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了我多久?”阿纳斯塔西娅被小天狼星带着幻影移行到家附近,两人手牵手打开门走进去。
“没多久,”小天狼星笑嘻嘻的,低下头吻了吻她额头,“去洗漱吧西娅,你该好好睡一觉了。”
等两个人都洗完澡躺上床,才有空好好看看对方。
他们好像很久没有那么久没见对方了——虽然也就两三天。
阿纳斯塔西娅躺在他怀里,伸出一只手隔空描绘他的眉眼。她最初的困劲已经过去了,现在只是觉得脑子蒙蒙的,反应有些迟钝。床很软,他怀里又很暖和,她感觉自己应该立刻闭眼睡觉,却又固执不肯闭上眼睛。
小天狼星抓住她的手,落下一个吻,故作凶巴巴的,“西娅,你为什么不睡觉!
阿纳斯塔西娅就笑起来,把头凑过去,埋在他胸膛和颈间,紧紧抱着他,“总觉得好久没见你了,想看看你。”她声音又轻又软,叫小天狼星立刻松软了眉眼,深吻她的长发。
“但是你很累了,西娅,”他把声音放得很低,格外催眠,温热的手掌又不停地轻轻抚摸她裸露的后背——人总是很喜欢被另外一个人轻抚自己碰不到的地方——几乎立刻,阿纳斯塔西娅就升起了睡意。
浅淡的,充满安全感,仿佛她置身于温水里、云朵里浮沉。她确实已经很困了。
又眨了眨眼,实在没抵住那汹涌而来的困意,阿纳斯塔西娅抬起头,撑着自己给了他一个吻,“晚安,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低低笑了,胸膛也微微震动,他的手从她的发上,一直滑落到她背后。
“晚安,西娅。”
他仍轻轻爱抚着怀里女孩的颈和后背,直到怀里传来轻微绵长的呼吸声。
晚安。
**
“莉莉!”
“西娅,我的宝贝,一个上午你已经叫了我二十遍了,”莉莉好笑地叉腰,看着这个小跟屁虫一样跟着自己一个上午的金发姑娘,“我只不过是——怀孕了而已。”
“不过是怀孕了而已!”金发姑娘气鼓鼓的,“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肚子里可是我未来的教女!”
“你怎么知道是女孩?”莉莉问道。
“不知道,”阿纳斯塔西娅很诚实,又伸手去碰她还平平的,看不出什么迹象的肚子,“我喜欢女孩。詹姆和小天狼星也一定也很喜欢。”
“说到这个我就头痛,”莉莉假作抱怨,可她眉梢眼角分明是纯挚笑意,“有他们俩在,这孩子以后肯定是个捣蛋大王。”
“那有什么不好,这样就不会被人欺负。”
“哼,他不欺负人我就谢天谢地了。”莉莉似乎打定主意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会是个混世魔王——就算不是,有詹姆这样的爸爸和小天狼星这样的教父,他也会是的。
他很难不是!莉莉心想。
另一边,詹姆已经傻笑了好几天了。
小天狼星一个上午第五次打响指把他从傻笑中唤醒——这也是他忍耐的极限了——小天狼星决定下一次直接抄书拍他的头,“詹姆,在莉莉生孩子之前你还会恢复正常吗?”
“我你还不了解吗!”詹姆一脸正义和信誓旦旦,“当然——不会啦!”他又笑起来,见牙不见眼,十足傻气。
莱姆斯和彼得在旁边都哈哈大笑起来。
“希望是个男孩子,这样我就可以和他一起玩!女孩子也很好,长得像莉莉,会是个多漂亮的小姑娘呀,”詹姆沉思,作为劫道者里第一个有孩子的,还替别人操心起来,“莱米,你什么时候要孩子?”
莱姆斯耸了耸肩,“我和保丽娜?顺其自然。”
詹姆直接跳过彼得,转头看向小天狼星,“你呢兄弟……好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不急。”
“西娅决定吧,这是她的身体,”小天狼星笑了,“我不是不急,我只是……”
但他又卡壳了,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
人们究竟为什么要一个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孩子?
有人为了体验一次人生这个环节,有人天生热爱孩子,有人是为了和爱的人有一个爱的结晶,还有人只是为了传承后代,或许有更多更多的人,只是因为他们根本想不到自己还有不要孩子的人生选项。
但小天狼星不是这里的任何一个。
那个简单的婚礼上,他说的就是最真心的话。
——他知道他已经得到了,自己需要的一切。爱他的家人,朋友,爱人,还有一个家。
他既不对孩子有天生的热情,也没有和西娅生一个孩子来填补、丰富家庭的想法;他对人生这个环节持包容但可有可无的态度,也无意于传承自己的姓氏和血脉。
所以他很难形容自己的态度和心情。
小天狼星已经得到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
他可以保持现在的生活,现在的爱,现在的一切,满意的,毫无遗憾的直至死去。
这样就够了。
**
法里亚和拉尔夫领养了两个孩子。
他们很早就讨论过这个话题,也很仔细地分析了利弊、考虑了后果,他们最终还是决定去领养孩子,并终于抽出时间得以实施。
他们去福利院的时候拉上了阿纳斯塔西娅和小天狼星。
阿纳斯塔西娅对此兴致勃勃,花了好长时间装扮自己,力图在小朋友面前留下良好的第一印象!
小天狼星一直含笑看着她。阿纳斯塔西娅实在是个美丽的姑娘,她最后打扮好自己,扑过来抱住他的模样,就像阿芙洛狄忒步下凡尘。
福利院情况不太好——这完全可以预料得到,这样的局势,有哪里经营得好,又有哪里生活的好呢?
福利院的院长是个看起来很严肃的五六十岁左右的女巫,她看起来比她的真实年龄要苍老上许多,脊背也微微佝偻,有一双黯淡的,但是坚毅的灰绿色眼睛。
“扬夫人。”他们走上去和她握手。
“你们能来真是太好了,”扬夫人把他们往里面带,“最近遗弃的孩子越来越多,可员工反而越来越少,我现在都害怕走出门口,就怕看见有个孩子在外面一个人站着。这世道……”
几人感慨万千。
福利院看起来很破,但到处都清洁干净,扬夫人把这里照顾得很好。孩子们都坐在一张长长的餐桌上,见他们走进来,齐刷刷地望过来。不得不说,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还真的有点诡异。
“他们都是哑炮吗?”拉尔夫问。
“不,”扬夫人摇摇头,“恰恰相反,这里大多数都是正常孩子。”
“那为什么……”他们感到不解。
扬夫人沉默了一会儿,“这世界上总有那么多不幸福的家庭,也有不负责的人,我只能这么说。”
“反正送到我这里的,只要还有一口气,我都会尽力救助。”扬夫人叹了口气,朝最靠近他们的一个小女孩招招手,女孩就自己跳下椅子走过来,乖巧地拉住她的手。
“这就是全部的孩子,有15个,”扬夫人数了数人数,“他们都是很好的孩子,我对哪一个都不抱有私心,最后不管你们选择哪一个,都是缘分。”
她实在是有大智慧和大爱的女人。
接下来扬夫人就让他们自己去和孩子们接触了。
孩子们大的有十一二岁,小的只有三四岁,也不知道扬夫人究竟是怎么把他们照顾过来的,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很旧,但是很干净,脸蛋也都白白净净的,眼神清澈。
每个孩子的性格也都不一样,有很快和他们熟络起来的,有大大咧咧的,还有谨小慎微的。
法里亚和拉尔夫最后挑中了一对姐弟,姐姐七岁叫卡罗琳,弟弟五岁,名叫杰伊,在问起他们姓氏时,作为姐姐的卡罗琳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摇摇头。
她并不是不记得,只是出于某种原因不想承认,毕竟人已经在这里,姓氏又有什么意义呢?
法里亚和拉尔夫就给他们抓阄,两个孩子分别跟了他们的姓氏,等他们从福利院走出来时,已经是卡罗琳.霍克和杰伊.里维拉了。
在离开时,阿纳斯塔西娅和小天狼星决定每个月都给福利院捐助一笔资金,虽然不多,但也是他们一番心意。
他们当然没办法帮助所有的人,就像他们不可能领养这里面所有的孩子——这世上令人无可奈何无能为力的事情本来就那么多——
但她和小天狼星,至少从来无愧于心。
卡罗琳性格很安静,外柔内刚,杰伊比她要活泼许多,两个人刚回到家就受到了里维拉夫妇全心全意地照顾,没出几个星期,杰伊就魔力暴动了一次,客厅里的花瓶玻璃纷纷碎裂。
他还在惶恐,法里亚就一把抱起他转了一圈(芙拉大喊:“法——里——亚!”),“杰伊,你以后一定是个优秀的格来芬多!”
小天狼星疯狂点头。
拉尔夫和阿纳斯塔西娅在旁边对视一眼。
“卡罗琳,”拉尔夫偷偷低头跟坐在腿上的小女孩说,“我相信你会是优秀的拉文克劳——”他又瞥了一眼阿纳斯塔西娅,顿了顿,还是加上——
“或者赫奇帕奇。”
阿纳斯塔西娅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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