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京御的别墅里很快门庭若市。
江凝烟已经单方面宣布他是她真老公了,直接牵过他的手,手指塞进他的指缝,拉着他跟宾客们挨个敬酒。
江家最大的公司京卓的大股东们都到齐了。
江凝烟不到十岁就没了父亲,当时他父亲是京卓最大的股东,死后,她的股权由她的叔叔江哲代管。
她父亲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大约价值两百亿。
因为这些股权涉及到公司的掌控权,公司里内斗起来。
江凝烟其实根本无所谓公司,她只要她的两百亿。
她叔叔的意思还是股权直接卖给他,但是因为他没那么多现金,要了比较长的交割期,需要一年慢慢付钱。
到现在也就付了两亿定金。
今天请公司的股东们吃饭,是陆京御提出来的,钱没到手不能放松警惕。
江凝烟对于商业只了解书面上的东西,她看过很多财经类的书籍,也看过很多商界大佬的传记,但这些东西都是能摆到明面上来的,暗地里都是什么鬼样子,她是没见识过。
陆京御跟她说,即使签订了合约,股权交割也可能出现问题。
比如,这一年忽然公司出现什么问题,之前的股东也需要承担责任,那她的两百亿也会泡汤。所以,不是等着打钱就好了,得熟络各个掌权的股东,了解真正的内部情况,才能不被忽悠。
江凝烟其实一直对大龄的男人没有任何滤镜,毕竟,有的男人只长年龄不长脑子不长阅历。
但是,陆京御比她大七岁,感觉却是实打实地更可靠。
他太让人安心了,比如此刻,人前该流露的眼神不用教的,一看就夫妻生活很和谐。
她指腹婆娑着他手背上那根鼓起的血管,像是在跟他打招呼般,来回拨弄了几下,偏头悄声道:“你要不要照镜子看看你的眼神,狗都沦陷了,怎么还那么不自信呢?”
陆京御温柔含笑的眼神睇过来,指甲却惩罚似地掐了下她的手背,“有你这么骂自己的?”
江凝烟:“……”
她啧了一声,笑嗔道:“过分了啊。”
两人这样在外人看来像是打情骂俏。
边上有人过来说道:“哎哟,小夫妻甜得哟。”
是京卓一个小股东还有他的儿子。
江凝烟笑吟吟地跟他们俩举杯碰了一下,“郭总,小郭总。”
郭总说:“见外了啊,怎么还叫总呢,喊我叔叔好了,当年要不是你爸对我好,把我当亲兄弟,我哪能成为京卓的股东啊。我永远把你当亲侄女,你也别见外。有什么事叔叔能帮忙的尽管说。”
江凝烟脸上挂着标准的笑容,还显得挺真诚,“谢谢郭叔。”
其实江凝烟是适合商场的,应该说她不止适合商场,她适合所有有人的场合,毕竟她嘴比蜜甜,心比冰凉。
可惜,她只喜欢做她自己喜欢的事情。
郭总说:“听你叔叔说,你是京大的,很优秀啊,大学上的什么专业啊?”
江凝烟:“心理学。”
“哟,怎么读了心理学?京大经管不是很好吗?”
这时候她叔叔来笑着说:“谁说不是呢?当时让她报经管类的专业,这孩子天资聪颖,毕业后进入京卓,前途不可限量。我呢,也能轻松些,京卓以后都是你们下一代的。谁知这孩子就是不愿意。”
郭总立刻附和道:“啊呀,要我说你这股权根本不用卖给你叔叔。就挂在你名下,直接毕业后进京卓工作,不就好了?京卓也多个有用的人才。”
江凝烟笑起来电眼弯弯,眼珠又黑又亮,纯净又靓丽,“叔叔您就别打我主意了,能进京卓工作的不各个是人才?差我一个?我觉得我在外边更有用,说不定以后我穿制服,你们要找我帮忙呢。”
郭总墙头草,立刻倒,“哎哟,那也好,你是有你妈妈那边的血脉的。”
江叔叔不以为然地道:“那你得熬多少年啊?你舅舅都没熬出头呢,你姥爷走了也没人帮你了。进京卓多好,叔叔能一直罩着你。”
这时边上一直默不作声的陆京御说:“江叔说笑了。这不还有陆家呢?”
江叔叔眼神目光落到他身上。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陆京御丹凤眼淡笑着注视他,说:“她喜欢做什么,陆家都会全力以赴支持的。”
陆京御跟江叔叔两人差了十几岁,不算一代人,但陆京御年纪轻轻身上的气场很强烈。是那种世家养出来的自信与高贵。
江叔叔哈哈大笑,“希望你说到做到啊。”
陆京御一手牵着江凝烟,一手捏着香槟,跟江叔叔浅浅碰了下杯,脖子一仰,便爽快地一饮而尽,“自然。”
两人敬了一圈酒,走到餐桌边找了些东西吃。
陆京御喝酒上脸。
江凝烟观察了一下他。
两颊颧骨的地方有两抹淡淡的橘红色的红晕,眸子更显漆黑,耳骨发红,在灯光下红得透光。
平时雪山一样冷感的五官,这会儿像日照金山般瑰丽。
见她在打量他,他眼神扫过来,视线猝不及防地撞上,江凝烟没有闪躲,就这么瞧着他,眼神看起来很热烈,两人身边的空气像是被她盯得凝成了热流,在两人周围涌动。
江凝烟笑容更盛,两只手都在把玩他的一只手,像是盲人一样细细地摸着他的手背。
明晃晃的揩油,**裸的勾引。
这场合,陆京御对她没有半点反抗,她做什么他都配合。
陆京御被她挠得手心发痒,搁下手中叉子,长身微倾,朝她肩膀压去,唇微偏,在她耳侧指控道:“我的手哪儿惹你了啊?老侵犯它。”
他身体直起,眼睫毛微垂,看着她,“从进门开始。”
用她的眼睛、用她的嘴、用她的手,侵犯它。
她能用来侵犯的都用了。
江凝烟唇角翘起,小声说:“那你告诉它,它可以侵犯回来。”
陆京御呼吸一滞。
脑子里的地球,像是被火星撞了,天崩地裂,火星四溅,一片焦土。
-
应酬了整整两个小时,宾客散去之后。
陆京御两根手指扯了扯自己喉间的领带,领带微松地挂在他的脖子上。
江凝烟忽然想起李佳盈画的关于男人和领带的图。
一团高大的黑影,背光站在房门敞开的房间前,男人肩膀宽阔,领带在他结实的小臂上绕了几圈,往下坠,拖在地上。
这图就很有性张力,让她会想象男人用领带来干些什么。
M属性立刻膨胀。
然而,陆京御摘下领带,身边的阿姨会立刻上来接过,恭恭敬敬地收起来,在手中程序化地折叠好。
他总是端庄,矜贵,高雅。
可他再怎么端庄,江凝烟也看见了他扯领带的时候那一瞬间,很性感。从手指到脸蛋,从动作到腔调,都很性感。他简单的举止有个特点,能恰到好处的平衡松弛和张力,闲适散漫中带着点洋洋洒洒的劲道。
江凝烟唇角勾起抹弧度,从包里掏出一抹袖珍摄像头,用纸巾包着,贴在身边盆栽的叶子上。
陆京御转身,走过来问她,“今晚睡哪间?”
江凝烟神色凝重地嘘了一声,唇贴上了他的耳朵,“有人在家里装了针孔摄像头。”
陆京御面色一凝,“有人怀疑我们假……唔……”
她扑进他怀里。
她的手臂缠绕在他腰后,脸贴在他胸膛上。
他身上独特的香味扑入鼻尖。
江凝烟写过一个案子,这个案子的受害人是用气味来识别凶手的。为了写那个案子,她把市面上有名的香水都买了个遍,找调香师跟她讲解,挑出一款最符合凶手气质的香水。
自那之后,她也算是半个香水大师,但她没闻过他身上的香水味道。
不过,她能确定应该是HJ的定制款,这个牌子百万起定。他调的这款香像是清凉深沉的森林清晨雪松香,混合着馥郁迷醉的玫瑰花香,雪松与玫瑰交织像是冰与火的碰撞,呈现出一股又冷又欲的独特味道。
雪松的木质香给人一种冷淡沉稳的感觉,绅士却强悍,而玫瑰纯粹的萃取又让这道香间缀了些玩世不恭的骚气。
这香完全贴合他的气质,有种君临天下的冷冽帝王霸气,但暗暗透着抹勾人心魂的风流倜傥。只是这抹风流藏在冷冽下有些飘忽不定,让人特想伸手去撕开它。
唔。这味道,有点上头。
百万没白花。
镜头前,他的手抬起来环住了她的后背,两条臂膀感觉很结实,包裹感很重。穿着西装,真没看出来他的臂膀这么宽阔有力。
江凝烟唇角得意地翘起。
就知道他会配合。
“哪儿?”他的声音跟这雪松玫瑰香实在不能更搭,分明凛冽的声线还挺撩人,冷欲冷欲的。
她手指在他背后紧了紧,唇贴着他的耳朵,耳鬓厮磨,“别找。盆栽的叶子上。将计就计?”
他的声音低哑了几度,显得更欲,她甚至听见了他喉头滚动的声音,“抱着还不够?”
江凝烟手指交缠在他颈后,抬头,“有点新婚夫妻的样?”
他手指插入她的长发里,捏住她的后颈,俯视着她。
江凝烟的脖子折成一百二十度,看着他。
陆京御的家装修都是欧洲中世纪风,他头顶上是绝美的中世纪玻璃窗花,灯光打在上面,他整张禁欲的脸都浸在赤的紫的金的蓝的绚丽色调里,平时冷感的五官瞬间昳丽动人。
他神情似笑非笑,声音都透着股特带感的冷欲劲,“新婚夫妻什么样?”
江凝烟抹着唇釉的红唇微张,不知道为何,觉得在他捏住她后颈的时候,她就像被提了后颈的小猫,刚才再怎么蹦跶闹腾都安分下来。
他的唇蓦地压下来。
江凝烟第一次在他的吻里感觉到了他张扬肆意热情的一面,也第一次理解多巴胺疯狂分泌是什么感受。
陆京御小臂勒着她的后腰,她的腰腹紧紧贴在他坚硬的皮带扣上,甚至有一点疼。
他浑身都很硬,唇很软,但是舌尖是灼人的。
两人的身体好像通过唇舌连通了,他的血液能通过他们的唇舌侵入她的血管,彻底相融,两人一起沉溺在这种湿润、温暖又激动的感觉中,像是两口冒着泡的温泉打通了,温水噗噗噗地翻滚着泡,暖融融地交织在一起。
她后脑仰着,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涌到快倾倒到脑门上,她的身体像是餐桌上的蜡烛,本来好端端长着的,却被滚烫的火焰一点点灼成一滩液状的蜡油。
这种感觉,没尝过真的描述不出来。
良久,他的舌撤出,吞下她口中掠夺过来的津液,漆黑的眸底还聚着浓雾,瞟了她一眼,打横抱起她,从镜头面前离开。
好,关房门,do,全文完。 Bushi, 哈哈哈哈哈。我告诉你们,我为了写这本书看了500页的《犯罪心理学》,然后,我写出来还是这玩意儿。对不起。哈哈哈哈哈哈。得下周三再更新啦。我写废了四万字。所以开文晚了。下周三开始正式更新啊,小可爱们再等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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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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