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兰芝大喊:“什么人?”
见窦兰芝没被吓到,那黑影人跑向胡同,窦兰芝紧追不舍。
随着黑影人的离去,那些飘在半空的纸人此时突然飘落在地。
前面就是大街,双方一个跑一个追,正巧东城兵马司的人在巡夜,沉重的脚步和马蹄声顺着大街传来。
前面的黑影人立刻蹲在暗处,窦兰芝也赶紧隐身躲避。
黑影人嘴里骂了一句:“他娘的,怎么遇上巡夜的了!”
窦兰芝此疑惑的是:明明还未到时间怎么会有兵马司的人巡夜?
等兵马司的人齐刷刷地走了过去,那黑影人探头看了看,发现兵马司的人已经走远了,
怎料在他探头探脑之际,窦兰芝在身后早已一步一步逼近。
那黑影人回头看了她一眼,吓了一跳,赶紧起身往街上跑。
一个往大街上跑,一个在后面紧紧跟上。窦兰芝喊了一声:“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那黑影人也不吭声,停下脚步突然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转身向窦兰芝杀来。
正当黑影人正握匕首向窦兰芝一招斜刺时,窦兰芝一个灵蛇扭身,躲过刺杀。
窦兰芝一时疏忽,以为对方也就是个小偷,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掏出了凶器。看样子不是简单的偷窃。
黑影人抬手冲着她的喉咙处一个正手抹喉,窦兰芝一个向后折腰,又巧妙躲了过去。
夜幕下,匕首冷森森的光刺向对面的窦兰芝。
被称作“双刀罗刹”的她怎么可能被吓到。
窦兰芝拔下头上的那根长长的银簪握在手中,以簪为利刃与对方较量起来。
黑影人翻腕变反握刺向窦兰芝面部,而窦兰芝以簪格挡;
黑影人折手斜刺颈部,窦兰芝绕背欲刺喉。
黑影人转身躲避,窦兰芝又折手反刺;
黑影人侧身反握匕首,对着窦兰芝横向抹脖,窦兰芝抬脚正蹬相踹,将对方踹出几步远。
两人互相盯着,互相试探,都想知道对方下一步的招式。
窦兰芝怒目而视,黑影人恶狠狠的看着她。
黑影人没想到眼前这位女子竟然如此大胆敢与他搏斗,而且身手了得。
黑影人此时反握匕首贴面,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往正下扎刀,再半蹲来一招横切腹,窦兰芝俯身侧闪。
黑影人反手向上撩刺,窦兰芝手握银簪向其面部下扎猛刺,对方躲闪之际这一簪子扎在对方的肩部。
黑影人被扎疼了,慌忙转身躲避,窦兰芝转身侧踹。
被踹了一脚的黑影人见事不妙转身跑了。
窦兰芝站在原地并没有追,看着黑影人消失在夜幕里。
第二日,李长隽穿上官服正欲去北镇抚司,窦兰芝问他:“长隽,最近没听说有什么事吧?”
李长隽说:“没有啊,除了前些时日那些灾民装神弄鬼的,也就是朝堂上文官们打架斗殴,没听说别的。”
窦兰芝说:“那就好。”
李长隽整理好衣服说:“我走了。”转身离开家门。
窦兰芝想着昨晚的事,想着那人虽然蒙着面,但那眉眼好像在哪见过,就是那种又陌生又好像见过面,却一时记不起名字的那种感觉。
她犹豫要不要跟高偃说一声,毕竟他是东城兵马司指挥使,东城出了事他得担责。
到了傍晚她最终还是去了。
高偃刚从兵马司回来,薛夫人请窦兰芝坐下,让丫头倒上茶,高灵均和祖母也过来陪着聊天。
窦兰芝犹犹豫豫地说:“我今日来,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指挥使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事?
“遇到什么事?”高偃一时摸不着头脑,没听懂意思。
“最近公务上没遇到什么事吗?”
薛夫人问:“兰芝姐有什么话直说就行。”
高灵均的祖母也说:“你这么一说,他也听不懂。”
高偃说:“最近也就是死了三名官员,朝廷派人验尸后发现都是中毒死的。”
听到这里窦兰芝说:“我就直说了,昨晚上我从娘家回来,半路上遇到一个蒙面人,我见他鬼鬼祟祟的就问他要干什么,那人转身就跑。也不知用了什么妖术,将一些纸人抛了出来,那些纸人一直在半空飞。”
“纸人在半空飞?”薛夫人感到不可思议。
“对,是黄色的纸人,那些纸人在半空飞来飞去,我想那人应该是想吓唬我,但我没害怕,我直接追了过去,那人就往前跑,正巧碰到兵马司的人巡夜,他躲在暗处,兵马司的人没看到就走了过去。然后我一路追上去跟他打了一架,那人用的是匕首。”
“那你没事吧?”高灵均的祖母忙问道。
“我没事,我用簪子扎了他的肩膀一下。”
薛夫人:“没事就好,最近一直不太平。”
高偃问:“你是在什么地方看到的?”
“金鱼胡同,离我家也不远了。”
“什么时辰?”
“走到金鱼胡同的时候差不多酉时多一点,为什么昨天夜里那么快就巡夜?”
“按照规矩,再过三刻钟兵马司才能巡夜,但因为死了三个官员,皇上下旨要求提前巡夜,你昨天在娘家大概不知道。”
高偃面色严肃,高灵均问:“爹,这个贼人会不会跟那三个官员的死有关?”
“不好说,这三名官员死在不同的地方。”
祖母提醒道:“那你们晚上得加紧巡逻,幸亏兰芝一身好本事,这要换成别人恐怕凶多吉少。”
“我这就去兵马司一趟,你们先聊着。”
说着高偃就走了,身后传来母亲的声音:“前两天城外的灾民装神弄鬼,现在城里又死了三名官员,大晚上的还能让纸人飞上天的,不知道用的什么妖术,啧啧,真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有。”
高偃来到兵马司,把今夜就要巡夜的人都叫过来。
面对今夜的巡夜人员,高偃严厉的训话:“昨天晚上有人看见一个蒙面贼人在东城出现,那贼人似乎会用妖术,据说能让纸人飞在天上,而且这贼人身上还揣着匕首。最近连续有三名官员被毒死,说不定就跟这个会用妖术的贼人有关。从今天晚上开始,必须加强巡逻。”
副指挥使说:“我们每夜都巡逻的很仔细。”
高偃说:“我知道你们巡夜很辛苦,但总有你们看不到的地方,你们前脚离开,贼人后脚就往大街上跑,尤其是那些胡同啊什么的,昨晚上人家就是在金鱼胡同撞见贼人的。”
副指挥使表示怀疑:“有没有可能是看花眼了?”
“跟我透漏消息的人从小习武,那眼睛比你们的眼睛都明亮,而且他俩还交过手,在街上打了一架,人家这才来给我说的。”
副指挥使问:“是什么时候撞见的?”
“大概酉时多一点,那贼人大概不知道昨天晚上突然提前巡夜,想要出来干什么勾当,结果被人家撞见,你们今晚必须提高警惕。”
也许是兵马司带着怨气的巡夜起了作用,也许是跟窦兰芝交过手让他知道有高手在此不敢再轻举妄动,总之往后几天再也没见过夜间鬼鬼祟祟之人。
白天依然是祥和一片,李术士拿着葫芦去了一户人家,那家人也是久病不愈,好不容易才把李术士请了来。
李术士进门听家属说了病情,又看了看病人脸色,就让家属点上蜡烛,拿来碗。
家属照做,然后在门口站着,看着李术士把葫芦里的酒倒进碗里,然后拿出一张用丹砂画着符咒的黄纸放在烛火上点燃,将灰烬融入酒里。
李术士又掏出一个小瓶,将里面的粉状物倒入酒里,然后跟家属说:“给他喝下。”
病人的儿子赶紧过来接过碗喂给病床上的老父亲喝下去。
喝完后,老人就躺下了,李术士说:“让他好好睡一会儿。”
家属道过谢,拿钱给了李术士,李术士接过钱拿上自己的东西转身就走了。
依然是不多说一句。
窦兰芝的父亲此时在大夫的调养下也一天天好了起来。窦母说:“最近听说有个会用符水治病的,很灵验,有些官员府里也请他治病。”
窦兰芝笑着说:“什么符水,倒不如我去武当把那些道长请过来,看看谁的符水灵验。”
“那人还能用纸人捉妖驱鬼呢。”
“纸人?灵验吗?”
听到纸人,窦兰芝一时想到那天晚上遇到的贼人。
“都说灵验,谁知道真假。”
窦父躺在床上说:“别信,他能捉妖驱鬼,那些正经的和尚道士是干什么的,你娘本来也要找他来给我看病的,我没让她去。”
“我娘也是为你着想。”
“我呀,现在好多了。”
“还是得按时吃药,看来这个大夫的药还是管用的。”
窦母拿出一件衣裳说:“我给长隽做的,你给他带回去吧。”
窦兰芝带着衣服回了家。
高家院子里的茉莉好香,那茉莉就在高灵均的窗户底下。
窗一开,阵阵茉莉香进了屋子。
丫头拿着藕荷色竖领对襟短袄和月白色马面裙问她:“小姐,这件衣服就是新做的。”
高灵均抱着猫儿说:“放起来吧。”
当夜,子时左右。
阴风阵阵,随风而来的是一阵阵诡异的笑声。而后传来一阵阵人的叫喊声、马的嘶鸣声。
渐渐的,街上燃起了一团团幽幽的白光。
伴着白光,一队人马若有若无的闪现。
拿枪的,扛旗的,拿刀的,还有骑马的,一个个面似骷髅,阴森惊悚。
这是“阴兵”。
这“阴兵”直冲着皇城东北角而去。
那里有东厂督公的宅子。
伴着幽幽白光,这骷髅一般的“阴兵”穿门而入,进了徳保的宅子里面。
起初院内寂静无声,“阴兵”收敛声音悄然进入督公的屋子,本想让徳保在睡梦中随它们而去,怎料徳保突然惊醒,看着满屋子发出幽幽白光的“阴兵”,徳保一声凄厉的叫喊:“来人哪,鬼啊。”
随着徳保的声音越叫越大声,下人们慌忙冲进屋子,看见满屋子白森森的“阴兵”,下人们惊恐万分,四处逃窜。
也许人多阳气重,也许徳保和下人们的叫喊惊扰到了“阴兵”,只见那些“阴兵”突然四散开来散去本形,顺着门飘了出去。
惊魂未定的徳保下了床,骂下人:“都死哪去了?”
下人们连滚带爬进了屋子,跪在地上等着徳保骂。
徳保此时想骂也骂不出来了,只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让“阴兵”掏了去。他坐在床边闭着眼冷静了一下,然后让下人倒上茶,脑子旋转了不知几圈,也不知在盘算什么。
此时想到了什么,睁开眼让下人们出去,自己在屋子冷笑一声。
第二日,徳保将昨晚发生的事上奏给皇帝,并言辞恳切的说:“陛下想想,前些日子在城外有灾民假扮恶鬼抢走客商的财物,后来城内又有三名官员接连中毒而死,现在奴才家中又出现‘阴兵’,把这些事串联起来想必有什么阴谋,不如趁此机会,抓捕这些会使用符咒幻术的‘妖人’,还有那些跟‘妖人’结交的官员和百姓,只有这样才能让京城太平。”
皇帝表示认同,先前死的是官员,现在是东厂的督公,下一步是不是要霍乱皇宫?
随即按照大明律下旨:凡造谶纬、妖书、谣言者斩;利用妖言、妖术涉及谋反者,凌迟。家属流放或充军。
皇帝将一切交由东厂处置。
轰轰烈烈的“除妖行动”开始了。
东厂番子乔装打扮渗透民间,看到可疑人员就抓,抓到就严审,一时间凡是喝过符水的人和家属一起抓,将“妖人”介绍给他人的抓。
亲属也抓、邻居也抓,知道的就招供,不知道的有东厂的“琵琶刑”“烙铁”伺候。一时间诬告的、陷害的,也不知有多少人遭了殃。
至少那三个毒死的官员,有的家中请过李术士,有的是邻居请过李术士。
还有一些游方的出家人、在京城治过病的赤脚医生也被抓起来了。
缴获的符咒、法器当中烧毁。
被东厂认定的“妖人”被拉到菜市口斩首示众。
另外涉及“妖人案”的官员也被抓了不少。
东厂利用这次机会打击了一批官员,“白党”和“曹党”一时受到冲击,而东厂此时站在阴暗处正在嚣张大笑。
“白党”和“曹党”此时也不争吵斗殴了,联手向皇帝请旨,希望停止搜捕“妖人”。
朝堂上,白楚和面色凝重地说:“陛下,此次因‘妖人’案被抓捕的人员已达上千人,多数是无辜百姓,还有一些是朝廷官员。”
曹忠赞同白楚和的话:“陛下,很多老百姓只是因为久病不愈才找人买符水喝,他们并没有谋反之心。”
皇帝十分不悦,说道:“这些‘妖人’都已经承认利用妖术蛊惑民众了,他们不仅骗钱,还想着谋反,哪有什么无辜之人。朕最恨忤逆谋反的人。”
白楚和还想要说什么,皇帝一摆手不耐烦地说:“好了不要说了,真不想听。”
说罢就下朝了。
五城兵马司夜夜都在辛苦巡逻,东厂白天抓人。
京城里的百姓,家属被抓走的,白天提心吊胆,晚上关门哀嚎;未被牵扯的百姓,每天晚上早早关门,害怕遇到“阴兵”索命。
真正利用“妖术”的人此时在暗处阴冷地笑着,本想多索取几名朝廷命官的性命,名想到他们自己屠戮互杀起来。
而利用“妖人”案大肆捕杀平民和官员的东厂此时是最大的赢家。
此时民间的怪异之事并没有停下,似乎要为这场**加把火。
夜晚天上飘来一团黑气,落在百姓家中,时而化为犬状,时而化为狐状,见人就扑,凡触及者很快抽搐,口吐白沫而死。
此物不仅伤害百姓,就连官员家中也不放过。
夜晚飞入官员宅院,化为猴状,或者化为一团黑雾,有年纪大的受惊而死,年轻的仆人们壮起胆子拿棍子朝着怪物就打, 那四散的黑气将仆人熏到,很快仆人就抽搐而死。
于是民间传闻,此怪为“黑眚”,见者即死。
一时间民间惶恐不安,也不知道是该怕被东厂抓走还是怕被“黑眚”夺命。
因为“妖人”案,京城抓捕了很多人,但有些被告发的仍没被抓住。
高家晚上早早就关了门。
吃了晚饭,一家人坐在一起闲聊。
高灵均的祖父说:“这个‘黑眚’啊,年轻的时候我就听说过,那时候是宫里传出来的,说是先帝斋醮的时候就出现过,还不止一次。当时多名宫人被袭击,但也只是受了点伤而已,怎么现在碰一下就能死呢?”
高灵均说:“也许不是同类呢,一个只是吓唬人,另一个有毒也说不定。”
祖父点点头:“也许吧。”
高灵均给她父亲出主意:“爹,前几日,窦伯母不是和一个贼人交过手嘛!”
高偃:“是啊。”
高灵均说:“窦伯母是不是还用簪子扎了那人的肩膀?”
高偃:“好像是,怎么了?”
高灵均接着说:“这人被东厂抓走了吗?”
高偃:“这就不知道了。”
高灵均说:“爹,我怀疑那个“妖人”就是他。窦伯母不是说那贼人能让纸人飞在天上嘛,那个能害人的‘黑眚’也会飞,说不定就是他的‘妖术’弄出来的。爹你再想想,前些时日那三个官员是被毒死的,而现在凡是触碰到‘黑眚’的人也死了,据说还是口吐白沫死的,很像中毒。”
高偃沉默了一会儿:“哎呀,这么一想,还真有可能是那个贼人。”
“而且那个贼人还有些身手,跳跃攀爬想必很容易,东厂的人要找他也得费一些功夫。”
高偃:“这样的人要真藏起来还真不一定能找到。”
“那不一定,爹,你想想,这种人大概不会是京城本地人,肯定是从外面进来的,他在京城要吃要喝就要去街上花钱买,万一有认识他的人说不定会告官,尤其是那些因为接触过“妖人”被抓的百姓和官员,他们的家人一旦认出他来哪能放过他。”
高灵均接着说:“爹,不如这样,从明天开始,你让兵丁在东门检查每一个出城门的男子,就检查肩膀处,看看有没有伤。”
高偃说:“首先这人得出城,他要是不出城原地藏起来,怎么抓?”
高灵均说:“‘黑眚’害死人的事不就是最近几天才发生的嘛,想必那“妖人”现在还在城里。”
高偃问:“那你怎么肯定他要从东门走?”
高灵均说:“我不敢肯定他一定要从东门走,但我知道最近因‘黑眚’而死的人都在东城这边。如果向皇上请示,先把西门、南门、北门暂时关闭,凡是要出城的人全部从东门出去,只给三日机会,三日后东门也关闭。然后对外宣称朝廷将继续抓捕‘妖人’,不抓到绝不开城门,米行、面行从现在开始也暂时关闭。到时候在城门派人看管,凡是要出城门的男子一律脱下衣物,检查肩膀和后背处,就说是为了防止有人偷东西带出城去。”
高偃说:“你一个女孩子还是别掺和这种事了。”
高灵均不能确定父亲会不会采纳她的建议,也只能说:“爹,你还是好好想想吧,现在真正的‘妖人’根本没抓到。再抓不到,你们兵马司还得继续没白日没黑夜的巡逻,还要帮东厂抓人。”
高偃叹了口气说:“行,我再想想。”
第二日,高偃向兵部呈报,就按高灵均所分析的呈报上去。兵部侍郎面奏皇帝,皇帝认为此事可行,只要能抓到“妖人”,什么办法都可以。
接着圣旨一下,除了东门,其余城门全关闭
一时之间,米面粮行都关了,暂时买不到吃的了。想要出城的人只能跑到东城。
因为各种原因来城里办事的外地人趁机就往城外跑。而东城门口此时也有兵马司的官兵在检查。
兵马司的人大声嚷嚷:“为了防止有人在城内偷了值钱的东西往城外跑,凡是要离开的男子必须脱掉上衣检查,女子暂时不需要检查。”
出城的女子寥寥无几,即使有,也可以直接离开。而男子则排成长队接受检查。
一个个脱掉上衣在兵马司的官兵面前转一圈。
到了第二天下午,天色渐渐暗下去的时候,有一个消瘦的男子匆匆来到城门口。
按规矩,得脱衣检查。那男子说:“我什么也没带,空着手出城。”
官兵说:“不管你是谁,走到这儿就得脱衣检查。你说你什么也没带我就信你的话?你还想不想出城了?赶紧脱衣检查。”
那男子只能把外层衣物脱掉,官兵说:“把上衣全脱了。”
那男子无奈只能把里面的衣物也脱了,官兵说:“你转一圈。”
那男子原地转了一圈,这一转就让在场的官兵看到异常,那官兵急忙走到他身后,盯着后背一看,他的左肩膀后方处有一个小伤口,那官兵凑近一看,没错,就是伤口,好像是被什么扎伤的。
这难道就是指挥使说的,曾经有人用女人的簪子将贼人的肩膀扎了一下留下的?
几名官兵一起凑过来看,然后相互之间看了一眼,确定眼前就是大家要找的人。
此时那男子还没搞清楚什么事,就被官兵们一把按倒,然后送入兵马司去了。
被抓的这位就是李术士。
高偃把窦兰芝请来,想让她把簪子拿来比照一下。
窦兰芝走到李术士身旁,李术士抬头一看,原来是那晚跟他打斗的女子,知道此时势败已成定局,只能叹气。
窦兰芝抬眼一看,原来是那天在路上遇见的冷面男子,终于想起来自己遇见的黑影人就是他。
窦兰芝拿簪子现场比划了几下,确定李术士肩上的伤口就是自己用簪子扎的。
一切都对上了。
传闻中的“妖人”已经抓到,兵马司将犯人李术士押到刑部,任凭刑部处置。
在刑部遭受大刑的李术士,挨不过折磨把什么都招了:三名官员是他毒死的,“黑眚”是他制造出来的,包括德保府里的阴兵也是他的手段。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干的,拒不承认自己有同伙。
最后李术士被拉到菜市口斩首示众。
接着,各处城门全部打开,米面粮行也开了门,一切恢复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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