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伊光速出院了,连庞弗雷夫人都没拦住,别问她为什么,问就是害怕!
她真的禁不住小巴蒂的软磨硬泡了,尤其是那天直接掉了5点冷漠值,吓得她心脏紧缩,马上就想推开他,但那该死的狗男人极快的把她按倒在床上,一边义正言辞的说她不能用力过度,一边对她动手动脚,最后抱着她睡了一晚上,直到早上庞弗雷夫人查房前才偷偷溜走。
救命啊!她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啊!小巴蒂跟个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脱,她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但他脸皮厚的很,住院这几天,每晚都强行跳到她床上,美其名曰“照顾病人”,她只能赶紧出院躲着他走了。
“哈哈哈哈!”世界意识的身份在她脑子里笑得很猖狂,“你这几天一直掉冷漠值,看来那个变态还是挺会的嘛!你看你,都不舍得揭发他呢。”
“胡说!”洛伊声嘶力竭的狡辩道,“我已经尽力了!你也不想想我是为了谁,真要是去邓布利多那里把这件事捅出去,我有所防备,绝对不会让小巴蒂被摄魂怪亲的,可他一旦回了阿兹卡班,那伏地魔就会用任何一个敌视他的巫师的血复活——虫尾巴很容易就能搞到,到时候打乱了原本的剧情线,你打算献祭哈利吗?别忘了他身上还有个魂器碎片!”
笑声戛然而止。
“还有,一旦伏地魔复活,现在是福吉在位,那个饭桶不会驱逐摄魂怪的,而摄魂怪是伏地魔最有力的盟友,到时候他肯定会指示它们释放那些食死徒,小巴蒂也会出狱,你知道他有多么厌恶背叛,我要是背刺他,那个时候估计他就完全倒向伏地魔了!我预言家的身份暴露了怎么办?”
分身吭哧吭哧的说,“我记得,你们东方有个典故,叫什么割肉喂鹰?”
“你什么意思?”洛伊警惕的说。
“要不你就舍身伺狗吧,”它不厚道的建议道,“小巴蒂就是个流浪的恶犬,自从他妈死了,他就越来越疯了,但之前绳子在伏地魔手里,可是现在——”
“我不!”洛伊气得胸脯不停起伏,“你都知道他是狗东西了,你还要推我进火坑,想让我拯救世界,你都不肯让我回原来的世界,那你还能给我什么好处呀?”
“给了你你曾经最爱的男人,”分身甜言蜜语的蛊惑道,“想想你有多爱他,你为了他才来到这个世界,甚至宁愿忍受痛苦和折磨也要和他亲近,多么感天动地的爱情,我估计小巴蒂要是杀人放火,你肯定会给他放哨把风的。”
“我是个正义的人,”洛伊义正言辞的说,“我绝对不会做坏事!”
说完,她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补充了一句,“要不你给我个便利,我试试能不能帮你打一个好结局,但你不能一直算计我,想把我推给变态!”
“你色盲啊?跟我颠倒黑白?”分身气得大叫,“是我把你推给他的吗?是你自己要跳火坑!你现在每天都往下掉冷漠值,虽然每次只掉1点吧,但我希望你心里有点b数,冷漠值一共才99,再这样下去,不用到圣诞节,你就会掉光了!”
“你给不给吧!”洛伊扯着脖子吼道,但她的脸已经羞红了。
“说来听听。”
“我要学阿尼马格斯,我知道这个咒语一个不慎就会变成半人半兽的怪物,我希望你帮我降低这个概率。”
“你这个傻瓜!那些变成怪物的巫师都是自己作死!前期准备出了差错!连虫尾巴那个战五渣都能学会,你跟我说你学不会?”
“那你记得提醒我,如果我的哪一步出了差错你得告诉我。”洛伊暗自窃喜,她真的很喜欢这个咒语,变成动物,多么美妙…
“行吧听吧,”分身嘟囔着,“你别作死我告诉你,非法阿尼马格斯是会被抓去坐牢的。”
“这种秘密谁会告诉别人呢?”洛伊心情很好的说,“希望我能变成狮子,然后我就把小巴蒂变成狗,咬死他!”
分身心说就你这个德行,哪里像狮子了,阿尼马格斯变形只会贴近巫师的性格和外形,没准最后会变成个屎壳郎,不辞劳苦的推小巴蒂那个粪球!
出院的几天后,已经十月中旬了,今天一整天都平平淡淡,不过洛伊显得有点心不在焉,她在魔药课上把坩埚烧化了,斯内普像只蝙蝠一样滑到她身后阴森森的咧嘴一笑,正准备罚她留校劳动,给一大桶长角的蟾蜍开膛破肚时,洛伊意味不明的说,“教授,我有个问题。”
“上课时不要问无关紧要的问题。”斯内普冷冷的说。
洛伊就像没听见似的,她环顾四周,没几个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情况——来斯内普的魔药课提高班的人很少,毕竟谁也不想受虐,于是她漫不经心的弹了弹指甲,用了无声除垢咒,清除掉桌子和地板上残留的酸性溶液。
“您心情不好,是因为穆迪教授吗?”她淡淡的问,“我想是因为他是个退休的傲罗吧,这可太巧了,毕竟听我祖父说,您的魔杖很有意思呢,据说使用它们的人,大部分都可以在食死徒的名单上找到。”
“噢,瞧我这记性,应该是阿兹卡班的坐牢名单。”说完,她意味深长的扫了扫斯内普黑袍下的左臂,他像被火烧着了似的后退一步,然后一言不发的走开了。
洛伊:就是你小子喂我男人喝吐真剂的是吧?
怼了斯内普,她心情一下子快乐多了,但是这份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到晚饭后。
洛伊刚准备离开礼堂回休息室时,就听到身后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奥利凡德!”
她听到这个声音,不由得头皮一紧,转过身结结巴巴的说,“穆迪…穆迪教授…”
“你走的太快了孩子,我的办公室还没开门,”穆迪粗声粗气的说,又转过头对身后几个同行的教授大声喊道,“奥利凡德是个感恩的好孩子,她为了报答我那瓶魔药,主动说要帮我批改作业,唉,我本来只是想让她保持警惕,教她几个防身的魔法,可她非要——”
洛伊麻木的看着穆迪精彩的表演,旁边几个被他玩弄的教授全都赞同的点点头,尤其是她的院长弗立维教授,仰着头一脸欣慰的看着她,连声催促她快去。
她恨恨的磨着牙,试图用目光杀死穆迪,但他只是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那歪歪斜斜的脸看上去更扭曲了。
“走吧,奥利凡德,一共七个年级的作业,我的工作量太大了,要知道我可不像麦格那么精力旺盛…”
在众位教授老怀大慰的视线下,洛伊不得不领了一个“知恩图报”的帽子,蔫头耷脑的跟在穆迪身后走了。
真是邪恶的阳谋!
都怪她太菜,一个预言家玩不过土著…
到了办公室,穆迪警惕的四下瞄了瞄,然后把门反锁,洛伊熟门熟路的坐到椅子上,单手支着额头,一副疲惫的样子。
这短短的一个多月,她已经很清楚自己在他面前是多么无助,她的挣扎又有多少渺小。
穆迪回到办公桌前,卸掉假腿开始批改黑魔法防御术的作业,但那颗魔眼叽里咕噜的转了起来,缩进了后脑里,洛伊知道这无耻的家伙一定是在观察她的反应,这让她更头痛了。
“你不高兴了。”过了一会,穆迪肯定的说,他的声音正在恢复,转变成磁性的男低音。
“你算计我,凭什么认为我会高兴呢?”洛伊烦躁的说,“我告诉过你几百万次了,我们是不可能有结果的,我也没打算揭穿你,送你去阿兹卡班,你还不知足吗?这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我劝你不要——”
“不要什么?”小巴蒂嗤笑一声,摘掉魔眼,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不要太贪心?你把我当成一个精神病人一样避之不及,可我仍然爱你,你就不能——”
“不能,”洛伊那张美丽的脸上突然流露出深深的厌倦,她也优雅的起身,不甘示弱的盯着他看,“我已经为你做了所有我能做的,我认为我已经足够慷慨,这些日子你一直纠缠我,无非是没有人这样热烈的爱过你,你感到惊奇,但是这一切都令我厌烦,你是因为我爱你才会想要我,而你并不爱我,你不会爱任何人,除了伏地魔。”
小巴蒂被她气得差点绷不住平静的表情,他每天都能听到她的冷漠值在下降,虽然大多时候只有1点,但她的嘴真的太硬了,她死也不肯承认她还是爱着他的,哪怕她心里知道这就是事实,但她不愿意再次爱上他,从而反反复复的催眠她自己。
洛伊见小巴蒂看着自己走神,她摸了摸脸颊,语气里带着毫无疑问的嘲讽,“你杀我那么多次,从来没有因为我的长相手软过,你并不喜欢美丽的女人,别试图对我说谎。”
小巴蒂忍不住朝她逼近,他想擦一擦这张娇艳的、柔软的、甜蜜的嘴唇,它正在一开一合,吐出那些伤害他的话,他想吻上这张让他又爱又恨的嘴,逼迫她把那些话吞进肚子。
洛伊的魔杖尖戳了戳他的胸口,魔杖像点燃的香烟一样在他黑色的T恤衫上烧了个洞。
“别离我这么近,我现在已经康复了,不需要你照顾。”
小巴蒂无所畏惧的握住了她的魔杖,往下压,丝毫不在意可能会灼伤他的手掌。
“是,我承认我爱上你是因为我被你打动了,的确没有人这样爱过我,我知道这不会也不可能是一场梦境,因为就算在梦里,也不会有人如你一般爱我。”
洛伊触电般的想要收回魔杖,但小巴蒂抓着杖尖用力一扯,她的魔杖脱了手,他随意往旁边一丢,魔杖便咕噜咕噜的滚到了地上。
“但是,在你不再爱我的时候,我仍然爱你,一开始我是怎样爱上你的,这还重要吗?”小巴蒂直视着那双躲闪他的银色眼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捧起了她的脸颊,强迫她直面他,“但你不愿意相信我了,我说过,你对我的一些想法是错的,我可以解释,这几天,你已经和我说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你知不知道你给了我希望?现在你想跟我划清界限,你不在乎我是不是又会因为你的抛弃而发疯,我想请求你别这么残忍,别让我在深渊里看到一丝光亮又很快把它熄灭,你看看我吧,只要你愿意,这次我是你的,以后我都是你的。”
如同拨响了一根隐秘的弦,洛伊的心颤动了一瞬,但冷漠值掉了1点的声音提醒她回神,她连忙狠了狠心,甩掉他的手,打算说一些让他受伤好多年的话——那些话会像污渍或者淤青一样紧紧的粘在他身上,毁了他的每个晚上。
小巴蒂听到她冷漠值又在往下掉,有一瞬间窃喜——他自觉他已经足够虔诚的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她看,甚至卑微的祈求她,但他很快就愤怒的发现她居然还是想要逃避,从他身边溜走,他骨子里的凶性被激发了。
骂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洛伊就猛然发现他眼里的温柔不见了,就像变脸一样,小巴蒂瞬间撕掉了温和的伪装,迫不及待的想对她寻求爱的确信。
“想嘴硬?”
小巴蒂用疑惑的口吻说着话,却强行把她拉进怀里,那粉色的嘴唇此刻距离他如此之近,他不假思索的低头吻了上去。
她根本来不及拒绝,他就已经品尝到了那甜蜜的、苦涩的、他喜欢的、犹如神赐的,她的嘴唇。
洛伊看到他的唇越来越近,不由分说气势汹汹的压了上来,忽然之间,一些遥远的记忆在她的脑海中激荡,她抓住了他的手臂,希望他能放开她,因为她的理智正在告诉她,不要总是在头撞南墙弄得自己头破血流遍体鳞伤之后,才终于不情不愿的承认自己一开始就走错了路——她应该远离他,他是个危险的、轻浮的、让人颤栗的疯子。
但她越挣扎,眼眶就越湿润,也许是刚才一阵风吹过,眼睛进了沙子,也许是因为她心底最隐秘的渴望,不知道为什么,她唯一的想要的就是马上听到来自他的声音,在落雨的夏日夜晚,在这间古怪的办公室里,她希望他能讲述他的故事,而她会和他待在一起,抚慰他,他们不再那样形单影只,待在对她或对他没有丝毫了解的陌生人中间。
她已经孤单了太久太久。
她无力的松了手,闭上眼睛,她想,随他吧,这才是真正的他,也是她最爱的他,他是凶狠的好斗者小巴蒂·克劳奇,他灼热的吻会让她在以后无尽的时光中回想起这个夜晚,当他锁上门,强势的控制她,野蛮的吻上来时,她就知道自己已经无处可逃。
在她的人生当中,终于有这么一次,她知道自己想去何处,该做何事。
那双垂下的手颤抖着,慢慢放在他的背上,然后抓紧。
清晰的声音叮叮当当。
“冷漠值-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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