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匆忙简陋,但实际上满桌的菜品足以再容纳两倍的人数。
这顿饭也许就只有两位家长吃的是心满意足,不管是景玄阳的不在状态,还是郑萱湘的心不在焉,也许都不被他们放在眼中。
但谁也没发现郑萱湘全程最多只挑了两筷子的素菜,对其他的肉菜和有刺激性的菜品一点都没有碰。
听着两边的相互恭维,景玄阳实在是没有兴趣,将面前的碗筷一推,椅子腿在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他起身,也顾不得景老的阴沉脸色,严肃着脸孔,淡淡的出声:“我去趟洗手间。”
说完,转身便离开了包厢。
景老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的背影一眼,扭头回来又恢复了和蔼,脸上的沟壑更深了几分:“这孩子不成器,真是让你见笑了。”
“怎么会。”郑父摆摆手,一派温和大方:“南城区人人皆说玄阳年轻有为,是今后基地的主力,怕是过了今年又要往上提拔呢。我当初也不过是看着他还未曾订婚,也没个心仪的对象,就想着先下手为强,替我女儿定下来这桩这般好的亲事,谁曾想,两个孩子看不对眼,倒是显得咱们两个老家伙事多了。”
“也是,不过这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们家萱湘可是南城区出了名的孝顺懂事,看不上我家这个臭小子,怕是身后也有大把的儿郎等着追求呢。”
这倒是实话。
不光是冲着郑萱湘这个人,哪怕是冲着郑家,郑萱湘都不愁找不到一个好亲事。
说着,两个人相互碰了一杯便再次笑了起来。
看着对面推杯换盏,郑萱湘也稍稍坐不住了,默默的起身,礼貌的笑了笑:“爸,郑爷爷,你们先吃,我去趟洗手间。”
两个人去洗手间的时间相差的比较多,所以也没令人联想到郑萱湘是特意来找景玄阳的。
此时景玄阳正打着电话,颀长挺拔的身子就随意的靠在门框上,单手捏着手机,另一只手插在口袋中,从郑萱湘的角度看过去,侧脸棱角分明,小麦色的肌肤勾勒出浓烈的成年男人的味道。
只可惜,刚靠近就听见他的嗓音低沉:“我劝你最好安安静静待在别墅里,配合医生吃药,否则就别怪我动什么手脚了。”也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他五官略显轻蔑的笑了笑,也不顾这里是餐厅,抽空点燃了根香烟:“你的确没有亲人在国内,但你有朋友,也有同事,如果你可以眼睁睁看着他们被你牵连而栽秧的话,那你可以无视我的话。”
不用说,郑萱湘都知道电话那头的人究竟是谁。
施知晚。
甚至,景玄阳都不给施知晚任何考虑的时间:“我不要闹什么幺蛾子,我今晚回去,就这样。”
说完,他毫不犹豫的将电话挂断,而后似乎有所察觉的侧眸看过来,叼着香烟:“郑小姐。”
“原来你对施知晚也这个态度。”
郑萱湘眸底的讥诮意味很是浓厚,但言语间却一如既往的矜持端庄:“我还以为你这般不顾郑爷爷的阻挠,一意孤行的要娶她,是有多么的爱她护着她的。”
“她听话,我自然是会护着她,可她现在不听话……”
郑萱湘在心头失笑,他果然就跟自己说的一般,自大到无畏,将所有女人都不放在眼中,就当做是一个挂件或者是装饰品般,喜欢便把玩两天,不喜欢便能抛之一边。
可越是如此,她便越能打定心里的主意,就连最后一丝的怜悯迟疑心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神情不受控的冷淡了下来:“今晚有时间吗?有人组了个局邀请我们一起过去。”都不给景玄阳任何能够反驳的机会,她立刻继续:“我的意见是你最好是去一趟,毕竟也算是一种形式澄清我们两家并未闹翻的事实,我想如果这件事被景老知晓的话,也是愿意的。”
拿景老来压景玄阳,他果然还是迟疑了下,冷沉着一张脸,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低头不知道思索着什么,隐约透露出一股不耐烦的气息,最后朝她点点头:“行吧,我晚上还有事,只能过去露个面。”
“好的。”
一顿饭,也算是吃得主客皆欢。
临走前景老和郑父还专门在虹楼门口逗留了会儿,也算是心照不宣的朝外人证明两家的和睦相处。
郑萱湘倒也不担心景玄阳会忘记这件事,因为总有的是办法和手段让他出现的。
像是晚上这样的局儿一般都是在魅狱,景玄阳虽说来的晚了些,但总归是如期而至,不少关系好的公子哥纷纷朝他笑言:“阳哥,整场你可是最后才来的,要自罚三杯才行。”
“就你话多。”
虽然这般说着,但景玄阳还是抬臂,将倒好的酒水灌进口中,略显昏黄的灯光中,他的五官不但没有失去原本的英俊,反而还平添了几分神秘的落拓和粗狂感。
动作很快,他应付完那些公子哥后,和郑萱湘打了个招呼,才落座下来。
旁边人瞧见立刻挤眉弄眼的窃窃私语起来,甚至还有人主动凑到景玄阳的身边,撞了撞他的手臂压低声音打趣:“阳哥,你不是和郑小姐取消订婚了吗?怎么还这么熟稔?”
景玄阳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反而是伸出手来,理所当然的吩咐:“烟。”
旁边那人立刻抽出根送到他的指间,打火机的幽蓝烟火啪的一声点燃,景玄阳立刻吸了一口,缓缓的吐出才冷静的勾唇:“我是和郑小姐取消订婚了,不过两家的情分还在这里,又怎么能够生疏了?”说着,随口数落着:“你们这些人脑子里想的就是多,如果能够把这些心思放在学业和训练上,你爸说不定也不会追着你满大院的揍。”
对方立刻就被分散了注意力,满脸的不情愿:“哥,你说这些做什么。”
“这可都是为了你好。”
骨节分明还带着疤痕的手指随意的弹了弹烟灰,波澜不惊的朝郑萱湘的方向睨了一眼,就瞧见她一如既往的端庄沉静,侧脸和旁边人微笑的样子好像是测量好的,维持着最佳的矜持模样,无论从什么角度看起来就像是个固定好一切动作的芭比娃娃,毫无自己的思想和意识。
萦绕在青白烟雾中,景玄阳波澜不惊的嗤笑了声。
这样的名媛淑女还真是令人不喜的很。
饭局上难免是要喝酒的,景玄阳平日里的酒量向来不浅,但也不知这次是不是空腹的原因,不过是几杯下肚,他便平白有些头晕犯困。
还能够保持几分理智,他随意低头睨了眼手机,已经差不多十点左右了,他便掐灭香烟起身,声音冷沉如水:“你们先玩着,我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
“阳哥,你不再待会儿了?”
“不了,你们好好玩,这次的帐算我身上。”
出了血,自然也没有人拦着。
但临走前,他的眼神不经意间的和郑萱湘对视了眼,没有任何修饰的黑色长发就披散在身后,穿了件稍显蓬松的裙摆,款式很是简单却将她衬得气息温静得体,落落大方。
不知为何他脑海中倏然响起中午她在餐厅给自己说过的话。
【毕竟也算是一种形式澄清我们两家并未闹翻的事实。】
既然如此,景玄阳索性就将这个事实澄清到底,理所当然的启唇,嗓音稍稍温和了几分:“郑小姐,你回不回,我顺便可以送你回去。”
旁边立刻就有人察觉到他们的对话,但无人敢吭声插嘴的。
郑萱湘似乎微微吃惊了几秒钟的时间,然后恢复到冷静自持的模样,标志的脸蛋浅笑:“那就谢谢景少了。”
“应该的。”
两位重量级的人物离开,自然是有人前去送的。
车子缓缓驶离那些人的视线范围,坐在副驾驶座上,郑萱湘缄默了一会儿,黑色的长发垂下遮挡住她的脸颊,令人看不到她脸上的丝毫表情,只能够听到嗓音轻薄的很:“你随意找个地方将我放下去就行,我可以给我的司机打电话让他接我走。”
单手捏着方向盘,景玄阳侧脸看了她一眼,虽说下巴紧绷,就连嗓音都端着少许的不耐烦和困倦,但依旧强势:“我既然说要将你送回家,就一定会将你送回去的,反正只是顺手的事。取消婚约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不要多想。”
手指相互摩擦着,郑萱湘做着最后的挣扎,磕了磕眸子,轻声:“施小姐最近怎么样了?”
景玄阳狐疑的再次睨了她一眼:“你问她做什么?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是我们两个人或者是说我们两家的事情,你不要胡乱牵扯到别人的身上。”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没什么话题,就随便问问。”
也不知道究竟信了没信,他随口:“她在别墅里好生生的待产,还能有什么不好的。”
“可是你觉得现在的生活是施小姐想要的吗?”
话音刚落,也不知道究竟触发了景玄阳心底的哪根弦,他几乎是下意识的面无表情踩下了刹车。
即便有安全带,郑萱湘还是被惯性带得整个人向前倾,额头差点撞到挡风玻璃。
也就是现在这个时间点路上的车流量比较少,否则的话怕是车祸有可能出现。
蹙着眉,偏头看着男人从置物柜中摸出一包香烟,随意抽了根出来点燃,她摸着自己的额头,嗓音有些不满:“你这是做什么?”
“郑小姐。”狭小的空间中,尼古丁的味道敛着几分薄荷香味弥漫开来,充斥在两个人之间,男人目视前方,看都未曾看她一眼:“我想我和你说的非常清楚,送你回家只不过是看在两家的情分上,并不是你问东问西的理由,想要动什么手脚就直接冲着我来,别动不该动的人。”
“我没有。”
郑萱湘就算有些大小姐脾气也只不过是言语刺激施知晚罢了,哪怕是有几次她都觉得自己不像是自己了。否则的话,就凭着施知晚当小三插足她的婚约,她也有的是办法让对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深呼吸:“我只是想要确定我这场婚约解除的是否正确,或者是说你和施小姐的关系究竟好不好?”
“她怀着我的孩子,你觉得呢?”
“可是你关着她,禁锢她,你觉得这是关系好,还是你觉得这是……”
“那是她自己不听话。”
还未等郑萱湘的话说完,景玄阳便厉声反驳,言语间强势到不容任何的质疑和反驳,漆黑的眸子集中在她的脸上,锐利中敛着恼怒。
半晌,车厢里有着几秒钟的安静。
也立刻使郑萱湘原本所有的情绪像是撒了气的气球般,瞬间瘪了下去。
她还能给自己什么回旋的余地呢?
她不是早就知晓了吗?景玄阳就是这样的人,自大到毫不体会其他人的感受,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身世令他高高在上,她又何必需要在意自己这些小动作究竟会不会给他和施知晚之间带来什么无法预估的后果。
抬手揉了揉额角,郑萱湘失笑了下,显得很是轻薄:“是我魔怔了,不好意思,你直接送我回去吧。”
景玄阳狐疑的睨了她一眼,青白烟雾缭绕在两个人之间,他深吸一口,朝前方吐出,一言不发又重新将车子驶动。
但他并未发现,郑萱湘的手已经探入手包中,悄无声息的将一个小盒子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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