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彻底降临,光线也变得异常昏暗,慕娇娇窝在后座之上,顶着车窗外繁星遍布的景色,掌心的手机嘟嘟声响了六十秒才自动的挂断,又是一次无人接听。
慕娇娇下意识眉心微蹙,盯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顾戾私人号码,又不甘心拨了一次,回应她的依旧是“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的机械女声。
正当她低头正看着手机发呆的时候,前方仁叔的嗓音倏然紧绷起来:“太太,您坐好,前后有车正在夹击我们。”
下意识朝窗外看去,果然有四辆黑色轿车,在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将她的车包夹在最中央的位置,贴着特制外膜的车窗令人从外面看不到里面任何的情况,但对方却只是紧贴着车身迫使着仁叔一点点降低车速,想要将她们逼停在这里,似乎并没有其他的意图。
“太太,您坐稳,我准备突袭出去。”
仁叔从一开始便是顾戾安排在她身边负责司机和保镖工作的。
然后便瞧见仁叔猛然踩了脚刹车,以极低的速度将后方的车子逼停,也同时和其他三方的车子拉开了车距,而后猛然一打方向盘冲破护栏,掉头便朝相反方向驶去。
幸好这里是南城区有名的富人区,再加上这个时间点,路上几乎看不到车影和人影。
但身后四辆车子又很快的追了上来。
依旧以包夹的方式,右方的车子还缓缓将驾驶座的车窗降了下来,隐约有黑洞洞的东西似乎伸了出来……
“太太,趴下……”
仁叔的嗓音一刹那尖锐。
但下一秒,一张身份证明被伸了出来,还有对方扯着嗓子喊的声音,哪怕是透过隔音车窗也隐约能听见:“慕小姐,我们是江首长的警卫员,请您停下车子,谢谢配合。”
一场闹剧以惊动警方的方式落幕。
也幸好警卫员也随身带着证明,否则还真的怕被带回去问话耽误时间。
随手将罚款单子递到警卫员的手中,哪怕是换了辆车,慕娇娇依旧窝在座椅中,眉目懒散的没什么精气神:“你们江首长闹出来的事情,费用就找你们江首长报销。”
“慕小姐放心,这是自然的。”
警卫员语气中带着几分恭敬和歉意:“我们临时逼停慕小姐的车也实在是不得已为之,我们两方的车都有着隔音装置,我们一开始朝您喊话,您根本就听不见,情况紧急,给您带来了不便还请您见谅。”
他们是江空怀的警卫员,再加上江空怀被从国外接回,身受重伤且血流不止,急需她去协助手术,慕娇娇自然不会怪罪。
不过她没有从他们口中知晓有关于顾戾的事情,也提不起什么精神,闻言只是睫毛动了一层:“没事,到时候等你们江首长的伤好了,我直接找他算账就行。”
警卫员面面相觑了眼,纷纷没有接话。
从专用电梯直达手术室所在的楼层,走廊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在这样的深夜中噙着几分幽深冷清的寒凉之意,使慕娇娇不受控的搓了搓手臂,只觉得有些冷。
“慕小姐,您这边请,咱们先……”
一件噙着熟悉的古龙水香味和体温的西装从天而降,披在她的肩头,还有着熟稔的嗓音不高不低的训斥着:“知道冷还不多穿一件,等下感冒了,我看你怎么办?”
“顾戾。”
巴掌大的小脸浮现出按捺不住的欣喜之意,慕娇娇想都没想便直接抱住身后的男人,高兴到就差孩子气的跳起来,眉眼特别的明艳:“我好想你啊,你终于回来了。”
“恩,我回来了。”男人眸色晦暗深邃的将娇软的小女人往怀中压了压,头顶上的灯光在这一瞬间从冷清变得柔和,融化了男人脸部凌厉的线条,薄唇也跟着勾起,俯身在她脸颊上落下个吻,叹息般的低叹:“我也想你了,我的顾太太。”
“你才没有想我,不然我刚刚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都不接?”
她被他养的娇气到不行,在外面矜凉疏离到举手投足间都敛着居高临下的傲居感,可到了他面前,就是剩下需要男朋友宠着惯着腻着的小姑娘模样,眉目生动娇俏,说不出的娇滴滴。
顾戾瞧着她理所当然撒娇的神态,心头软了软,抬手帮她捋了捋散落下来的发丝:“我不是故意的,手机在回国前摔坏了。”
就这么巧,青七正好上前,古铜色泛着粗粝的大掌中捧着个手机:“顾爷,这是让人送过来的新手机,已经将卡换进去了。”
顾戾也没有去拿,而是屈指在慕娇娇脸蛋上蹭了蹭:“现在相信了?”
“恩,我自然是相信顾爷的。”
慕娇娇用脸蛋蹭着他的下巴,软哒哒的处处皆是令人爱怜的姿态。
警卫员在旁观看着,他自然也听说过顾戾和慕娇娇的事情,毕竟当初的订婚被媒体宣传的沸沸扬扬,曾经一度让他们都认为这只是商业炒作罢了,要么是为了提高顾氏集团的股价,要么就是为了捧慕娇娇的公司。
但现在看来……
警卫员只觉得自己在无形中吃了一盆狗粮。
略微尴尬的咳嗽了声,压低着嗓音:“慕小姐,我们先去和医生进行会诊,然后马上就要进手术室了,江首长的伤等不了,还要麻烦您稍微快点。”
虽说他也能理解,毕竟他们是小别胜新婚的未婚夫妻。
慕娇娇这才仿佛想起来般,仰脸应着:“好,我马上就去。”说完,还搂着顾戾的脖颈,漂亮的五官噙着笑,安抚道:“你稍微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出来。”
“好,注意安全。”
骨节分明的大掌在她的头顶上抚了抚,然后任由她从自己的膝头跳下去,转身跟着警卫员离开。
进手术室的流程很麻烦,会诊结束后,慕娇娇任由护士从身后帮她套上浅绿色的手术服,医用专业手套戴好,不经意间的偏首,眼角余光便瞧见一个女人站在手术室的外面。
一身黑发短的只到肩头,用皮圈松松散散的扎起来,黑色风衣配黑色紧身裤,双手背后站立着,有着很少在女孩子身上透露出来的冷酷和肃杀,却仿佛有着什么情绪被死死压抑着,无形之间让人感到压迫。
下意识眯眸,慕娇娇询问:“她是谁?”
护士跟着慕娇娇的视线也瞧了眼:“说实话,我们也不知道那位小姐姓什么,只知道她是跟着江首长一起回国的。”
跟着江空怀一起回国?
所以她就是当初传闻中的江太太?
看起来的确像是在边境那种三不管区域里长大的女孩子。
不过,慕娇娇很快就进了手术室,自然也没有心思再去探究未来江太太的事情。
原以为这场手术慕娇娇只负责简单的止血工作,并不会持续很长时间,但谁曾想从晚上十点一直到早晨五点多,那亮着的红灯才倏然灭了,手术室的门也在两分钟之后打开。
“娇娇。”
顾戾第一时间迎了上去,将面色疲倦,浑身萦绕着淡淡血腥味的小女人搂在膝头,薄唇在她脸颊上亲了亲,几近亲昵:“我让郝助理送了点饭菜过来,你先吃两口再休息,恩?”
“好,我的确有些饿了。”慕娇娇点点头,黑白分明的丹凤眸中布满着血丝,主动告知:“江空怀的伤情并不严重,不过应该是被人注射了什么减少血小板的违禁药物,导致他无法自主凝血,再加上本身的伤情需要开刀,所以整个手术繁琐麻烦了些。”
“恩,我知道。”
随手接过郝助理送过来的水杯,凑到慕娇娇的唇边,哄着她稍微喝了两口。
说实话,顾戾对江空怀的伤情并不多担心,毕竟他当初随身也带着医疗人员,再加上慕娇娇都已经从手术室里出来,便证明江空怀的手术已经成功了。
“顾爷,休息室已经安排好了,饭菜也送了过去,您和太太可以……”
“慕小姐。”
突如其来的凌厉嗓音打断郝助理的话。
顺着声音看过去,便瞧见昨晚见过的那个女人出现在视线范围中,黑色的靴子踏在地上发出的声音格外响亮,昨晚隔着玻璃未曾瞧清楚的五官慢慢靠近,狭长的眼角微微上翘,小巧的鼻尖下唇瓣没什么血色,额前的碎发随着动作飘扬着散乱不羁。
那是一种和南城区所有名媛千金都完全不同的感觉。
如果说薛镜当初可以用英气来形容的话,那面前的女人便是敛着实打实深埋的杀气,像是只在草原上土生土长的……母狼。
那双眸子掀了掀,凝视在他们身上:“我是狄月,谢谢慕小姐昨晚出手帮忙,七八小时的手术,算是我和空怀欠你一个人情。”停顿了下,她视线淡淡掠过顾戾,又重新回到慕娇娇的脸上,意味不明的继续:“慕小姐刚刚说得对,空怀他的确被注射了违禁药物,也不知道有没有方法帮他将药性中和掉?”
慕娇娇其实已经大碍知晓了她的身份,但假装不知的看向顾戾,询问:“这位是?”
“空怀的女朋友。”
“哦。”慕娇娇恍然大悟,主动伸手:“狄小姐好。”
狄月垂眸笑了下,很淡,然后主动伸手握过来,掌心细细密密全是茧子,泛着几分粗粝,根本就不像是女孩子的手:“慕小姐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又何必假装不清楚呢?”
南城区里,还真从未有人说话如此直白……
不过倒也颇合慕娇娇的胃口,疲惫却又掩饰不住娇艳的小脸笑了笑:“不好意思,听闻过你的事情,但仍需要确定一下。”
“那你现在确定了吗?”
“确定了。”
“那好。”狄月点点头,没什么情绪波动的将额头上遮眼的碎发稍稍往边上拨了拨:“现在能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了吗?”
有没有办法中和江空怀所被注射的违禁药物。
“有。”慕娇娇用手肘撑在旁边的轮椅扶手上,温凉的嗓音略显沙哑但有条不紊:“但这种方法并不保险,还需要一定的实验数据进行支撑。”
“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慕娇娇想了想:“两天,如何?”
“一天。”狄月咬定时间,凌厉的眸子眯起,后知后觉似乎想起了什么,才垂下眼皮询问:“这个时间,我相信慕小姐应该是可以的吧。”
南城区还真从未有人和慕娇娇如此说话过,顾戾的喉结滚了滚,薄唇抿出一条直线,眼角眉梢沁出深刻而毫不掩饰的不悦气息来。
刚准备启唇反驳,就被慕娇娇按了按手臂:“好的,没问题。”
“那再次感谢慕小姐。”
“不用,江空怀是你的男朋友,也是我未婚夫的朋友。”慕娇娇微微笑,像是想起来什么般:“不过,我倒是有个问题想要问狄小姐。”
狄月眼皮跳了跳:“你说。”
“你知道是什么人给江空怀注射了违禁药物吗?”
虽说并不清楚顾戾出国后的行踪,但从刚刚顾戾对于违禁药物并不算是很知晓的状态来看,想必他们也是刚刚将江空怀和狄月解救出来,还未曾有时间了解事情全过程。
果然,狄月的眸底闪过一丝狠辣的杀意,实打实像是只狼般,回忆着令她生厌的猎物,心中翻滚着心烦意乱的情绪,小手揉了把自己不算长的发丝:“这件事说来话长,等空怀醒后可以让他告诉你们。”说完,摆了摆手:“我先去看空怀,有机会我们再聊。”
她转身,长筒靴踏在地上,大理石制的地板倒映着她纤瘦结实的身形,黑色风衣被褪下,露出穿着短袖的手臂,有着不算紧绷却流畅的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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