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晕倒

余嘉佑在给江枫泽介绍这里的时候,会时不时的看向江枫泽,每一次回眸都会与江枫泽对视,而江枫泽的眼神像是在说我在听。

余嘉佑在与江枫泽一同回去的路上没有来时的沉默与尴尬,只有一些令人悸动的情绪在心底化开。

余嘉佑到家后,接过江枫泽手中的袋子,转身直奔厨房。

江枫泽则是拿起书柜上的书,坐在沙发上,一页一页翻看着。

约莫二十多分钟,厨房里便鱼香四溢,在客厅看书的江枫泽一怔,起身走向厨房,却没进去,只是倚着墙,静静地看着余嘉佑的背影,心道,那个嫁给你的女孩肯定很幸福吧。

回过神来的江枫泽帮余嘉佑把菜端到餐桌上,坐在一边,等余嘉佑过来。

余嘉佑坐在江枫泽傍边,给江枫泽夹了一块鱼肉,眼里满是自信,等着江枫泽给他做的菜评价。

江枫泽吃完一块余嘉佑夹的鱼肉,表情严肃,瞬而变得有些温和,道:“鱼,好吃,是红烧的吗?糖放多了。”

余嘉佑听江枫泽这样说,他夹了一块放进嘴里,有一瞬地哑然,道:“还真是,可能是最后想加盐,却加成糖了,不过现在这味道也还好。”

余嘉佑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西红柿炒鸡蛋:“尝尝这个,合胃口不?”

江枫泽放下筷子,双手撑着下巴,嘴角不易察觉的上扬了一个弧度,语气谈谈的:“嗯,甜的好吃,”

“小嘉,小满是你的小名吗?”

余嘉佑疑惑的看着他,错愕道:“我没给你说吗?”

江枫泽摇了摇头。

余嘉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我原名叫余小满,确诊之后,我爸妈就给改名叫余嘉佑,说是换个名字换个运势,”

“我不太信这这些,也不想抛弃过去彷徨无措的我,就两名字一起,别人想喊哪个都可以。”

余嘉佑说完,被江枫泽盯着有些发怵:“你也以,大家都可以,吃饭要趁热。”

江枫泽:“好,我的名字一半取自诗句,一半和你第二个名字一样是寓意,没有小名,阿泽或者是哥都可以。”

余嘉佑边吃边注意着江枫泽的情绪,可除了冷冷的,他感慨道,难不成他的后遗症是面瘫?

余嘉佑刚想塞进嘴里的肉半路被人截胡,眼睁睁地看着肉从他筷子中掉落,又被罪魁祸首夹走,眼里满是迷茫,吞了一口口水,问道:“你…,干嘛抢我肉啊,”

“那不是还有呢吗?”

江枫泽把肉亮在余嘉佑面前,一块指甲大的肉上面露出四五根小刺,江枫泽抬眸盯着余嘉佑说:“吃饭不要胡思乱想,这一口下去,你得去医院。”

余嘉佑嗤笑道:“这肉进嘴,指定会吐出刺的啊。”

余嘉佑:“我要是不会吃,我买它干什么?”

余嘉佑:“放心。”

一个小风波没有打破俩人一直维持的微妙关系。

俩人吃完,照旧是江枫泽拦下刷洗厨具的工作,余嘉佑则是拿个冰棍,坐在榻榻米上晒着太阳,一边眼神凝视着正在做家务的人的背影,一边吃着手里的冰棍,生活蛮不赖的呢。

似是想到了什么,转瞬间,余嘉佑眼神里的温柔慢慢变成的复杂,江枫泽,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没有一点情绪波动吗?还是有,只是我没看到。真的对生没念想了吗?可你给我的感觉并不是,会有改观的,对吗?

余嘉佑想的入神,一股困意袭来,骨架有些小巧的他,在榻榻米上找个舒服的位置睡了过去。

江枫泽慢慢踱步,看着余嘉佑的眼神里多了一分连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柔情。

他轻轻地抱起余嘉佑,慢慢地回房间,又轻轻地将余嘉佑放在床上。

江枫泽刚坐在地板上,依着床边,却不料听到余嘉佑呢喃着一个很亲昵的名字,那原本眸子里的柔情一点点散去,直至瞳孔有些黯淡无光,薄唇轻轻抿着:“原来如此。”

江枫泽起身轻轻地退出房间,彼时望着窗外刺眼的阳光,又瞥见自己身处阴影中,讥笑一声:“当年的那群小朋友也长大了。”

江枫泽下楼,坐在客厅的榻榻米上,透过玻璃,瞥见昨日生机勃勃的菜园,今日却有些蔫。

江枫泽握住自己有些发颤的左手腕,想起衣兜里的那张纸,苦笑道:“没想到啊,”

“自己给自己套上了离开时要面对的束缚……”

钟摆“滴答滴答”的声音逐渐清晰,空气仿佛被谁连接了制冷机一般清冷,与外面炙热的温度形成对比。

二楼睡觉的余嘉佑,似乎是做噩梦了,额角上渗出些许冷汗,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赫然一阵铃声响起,余嘉佑猛然睁开眼睛,他伸手按了按额头,“啧”一声。

“很久没梦到了?”

余嘉佑拿起还在响铃的手机,注意到屏幕上“老妈”两个字眼,倏地从床上爬起来,顺了几把头发,忙按接听键,就看见一张放大的肉肉的小脸,扑哧一声,引起对面小朋友的注意,“爸爸~”

余嘉佑:“糯糯,在家有没有听奶奶的话?”

余斯衍坐在闫绾怀里,两只小嫩手捧着手机,怼着屏幕使劲点头,答道:“糯糯,听话”

余嘉佑:“糯糯真乖,爸爸下次回家奖励亲亲!”

“好…”

一声“砰”传来,瞬间引起余嘉佑的注意力,对闫绾说:“妈,我有事,先挂了。”

余嘉佑把手机揣进兜里,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环视走廊一圈也没见没见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放轻脚步下楼,就看见倒在地上脸色有些异样的红的江枫泽。

余嘉佑大步走上前,蹲下,伸手去摸江枫泽的额头,惊呼:“这么烫,怎么一点烧前征兆都没有?”

余嘉佑牟足劲儿,勉强扶起江枫泽,慢慢挪动到沙发边上,把江枫泽放下,转身去洗衣房接盆水。

余嘉佑回到江枫泽身边,边拿着拧半干的毛巾擦拭江枫泽的脸,边拍拍他的脸,着急道:“江枫泽,你药物过敏吗?”

余嘉佑见江枫泽微微摇了摇头,将毛巾打湿拧半干,叠好放在他额头上,起身去厨房拿瓶水,绕到沙发对面拿医药箱。

余嘉佑把医药箱放一边,打开从里面拿出退烧药,又拧开瓶盖,放在茶几上,一手抬起江枫泽的头,一手拿药放进他嘴里,又拿水给他喝。

余嘉佑见江枫泽没有把药吐出来,轻轻放下他,估摸着十分钟把毛巾洗一次,重复了七八次。

余嘉佑眼见江枫泽脸上的红润褪下去了,他伸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没了之前的滚烫,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这下好了,明天得去趟医院了。”

余嘉佑背倚沙发,坐在地上,手臂搭在额上,闭上眼睛,嗔怪道:“江枫泽,让你好好照顾身体,非得不听话,”

“折磨自己又折磨我。”

夜色慢慢爬上窗台,余嘉佑见江枫泽没醒,起身去摸他的额头:“退烧了。”

余嘉佑没了做饭的心思,在傍边的沙发上躺下,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不知是周围没有嘈杂的噪音容易让人入睡,还是有一个在身边所带来安全感,余嘉佑终是被睡神拉入梦境的深海中。

天色微亮,鱼肚白翻出了地平线,消无声息的走进城市的各个角落。

一夜无梦,余嘉佑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手碰到软软的东西,还肆意的捏了捏,捏着没两下就听见头顶传来低沉的声音:“好捏吗?”

余嘉佑意识到捏的是江枫泽的脸颊,忙收回手,讪笑了一声:“挺好捏的,你先醒醒神,我去做饭,”

“待会去医院。”

余嘉佑先去洗了把脸,然后进厨房忙东忙西,差不多二十分钟,余嘉佑端着饭坐在坐在餐桌前,道:“你昨天发烧了,今天可能还会起烧,”

“以防万一去医院做个检查,吃饭吧。”

余嘉佑嘱咐完,开始吃早餐,余光瞥见江枫泽没动筷,活活被这人整笑了,耐心询问:“怎么不吃?”

江枫泽不知道要做什么检查,便以常人思维回答:“检查前不是不能吃饭吗?”

余嘉佑听完他说的话,忽而想到了什么:“你没去复查过吗?”

余嘉佑:“可以吃,对于我们来说,及时摄入营养最重要。”

余嘉佑话落,江枫泽便拿起筷子,开始今天的第一顿。

余嘉佑凑合吃完最后一口,起身去刷碗,伴随着水流声,大声说:“我把锅也刷了,待会你把碗送过来,”

“既然生病了,就不让你做家务喽!”

余嘉佑左等右等,迟迟不见江枫泽来送碗,便放下手中的活出来寻人,结果就看见江枫泽饭吃一半,人趴在桌子上了。

余嘉佑急忙掏出手机拨给柳夜烟。

“嘟嘟…”

柳夜烟:“喂,嘉佑,怎么了?一大早给姐打电话,”

余嘉佑急得有些语无伦次道:“夜烟姐,你,…我…室友,他…晕倒了!”

柳夜烟:“嘉佑,你先别慌,姐刚下班,马上去找你,”

“怎么经历这么多次还这么慌慌张张的?”

余嘉佑:“我……,你们…也慢点。”

柳夜烟笑道:“OK,你先把他弄去沙发上躺着,我和小林一会儿就到!”

余嘉佑把手机放在餐桌上,吃力的将江枫泽架到自己身上,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到沙发边,顺势让江枫泽慢慢的依靠在沙发上,再借这个沙发的力,让江枫泽慢慢躺下。

余嘉佑起身去拿手机,又去把门打开,看见远处驶来的车,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一半,直到看到柳夜烟的身影,刚刚有些慌乱的脑子才停止胡思乱想。

还没等余嘉佑缓过那股劲来,身穿紧身上衣,下穿工装裤的柳夜烟迎着夏日早晨的凉风走来。

余嘉佑从她身侧瞥见一个酷似易安的男人,用手挡着嘴,轻声问站在前面的柳夜烟,还指了指后面的那个人,问道:“夜烟姐,不是濡濡姐和你一起?怎么是个男人?”

柳夜烟抬手挽起她的头发。

“小林,她有急事要去办,刚好易安没事就来帮忙了。”

余嘉佑点了点头,又听见柳夜烟问:“你室友呢?有呼吸吗?”

余嘉佑:“有,昨晚发烧了,今早吃完饭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晕了?”

柳夜烟垂眸思虑。

“发烧…,抬人去医院吧。”

余嘉佑:“原本也打算去医院的…”

柳夜烟:“嗯,易安进来帮忙抬人。”

三个人一起把江枫泽抬进车里,说是三个人,其实江枫泽大部分身体都靠在易安身上。

柳夜烟握了握手腕,走向驾驶位,打趣道:“易安,你细胳膊细腿的的,没想到劲儿挺大。”

易安翘起兰花指点了点柳夜烟的肩膀,浅浅笑道:“那当然,一个刚上完夜班,一个啊,嘿嘿,心里慌成一片,可不显得我力气大吗?”

柳夜烟:“好好好,我们出发。”

余嘉佑从坐进车里,就心里惶惶不安,老是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也没听出易安话里话外的意思。

一路上,三人谁都没有在开口说话,空气异常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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