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不甚同意的看了慕娇娇一会儿,但瞧着她心思不变,也只能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这孩子心软,这种事情还顾忌着体面。”停顿了下,偏首看向她温凉沉静的侧脸,蹙眉:“对了,这件事顾戾知不知道?”
慕娇娇怔了一刹那,她明白袁老大抵是不喜欢顾戾那样霸道强势的性子,所以帮忙遮掩着:“不知道,这件事发生的突然,我也是接到通知才回来的,还没来得及告诉给顾戾。”
“恩。”袁老锁眉,也不说信了还是没信,瞧见不远处出现的身影,适当转移了话题:“好了,你也不用送我回办公室,我自己上去就行。”
然后朝着几米远外的身影招手:“思源,你过来。”
袁思源平日里就算表现的再放荡纨绔,在袁老面前不敢造次分毫,一张俊脸在阳光下年轻乖巧,穿着一身小西装,看起来倒是彬彬有礼:“袁老。”
“你找娇娇有事?”
“恩。”袁思源也不知怎么得都不敢看慕娇娇,垂在身侧的手指不受控的蜷缩了下,若有所指的开口:“上次慕小姐安排我做点事情,我做完了所以来给她说一声。”
“你和娇娇的年纪相仿,平日里多多接触也是件好事,不过……”袁老伸手,浑浊的眸子全是慈爱的将慕娇娇额前垂落下来的碎发一一拨到耳后,苍老的声线有些沙哑:“娇娇,我不知道你和他究竟认识多长时间,但有一件事你要清楚,当在对方面前维护自己所谓形象的念头占据上风的时候,你们之间势必会出现就连对方都不清楚缘由的争吵和别扭。”
放缓着语气,循循善诱着:“一次两次可能会在事后被看作是情趣,可当其累加到一起,毁灭力要比你想象的大很多,到时候摧毁的不仅是感情,更多的还有你到时候所有好不容易柔软下来的心房。”
袁老的视线明明不锐利,却仿佛能够看穿一切,慕娇娇不知何时心脏狠狠一疼,下意识的咬唇。
她想她明白袁老的意思。
自己和顾戾是同类,一个用强势阴戾的外表掩藏,一个冷艳疏离伪装,却都改变不了缺乏安全感的现状,他们被爱的需求远远大于给予爱的能力。
所以……慕娇娇后知后觉的察觉到她在来a大之前究竟是因为什么和顾戾闹了不愉快。
她自认为不会伤害到彼此感情的妥帖做法在顾戾的眼中就是不被需要和肯定的挫败。
望着袁老上楼的背影,慕娇娇有一种现在就冲到顾戾面前的冲动,却因着面前的人唤她而被强行压制下来,冷淡着嗓音:“袁少,有什么事情吗?”
“慕小姐。”
也不知道究竟经历了什么事情,袁思源对她的称呼都变了,甚至视线盯着她,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你上次吩咐我带给沙先生的话,我已经都告诉给他了,沙先生也没说什么,只是脸色略微有些难看,所以,您看……”
慕娇娇不相信袁思源这么大的改变全是因为上次在教室外面偷听到自己和南霍说话,但也不甚在意,抬手,在他没有来得及躲闪的时候,往他肩上拍了拍,不轻不重:“你既然已经做到我吩咐的事情,那我也会按照当初说好的,将你身上的毒解了。”
袁思源迟疑了下:“你这就解了?”
这么简简单单拍了他一下?
他有些不敢相信。
她的眸色淡淡的:“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重新按一按你肚脐下三寸的地方,看还有没有疼意。”
袁思源将信将疑的按了按,一开始都不敢使劲儿,上一次那种疼到挽心的痛彻心扉太过让人记忆深刻,手指轻戳下去,然后眼眸猛然一亮:“是真的不疼了。”
“恩。”慕娇娇看着他的动作,精致如画的眉眼极其的冷淡,唇角勾起几分弧度:“这次我的确是按照说好的是帮你解毒,但还希望袁少以后不要随意插手我的事情,不然的话,以后我究竟有没有这次这么好的耐性,就不得而知了。”
四周的风干燥又躁动,愈发衬得她的嗓音冷静到寒冽,不高不低却带着浓重至极的警告意味。
袁思源没按捺住的打了个寒颤,他几乎是下意识便回忆起他被沙先生带到那位面前时的感觉,蓝宝石的手杖就按在他的肩头,力道不轻不重却压得他几乎直不起腰来,嗓音也是如此不显山露水的轻声慢语:“你心中曾经打着的那点子心思都给我收起来,你要清楚,她不是你能够招惹的人,恩?”
“我……我知道了。”
袁思源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回复慕娇娇,还是回复记忆中的顾戾,嗓音磕绊了下,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着一道饱含着委屈和深情的嗓音轻唤:“袁少……”
偏眸过去,米色的长裙在风中缓缓被吹动,显得淑女又漂亮,不算高挺却在视觉效果上甚是舒服的女孩快步走过来,只可惜那种知性的感觉被她脸上的泪痕驱散的干干净净。
“艾……菲晚?”
“袁少。”很明显哭过的脸蛋都不敢和慕娇娇对视,她握着拳咬着唇,带着所剩无几清高的书香气,也萦绕着再明显不过的不甘心,语气磕磕绊绊:“如果慕娇娇有告诉你什么的话,你都不要信,我可以给你解释的。”
毕竟不管怎么说,袁思源都是她选中的金龟婿人选。
她在南城区的确是靠着a大校花的身份认识不少富家公子哥,但那些人之中要么就是点头之交身份高不可攀,要么就是浑浑噩噩左搂右抱的荒唐度日。前者必定是会被家族安排着进行商业联姻的,后者对她也是玩玩而已,就算有着再多的花言巧语,也不可信。
在里面挑来挑去,她就挑中袁思源这么一个人,身份只属于中游,但袁家靠着袁老也算是有些底蕴,而且袁思源本身也有点小本事,虽然性子是有些爱玩,但还年轻,好歹还有回转的可能性。
所以……艾菲晚垂在身侧的手指紧攥,就算慕娇娇从中百般阻拦,她也一定是不会放弃她筹谋了如此长时间的人选。
她的这番心思,慕娇娇全都读取的清清楚楚,看着她自从实验室出来便泛白到现在的五官,还有着少见情绪激动的模样,神色冷冷淡淡的,没甚兴趣的插言:“那你们聊,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别说艾菲晚现下只是对她有敌意,就算算计着在袁思源面前抹黑她的心想,她也无所谓,她心中唯一所剩的念头,就是迫不及待的去找顾戾好好聊聊。
他们是同一类人不错,但她坚信他们绝对走不到袁老所说的那种分崩离析的地步。
说完,没等两个人有任何的反应,转身便直接离开。
就算是身后有着袁思源的呼喊声,她听见也只当没有听见。
袁思源自认为还有话想要和慕娇娇说,可她如此光明正大的离开,他也没有半分能够阻挠的权利,一抹恼怒从俊脸上一划而过,眼角余光从艾菲晚脸上扫视也没了刚刚的耐性,随意踹了脚地上的石子:“还有什么事没有,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袁少。”
艾菲晚连忙阻拦,漂亮的眼睛泛红,就连呼吸都带着压抑,一张清高的脸蛋仿佛是在承受着巨大的委屈,上前伸手想要拽住袁思源的衣角,却被他躲闪了下直接落空。
袁思源眸底隐匿着嫌恶的往旁边挪移了下,微不可闻的蹙眉:“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别这么拉拉扯扯的。”
“袁少,是不是慕娇娇说了我什么……”偏苦情的脸蛋看起来受伤又失落,咬着苍白的唇瓣:“我和她之间有点误会,所以她……”
“你说什么?”这下,袁思源才将视线挪移过来:“你和慕娇娇有误会?”
艾菲晚还以为他是想要帮自己出头,深吸了一口气,眼泪随时都会掉下来:“对。”
“那能够化解吗?”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迟疑了下:“误会挺复杂的,而且慕娇娇她……”半遮半掩的,话语中似乎别有深意:“应该是对我有所误解,所以恐怕是不能够化解了。”
说完,眸底闪过一抹狠意,速度极快,任由谁都抓取不到。
就算是慕娇娇愿意和她不计前嫌的握手言和,她也是不愿意的,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未曾有过任何一个人能够给她这么大的委屈受,就算是慕娇娇也不行。
这份仇,她记下来了。
一开始,袁思源是看在曾经的情面上,才愿意停下来听艾菲晚说这么多,但现在她既然和慕娇娇有矛盾,他自然要对她敬而远之,就连理由都是现成的:“你是做了什么事情招惹到慕娇娇了?我和她是朋友,你如果和她有无法化解的矛盾的话,我今后怕是没有办法和你再……”
袁思源和慕娇娇是朋友?
艾菲晚的脸色不可置信到复杂,就连眼泪都收了起来:“什么?这怎么可能?”
他们身份间隔这么多。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艾菲晚对他的心思,他当初也不是没有察觉,曾经的时候他还觉得与其今后娶门当户对却不是很相熟的世家千金,还不如顺手推舟和艾菲晚在一起,至少后者还算温婉大方,没有世家名媛浑身那不讨喜的作劲儿,但……
自从他不小心在虹楼的女洗手间门口听到了那么一番话后,所有的心思便自然而然收敛的干干净净,甚至曾经对她的欣赏也都转化为了厌恶。
摆了摆手:“今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联系了,见面打个招呼也就行了,省的再感觉尴尬。”
这样的事情,艾菲晚怎么肯,闻言整个人如同受了惊般,顾不得什么便上前强行拽住准备离开的袁思源的衣角:“袁少,是不是慕娇娇说了我什么坏话,你直接告诉我,我说过我是可以解释的。”
“还解释什么?”
如果这里不是学校,偶尔还可能来来往往人群,袁思源需要秉持着最后一丝绅士风度的话,怕是会直接将她拉扯着自己衣角的手给拍下去。
但就算是如此,言语之间再也没有之间最基本的客气,看着她的眼神嘲弄到了极点:“你是准备解释你和慕娇娇之间的关系,还是准备解释一下……你打胎两次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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