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舒去了静桐轩,还未归来,秦椒便独自在小厨房忙活。
秦椒先将雪耳桃胶莲子羹熬上,又将事先泡过水的红枣去了核,再将糯米粉用水和成团,捏成小条放入去了核的红枣里,上锅蒸熟。
锅上蒸着糯米红枣,秦椒又将苹果和红豆沙,从橱柜里取了些淀粉与鸡蛋,着手做第三道膳后甜点。
彼时,贞儿捧着一盅才熬好的蛋蓉牛肉羹来,一双扑闪漆黑的眼睛望着秦椒道,“这蛋蓉牛肉羹是我师傅亲手做的,叫我端过来给姐姐尝尝。”
秦椒笑盈盈地应道,“你回去替我谢谢徐大师傅,等会儿我做好了芙蓉鸡片,也给你们送些过去。”
一听芙蓉鸡片,贞儿的眼睛一亮 ,道,“姐姐,反正我一会儿也没有什么事儿,不如我来给姐姐打个下手吧。”
“也好啊。”秦椒已经将第三道甜点放入油锅开炸了。
贞儿也从冰鉴里取了一块鸡胸肉出来,提刀剁成细腻的鸡茸,又取来蛋清糊在鸡茸上。
待秦椒手上的第三道甜点做好后,便顺手将挂糊的鸡片放入温油之中滑油,再亲手以高汤,淀粉等佐料调成汁。
秦椒又起油锅,将贞儿帮着切好的葱姜,料酒,及青椒炒匀,再倒入方才调好的汁,待沸腾后,下鸡片翻炒。
芙蓉鸡片起锅后,秦椒匀了一半给贞儿带回去,剩下的一半,则温在锅中,待她送完三份小点至静桐轩后,再折回来与阿舒一道用午膳。
秦椒提着食盒,到静桐轩时,任峻和蔚彻二人已经将桌上的菜肴吃得干干净净的,而蔚心澄则也才刚到。
说起这位四小姐蔚心澄,其实她与蔚彻长得还是有几分相似的,只是蔚心澄到底是个女孩子,虽也是鼻梁高挺,但侧颜的弧线还是相对柔和些。尤其是今日这一身水蓝色绣白兰的裙裳,衬得她肤如凝脂,气质清雅。
秦椒福身行礼后,待阿舒将桌上的空盘都收拾干净,她便将食盒里的三份甜点一一取出,摆在桌上。
秦椒特地将糯米红枣摆在了蔚心澄的眼前,然而蔚心澄却没有先选这道甜点,反而选了旁边的那道苹果豆沙酥饼。
蔚心澄轻咬了一口一小块酥饼,外皮香酥,内馅融合了苹果的微酸以及豆沙的浓甜,十分爽口怡人。
蔚心澄的胃口仿佛就此被打开般,又指着那碗雪耳桃胶莲子羹,道,“彩拂,你给我舀一碗那羹来,我要就着羹,与酥饼一块儿吃。”
彩拂应了是,很快替蔚心澄打了一小碗雪耳桃胶莲子羹。
蔚心澄喝了一口雪耳桃胶莲子羹,桃胶黏稠甜蜜,莲子清香粉糯,雪耳软烂浓稠,可见秦椒是用了心炖了许久的,这羹才会有这般绵甜清逸的口感。
蔚心澄默然吃着,任峻也吃完了一小碗的羹,赞许连连。
蔚彻则是第一个开口尝那道糯米红枣的人,红枣甘甜可口,糯米粘稠绵软,入口怡然,回味无穷。
因蔚彻先吃了那道糯米红枣,唇角微微上扬,任峻便也迫不及待地尝试了一口,果真是清甜软糯,令人欣然悦享。
任峻一脸满足地说道,“今日的饭菜已然是十分可口了,不曾想连膳后小点都做得这般别有雅致。”
蔚彻没搭腔,蔚心澄则道,“秦椒的手艺自然是极好的,原先她还在大厨房的时候,祖母的小点都是她做的。”顿了顿,蔚心澄又看向秦椒,道,“你往后能不能多做些,也往我的碧幽居送些?”
蔚彻道,“她不轻易给旁人做吃食。”
“为何?”蔚心澄不解。
蔚彻又道,“她如今又不在大厨房,你们的吃食原该大厨房来负责,她如今是我玉蘅居专属的,自然不轻易给你们做。”
任峻失望道,“如此说来,我们若是想吃,还非得到你的玉蘅居来了?”
“今日本就是个例外,往后,你们若只是想吃她做的吃食,就不必来了。”蔚彻淡淡地说着。
这话原是挺伤人的一句话,但不知怎地,从蔚彻嘴里说出来,听着竟完全没有什么情绪起伏,淡然到十分自然,仿佛就是此番道理,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闻言,任峻端起眼前的桃胶雪耳莲子羹,轻抿了一口,才说道,“你也不必如此护食吧?”
蔚心澄附和道,“正是如此。”
蔚彻没搭话,一旁的余贺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腹诽道,他们家三公子哪里是护食,分明就是护犊子,怕秦椒累了而已。
蔚心澄直接无视蔚彻的冷脸,转而向秦椒道,“你若得空也常去懿德院走走,母亲回回提起你做的汤,总是夸赞不停,而我也是十分喜欢吃你做的小点。虽说我的碧幽居比起玉蘅居来要小些,但我的绣画绣得还不错,你做的小点不但好吃,还好看,若是绣在绢帕上,也一定十分好看。”
秦椒福身道,“多谢四小姐赞赏,奴婢记下了。”
蔚心澄便又道,“择日倒不如撞日了,我们今儿的午膳皆已用罢了,等会儿你回去也用了午膳,再来寻我,同我一起去碧幽居吧,我昨儿绣了一幅紫提雪花酥,你帮我瞧瞧好不好看,要不要再改些什么。”
秦椒抱歉道,“四小姐绣的绣画必是极好看的,只是奴婢回去用了午膳后,还要预备晚膳的食材,今日怕是不得空随四小姐前往碧幽居了。”
蔚心澄略有些失望,蔚彻便于此时插话道,“秦椒,你早些回去用午膳吧,这里不用你。”
秦椒福身道,“是。”
原本收拾杯盘这些,也总有其他的小婢子们来负责,确实也不必秦椒亲为。
秦椒只管将食盒留下,领着阿舒,转身出了静桐轩。
行路间,阿舒忍不住问道,“姐姐,都说四小姐绣的绣画是极美的,姐姐难道就不想一睹风采吗?我可是好奇得狠,可惜却轮不上我去碧幽居看看。”
秦椒莞尔,道,“碧幽居到底是在懿德院里,也不是说一定不能去。只是我若去了,难免又要先去正院见大夫人。既去见大夫人,也没有空手去的道理,我还未想好带什么给大夫人呢。”
“原来姐姐也是想去的啊。”阿舒眉眼弯弯,笑道,“那如果姐姐再得机会过去,也带上我吧,我真想看看四小姐的绣画呢。”
秦椒轻嗯了声,举步往小厨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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