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交。”
从地牢出来陆商脑子里就在不断分析刚才幽金赤说的话。
鲁昭明显跟姜夫人的死脱不了干系,可她远在幽蝇部落,想要下毒必然需要人帮忙,那个在城内,或是宫内帮她的人。
尤为重要,陆商总觉着此事有些古怪,可又说不出缘由。
“还有一点时间,看能不能从鲁国身上查出点什么…”
系统不再催促,倒是出现在陆商身后的楚闫出口问道,
“查什么?”
前方少年顿住脚步,回过身表情看不出异常,“东楚候也在此处赏花?”
陆商看了眼没给出提醒的阿吉,怎么不注意点人。
阿吉也很苦恼,他一直跟在君上身后不敢出声打扰,刚看见东楚候的身影就被对方制止惊扰。
东楚候一抬手,他就不敢动了…还没纠结片刻人自己就出来了。
听得出陆商在转移话题,楚闫神色加深,没顺着对方的话走。
“听说幽蝇部落被国主给端了,刚才去可审出结果?若需本君相助尽管开口。”
他此话就是表明了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耳目,再者幽蝇当初可是对楚兵殷勤的很,反水之态他想不知道都不行。
男人一步步靠近,二人之间的气氛也随着距离紧张起来。
不知是不是太阳落山时的霞光太盛,耀眼夺目的红光洒在花园,染上惊心动魄的美。
陆商恍惚间好似看到男人眼中也浮现一抹摄人的猩红…
楚闫脚步停下,察觉到自身不太对劲,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瓶倒出药丸,投入口中。
动作一气呵成,非常熟练,阴郁的神情几息之后变得平和,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甚至有些许烦躁。
可周遭气势不再逼人,瑟瑟发抖的阿吉默默靠近自家君上。
“最近吃药似乎有些频繁了。”陆商注意到那瓶子里没几颗了。
这瓶药还是楚闫刚来滇国时自己给他补满的,这才过了,不到一月…
楚闫窝着小药瓶掌心微微用力,他一字一句启唇,嗓音如沁入冰水般让人发寒。
“发病次数多了,自然吃的多,”
他抬眸那刻,陆商能看清男人眼底的偏执。
“你给的药好像不太管用了。”
日落西山,滇王宫内开始亮起盏盏灯火,不同于地牢里的死气,叛贼落网,君主大赏士兵。
欢悦之气让膳房里的厨子既开心又忙碌,各宫今日都提高了膳食标准。
此时有侍人来报:“东楚候宫里的晚膳不必准备了,今晚君上与其共饮,多准备些下酒菜。”
膳房总管恭恭敬敬接下口谕,“是!”
待人走后,这群厨子热火朝天的干活,嘴里探讨的不是菜市,而是惊叹宫外传言……
陆商今晚请楚闫喝酒不为别的,就是想知道对方的蛊毒怎么来的,怕踩着雷点,酒壮怂人胆。
也顺道麻痹一下某人敏感暴躁的神经…
可楚闫不入他的坑,一壶葡萄酒下肚,眼睛里没有一点醉意。
面对陆商装似无意的问起,冷静道,
“想知道?先告诉我你的秘密。”
对面少年夹菜的筷子停在半空,月光衬得他手背上的肌肤莹光透白,屋里热,这顿酒宴就近安排在后花园中的湖上亭。
下人退下,只有他们俩单独相处,陆商只犹豫了一秒就放弃了。
“说就说呗,”
【宿主!】
“我娘你知道吧,她怀着我的时候中了落回……”
陆商借着酒意,把姜夫人,鲁昭,鲁国,幽蝇部落之间的纠葛全都说了出来。
原本自己是局外人以调查者的视角去陈述,原主的母亲很惨,可自己最开始就是为了支线任务那丰厚的奖励才费尽心思去查。
可细细道来,心中却涌起莫名的悲痛,姜柔自己没见过,原主对她的记忆也很模糊。
支线任务的深入却让那个女人短暂痛苦的一生不断在陆商脑中出现场景。
不知是不是不胜酒意,陆商没发现自己的语气中夹杂着淡淡的恨意。
“我就想知道是谁,对她有如此深仇大恨,她还怀着孕…”
楚闫静静听完,饮下杯中酒,“姜夫人虽身不由己,可她的身份生活,仍使得不少人嫉妒羡慕。”
“你也觉得是鲁昭下的手?就只凭她?!”
陆商直视对面的男人,对他的云淡风轻有些生气。
目光下移,楚闫抬手从少年紧握的手心取过酒盏,倒满。
“不然,你心里觉得是谁。”
陆商一怔,摸着桌面默默的扣弄,却被一只大手捕捉,轻轻制止了他的行为。
“宫内戒备森严,先王宠爱姜夫人必会安插自己人明里暗里保护,鲁昭就算嫁给部落长,其一,落回已被天子下令销毁,就算有残余,也非一般人能窃取。”
楚闫按住少年微微颤动的手指,无声安抚他的动作,说出的话却十分残忍。
“其二,鲁国为什么会帮她一个没什么用的公主去害一个已经嫁给国主做夫人且已经怀孕的大公主?除非…”
陆商想抽开手,远离滚烫的热意,但男人偏不让他逃走。
“除非有人想借毒杀人,且是姜夫人最亲近的人下手。”
“呵,好一番推理,那你说那人杀她的理由是什么?!”陆商不再躲,直面男人的步步紧逼。
“许是,嫉妒,毕竟后宫女子最善妒。”
楚闫这句话顿时把卡在边缘的陆商说懵了,“你,你说谁啊。”
楚闫察觉到他神色古怪,蹙眉道:“除了陈夫人还有谁?你不是也怀疑她?”
据他所知,深宫里只有陈夫人一直陪伴在姜夫人左右,原本身份低贱,却有如今的地位,可见其手段绝不简单。
“这,”陆商想笑,合着说半天俩人都不在一个频道上,自己还心跳加速,紧张个不行。
“虽然她对你有养育之恩,但也不能因此就抛却她的可疑,”楚闫还以为他是不敢相信,想要替他说出来,做这个‘恶人’。
看他如此认真,把陆商上头的微醺都给打散了,无奈的用抽回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缓解尴尬。
“不是她,这点我很确定。”
就那二位的关系,嗯…不好说…陆商脸颊更红了,嗯,抬头看星星。
“你拿什么确定。”感觉自己语气有些严重,楚闫又道:“不要感情用事,不是她的话,那你怀疑谁?你爹?”
他只是随口一举例,说完一顿,眼神渐渐复杂起来,陆商没说话,周遭忽然安静下来。
微风徐来,吹来散下的帷帐,驱散些许亭中的燥热…
陆商清醒多了,回过头又恢复成往日的笑意,拿起酒杯给两人都填满。
“才发觉我被你忽悠了,快说,你的隐疾咋来的?”
头顶着隐隐的压迫极强的目光,陆商撑着不露怯,半晌后男人才收回视线,手指捏着杯盏若有似无的抚着上面的纹路。
“楚国,先王。”
他甚至没有说是他父亲,陆商还是晃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
嘴巴微张不知道该怎么说,“这,这个会不会有误会?”
虽然但是,陆商稍微有些许放心了,至少跟滇国没关系…
楚闫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误会?少年之时我奉命带君杀敌,那次战役我名声大起,世人皆说我无情无义,嗜血成性。”
他歪头看向陆商:“出兵前他说会上书天子立下储君,然回宫当天他立下的储君是我那无用的弟弟,我的赏赐,确是一杯胜酒 。”
言下之意,陆商秒懂,有些震惊。
“所以是那酒有问题?”
蛊毒让人生不如死,楚先王是有多讨厌这个儿子才会遛了人家一圈,还给人下如此歹毒的玩意儿!
“所以本君便让他亲眼看着他立下的储君如何窝囊,在本君的剑下跪地求饶,那模样…”
楚闫阴沉的声音带着渗人寒心的笑,陆商察觉不对,抬眼一看,果然眼睛又泛红了。
其中的阴鸷偏执让人心悸,这是发病了!
“你,你的药呢?!”陆商有点承受不住这样的气势,尽量用温柔的语气提醒。
下人都不在旁边,这要是发疯了自己能瞬间逃脱吗?
【不太可能。】
这时候就别泼冷水了!陆商抓狂,可他脸上划过的不耐却还是被楚闫注意到。
漆黑的眸子如同寒潭沉星,嘴角扯出一抹漫不经心的笑,语气平淡,却冷的像是裹了一层薄冰。
“传言本君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虐杀兄弟,毫无任性…”
陆商被他的眼神吓到了,回想起今日男人是从腰间拿出的药瓶,忐忑的看过去,被衣衫挡住。
好在没有佩剑,不然自己伸手把药塞对方嘴里?
试探性的伸出手,想借着桌上酒壶遮挡从侧面绕过去,奈何刚到一半就被仅仅握住。
“你猜传言是真是假?”楚闫语气难得温和,周身却都散发着让人胆寒的嗜血狠戾之气。
陆商感觉手腕都红了,“…我觉着,你先把药吃了。”
又是这只手,这么喜欢剁下来给你得了!
“呵,”楚闫哼出一声冷笑,一用力,陆商本来为了‘偷’药微微俯身,腿脚不稳直接被拉了过去。
桌子上的酒壶被袖子扫过顷刻间摔了一地,幸好男人只是情绪不稳定不是傻,还知道从侧面用劲,不然陆商直接化身抹布了……
坐到男人怀里,挣脱不开,陆商都怀疑这人真疯假疯。
早提醒那种话题会发病就说啊!我就不问了!
被掐着下巴仰着脸,陆商被迫对上那病态幽暗的眸子,另一只手悄悄去摸男人的腰间……
“第一次见你,本君都在想,这么一张脸内里怎会是那样愚不可及的芯子,挑衅本君,最后不还是求着本君退兵?”
啧,这人怎么还贴脸嘲讽呢!陆商眼皮跳了两下,想着等对方清醒了必须讨回来今晚的窝囊气!
“我错了…”呦,摸到了八块腹肌!
【请宿主不要轻薄他人。】
手误手误,我是在找药,嘿这人把药藏的还挺深。
【那请宿主不要接机轻薄他人。】
陆商注意力光顾着手下的动作了,丝毫没注意到楚闫眼底闪过的炽热。
“哼,果然是为了本君,那就如你所愿。”
这仿佛施恩一般的语气,陆商都没听明白说的什么,一眨眼眼前的俊脸就贴近了,眼睛瞬间睁大,想要张开的嘴被堵住,浓重的酒味和温度让陆商呼吸停滞…
月光透过帷帐照进亭中,洒在纠缠在一起的两人身上。
听到动静小心翼翼赶过来的谷山和阿吉站在不远处停下,震惊到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君,”
阿吉卡在喉咙里的话还没收回去就被一旁的谷山眼疾手快给捂住了,同是侍人。
阿吉整日在宫里吃吃喝喝,根本反抗不了练武出身的谷山,直接被连拖带拽的往后退。
同时还在对方身后小声威胁洗脑,
“傻了不成,敢去打扰不怕君上剥了你的皮?!有点眼力见,以后回了楚国有你小子的好日子……”
陆商不知道唯一的救兵被悄无声息的解决了,还在后悔自己把饭局安排在这寂静无人的地方,还不让人贴身伺候。
药瓶是找到了,攥在手心可完全没机会给人喂进去,楚闫的力道自己根本撼动不了半分。
【真动不了假动不了谁也不知道。】
陆商憋的脖子都起来绯红,呼吸被限制,心中怒骂系统小人之心。
【眼不见为净。】
扔下这句话任凭陆商怎么辩解都无回应,但只这一点点的分心也被楚闫察觉到,进攻更加猛烈。
好在陆商另一只手腕被放开,坏在转移到自己腰上了。
感觉到衣衫被解开,有探入的势头,陆商眼睛里终于多了一丝惊恐,他可不想在这被……
心一狠,用力咬了下去,两人分开的间隙陆商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
男人唇上渗出血液可见他的决心,楚闫神情越发妖冶,“你!”
话还没说出口陆商已经打开瓶塞把药丸塞进去了,对方下意识就要吐出来,却被陆商紧紧捂住。
断断续续的道:“快,咽下去!”
可他的阻挠在男人眼里恍若无物,瞬间就被反压制了。
为了结合气氛这次酒宴换用之前的坐塌,现在好了,反倒方便楚闫了……
“你给我吃了什么!”男人声音中升起杀意。
药,入口即化,陆商心安了,看你发疯醒了之后怎么办!
“毒药,不出一个时辰你就要死了。”
话音刚落脖子就被紧紧掐住,第二次被掐住命脉,陆商气笑了。
“解药拿来!”
“无,解!”这药效怎么还不发作?是不是楚闫没保存好过期了?!
心中打起鼓,陆商刚心虚一秒,男人发红的眼角好似有些湿润,没等他看清,就听到对方道,
“那你就给本君陪葬吧。”
陆商:“……”好小子,倒是想到挺美!
下一刻,男人就压了下来,然后,没了动作。
这药效怎么跟迷药一样?!
陆商瞪着双眼,越发感觉这药不对劲,然后就看到视线里多了一张紧张愤怒的熟悉面孔。
绿幽幽的眼珠子在月光下特别明显,“君上,你没事儿吧?!”
陆商顺着对方的脸往下看,看到那手里的一半酒壶,心中感叹,果然……
“幽宵,你…”完了。
还在暗喜自己救了君上的幽宵根本没想过后果,等把陆商搀扶起来后,他来不及关心,肩膀上就被重重拍了一下,
陆商:“趁现在,赶紧走,本君给你放假,玩去吧。”
“不是,君上我现在不需要假期,我来是想告诉你我从幽蝇其他人嘴里套出来的消息……”
结果幽宵没想到黑灯瞎火的竟然撞见这么一幕,胆敢轻薄君上,东楚候太猖狂了!
原还以为是两人都有点意思,但刚才君上分明就是在极力反抗。
但很快,他就明白陆商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
回去躺了一宿第二天清早醒来后的楚闫回想起一切,来不及回味当时,就感觉后脑有些疼。
从暗卫嘴里得知缘由后面沉如墨,
“幽,宵?!”
陆商昨晚回去后又查看了幽宵审问出来的笔录,后半夜才睡。
想来后用过午饭才想起叫人去喊幽宵过来商谈,结果……
“君上,幽大人不见了…”
跟着阿吉回来的还有暴躁的什旗,“我家少主不会独自离开的,定是被人掳走了!”
他恨自己放心宫里的戒备,没有时刻守在少主身边,一大早就开始找,一点消息都没有。
陆商安慰道:“别紧张,昨夜幽宵与本君说了些事,本君批了他假期,许是出去玩了。”
“可!”
使眼色让阿吉拖住他,陆商转头就来到楚闫居住的宫殿。
气冲冲的来,到了门口却不敢进去。
“日头这般大,国主怎么在外头站着不进去呢?”谷山端着托盘从外面走来,很是好奇。
“正要进去,这是什么?”陆商指着他碗里的东西,有些好奇。
“这不君上昨夜遇袭,奴去亲自煎了药。”
陆商:“……”多嘴了。
进到殿内,迎面就见到楚闫出来,冷漠的脸在看到陆商后,缓和了不少。
“来了。”
双目对视,明明什么错都没有还被占了便宜的陆商忍着不自在关心道,
“你头上的伤,还好吧?”
提起这个,楚闫心情又沉了下去,还是谷山有眼力连忙请二位进去,让君上喝药。
一口饮尽,楚闫才道:“无碍,昨晚…”
谷山识相退出去,并关上门。
“你说这个我就得问问,你白日才吃了药,怎么还发作这么快?”陆商现在是拿不出根治的药,万一这缓解的药都不顶用了…
楚闫只当他的紧张是关心自己身体所致,安抚道:“许是酒冲掉了药力,放心,往后在你面前我尽量控制。”
“……那你还是把酒戒了吧。”陆商此话是真心的。
他如此要求放在旁人身上楚闫早就烦了,必要冷嘲多管闲事,滚出去找点活干。
可从陆商嘴里说出来,楚闫就感觉浑身舒畅,说不上的愉悦。
想要一口答应下来,临了又忍不住调侃:“那我下了那么多酒的订单,岂不是要退了?”
“啧,这,”失策了,陆商恼自己怎么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没必要,没必要,留着给别人喝也行,大臣啊,不是还有楚舫嘛。”
从陆商嘴里听到别的男人名字让楚闫颇为嫌弃:“他们也配?”
陆商心累,喝吧喝吧,爱咋喝咋喝,还是挣钱实在。
他的沉默让楚闫终于察觉到不对,笑道:“这么容易就生气,听你的便是。”
陆商一鼓作气:“那你告诉我幽宵去哪了?”
又是旁人的名字,楚闫面色冷了下来,靠在椅背上半眯的眸子,晃过一抹狠厉的光来。
“你这么在意他?”
听出里面的危险,陆商能屈能伸,“他昨晚也是关心则乱,误会了,再说他是我的亲堂哥…人没事儿吧?”
“呵,”楚闫哼出一声,“没事儿,看他确实有些闲,他那燕国公子不是正满世界找他,我也就顺水推舟去送他二人一个见面的机会。”
这都知道!陆商真的惊讶于对方的情报网,甚至没有一点怀疑男人的话。
更不会知道楚国暗卫直接按照吩咐把人送床上了……
因着幽蝇部落被全员抓捕,燕沧闻着味就找来了,想着守株待兔,只要人活着肯定会回来。
结果没想到一觉醒来会收那么大礼……
只要人是安全的就行,陆商知道自己想要的结果就安心处理正事儿了。
一方人马按照幽蝇人的供述前去找藏起来的贪污款,另一批人由中军将带兵,前去清扫其余的同党。
想到那笔赃款被找回来,陆商就激动,这跟一夜暴富有什么区别?
【宿主,可否告诉系统你为何会怀疑先王是凶手。】
消失两天的系统忽然出声把陆商吓了一跳,明日就是姜夫人的祭日,接替了人家儿子的身体,陆商觉着有必要写封信烧给对方解释一下。
否则那母子下面相见,原主能解释也就罢了,若是见不着…也别来找自己,怪吓人的。
“我就是怀疑,怀疑的人多了去了,就像楚闫说的下手的人一定是姜夫人不会怀疑的贴身之人,下人有陈夫人盯着,可总有连她都无法防范的人……”
陆商边写边道:“鲁昭嫁去幽金岩的时候幽蝇也只是个大部落,没什么特殊,就凭她和她老公这么快把手伸到宫里来,你说凭什么?”
【凭鲁国帮她呢?毕竟鲁国早就忌惮滇国巫医给的药方。】
“那毒只会下给先王,何必绕一圈,”
陆商知道系统是觉着原主爹没动机,便说出自己的猜测,
“其实吧我是觉得先王估计是看出姜夫人心有所属,怀疑她…”
【荒谬!姜夫人冰清玉洁!】
陆商停下笔:“能不能听我说完?她喜欢陈夫人当然纯洁!可先王不知道,偏偏冷战的时候姜夫人又怀孕了,先王多疑能不多想?他那么爱面子的人能让旁人知道他的想法?”
【那宿主怎么就知道。】
“我也是猜的啊,好歹看了那么多宫廷剧。”说起这个陆商颇有心得,“姜夫人怀孕后他那般关心热切,谁也不会怀疑到他身上,而且中的毒还是她娘家的特产,以姜夫人多愁善感的性格定然会想到自己人身上,所以她选择隐瞒。”
“她出身鲁国王室,自然也多少知道一些关于药方的事情,自我怀疑自我消化,先王暗中帮助鲁昭报复,他自己则置身事外。”
这便是陆商最觉得合理的怀疑,但是幽金岩死的早,一切只能等抓到鲁昭才能确定下来。
【宿主很聪明。】
“谦虚谦虚。”难得得到系统一句夸奖,陆商受宠若惊。
【所以宿主主线任务什么时候能完成,还有一个多月,宿主还要陪东楚候去行宫玩?】
“哎,你不是数据吗?怎么还生气,我比你还着急好吧…”
陆商感叹系统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还敬业。
“放心很快就能完成了,至于去行宫,也不过是顺道。”
姜夫人祭日这天很快就到了,鲁建破天荒被放出来,被禁足的这些日子让他痛苦不堪,见到陆商眼底划过恨意,但很快就被楚闫的一个眼神吓的不敢抬头。
姜夫人祭日没有大操大办,按照规矩她的身份也不能太过张扬,此次能在宫里操办已经是因为继位的陆商。
外人不能参与,楚闫也只是在殿外等候,顺便起了个震慑的作用。
一日下来,等一切结束后鲁建丧着脸活像是被吸了阳气,自打陈夫人知道幽金赤交代的那些话后。
她现在见到鲁国王室中人就如同看到仇人,眼底的杀意丝毫不掩盖,鲁建对那些消息一概不知。
当听到陈夫人在姜夫人排位前说:“若是能听到,就去找他们报仇,只你心善,我也可替你出手。”
那目光即便鲁建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头都得不到半分仁慈。
祭日一过,就没有理由再困着他不放了,获得自由鲁建屁滚尿流的带着自己人赶忙出宫,一口气出城走了许久都不敢停下。
深怕陆商又反悔把他抓回去当人质…
“公子,卑职刚从百姓口中得知了鲁国的消息。”
前去找寻吃饭地方的下属激动的将鲁国的新闻告诉公子建。
“这次父亲不再护着他,父亲说我是被冤枉的!”
鲁建身心被困多日,早就对陆商乃至整个滇国恨之入骨。
“我要回去禀告父亲,他们如此害我,父亲定会给我报仇!”
可他不知道,他前脚走,陆商就将鲁国王室害自己亲母的事情含沙射影的写上了报纸。
“从他们开始模仿本君的报纸抹黑本君开始,就是在朝滇国释放恶意,这次放狗归山,后面肯定少不了报复。”
陆商深知鲁国主,那位原主的舅舅心思不纯,之前装出一副爱原主如子的模样,怕是早就在计划着什么。
现在大家撕破脸,陆商就是要看看对方究竟有什么目的。
陈夫人知道他有自己的安排,也不再多插手。
“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别不好意思,还有去行宫后君上,防着点他。”
刚才还运筹帷幄的陆商眼神闪躲,陈夫人又气又无奈。
“虽说他派了人来帮忙训练滇国的兵,可不也是摸清咱们的底了吗?君上若是一时兴起玩玩也就罢了,可别被他那点小恩小惠给骗了。”
她语重心长,望着自己拉扯大的小白菜,心疼就被那尊煞神给拱了。
陆商尴尬到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顺口就道:“夫人放心好了,招人建设码头的事情已经写到报纸上了,您盯着点岛上,别泄露了。”
陈夫人没好气摆手:“行了,不就是他给投钱建码头吗,天天挂在嘴边。”
陆商还真没想到这个:“……”
阿吉走进来打破奇怪的气氛:“君上,天子的回信来了。”
粗长的一章~希望别锁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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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第 10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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