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十年往事

“等等”

“等一下”

暗語:“还有什么事?”

东里乐正:“能不能直接教我们东西,但我们不拜师?这事要传出去了,我们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暗語轻蔑的看着他:“这样更好,我还怕你们出去会砸了我的招牌,我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废话少说,我要先给你们刺个东西,刺上我们毒窟特有的图腾”

司伏:“再等一下,能不能不刺?”

东里乐正在旁边疯狂点头:“我也不想刺,我长得那么帅,怎么可能容忍那丑东西在我脸上。”

“不行,每个奴隶都得刺上各坊的特有图腾以示身份,你们不刺上不了台比试”

东里乐正认真的思考一下:“那完事之后图腾还能弄掉吗?如果硬要刺的话,我想刺你脸上那样的”

暗語:“不行,你没有资格”

司伏:“我略懂一些丹青,可以画上去。在涂料上加上化红磷,图腾遇水不化,短时间内也弄不掉”

暗語:“随你们,要是漏陷了,我第一个先弄死你们。说完了?就开始训练”

东里乐正:“再等一下,我还有事想问。这些佩剑的主人还在吗?”

“在地里埋着”

“跟着我过来”暗語率先走在前面,来到蛇洞面前面无表情的说:“跳下去”

东里乐正抬起的脚顿住,用手指了指下面,再指了指自己:“能不能挑个阳间点的地方,你这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暗語深吸一口气,抬手点了他的穴位把人踹了下去,然后将目光转向一旁。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也需要这样吗?

司伏不带一丝犹豫的跳下去:“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蛇窟里面,三人并排站立,里面之前还凶悍无比的蛇,此时各自瑟缩在角落边,连眼神也褪去杀意变得睿智起来。

试探性靠近,并用力踏着地面发出声响,连手上的剑逼近到它们的跟前,它们都无动于衷。东里乐正不由轻呵:“欺软怕硬,又识时务,这蛇可比我家旺财通人性多了”

暗語拿出笛子吹响,乍一听笛声不成音律毫无规法,仔细一听,也的确是。缩在角落的蛇群纷纷往他们中间聚拢,一条接着一条的盘着身子重叠在一起,筑成高台。上面密密麻麻的被暗語摆满了瓶罐。

司伏默默的捂住耳朵:“用蛇做桌子,上面摆满罐子,你这么做的用意,是因为罐子里的东西和这毒蛇有关联?”

暗語:“你很聪明”

东里乐正:“听不出是哪一派的,但这音色属实特别。这是你独创的风格吗?还怪特别的”。他在心里默念,嗯,怪难听的。

暗語:“的确奇特,这是我师父的师父年少时独创的,音律优美,且能驱动毒物。音律也算是我们这毒窟的一门独技了,我们的门人都善用这个”

东里乐正:“那你们的音律都是你师父教的?”他都不敢相信,他们这一门的人聚在一起,吹这个东西耳朵会遭多少罪,太恐怖了,一想到这就起浑身起鸡皮疙瘩。

暗語:“我们诡阁内部一直采用竟位榜制度,所以各坊之间的竞争激烈,因为谁也不想被甩下去。技不如人的后果那就是充当其他坊的养料或者“试验人”,大家为了活下去都会不择手段。

诡阁里面有十坊,上五坊很神秘,已经将近十年没出现过了。我还有持印都是下五坊的人,等级高的对我们有支配权。而我们不能违抗他们的命令。

我要你们参加的比试,也是我们各坊竞争的一种。双方各派出自己的人去打擂,赢的一坊可以将输的那坊的人带走,那些人充当于你们的奴隶,可以让你任意宰割。输的那坊,坊主不得有怨言。如果连胜五关,那还可以让输坊答应你一个请求,对方也不得拒绝。

我此次的目的就是那个请求,我需要她手上的“偶”为此来保住我们毒窟。

司伏:偶?

偶,也可以说是半成品,真正的偶,我们这些下坊人可没资格窥视。偶其实也是人,只不过这是种被人为制造出来的“人”。当他们被制成偶的那一刻,便不能再当做人了,那是一种魔鬼。

我们的半成品数不胜数,但真正的“偶”却寥寥无几,我们诡阁十坊倾尽所有也才堪堪制造出来八个。

最近几年,上面的人越来越迫切新的偶了,一但有了需求,那就要有源源不断的材料。

东里乐正一拍手掌:“所以,之前是你们故意传出各类妖魔鬼神之说的,然后将那些失踪的人归咎于鬼神。但实际上,是被你们抓来做“偶”的材料了?

司伏:“在来的路上我们就有所耳闻了,但一直有一个疑点,那就是为何失踪了那么多人,而徐州城还人流如织。”

“是人口流出的问题,你们一开始的目的是徐州城的人,出于某种原因,你们跟徐州城主达成了某种交易。所以才有了后面泾林的妖鬼神罪的传说”

“然而泾林的百姓多数因为你们搞的鬼,所以不得已背井离乡。然而,结合各方面需求,徐州城一直宣扬包容性强,外加一系列对流民的丰厚补给,所以吸引了大量泾林城民涌进”

“依我得到的信息来看,小小一个徐州城并不能容纳那么多流民。人数多了,那也会引起的一系列麻烦。很显然,徐州根本没有出现这种情况。那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东里乐正:“如果,都抓的是泾林人,那肯定会引起怀疑,还有恐慌。所以,你们阳奉阴违,采用半真半假的方式,每边人抓一半,从而让城中百姓数量保持平衡。”

暗語:“你们分析的都问题,但有一点你们错了,跟我们合作的不是城主,而是另有其人。但也跟城主脱不了关系”

司伏手指摩挲着毒药瓶:“那你所求到底是什么?我猜你不只是要那“半成品的偶”那么简单吧?

要不然也不会与我们合作,我不相信偌大一个坊连几个能派的出去的人都没有?我们的命都在你手上,你不用做那多此一举的事。”

“既然你绕那么大一个圈子,那就肯定有你自己的计划。至于我们顶多算你的一个棋子。”

东里乐正:“司伏兄说得没错,现在的情况不是你离了我们不行,而是我们离了你不行。那你这么做肯定有别的目的,唯一能确定的是,我们对你还有点用”。

暗語笑了起来,这次真的笑不同以往的假笑,倒像是发自心底的笑,整个周身的凌厉气势都收敛了起来:“你们比我想象中更聪明,我很喜欢你们”

听到那么直白的夸奖,东里乐正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那你现在可以跟我们坦诚了吗?”

暗語目光柔和了下来,寻了一片空位坐下来,司伏他们紧随其后:“那我便跟你们讲一个故事吧,听完后。以你们的聪明才智,想来也不难猜到”

东里乐正:“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

暗語:“三言两语道不清,道不尽”

司伏:“那就长话短说”

暗語咂舌:“够了,你们两个小崽子,又煞风景又心急的。我只能说,不听全,你们会后悔的。事情牵扯很广,从这里听到的事,足以让你们往后,心甘情愿为此找寻一生。”

“你们也别想拒绝了,从你们重新出现在这就说明了,你们从未真正离开过这个局”

俩人怔愣:“什么意思?我们之前也来过这里?”

暗語:“你们就没发现,这一路走来,遇到的事都未免太过巧合了吗?暗語的语气很坚定:“你们可并不是齐国人!

他们压住内心的疑虑仔细回想一下,好像的确是太过巧合了,看似是水到渠成的事,但再认真想一下。他们像是被一个无形的手捆绑在一起了,一步步的引导他们走向别人既定的路。

他们顿时认真了起来:“还望前辈为我们答疑解惑”

这里的“水”很深,一不留神便会被吞噬得骨头都不剩,你甚至无法知道害你的人究竟是谁,话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现在,我要讲故事了

她神情严肃:“你俩要敢在我讲话的时候插嘴打断我的话,我就把你们的嘴给撕了,没开玩笑。”

“你们最好识相点,有问题憋着,等我讲完再问”

俩人:好

暗語:“那事情要从十年前说起”

东里乐正:“那么久远,那要说够十年的吗?我们的时间够不够?还要比试呢!

暗語眼神瞪向他:“怎么?哑穴解开了,还想吃点哑药吗?”

东里乐正识相的闭嘴了:“对不起,你继续”。

暗語:“我们十多年前就已经开始造“偶”,十多年前“偶”还不叫“偶”叫“鬼”,诡阁叫“鬼阁”。

司伏:“那你们诡阁的人还挺畜生的,十多年,那要牺牲多少无辜的人,午夜梦回,你们就不怕他们索命吗?”

暗語:“阁中有不少人心里还有一丝良知,所以有了那件事发生”。

十年前

“鬼阁”是禹国最锋利的爪子,隶属于朝廷,直接听命于禹国君主。那时候的禹国有鬼阁在手,风光无限。在中原地区是一个说一不二的存在。

就算现在中原最强的梁国,曾经也要仰望禹王的鼻息生活,俯首做低。就是这么一个强大的存在,后来连存在过的痕迹都被抹掉了。

别国的追捧,富庶的家国,还有日益增长的野心。使禹王走向了另一个极端,他想得到的更多了,譬如这天下。晚年的禹王萌生了称霸天下的心。

由于年龄见长,他的宏图霸业还没来得及实现。所以他迫切的想要长生,疯迷于长生丹,于是他对鬼阁下了死命令,要举全阁之力为他炼就丹药。

可长生无疑是痴人说梦,更何况是能令人长生的丹药。为了替禹王炼就丹药,鬼阁上下疯狂查阅古籍,一遍又一遍的炼药。

但是,禹王的身体愈发不好,更给他们下了不少压力。他们开始寻找活人解剖,炼药,试药。明面上,他们顾及朝廷的大臣,不敢太过放肆。所以把目光转向了周边国家,那些小国也敢怒不敢言。

直至三年过去了,还没有炼出禹王想要的丹药。禹王大怒下令处死了一批执行官,人死了自然要有其他人顶上,那一年除了执行官外,还新纳了一批人进去,而我就是其中一个。

我练毒方面颇有天赋,被收至第九坊毒窟,师承鬼非。他们都是暗字辈,而师父见她一直很多话,太聒噪了,给她取字語,她往后的代号便是“暗語”。

她还有很多人,经过层层选拔,怀揣着一颗真心进了鬼阁。可是鬼阁早已不是以前的鬼阁了,那里早已成了一处人间炼狱。

有的人接受不了自戕在里面,更多人是想活着的,因为外面还有家人在等着他们回来。

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些执行官给鬼阁里面的所有人都用了特制的毒,定期会给他们解药。

转眼间又到了跟禹王述职的时间了,这次虽然也没有炼出丹药,但炼出了了一个意外之喜“鬼”。

禹王深知长生无望,便把目光放到“鬼”身上,势必造出最完美的“刀”为他的子孙后代所用,让“鬼”成为继鬼阁后第二把利刃,让下一代实现他的宏图霸业。

第一个“鬼”乃是幼童所炼而成的,经观察这些幼童身体还会继续生成。执行官大喜,随后受害群体就变了。

禹国狠毒,但虎毒不食子。所以这些幼子就派人到别国去掳。当时,因为我们九坊是毒窟,负责整个鬼阁的毒药制造与储存。

那些被抓来的人都关在了我们这里,我们的任务是给他们浸泡毒池,下蛊。有很多小孩撑不过来,为了处理这些尸身,就有了后来的蛇洞。

本以为早已麻木的心,在听到这些稚嫩的哭声后,心里有了一丝丝裂缝。那些裂痕随着时间推移,越裂越大。于是我跟其他坊的一些人联手策划了一场火灾,趁乱放走了几批小孩。

本以为天衣无缝,后来被查到了,我是他们当中最小的,被他们护了下来将我与此事撇清关系,他们却全部被秘密处理掉了。

活罪难逃,我们九坊因看护不当,被处了罪。

事情的转折点是,禹国掳到了不该掳的人,他们把各国君主送去虚妄千机楼历学的继承人掳去炼药了。这无疑是打了千机楼风家的脸。

鬼阁的人当然没那么蠢干这种事,不过是被人利用了,目的就是挑起各国的怒火一致对外,而千机楼是无意被卷进来的。要不然谁有胆子触风家的霉头。

那批孩童里有梁国的,齐国的,荆国的,南域的,甚至还有番族的……

所以,人是在千机楼丢的。于情于理也要给其他君主一个交代。所以风家被迫出世,带领千机楼上下以及虚妄的精锐兵队把禹国灭了,并抹掉了禹的所有痕迹。

鬼阁同样也惧怕千机楼,那些执行官不战而逃。顿时,整个鬼阁的人都逃了,四处分散。

大家都以为解脱了,好景不长,有了自由身没有解药,死了八成人,剩下的苟延残喘。

一年前,噩梦再次出现。

有人重组了鬼阁改名诡阁。

以前存活于世的旧部被悉数召回。他们躲不掉的。

暗語眼神晦暗不明:“所以,我此次的目的是彻底摧毁诡阁,如果失败了,麻烦你们替我保住九坊里面的人”

“这一年里,我早已暗中布署。而你们是意外,不过也是因为你们的出现,我方才发现十年前背后的推手又出现了”

“这给了我很大信心,既然背后之人有意让你们出现。那我便把你们也安插进我的计划里了,当我的一条后路”

司伏的呼吸紧促,他从来没有去过千机楼历学,那去的便是他的兄长司君净:“我该怎么相信你?”

暗語拉过东西乐正的手:“我能感受到他体内的蛊虫,并且催动它”

东里乐正:“荒谬,我怎么不知道自己体内有蛊。我们东夷最善蛊毒了,我身上真要有也早就给除掉了”

暗語直接运功催动

啊!啊!啊!

东里乐正瞳孔骤然一缩,双手紧紧的捂住腹部蜷缩起来,眼睛猩红,身上爬满了丑陋的黑纹。

司伏嘴唇发白扶住东里乐正:“要怎么样才能解掉这个蛊毒”

暗語:“没用的,我尝试了五年都没有解掉。他之前没有表现出来,应该是有人替他压制住了,至于他为什么没有那段记忆我也不清楚。”

司伏不死心的问:“之前被放出来的那批体内都有吗?”

暗語:“有,如果还解不了,他们都活不过弱冠之年,女子身体更为羸弱恐怕撑不到及笄。”

暗語将半颗药丸放进东里乐正嘴里,不一会他的疼痛感便消失了一半。他艰难的爬起来:“那你的缓解之法是这药丸?”

暗語摇了摇头:“药丸珍贵稀少,我都是硬撑过来的,还有我的毒跟你的蛊不一样”

司伏:“我想要知道你的计划,我要跟你一起催毁这里。事成之后,给我所有你所知道的鬼阁卷宗”

司伏虚弱的开口:“我也加入”

暗語:“那便好好准备,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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