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强*犯。”苏珊附和着说道,半晌,她反应过来,“什么?强*犯?!”
倚在门边的苏珊一下子站直了身体,她一拍门框,该死,便宜他了,早知道她就一刀……呃,想到手术简单粗暴的过程,苏珊转而有些微妙起来,怪不得手术团队是那样的反应。
不过,也有可能这就是正常水平(……)
但这到底是家什么医院?
……怎么什么业务都有。
苏珊纳闷地重新倚在门边,“你知道得可真多。”消息可太灵通了。
塔塔停住了动作,抬头看她,她的神情很认真,搞得苏珊还以为自己要被戳穿了,半晌,她又低落地埋头擦地,“谢谢你,夏尔玛医师,你是第一个这样夸奖我的人。”
苏珊张了张嘴,却也说不出宽慰的话。偏见像座大山,即便取得再高的成就,看不上你的人,终究看不上。这么说,又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嫌疑。
于是,她只好接着之前的话题,“那犯人怎么会被送到这来?”
“附近有杰,他是被里边的兄弟打伤的。”塔塔很高兴有人愿意和她说话,这让她浑身都有力气起来,她想了想那些警员说的话,“我们这里是最近的医院,所以,就送到这里来了。”
塔塔的话,同样带着浓重的口音。
苏珊艰难地翻译了一下,杰,是jail吗?监狱?她沉默了片刻,这是背单词来了吗?
但这边确实很多印英混用的,有些村子在地图上,也是长长一串英文名。在官方体系中,英语是主流,精通英语是加分项。不幸的是,她英语也不怎样。
苏珊有一下没一下地说道,“我们医院很有名气吗?”
塔塔晃了晃脑袋,“我不知道,医师。不过,我的同学们都很羡慕我能来这里。”对于她来说,能找到一份实习的工作,就已经很满足了。
瘦小的女人拧了一把毛巾,呃,或许更能称之为抹布吧,好像很多国际服都有用抹布擦地的场景,要说是木质地板,那还好说,可这地砖……
她该说,这手术室竟然铺了地砖而不是水泥地吗?但又不是光滑的瓷砖,这样还好清洁一点。实际上,一般是做抗静电pvc地面。
总之,这地砖用抹布擦,显然阻力挺大的,不过,塔塔往留有血渍的地方撒了点粉末,又用水冲了冲,虽然没能完全去掉血渍,但血色显然是淡了点。
好吧,术业有专攻。
塔塔很勤快,动作也很快,就是说话间的功夫,她把手术室清洁干净了,地上还残留着些许水渍,屋里散发着闷闷的碱味。大概是清洁粉的味道。
苏珊这才发现,这手术室还没有通风换气设备。
苏珊:……
“谢谢你,夏尔玛医生。”这次,塔塔记得要先放下桶了,她双手合十,认真地说道,“祝你好运。”
苏珊却是忍不住看了一眼放在铁盘上的手术器械,上面还挂着血,就这样放在了桶上架着,至于要怎么处理,她想到了护士用的聋子针,总不会是一次性的……呃,病人暂且不说,这医护也是艺高胆大,全程无防护,主打一个众生平等,下回……没有下回了,她这就躲停尸房去。
不过,苏珊还是提醒了一句,“小心别被划伤了。祝你好运。”
说着,苏珊入乡随俗地双掌合十。
这在当地是叫“合十礼”,不知道说什么,或者结束对话,表示问候、致敬、道歉、感谢……都可以用这手势,要是表示尊重的话,要举到眉心。
一般是掌心贴合,日常没有严格要求。
在某些影视作品中,倒是会通过这个礼仪,也就是肢体语言,配合演员神态,表达出一些情绪或者角色特点。
譬如,表达心不在焉或者敷衍的时候,双指触碰,掌心却是悬空的,或者掌心贴合,双指拱起。根据身份和剧情,也可表达为无力心碎,或者没有教养。
在一众常规的合十礼中,这样“不规范”的动作,就像夜里的萤火一样明显。因此,观众也能直观感觉到角色的情绪。
在这些作品里,比较少细腻的表达,大部分是“横冲直撞”的风格,脸谱化严重,根据肤色就能看出各自阶层,高种姓真善美,低种姓倒是各有特色。
不过,就像古代王孙贵胄与贫民的区别,即便没有外物装饰,苦难总会从外表和言行举止中渗透出来。虽然影视作品模糊了种姓之间的差距,但还是有意无意地将这些与身份地位联系起来。
主角通常是褐色的皮肤,五官端正。底层的贫民是更深色的,各有缺陷。精英阶层自然是肤白貌美,衣着华贵。
这些规律,或许也能用到如今的世界里。
像原身普里亚,是个吠舍,他爸在村里有地有房,还是个小洋房,他雇佣村里人种田,算得上是个小地主了,至于普里亚本人,皮肤不算白皙,也不是特别黑,算是偏褐色的,肤质有些粗糙,但五官端正,收拾一下,换件衣服也是人模人样。
据说他妈妈是落魄的刹帝利,下嫁给了他爸,这在过去是不可能发生的,但现在,有钱什么都能办到,像如今的首富也是吠舍,他的妻子甚至是婆罗门。
通过神职人员进行了净化,两人就那样结合了。
同时,这边有女方结婚要带高额嫁妆的习俗,要是嫁妆不够多,或者出不起嫁妆,是会被取笑甚至是羞辱的,以此也延伸出了嫁妆纠纷。
普里亚的母亲阿肖克莎丽,因为家族落魄,出不起嫁妆,出嫁前就饱受非议,出嫁后,他爸出于对种姓的极端追求,倒是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换做是国服,相当于清朝格格下嫁地主?
苏珊:……
总之,或许因为嫁妆的事情,和各种流言蜚语,阿肖克莎丽耿耿于怀,在生下普里亚之后,阿肖克莎丽郁郁寡欢,没过多久就去世了。
老头子丧妻之后就花天酒地,一直没有再娶,直到普里亚读大学那段时期,老头子打电话给他,说自己找到了真爱,已经火速结婚。
简单说来,他又有妈妈了。
普里亚当然是不同意,那继母甚至比他还小,为此,他和他爸大吵一架。
他继母,哦,按照剧情,那应该是他弟,但实际上可能也不是他弟,不然过不了审吧。
好吧,继母,莎米拉自称是落魄的婆罗门,这下子可戳中了普里亚他爸那颗自卑又爱面子的心,俗称收藏癖发作(?),他也不图人的钱,就喜欢那头衔,当然,也有美貌加持的缘故。
苏珊:……
想到之后要面对的狗血伦理剧,苏珊有些心力交瘁,就在她想要和塔塔一起去停尸房看看的时候,嘈杂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医师,医师在哪里?”
塔塔倏地看向苏珊的方向,苏珊惊恐尔康手,却也阻止不了塔塔大声的回应。
“医师在这里!医师在这里!”
苏珊:……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