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的马一直都这么热情吗？”一直被奈特缠着的11忍不住问。

斯内普想到奈特之前那些死缠烂打的举动，撇了撇嘴，“大概。它不怎么聪明。”

“不聪明？我没看错的话，这是凯尔派的后代吧？凯尔派的后代都很有灵性，不是一般动物可以比的。”11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把胡萝卜，一根一根喂给奈特。

“你还随身带着这个……”斯内普看着狼吞虎咽的奈特，尽量隐晦地用眼神警告它，让它吃相好看一点。

但是他高估了奈特的理解力，它专心致志地寻觅下一根胡萝卜，根本就不看他。

“你说这些胡萝卜？我也是刚从宴会上拿来的。今天过节，我想着自己也庆祝一下。”11说。

“过节？”斯内普刚刚就发现了那些装饰，没想到真的是过节。

“萨温节，或者叫万圣节、重生节、仲夏节、新年怎么都好，反正是一年一次的开放日。”11解释道，“对了，你想回去看看吗？今天是个机会。”

“不了，我想不出回去的理由。”斯内普说。

11的黑眼睛亮晶晶的，像是两盏能照进心底的探照灯，“我以为你会想知道战争的结局……毕竟你……用尽全力……”

斯内普移开目光，试图掩盖自己的内心，“我已经死了，他们怎么样，和我已经没有关系了。”

“那可真遗憾，这半年我还特意帮你收集了点那边的消息呢。”11喂完最后一颗胡萝卜，朝奈特摊摊手，示意她真的没有了。

斯内普帘子一样的长发微微动了一下，但眼睛仍然望着别处，“是吗？听到什么了？”他平淡地问，好像真的不在意一样。

“唔，要不我们去宴会上拿点饮料边喝边说？”11眨眨眼建议道。

斯内普轻轻点了下头，表示同意。

宴会被安排在村子的另一头，场地中央点着一堆巨大的篝火。篝火周围星罗棋布地摆放着盛满各种食物的餐桌和大锅。参加宴会的看起来并不只有人类，还有顶着各种各样犄角的精灵，煽动着透明双翼的仙子，甩着尾巴的恶魔或是半身人半身其他动物的家伙等等。大家有的坐在餐桌前大快朵颐，有的在篝火边轻歌曼舞，看上去快活又热闹。

11领着斯内普坐到最外围的一张没有人的桌子上，这样奈特也可以和他们在一起。她斟酌了一下，选了长桌左边一个银质酒杯递给斯内普。

斯内普接过酒杯，发现里面已经斟满了清澈的淡金色液体。馥郁的果香从杯子里散发出来，感觉十分诱人。他浅浅抿了一口，清新微甜的感觉在口腔里回荡，让人忍不住想再多尝尝。

“就知道你会喜欢。”11充满笑意的脸上多了一抹骄傲，“我也最喜欢这款蜂蜜酒，不像其它蜂蜜酒那么甜腻，余味还足。”

“确实很好喝。”斯内普肯定道。

“好了，说正事。”11挺了挺身子，“我听他们说上次战争期间接收的灵魂里，有个没有死神指引，自己走出来的家伙。他在迷离幻境里待了将近一年，但是精神很好，没有迷失或是陷入混乱，也没有走错路误入噬魂之渊。一般来说这是不可能的，连死神在迷离幻境待久了都会迷失自我，慢慢疯掉。他竟然能保持清醒地待那么久，很不可思议。所以上面想邀请他加入星光堡垒，不过被他拒绝了。这个人你也认识，猜猜看是谁？”

战争前一年死的巫师，斯内普隐隐有了些猜测。他垂下眼看着杯子，默默地喝了一口。

“好吧，你没兴趣猜我就直接告诉你好了。”11好像有点受打击，神情低落了不少，“是一个叫邓布利多的家伙。上次论证会时我见过他，他人不错，帮我做了很多证明，包括是他要求你杀死他的，你暗中做了很多工作，一直都在尽量阻止杀戮……”

“帮你证明？”斯内普深邃的黑眼睛如鹰一般紧盯着11，“为什么要证明？论证会是怎么回事？”

“是——就是——工作总结——”11的眼神逃避地闪烁了一下，有些慌乱地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帮你把事实澄清了。呃——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告诉我那个叫哈利.波特的男孩没有死，只把他身体里的灵魂残片留在迷离幻境了。死神们去搜索过，但是那东西意识不全，他们无法感知到，所以一直没找到。可惜了那些能量……”

斯内普对她的回答并不满意。虽然得知哈利没有死的消息确实让他安心不少，但论证会的事依然盘踞在他心里。他担心11因为他而受罚，或者被其他死神针对，受到不公平的待遇。他板着面孔看着11，希望她迫于压力主动告诉自己。

但11显然不是一个会轻易妥协的人。她傻笑了几声，推给他一份黑布丁，对他的暗示根本就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