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生姘魅自己像是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样,很自然的将攀在手腕上充当手镯的翠绿小蛇收起来,眉目间妖媚的几乎能够滴出水来:“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现在的场合并不合适,慕娇娇便也没有询问她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只是温静着瞳眸,让出病床边的位置:“我诊过脉了,你要不要过来瞧瞧。”
“不用了。”姘魅随意的摆了摆手,好似很是不耐烦的模样,妖邪放肆的眉目间若隐若现着异样的情绪,但口中却漫不经心:“我已经看过她的病例了,不过是心绞痛罢了,可能是从打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只不过是现在才暴露出来罢了,这种情况在我们那很常见,你当医生的看也就罢了,没有什么我的用武之地。”
听着她这幅完全敷衍的言语,青瀛渊的脸色一下暗沉到极点,顾不得陆佳是否在场,径直出声:“我请你来是为了让你帮莫荞看病的,不是让你……”
“青少。”
慕娇娇打断他,穿着简单的衣裙,嗓音是她惯有的冷静温凉,慢慢掀眸:“你既然请我们过来就应该相信我们,不要胡乱指手画脚,否则你大可另请高明。”
这话状似颇有深意,可又好似只是呵责他而已。
一时间就连青瀛渊都不知道该如何分辨,只能盯着她的脸,视线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包裹着她的呼吸,宛若是常年不见天日的深海般令人有着几分窒息感。
两个人就这般对峙着,将近一分钟的时间里,谁也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至于顾戾,无声无息的将大掌搭在慕娇娇的腰间,虽然看起来面无表情,但身上那股不动声色却咄咄逼人的气势很是压人。
原本按照青瀛渊的性子是应该闹起来的,但他也不知道为何,眸底化为一片晦暗后也只是退让,收回视线,淡淡的开腔:“既然这样,你们开药方吧,能让莫荞缓解一二就缓解一二。”
“好。”
慕娇娇理所当然的便答应了下来,甚至都无需姘魅出手,她便快速的将药方拟好,交到一旁随侍的护士手中,慢慢抚平袖口上压出来的褶皱,嘱咐:“药材要分两次煎煮,每次最少两个小时,每天晚上晚饭后半个小时喝。”
护士自然应是,可她还未来得及伸手,就听见一道轻轻柔柔的嗓音带着商量的口吻,略泛着几分使人心疼的虚弱:“慕小姐,药方我能瞧瞧吗?”
对上慕娇娇那双略狐疑的丹凤眸,她就坐在床上,纯白的被罩显得她白皙到发光,慢慢的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久病成医,我也想看看我接下来所需喝的药都有什么罢了。”
正常情况下,这样的要求都是不会被拒绝的。
这次也不例外,慕娇娇随意就将药方交到了莫荞的手中,然后侧身招呼姘魅:“你是怎么来的,我正好顺路把你送回去。”
姘魅跟上她的脚步应:“好啊,我先要去趟超市买点东西,你让司机拐一趟吧。”
两个人有商有量的离开,同时带走的还有顾戾,他从始至终都未曾说过一句话,就好像真的只是为了陪同慕娇娇而已。
这张药方,别说是莫荞,哪怕是找了任何一个医生来看过都是没有问题的,能够最大程度上缓解每夜犯心绞痛时的痛苦,如果长期服用也有减少心绞痛病发的几率。
莫荞很满意,将药方还给护士:“瀛渊,今天真是麻烦慕小姐了,你要记得替我谢谢她。”
“我知道。”青瀛渊又坐了大概半分钟的时间,也不顾莫荞似乎想要和他说什么事情的模样,捏着手机起身,脸色平静深沉:“我有点事,先出去打个电话。”
莫荞贴心的点头:“那就先去忙,让陆小姐陪着我说说话就行。”
青瀛渊第一反应便是拒绝,不是他不相信莫荞,只是本能觉得她们两个女人凑在一起会发生些不可控的事情,尤其是陆佳,他昨天故意没有去虹楼接她,原本只是想让她给自己服个软,但谁知她便真的一夜都未归,生生在包厢里熬了一夜。
最后还是他今早接到经理的电话,亲自驱车将她接回来的。
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也许是恼怒她的性子,也许是让她认清现实,所以他来看莫荞的时候,便故意让她带上。
男人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开腔低声唤道:“莫荞……”
但未等他说完话,莫荞便虚弱的靠在抱枕上,歪头朝他笑笑,一派恬静:“瀛渊,你不会是不舍得吧,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一个人呆在病房里无聊,平日里也找不到人说话,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人想要聊聊天罢了。”
这……
他还在犹豫,一直充当着背景板的陆佳突然拉了拉他的衣角:“青少。”她瞧着他垂眸下来,便语气乖巧的唤:“你去忙吧,我陪着莫小姐。”
她陪?
青瀛渊的眉梢紧蹙了几分,不过是听着她干净的嗓音心底就彭生出遮天蔽日的恼意,无缘无故却来势汹汹,眸底酝酿出阴鸷,单手撑在沙发扶手上,将她半禁锢在怀中,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嗓音是故意的恶劣:“你确定你留下来不会欺负了莫荞?”
他看得清楚,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是被羞辱后的愤怒,却仅一瞬便趋于平淡,摇头:“我不会的,青少,你放心。”
“你平日里的心思就多,让我怎么放心?”
她一张白嫩的小脸有些木,依旧轻笑了下:“你可以安排保镖进来看守着点。”她叹息,很是浅薄:“青少,莫小姐的身份我明白,所以我不会肆意妄为的。”
什么叫她明白,她明白什么?
青瀛渊刚准备继续恶语相向,莫荞似乎是有些看不下去的插言:“瀛渊,先提出让陆小姐留下来陪我的人是我,我们待在一起不会出什么事的,你不是还有事吗?先去忙吧。”
眸底的神色变了变,有些不情愿,但青瀛渊终究还是给了莫荞这个面子。
但还是在陆佳的脸蛋上蹭了蹭,声线很是清晰,语气中敛着警告:“乖乖的在这里待着,别妄想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这话……
哪怕是陆佳早有准备,可心尖还是按捺不住的恍惚了下,手指不自觉蜷缩,颔首淡淡静静:“我知道的,青少。”
她当然知道,莫荞是青瀛渊心头的朱砂痣,说不得碰不得,昨晚不就是因为一通电话他便能理所当然的将她扔在虹楼里一整夜未归吗?
这样的女人,她得罪不起,这些她都是知晓的。
更何况,她也不过是一个自己送上门,被有钱的男人瞧着还喜欢便作为高级消遣的金丝雀罢了。
门板开了又合,青瀛渊出了病房并未如他所说的打电话,而是快步追上已经离开的一行人的脚步。
慕娇娇她们也似乎早就预料到青瀛渊会追出来,根本就没有走,反而是在走廊拐角处等着,见到对方行迹匆匆,还心情颇为轻袅的抬手打招呼:“青少,巧啊。”
四个人找了间休息室,青瀛渊轮廓处处都彰显着他深刻而毫不掩饰的不悦,哪怕是在沙发上落座也丝毫不影响他的烦躁情绪,手指在扶手上轻点着:“莫荞的病究竟怎么样?刚刚在病房里你们避讳着莫荞不肯说实话,现在没有外人了,总该告诉我真相了吧。”
“姘魅,你来说吧。”
有关于蛊虫的事情,慕娇娇并没有姘魅了解的多,所以由她来解释是做为合理的。
姘魅和青瀛渊没有直接利害关系,现下他也威胁不到她的性命,她自然也不避讳:“你猜的没错,你的小情人的确是中蛊了,而且还是美人蛊。”
可谁知道,她话中似乎有什么字眼刺激到了青瀛渊,那桀骜不驯的五官条件反射般的怒意外露的厉害,眉目蹙紧,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反驳:“莫荞不是我的情人,我和她只是……朋友关系,你不要胡乱揣测。”
闻言,慕娇娇无声无息的挑起眉梢,丹凤眸黑白分明,清清淡淡的坐在原位,一句话未说。
“不是情人?”倒是姘魅明摆着不相信,用手背漫不经心的蹭了下脸上的脏污,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你说不是就不是吧,那我重说,你朋友中的是美人蛊。”
青瀛渊对于姘魅的态度有些不悦,但冷沉的眉目狠狠的一皱,按捺了下终究是没说什么,只是眯起眸:“美人蛊?那是个什么东西。”
“一种中蛊后会让人变得越来越美丽的蛊虫,莫荞那张哪怕是在病床上也愈发漂亮的脸就是证据。不过……”她停顿了下,黑色的长发衬得那张绯色的唇瓣慢慢勾起妖娆的弧度:“她所中的蛊虫应该是变异过的,并不能简单用美人蛊的蛊性来描绘,具体的情况我还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也不能很好的确定。”
变异。
下意识瞳眸缩起,说到变异,慕娇娇便按捺不住想起南氏一族里最喜研究蛊虫变异的人。
南妄。
南霍临时回南氏一族是因为南妄,当初姘魅绑架陆佳也是因为南妄,就连林长宸所中的癫蛊也是变异蛊,怕也是出自于南妄之手。
现在细细算来,很多事情中都有他的影子,自然这次的事情应该也不例外。
“中了这蛊后会有什么危害吗?”
“当然。”眉目间一笑敛出来的尽是几分妖异的色彩,姘魅挑眉:“未变异前的美人蛊虽然能使人一日美过一日,但却是要付出代价的。”
“代价?”青瀛渊下意识询问:“什么代价?”
“性命。”
美人蛊是苗疆里难得常用于男人下给女人的,尤其是那些负心的女人,中蛊后日渐美丽的脸庞会让她们愈发的骄傲膨胀,最终在中蛊后的一月期满时一夜间溃烂发胀,但绝不会伤及人命,除了解蛊外也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为的就是欲让其毁灭先让其膨胀。
但莫荞的病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如果她真的身中普通的美人蛊,怕早就面无全非了,根本就不可能还保持着如此姣好的脸庞。这也是姘魅觉得最无解的地方,哪怕是她,也需要细细琢磨下这变异的蛊虫,不过……
带有伤痕的面容覆盖上一层诡异的色彩,细长的手指慢慢拂过自己腕上的翠绿小蛇,姘魅慢慢的低笑:“青少知道莫荞是什么时候开始心绞痛的吗?还有她所中的蛊,又是什么人在什么时候下的?”
这些青瀛渊自然不知晓,努力回忆着才模模糊糊记起过莫荞曾经和自己说过,她似乎是从一场突如其来的昏迷后才平添了心绞痛这样的病。
“昏迷?”慕娇娇难得插言,面露出几分惊讶,眉眼未曾动弹,一只手任由顾戾牵着,另一只手在面前的茶几上点了点,话中暗示的意味十足:“林长宸在患病前也曾经昏迷过,他中的也是变异蛊虫,你不觉得这两者的经历很是相像吗?”
“你的意思是……”
青瀛渊不是个傻得,自然察觉到慕娇娇口中的深意,瞳眸晦暗深邃下来:“他们所中的蛊都是由同一人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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