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风声呼啸,寒风刮在脸上犹如刀锋砭骨,身下的骏马颠得白臻臻七荤八素,眼前昏花一片。
然而最令她难以接受的,是身后男人如铁一般的坚硬胸膛。
他宽实的肩背和手臂紧紧将她桎梏住,柔嫩的臂膀被狠狠压在他的胸膛上,像是被压在了一堵滚烫的墙上。
种种不堪的记忆接踵而至,白臻臻心惊肉跳,不顾一切地死命挣扎。
然而即便她用尽了全力,那人的手臂依然岿然不动,反倒像是故意逗弄她一般,轻轻一收就勒得更紧了。
白臻臻觉得自己的腰都要被他勒断了,男人伟岸的身躯强悍得无法撼动分毫,隔着衣衫她也能感觉到他硬实贲张的胸腹肌肉。
白臻臻嘴唇发白,嗓音颤抖得说不出完整的话,“你、你放我下……”
“此刻你最好还是少说话,马背颠簸,咬了舌头怕是要流血而亡。”
男人一说话,硬挺的胸腔跟着颤,吓得白臻臻想逃,又被他一把按回来撞在他胸口。
赵景煜低头扫了她一眼,低沉的语气带着张狂的愉悦,“想逃?”
见她紧抿着唇一副倔得模样,他哼笑一声,竟是直接松开了手臂。
身下的马像疯了一样在狂奔,束缚着自己的手臂一松开,白臻臻立刻被高高颠了起来。
脱离马背身体腾空的一刹那,白臻臻浑身如坠冰窟,脑中一片空白,那一瞬间她什么也顾不上了,惊叫一声,死死抱住了男人的脖颈。
“呵,这次可是你主动投怀送抱的。”
男人拎小鸡一样掐着她的腰,轻易便将她重新压进了怀中,顺道在她软嫩的腰肢上捏了一把,“不想被颠下去摔死,就搂紧了!”
重新回到他胸膛和手背围起的一小块儿地方时,白臻臻方才颠簸虚悬的心跳也随着落到了实处,但又因重新重压过来的浓郁的男性气息而再度疯狂跳动。
她不愿挨他过近,但又害怕发生方才那样的事,只能尽力往出挪了挪,犹豫了一下,轻轻捏住他的衣袍一角。
察觉到怀中小云雀儿试探般的动静,赵景煜放慢了马速,语气肆无忌惮,“想抓就抓,老子浑身上下都让你看过了,如今抱一下怕什么?”
“你……你闭嘴!”
风太大,四周又嘈杂一片,白臻臻勉强听出他这句话。
一瞬间煞白的脸上陡然生起一抹绯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总之那张昳丽的小脸上总算有了些生动的表情。
赵景煜低头看了一眼,眸光遽然发黯,如狼一般透着浓厚的**。
他忽然勒停骏马,低头看了两眼,在她如小鹿般慌张迷蒙的眼神中,猛地掐住她的下颌,俯身吻了上去。
极具野性的气息霎那间将她侵占,强健有力的舌径直长驱直入,白臻臻陡然瞪大眼睛,吓得忘了呼吸。
小舌被卷着交缠,他在她口中肆意妄为。
两息之后,白臻臻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呜咽着推拒挣扎。
赵景煜只狠狠在她唇上过了番瘾便抽离开来,他睨眼看她嫣红的眼尾和红肿的唇,笑声狂悖,“再亲下去,真怕你窒息憋死了。”
白臻臻一边拼命用手背擦嘴,一边狠狠瞪他,沁红的眼里满是水雾,像是被惹急眼的兔子。
偏男人还一挑眉,“你还是这幅性子招人爱,不过你猜,方才我为什么把持不住亲你?”
她一听,面色陡然一变,慌忙收了瞪他的眼神,瞥开视线,磕绊道:
“我、我爹是当朝丞相,你现在放、放我回去,我可以既往不咎,倘若……呀!”
不等白臻臻将软绵绵的威胁说完,赵景煜已经一扬马鞭,带着她重新狂奔起来。
巨大的惯性让她一瞬间便压进了赵景煜怀里,发出闷闷的惊呼。
赵景煜坚硬的胸腔颤动,语气发笑:
“倘若什么?让你那丞相老爹杀了我?!”
这次似乎比方才还要颠簸,白臻臻心里又气又怕,将一口银牙咬碎了,硬是没有发出半个音节。
虽然她很想骂他,但他方才说若是开口说话,会将舌头咬断。
她想了想硬生生忍了下来。
见怀中的小云雀儿没了声儿,赵景煜眼风扫了一眼,唇畔笑意渐渐落下去,也不再逗她,聚精会神驾马狂奔。
片刻后,两人一马在一处宅院的后门处停了下来。
赵景煜二话不说将人从马背上抱了下来,抗在肩上就往进走。
“你放开我!”
白臻臻一见他要带她进屋子里,一瞬间之前的回忆汹涌而至,她都要吓死了,双手狠命往他硬实的肩背上拍。
连哭带喊地挣扎,拼了命要从他肩上下来。
可男人的身躯实在太过强悍坚硬,她的手都拍疼了,男人硬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眼瞅着她又要喊,男人抬手不轻不重拍了一下,“喊什么?现在这周围都是叛军,你不怕将人招来,就继续喊!”
白臻臻僵着身子连挣扎都忘了,只隐隐感觉自己的屁股火辣辣得烫。
察觉到方才那一下并非是自己的幻觉,她挂着泪的小脸一瞬间爆红。
他、他、他居然拍了她的、她的……
登徒子!!土匪!!粗鄙之辈!!!
白臻臻赧得恨不得立刻昏死过去。
还没完全从巨大的羞耻情绪中缓过神来,眼前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白臻臻人已经被他抛进了绵软的床褥里。
她晕了一瞬,慌忙撑着发软的四肢,手脚并用爬到床榻的最里边,双手环胸藏在了被子后面,鬓发散乱,一双湿漉漉的眼中满是受惊的无措:
“你、你别过来!我爹是……”
赵景煜双手环胸立在床前,挡住了她所有去路,好整以暇道:
“你爹是当朝丞相,我若在此处冒犯了你,你就让你丞相爹杀了我。”
白臻臻的话被男人抢了白,她抿唇别过脸去,憋得脸颊一阵红一阵白。
眼前娇花一样的姑娘,又软又香,联想到刚刚抱她在怀中时候的触感,赵景煜心里那团火就忍不住直往上窜。
他三两下将臂缚拆掉扔在一旁。
还不等白臻臻反应过来,单腿跪进床里,攥住纤细的脚腕,在她的惊呼声中一把就将娇小的姑娘扯了过来,如山般厚重的身躯顷刻压了上去。
两人巨大的体型差距让他将她完全藏进了身下,几乎看不见一点儿。
男人轻松一捏,就将她的双手攥住推至头顶,另一手掐住她的两颊迫她微微张开嘴,毫不犹豫地再度亲了上去。
方才马背上那蜻蜓点水的吻忍得真他娘难受,此刻换了个安全的环境,他终于将方才憋着的那股欲//望连同此刻的一块儿发泄了出来,潮水一般将她淹没。
白臻臻被迫张着嘴任他掠夺占有,软嫩脆弱的唇瓣和舌尖被亲得发麻,口腔中浸满男人陌生的气息。
她被吻得几乎窒息,眼泪和口水一并往下淌,意识七荤八素的时候,倏然感觉到男人的身体发生了可怖的变化。
白臻臻猛地瞪大眼睛,巨大的屈辱感和恐慌使她再顾不得仪态,在他身下剧烈扭动挣扎。
“唔、你……放肆!呜呜呜……放开我……”
她的挣扎像是不要命了一般,雅白色外裳也随着扭动被挣开,赵景煜怕她伤了她自己的唇舌,蹙了蹙眉松开她,嗓音沙哑:
“亲也亲了,睡也睡了,你怎么还这般挣扎?”
白臻臻一边猛烈喘息,一边反驳,“登徒子!谁……谁跟你睡了!”
赵景煜受着她瞥过来那软绵绵的一瞪眼,喉结微滚,气息沉了一下:
“现在睡也不迟!”
说完作势就要来剥白臻臻的衣裳。
白臻臻吓得脸都扭曲了,慌忙往里逃窜,又将自己缩进了那个角落里警惕地看着他,玉白小脸上满是可怜巴巴的泪痕。
赵景煜原本也只是想逗逗她,见她哭得伤心,便退回了床边。
“不惹你了,惠王叛乱,待老子将那伙人清理干净,再来接你。”
他低头,将玄铁臂缚重新按在手臂上,口中噙着臂缚上的麂皮绳,掀眼帘扫了她一眼,口齿有些不清:
“想活命,就在这里好好待着别出去。”
“惠王?”
白臻臻尚且因方才之事心惊肉跳,闻言愣了一下,似有些不解,“惠王叛乱?”
惠王是距离京城最近的禹州的藩王,此前并未听到一点儿风声,如何就叛乱了?
更何况,即使惠王叛乱,眼前这个男人不过就是一个土匪头子,与他又有什么干系?
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赵景煜哼笑一声,“看不起土匪头子?你们尊贵的天子,现在就等我这个土匪去解救呢。”
他提起一旁重若千斤的长刀掂了掂,壁垒分明的手臂因他的动作而贲张鼓动,叮嘱她道:
“若是不想死,就别出门。”
“那个……”
白臻臻见他要走,慌忙出声叫住他,在他回头看过来的鹰隼般的目光下,缩了缩脖子,然后鼓起勇气,磕绊着问:
“你、待会儿杀完人回来,能不能放了我。”
赵景煜挑眉,“放了你?”
白臻臻点头如捣蒜,下一刻就听赵景煜嗤笑,“不可能。”
白臻臻:“……为何?从前我从未见过你,与你更是无冤无仇,要说那日你救了我,我也可以让我父亲给你金银作为补偿,你为何就不能放了我?!”
站在门口的高大男人闻言,似是沉默了一瞬。
然后重新转过身来,正正地面对着她,沉沉目光在她脸上久久注视。
白臻臻被他犹如实质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毛。
她吞了吞口水,正要说话的时候,忽听男人声音沉哑地开口:
“倘若是因为,你杀过我一次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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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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