘并不相熟,谈不上好久不见。”

裴钦这是明晃晃的拒绝姜婉婧。

姜婉婧被气的不行,暗道:习武之人就是不解风情,我可真难啊。

姜婉婧只能硬着头皮道:“公子说笑了,您可是举人老爷,小女可不敢直呼公子的名讳,我们也算是见过几面,没必要把话说这么绝。”姜婉婧讪讪地笑,笑不达眼底。

裴钦只说了句“姑娘喜欢就好”,不再开口。

姜婉婧愤愤地,转身离开,哪知因着速度有些快,将脚扭到了,直直的往甲板上摔去,还是脸朝地,姜婉婧心里快哭了,就裴钦那样的人肯定不会出手,到时候脸得多疼啊。

姜婉婧双眼紧闭,感觉自己差点就触地了,突然腰上多了一股力量,将姜婉婧捞起来扶正,不到一息的功夫腰间的那双手就移开了。

姜婉婧缓了一下,将眼睛睁开,就看见了立在自己右前方的裴钦。

“姜姑娘,事出紧急,冒犯了”裴钦一板一眼的向自己道歉。

姜婉婧有些庆幸,刚才的气焰消了大半,向裴钦道了谢,准备往船舱走的时候,发现脚踝疼的厉害,有些不能动弹了,而这是甲板上也没有其他人。

姜婉婧只能再次抬眼看向裴钦,眸中蓄着因疼痛带来的生理性泪水,嘴唇紧紧的抿着,看起来楚楚可怜,不过姜婉婧错估了。

裴钦淡淡的开口:“姑娘,男女授受不亲,我不好搀扶姑娘回去,我去将姑娘的婢女叫出来,烦请姑娘忍耐。”之后姜婉婧就看见裴钦快速的离去了。

姜婉婧气笑了,看着远去的裴钦,发出“呵呵”的声音,又咬牙切齿的将“裴钦”的名讳说了出来。

现在这个世道对女子的束缚不知道减轻了多少,不过是扶一下,又不是大逆不道,没什么大不了的。

姜婉婧知道这只是裴钦的借口罢了,所以才这般生气,心道:“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之后,也只能在远处等着白芷和叶萩他们。

“小姐,小姐,您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叶萩和白芷刚出舱门就看见,自家小姐略显凌乱的发丝,姿势有些别扭的站在不远处,赶紧上前。

姜婉婧由着两个丫鬟将自己扶进船舱。

姜婉婧刚坐在床榻上,就开始向丫鬟们抱怨。

白芷在携带的箱子中找到治跌打损伤的药,叶萩将姜婉婧的鞋袜褪下,接过白芷手中的药,就开始给姜婉婧上药。

“你们是不知道那个裴钦有多气人”

“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将我一个人扔甲板上。”

“疼疼疼,叶萩你轻点。”上药的叶萩赶忙松些手上的力道。

姜婉婧光嘴上说还不解气,还用手用力的锤床榻,结果反倒将手弄疼了,声音都高了一个

调:“连床也跟我作对。”

最后平躺在床榻上,脚踝的疼痛感让姜婉婧脸都皱成老太太似的。

一旁的白芷尽力劝着姜婉婧:“小姐,您这样气坏的还是您自己。”

叶萩也在一旁搭话:“小姐,您以前遇到难处还说要向前朝诗人学习,做到‘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小姐,要不还是顺其自然?”白芷继续说道:“小姐总是主动,难免有损声誉,还留下不好的印象。”

其实两个丫鬟都不赞同姜婉婧这么做,姜婉婧从小养尊处优,经商上的天赋也让姜婉婧走得比较顺利,哪像现在一二再而三的被拒绝。

白芷和叶萩只是看着姜婉婧的士气很足,也就不好劝些什么,现在时机正好。

姜婉婧听完也觉得在理,回道:“好,我听你们的。”

船会在泗州的首府泗水城停靠一日,船上的人大多都下来了,都想透透气。

“小姐,我们都快在船上待半个月了,闷死我了,我们的好好逛逛这泗州城。”白芷在一旁兴奋的说到,叶萩难得跟着白芷附和了一句。

姜婉婧带了王奕和另外一个护卫,其他的人留下来看船了。

白允承也不想再看那枯燥的文章,就拉着裴钦一道下船,白允承这些日子和姜婉婧也说了不少话,自认为大家很熟。

“姜姑娘,我们能不能你们一起,也好有个照应,毕竟对这不熟悉。”白允承询问姜婉婧。

姜婉婧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同时还向裴钦的方向看了一眼,人多遇到事才好解决。

七人一同进了这泗水城。

城内很是繁华,虽然跟江宁府比差了些,但对于他们这些外地人来说是稀奇。

姜婉婧先寻了一个客栈,让白允承他们将随身带的一些东西放在客栈二楼的客房中。

时辰快到晌午,姜婉婧一行人在楼下用饭。

姜婉婧同裴钦两人同桌,白芷和叶萩同两个护卫一桌。

刚坐下,小二就过来点菜,小二满脸堆笑道:“几位应是来自外地的,要不给几位上些本地的特色菜肴。”

姜婉婧回道:“好,给这两桌上同样的菜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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