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话慕娇娇却不会和男人说,反而用手托腮,敛着轻薄而沉静的笑:“不过,还麻烦林少将今天的医药费结算一下。”
男人抬起眼皮,看着她的眼神多出了几分玩味。
然后大掌将锦盒收起来,然后慢慢嘶哑出声吩咐:“将这些铁链解开。”
旁边的保镖迟疑了两秒,但还是按照雇主的吩咐上前,哗啦啦的铁链声响了将近半分钟,男人才重新恢复自由。
足足三年的时间,男人都被困在这么一间房间里,就算偶尔有清醒的时候,也从不敢随意的解开身上的束缚,唯恐他发疯的时候伤到他自己,所以男人就像是得了一场心理疾病般,看任何人都不顺眼,羡慕他们自由,又憎恶他们的自由,凭什么就自己一个人困陷在地狱中,无法解救。
尤其是慕娇娇这种太过干净冷艳的人,单是看一眼都知道她是那种被捧在手掌心里宠着护着长长久久的金丝雀,更是让人从心底最深处蓬勃出一种恶劣又阴暗的情绪。
舔了舔干裂的薄唇,他笑,苍劲得几乎掩饰不住病态的声音靠近:“你要医药费?”
“当然啊。”慕娇娇理所当然的点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既然我帮你消了灾,你给我钱财也是正常的,而且……”她奇奇怪怪的看他:“别告诉我,堂堂的林少连这点医药费都拿不出来。”
男人似乎很久都没有挪动过双腿,踏在地板上的脚步有些踉跄,但却稳着自己的身子走得很慢也很轻,窗外的阳光洒进来,清晰的呈现出他脸上的苍白,更衬得一双眸格外的漆黑,又暗又深,像是常年不见天日的深海。
倏然间的敛唇讥笑:“你认识我?”
怎么可能。
就算是慕娇娇有着上一世的记忆,也从未出现过林少这样一个人人物。
她如实的摇头。
男人的眼神更深了三分:“那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拿不出医药费。”
慕娇娇感觉男人就是问了句废话,眉头挑起,精致而冷艳:“这么大的庄园别墅,还有着保镖护士,你可别告诉我你没有钱,更何况……”她换了个姿势继续:“你还和顾戾认识。”
“所以你认识顾戾。”
疑问句用肯定句的口吻说出。
还未等慕娇娇回应,就有帮佣来敲房间的门,看着众人,小心翼翼的开口:“林少,顾爷来了。”
……
西装笔挺的一丝不苟,顺着楼梯下去的时候,一眼就瞧见顾戾的轮椅背对着楼梯,宽肩窄腰,袅袅着尼古丁味的雪茄夹在骨节分明的手指间,猩红一点,举手投足散发出的全然都是浓重的阴冷戾气,有着太过明显被人招惹过的恼怒。
即使是男人听到动静转过来淡淡的对上她的眸,寒凉中也有着晦暗的纯黑之色,就仿佛是不认识般,下一秒就转到旁边经理的脸上,面无表情:“你们林少呢?”
经理明白他问得是什么意思,立刻回应:“老板现在在清醒期,如果顾爷不介意的话,老板一会儿就下来。”
这三年来,顾戾不止一次来这栋别墅,可却是第一次听闻林长宸能够从楼上下来的,瞳眸微微缩了下:“有人治好了他?”
“也不算是治好,不过慕小姐的确是有办法压制老板的病情,而且还会开方子给老板,只要到时候找全药,就有治愈的可能性。”
经理的脸上全是喜色,似乎还想要说什么的,但林长宸那里若有似无的唤了他一声,他连忙朝顾戾说了声“抱歉”,转身就回了房间。
倒是只剩下慕娇娇和顾戾两个人,隔着整个客厅的距离,遥遥相望。
纯黑色的背景中,女孩的长发随意的挽在脑后,绑成松散的丸子头,露出光洁的额头,有些碎发落在她脸颊边,不仅不显得紊乱,反而还有着几分慵懒的滋味,柔软的鹅黄色裙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有着种女孩的清纯和乖顺,歪头朝他笑到挽起桃花眼的模样朝气蓬勃。
让顾戾心痒到脑袋瞬间就炸了,一种酥麻感席卷全身,就连指尖都开始有些轻颤,迫不及待的想要将面前的人控制在怀中,然后任由自己的欲念肆无忌惮在她身上施展,让嫉妒埋没理智。
但顾戾想着那每次他和慕娇娇见面就会准时打来的警告电话,捏着手杖的大掌狠狠的攥住。
一种前所未有的自虐感在心头弥漫开来,和那些渴望交织争锋着。
“顾先生,好久不见啊。”
慕娇娇慢慢踱步从楼上走下来,抬手打着招呼,眼角眉梢都敛着平静的色泽,就像是真的只是单纯看到一个点头之交的人罢了:“昨天谢谢你的帮忙,不过我走得匆忙,忘记和你打个招呼了,真是不好意思。”
这样噙着凉薄的语调,顾戾眉头重重的跳着,就像是有什么情绪在心底破土而出,狰狞肆意。
足足十秒钟,他才调整好呼吸,蹙眉便是训斥:“我上次便警告过你,不要随意插手到这件事情里,你就非要……”
“林少是我的病人,我是他的医生,我并不觉得我有什么是不能插手的,而且……”
慕娇娇觉得挺好笑,就真的笑了出来:“顾先生,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
除了一股不受控制的暴虐感宛若是浪潮般一下子冲到了他的心头,顾戾更是太阳穴两侧更是突突突的跳着,寒凉到晦暗的眸对上她的:“你既然能够治他的病,就因为清楚他究竟是因为什么才病得。”
蛊。
南城区的人就算是只手遮天,也绝对没有这样的人脉和手法,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将林家的下任继承人短短几年间逼到如此的份儿上,如果不是林长宸意志坚定,再加上林老不肯放弃他的话,怕是现下都不会再有林长宸这个人。
更何况,这几年来都没有一个医生能够诊治出来,这种病已然神不知鬼不觉到这种地步,可以说幕后之人想要对付任何人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慕娇娇明知道,却非要插手进来。
但慕娇娇却听到一个字眼,白净的脸蛋逼近,红唇挽起的弧度带着种看破的滋味:“顾先生,我也是在今天才知道林少究竟得的是什么病,可你却像是早就知道的样子,恩?”
她敢打包票,不管是林少,还是林家,如果没有她,怕是到现在都像是无头苍蝇般不知病源。
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般,慕娇娇又往前走了两步:“顾先生,你倒是回答我的问题啊。”
半晌,客厅里保持着安静。
她眉梢挑的更高了点:“你倒是说话啊。”
任由指尖的雪茄在空气中从整支到只剩下个烟头,顾戾都未曾吸一口,可看着那一再凑近的脸蛋,顾戾倏然间觉得心里像是吸了一大口烟般的舒展。
薄唇启了启,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楼上突然爆发出一声铁链和地面重击的声音,然后下一秒就有着医护人员和保镖的惊呼声:“林少……”
出事了。
慕娇娇那双漂亮的丹凤眸瞬间一凌,也顾不得顾戾,转身就快速朝楼上跑去。
果然,等她冲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就发现林少的病情再次发作,他就像是个疯子般拼了命将自己的脑袋往墙上砸去,就算是身后有不少的人阻拦他,也敌不过一个疯子的力道。
也幸好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利器或重物,不然被放开后的林少,造成的后果不堪设想。
经理第一时间就迎了上来,手中满是被捏碎的药丸,一脸紧张着急的神色,甚至看向慕娇娇的眼神都带着几分防备:“慕小姐,你明明说这药丸能够缓解抑制老板的头疼,但你现在看……”
这幅场景,也完全在慕娇娇的预设范围外。
丹凤眸中的眼神倏然间的暗了暗,红唇抿起:“他刚刚接触过什么?”
经理想了想,下意识的摇头:“没有什……”
话刚说了三个字,旁边的一个小护士就像是找到什么机会般:“慕小姐,林少变成现在这幅样子都要怪你那个朋友,她刚刚朝林少撒了把药粉。”
“南霍?”
她赶过来的晚,进来的时候南霍就站在门口不远的位置,黑帽遮着半张脸,让人根本就看不清楚神色,几乎是下意识她就将眼神挪移了过去。
而南霍也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半倚在墙壁上的身子站直,微敛着嗓音颔首:“的确是我。”
“为什么?”
慕娇娇不解。
旁边的经理更是冲动的几乎是想要下意识冲上去,只不过是被慕娇娇拦了下来而已。
林少也在保镖的齐心协力下重新被控制了下来。
经理看起来恼怒的厉害:“南小姐,我看在你是慕小姐的朋友的份儿上才允许你进来的,但却没想到你竟然还要害我老板,如果你不肯说其中原因的话,那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了。”
总归是跟在林少身边时间长了的经理,一张脸彻底冷下来时别有一番震慑力。
在所有人的视线中,南霍慢慢走过来:“因为我发现他体内不止这一种蛊。”
“什么?”
经理惊了。
南霍虽然不是玩蛊的高手,但总归是南氏一族的圣女,从小和蛊虫打着交道,对这一方面格外的敏锐,她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感觉到林长宸体内的情况不太对劲儿,只是具体是什么地方她说不出来罢了,直到刚刚看见脖颈后方的红痣才敢确定。
一根银针,直接将男人脖后的红痣挑破。
瞬间安静下来的男人,还有着红痣里密密麻麻蠕动着的米白色小虫,都让人感觉到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寒而栗。
“这是……”
“去煮颗熟鸡蛋,再拿一碗清水,记住必须是自来水管的水。”
南霍的吩咐,经理也不敢询问究竟是做什么,立刻吩咐人去做。
厨房的动作很快,也不过是两三分钟的时间,一个漂亮的小陶瓷碗中放着枚鸡蛋被送了过来,甚至还害怕不够,特意又多备了两份。
南霍从宽大的袖子中将手伸出来,在众人视线中,那指尖有着种毫无血色的诡异纯白,只见她丝毫不嫌烫的动作很快的将鸡蛋剥好,然后重新放回到碗中,漠然着嗓音吩咐:“将鸡蛋给他塞下去。”
男人虽然被控制住了,但还是陷入着疯狂的状态。
这样塞进去……
经理有些迟疑,就听见南霍一声嗤笑:“你要是不喂进去的话,就等着他半个小时后死在你面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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