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顾戾是因为她?
身侧的手指攥紧,脖子似乎被一直无形的大掌遏制住,令人窒息到无法喘不过气来。
深呼吸,慕娇娇强制让自己冷静:“让我亲自送上门,也不看看秦先生你究竟配不配?”
“哦?”被讥讽,秦景峰也不恼,金丝眼镜看着斯文,和手指间把玩着的枪有着明显的反差,他慢慢挑眉朝她笑:“那请问慕小姐,你现在这不是自投罗网还是什么?我似乎没有邀请你来做客才对。”
“我想要和你谈笔交易。”
“交易?”
“对。”
随意弹了个响指,景玄阳立刻就派人将薛玥送出阴影,惨白的脸色在略显阴森的森林里透着异常狼狈的模样,长发凌乱,裙角略有破损,遮住半张小脸的模样活脱脱一副被人强了的模样。
秦景峰几乎是下意识便从树墩上起身,蹙眉,扫过她时眸底氤氲着极重的阴戾和杀意:“慕娇娇,你的手段的确比我想象中的更强硬,不愧是顾爷的女人。”秦景峰没有愚蠢到说出什么罪不及妻女的可笑话:“慕娇娇,把枪放下,我可以做交易。”
“看来你的小情人对你而言还真是重要的紧,甚至都超过了你的妻子。”冰凉的枪口就那么顶在薛玥的太阳穴上,她经受了那么多的屈辱,早就丧失了体力,仅凭着慕娇娇一个人就足以控制的住她,啧啧两声:“不知我是该夸秦先生深情款款,还是该骂你凉薄没有人性,恩?”
嘲弄的字眼,就像是个巴掌般生生落在了薛镜的脸上。
难堪至极的神色在英气的脸蛋上闪过,但视线猛然和慕娇娇对视上时,薛镜一怔,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立刻反眸朝着秦景峰瞪了过去:“娇娇,你这话说的还真是没错,薛玥可是秦景峰抛却所有兄弟性命也要护着的女人,自然是捧在心尖尖上的存在,而我呢……”
她自嘲般的一笑:“我不过是他为了利益才娶回家的女人,就算帮他在基地铺路又收拢人心,将他生生护到现在这种位置又怎么样?还不是随意践踏又欺辱,我和他有着法律承认的合法身份,但又算是个什么东西呢?”
这每个字从薛镜口中说出来,带着政客特有的蛊惑口吻,不知为何,显得格外的诛心。
一开始秦景峰还没有反应过来,等了几秒,察觉到四周属下略微发出的异动,还有着窃窃私语,他才瞳孔骤缩倏然间压下眉目,沉声:“慕小姐,这招挑拨离间,你玩的也太过不高明了些吧。”
“招数不再是否高明,而在于是否好用。”
慕娇娇面无表情的勾唇,带着格外的嚣张和挑衅:“更何况,我说的都是真话,否则景先生你也不会不反驳不是吗?”
他能如何反驳?
护着薛玥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
指尖在谁也看不见的角度勾了下,秦景峰的脸色很是漠然:“这些废话还是少说为宜,说吧,你究竟要做什么交易?”
“我要你出人去禁地将顾戾和江空怀完好……”
“砰”的枪声将一切的静谧打乱,在唯有风声的森林里,回音久久不散。
心脏跳快了一拍,慕娇娇下意识的侧眸看过来,是薛御开得枪,而就在身后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具尸体,呈现前进式,双眸瞪圆,死不瞑目,猩红的血流淌到泥土里,略显出肮脏来。
看样子他是准备从后面对她们进行偷袭,从而想要将薛玥解救。
这是慕娇娇第一次真正意识上见到的死人,她吓得几乎手一抖,不受控便回忆起上一世顾戾生生死在她面前的画面。
漂亮的脸蛋刹那间寡白下来,但她却控制着不让任何人看出异样,深呼吸,努力勾出嘲弄的眉目:“秦先生,你耍这样的花招,实在是太没意思了些。”
然后,那把顶在薛玥太阳穴上的枪,在秦景峰骤缩的瞳孔中,毫无预兆的响起。
鲜红的血,还有着黏腻着的液体。
薛玥痛苦的哀嚎声响彻树荫,将飞鸟惊起,叽叽喳喳的排翅高飞。
枪口下移,一枪直接射击在了薛玥的手臂上,在秦景峰略微扩大的瞳孔中倒影着慕娇娇那张冷静如斯的脸孔,她重新将枪口挪移回太阳穴上,而后慢慢的笑:“秦景峰,我最后警告你一遍,不要妄想玩什么花招,不然的话我下一枪可不保证只会冲着手臂,我倒是要看看你是不是忍得下心肠亲眼看着你的女人躺在地上也变成一具尸体。”
浓稠的死寂流淌出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慕娇娇的身上,她却强行控制着心头的恐惧,伪装性的大笑:“她的这条命是死是活,就要看你的选择了。”
秦景峰额角上的筋脉一点点的显露无疑,如果不是他靠着强大的意志力的话,怕是都无法看到冷静的痕迹,最终看着薛玥那张虚弱的脸蛋,咬牙还是沉声答应下来:“好,我答应你。”
对方的眼神几乎令人头皮发麻,但慕娇娇已经没有功夫理会:“既然如此,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可以,不过……”秦景峰已经挥手吩咐人去准备,但视线却从始至终都凝视在慕娇娇的身上,透过镜片的反射,白光中夹杂着幽深晦暗,就像是潜伏在常年不见天日的深海中的毒蛇般,犀利又几乎溢出黑色的雾气,薄唇掀起咬着她的名字:“你必须先将薛玥放掉。”
“秦先生是在和我说笑吗?”
放掉她手中的人质,怕是下一秒她就会命丧在这里。
她已经触了秦景峰的霉头,他可不是那种礼让女性的绅士。
森林里的风刮起来,吹到人身上平白生疼的厉害,红唇勾起的弧度淡漠至极:“我知道你担心你的小宝贝儿,等到你负责救人的人手离开后,我可以允许你的军医过来给她包扎,不过你别妄想着耍什么花招,我是个女人,所以我更清楚如何让另一个女人生不如死。”
她笑,精致而凉薄的脸带着绝对的针锋相对:“如果秦先生不信的话,大可可以试试,看我死后,你的小宝贝儿会不会日日活在痛不欲生中。”
那些照片,她早在未来之前就设定好了日期和时间,只要她今天没有从边境离开,明天上午十点钟,就会发送到各大报纸和媒体的邮箱里,她的命,要让薛玥的名声、秦景峰的痛苦作为陪葬。
长时间抵在薛玥脖颈处的枪口已经沾染上了温度,慕娇娇加大了点力道,淡淡凉凉的压低着嗓音:“薛小姐,我想你应该也不想死在这里吧,还有那些照片,所以……你应该知道你要怎么配合。”
浓重的屈辱感在心头盘旋着,薛玥狠狠咬着后槽牙,如果不是有照片作为威胁的话,怕是她早就投入秦景峰的怀抱了。
深呼吸,疼的整个人发颤,她颤颤巍巍的看向秦景峰,逐渐褪去血色的小脸,嗓音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景峰,我疼,我好冷啊,景峰,你救救我好不好?救救我……”
一声声,让那颗疲倦无奈的心终究还是软了下来。
磕了磕眸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一眼都不敢朝薛镜看过去,内心最深处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叫嚷着。
身侧拳头紧攥,半晌终究还是启唇:“好。”
有着薛玥做威胁,秦景峰的人马离开的很快,无论是武器还是医药都装备的非常充足,但慕娇娇还是注意到医药箱有个非常角落的位置印着“kleist”的字样,很微小也有着花纹装饰,像极了家族的图腾。如果不细细看的话,根本就观察不出来。
克莱斯特。
一种猜测成真的念头直冲脑海,让思维有着一瞬间的空白。
目送着人手的离开,秦景峰第一时间便挪眸过来:“慕娇娇,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你的想法完成了,现在可以让人过去给薛玥包扎了吗?”
“可以。”
她就算将薛玥当做是把柄,但也无法真的看着薛玥失血过多而死。
秦景峰派来的是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军医,在薛御亲自检查过他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后才将他放了过来。
慕娇娇也没有再继续挟持着薛玥,而是将她安排在了景玄阳所带来的人手组成的包围圈中。
自然,从始至终,景玄阳都未曾冒头出现。
而那些人手也被理所当然的认为成了是薛御带来的。
也不嫌脏,慕娇娇随意捡了个石头坐下来,说实话,这么折腾一天的时间,她是真的累了,头晕脑胀的几乎下一秒就能够晕倒过去,但她却狠狠心将口腔咬破,血腥味直接刺激着神经从而维持镇定。
抬眸,直直的和对面的男人对视,一张疏离温凉的脸蛋就算是在这样的环境中也有着绝对的冷艳感,嗓音波澜不惊:“秦先生,其实我还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褪去刚刚剑拔弩张的敌意后,她的嗓音平静的就像是对面只是她多年不见的老友。
难得,秦景峰也回应:“什么?”
“两个女人。”纤细的手指在薛玥和薛镜身上点了点,她好笑的看着他:“你究竟爱的是谁?”
她看得清楚,男人的脸上有着那么一刹那间的微怔,随后扯出淡淡的弧度:“这个问题和我们的交易有关系?”
“没关系,但我好奇啊。”微微上扬的语调,慕娇娇看起来有种理所当然的姿态,歪头,眉眼冷艳得逼近于锋利:“如果你爱的是薛镜,那又何必为了薛玥而对我次次让步;如果你爱的是薛玥,那有何必将薛镜牢牢控制在手掌心里。”
说着,她冷嗤:“你可别告诉我,她被留下来是当什么人质,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刚刚到的时候,薛镜肩头可是披着你的西装外套的,哪家的人质有她如此的待遇,恩?”
就更别说是,薛镜是跟着顾戾和江空怀一起来的,所以没有道理闯入禁地的人只有后两者,偏生薛镜误打误撞的没有进入,如果这中间没有秦景峰的插手,打死她都不会相信。
半分钟内,森林里回荡着的都是安静。
秦景峰没有回应。
或者是说,根本不愿意回应。
慕娇娇就这么单手托腮,精致的小脸就算是在这样的环境中也有着难以名状的艳丽,甚至还多了抹令人无法驾驭的傲居:“秦先生怎么不回答我,薛玥,你还赶紧劝劝你的情哥哥?”
咬紧最后三个字,几乎是下意识的让薛玥害怕的瑟缩。
旁边的军医手跟着一抖,差点将止血的药粉洒在别处,压低着嗓音劝:“薛小姐,麻烦您冷静点,我也好给您包扎。”
“对……对不起。”
薛玥依旧一副委屈巴巴的文弱模样,但在谁也看不见的角度里,眸底却闪过一抹滔天的恨意。
她能够听得懂慕娇娇的意思。
她要让她帮着说话。
如若不是有那裸.照的存在,她绝对不会如此逆来顺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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