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兰斯把那套宝石项链送到了安瑟面前。
翠绿的宝石项链躺着红丝绒宝盒里。
颜色通透,确实是好东西。
安瑟摸了摸,宝石手感冰冷,带着锋利的棱线让他的指腹有些微微刺痛,他抬头,看着兰斯微微一笑,“母后一定会喜欢的。”
安瑟拿到东西的下午就去了薇妮娅皇后的宫殿中,前阵子薇妮娅觉得皇宫内过于乏味,出去行宫游玩了一个月才回来。
比起安静的爱神宫,皇后的宫殿明显热闹得多。
安瑟刚到门口,就听到了宫殿里传来悠扬的歌声。
大厅内,宫廷乐师演奏着乐曲,远方到来的乐伶歌唱着薇妮娅喜欢的歌曲。
薇妮娅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她的腰挺得笔直,今天的她穿着一身露肩的古典裙,柔软的金发落在肩上,看起来十分优雅。
几十年的无忧无虑生活,让四十多岁的她还犹如少女一般,皮肤白皙,吹弹可破。
她的面前站着一个画师正在为她肖像画。
一张肖像画需要画好几个小时,这对于安瑟而言是一件十分折磨的事情,可是他的母亲却十分热衷于此,有了好看的宝石饰品,有了新的裙子,做了新的头发造型,薇妮娅都会让宫廷画师把自己的模样画下来。
因为被画的过程有些无聊,所以为了缓解这几个小时的乏味,薇妮娅通常会邀请乐师来奏乐,避免过程无聊。
“母后。”
安瑟在门口叫了一声。
看到他的时候,薇妮娅立马回头,面色惊喜,不顾画师还在画画,站了起来,“安,我的宝贝,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
薇妮娅走到门口,几乎怜爱地捧着安瑟的脸庞。
她的孩子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这是她最完美的作品。
“为什么安就是不喜欢画肖像呢,这么好看的脸不画下来多可惜。”
薇妮娅走到大厅的一侧,那一侧的墙壁挂着一张皇室的全家福。
画面上,薇妮娅抱着小时候的安瑟,她的身后站着皇帝安德烈,而埃德蒙站在他的一侧。
画面中的安瑟穿着粉色的宫廷裙,脸上的表情十分委屈。
“那时候只是让安和我画一张画,安就呆不住一直哭。”似乎觉得那时候的安瑟十分有趣,薇妮娅回忆这些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容。
“妈妈,画一幅画对我来说实在太久了。”
“噢,安怎么比妈妈还娇气。”薇妮娅叹了口气。
“现在不画的话以后会变老的呀。”
说到变老这个话题,薇妮娅的神色有些忧愁,“等有了皱纹,我也不要画肖像了。”
她是一个对自己容貌绝对苛刻的女人,绝对不允许有人将自己苍老的面容绘于画中。
“母亲,你现在还年轻,离老去还久。”
“真的吗?”
“真的,我什么时候欺骗过妈妈。”
薇妮娅明显被安瑟的话取悦到,“还是安好,会安慰妈妈,埃德蒙都不理会妈妈这种烦恼,只会让妈妈多敷黄瓜,埃德蒙真是太无趣了。”
“哥哥只是忙于国事。”
薇妮娅走回沙发旁,接过侍女倒的红茶,“今天安来找母亲有什么事吗?”
“我想送母亲一个礼物。”
安瑟拿出了兰斯给他的首饰。
薇妮娅有些吃惊,“嗯?我的安怎么忽然送我礼物了?”
她接过盒子打开,漂亮的绿宝石项链呈现在红丝绒上,宝石的通透程度让人一眼就看得出来价值不菲,何况,项链的链子上还点缀着大量的钻石。
薇妮娅一直活在丈夫宠爱的环境下,对于很多珠宝都已经不再带有讶异的情绪,即便如此,她还是为这条项链的精致做工惊艳。
“嗯?安哪里来的绿宝石项链?”
“国都的宝石供应商呀,我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很适合母后,让宝石工艺师加工的。”
“颜色很通透,切割技术也是上乘,确实好看。”薇妮娅将项链拿出来欣赏。
“安也是长大了,会送礼物给母亲了。”
安瑟看着母亲开心的情绪,觉得这时候正好可以提出自己的要求,“既然如此,妈妈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说来听听。”
薇妮娅不甚在意,“埃德蒙没办法帮你解决吗?”
“母后,我不想和凯撒联姻。”
“嗯?凯撒又在信里说了什么话惹怒了我们安瑟,不会说情话的alpha总是令人不太开心的。”
薇妮娅对此并不在意,她把宝石项链放在脖子上,站在镜子前,打量着这条项链和今天这身裙子的适配程度。
“alpha就是这样子的,偏执,霸道,我也不喜欢。”
“不过安不用担心,安这么好看,凯撒一定会对安温柔的。”
“不是的妈妈,我的意思是,我不喜欢凯撒这个人,我不想和他结婚。”
原本在欣赏绿宝石项链的薇妮娅听到这句话后,动作顿住了,她将东西放了下去,转头看着自己这个孩子。
“为什么,这周围的国家只有他配得上你啊?”
薇妮娅对安瑟的话很不解。
“妈妈,婚姻这种事情不是讲究门当户对就可以的。”
“那讲究什么。”
“爱情啊……”
薇妮娅思考了一下,得出一个结论,“不行。”
“你难道有更好的结婚对象吗?”
“还没到结婚的程度……但是我有喜欢的人。”
“谁啊。”
“兰斯呀,妈妈记得吗,当初是你让他成为我的侍童的。”
“记得,但是不行。”听到这个名字,薇妮娅皱了下眉,“他有什么好。”
“他哪里都很好……他虽然是alpha,但是他一点都没有母亲说的偏执霸道,他像父皇一样温柔——”
“哪里一样了,安德烈和他的地位根本不同。”薇妮娅似乎不太满意安瑟把安德烈和兰斯相提并论。
“……妈妈,我是说性格。”
“那也不像。”印象里,那个孩子总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阴沉,薇妮娅不听安瑟解释,“不用说了,我不会允许我的孩子嫁给一个臣子。”
“妈妈!”
“安,听妈妈的话好不好,妈妈又不会害你。”
安瑟不再说话
薇妮娅把项链放回盒子里,把盖子盖上,“把项链拿回去吧,如果你只是因为这件事来送我礼物,那我不会接受的。”
“妈妈,那是我送你的礼物,我怎么会要回来。”安瑟心中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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