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室，乔希匆匆洗漱了一下，就倒到床上。背部碰到床，突如其来的痛感把乔希痛得叫了一声。

看来她伤得比想象中要严重一些。

这一叫，把费伊给吵醒了。难得休假，大家的起床时间都比以往晚。费伊睡眼朦胧地看着乔希：“乔希……你醒啦。”

“……”费伊估计又没有发现自己彻夜未归，乔希懒得解释，便说，“嗯……我再睡会。”

橘子将乔希舔醒的时候，已经是日落时分了。

乔希发现自己睡了一整个白天，这对于一个拉文克劳，尤其还是五年级的拉文克劳来说，是十分堕落的行为。

她将窝在自己身上的橘子抱起来，橘子不太听话挣扎了一下，猫爪蹭到了乔希手上，乔希又感觉一阵刺痛。她放开橘子，低头一看。

……原来是昨夜在禁林摔到的手伤。

手掌上的擦伤看上去是被初步处理过，应该是早晨莉莉的功劳；她隐约想起莉莉让她记得去医务室找庞弗雷夫人进行包扎来着……但是乔希实在是太累了，敷衍过去之后就回寝室睡着了。

现在整个手掌都肿起来了，几道已经凝结的血痕格外的狰狞。

乔希看着自己的手，看了很久很久。

“你怎么了？”费伊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你的手受伤了！”

费伊略高的体温传递到乔希的皮肤上，让乔希回过神来。

“我先帮你消消肿。”费伊坐在乔希的床上，举起魔杖给乔希治疗，温暖的医疗魔法将乔希的伤口包围，伤口正在慢慢愈合，“你昨晚没有回来睡觉对吧。我听别人说看到你一大早跟劫盗者他们一块共进早餐了。”

“……”乔希睡得意识模糊，像是个行动迟缓的老太太，“啊？”

“今天不是斯内普的生日吗？你准备得如何了？”费伊见乔希没什么反应，决定找些她感兴趣的话题。

“……费伊……都结束了。”乔希的头垂下去，语气里带了一点委屈。如果费伊看得见她的眼睛的话，就会发现乔希此时已经泪光闪烁。

说实话，她不觉得自己原来是这么脆弱的人，但是只要一想起昨晚的事，心脏就不自觉地抽痛，鼻子也跟着酸起来。

“事实上……昨晚我去见了斯内普。他……他让我不要再喜欢他了。”乔希隐去了独角兽的事和后来在打人柳的遭遇，“我还摔了一跤，我实在是太难受了，就在外面待了一夜。至于和格兰芬多他们……只是碰巧在餐厅遇见而已。”

费伊震惊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他是怎么发现你——噢，不……我很抱歉，乔希。”

“我真的不懂他是怎么想的。”乔希用另一只手扶了扶额头，“虽然这么说有点自恋——我的意思是，我感觉到他应该也是喜欢我的，至少他对我有好感。但是他却告诉我是我想多了。说实话，我感觉我昨晚简直经受了这辈子以来最大的侮辱……在他眼里我就像一只跳梁小丑。”

费伊将魔力收回，乔希的手已经没有刚刚肿得这么可怕了，“我只能治到这个程度了……你想好得快点的话，还是去一趟医务室比较好。”

她又伸手摸了摸乔希：“我觉得是他的问题，就算是真如他所说，对你没有一点恋爱感觉，也应该用更绅士的方式对待你。”

“不管怎么样，我都决定和他划清界限了。”乔希摇了摇头，决定不再谈这件事，“陪我去一趟医务室吧。”

“好的。但是我认为我应该先陪你去食堂填饱你的肚子。”费伊说，“你中午饭都没有吃吧。吃点甜食会让心情好一些。”

“谢谢你，费伊。”

为了避免伤口再度感染肿起，费伊坚持给乔希拿纱布做了包扎，尽管乔希觉得完全没有必要。

要是被她知道我整个背都是淤青，都不知道她会做出怎样的反应。乔希偷偷地想。

……不过还好，只要不做幅度太大的动作就不会疼。

乔希拿起大衣，跟费伊往食堂走去。

……

真的是冤家路窄。

在食堂门口，乔希看见从另一个方向走过来的斯内普，心脏就开始不听话地大幅跳动。

她放慢了脚步，费伊默契地将她挡住。但乔希比费伊要高一些，乔希还是能从费伊的身影上方用余光向他瞄去。

只见斯内普顿了一下，脚步却加快了。他越过费伊，伸手将乔希抓了出来。

虽说他行动很迅速，但是力道却是轻的。所以乔希被他碰到之后，条件反射地往后一躲，躲开了斯内普的手。

斯内普短暂地扫过自己抓空的手一眼，将它放回身侧，皱着眉头对乔希说：“我找了你一个晚上，你知不知道这样独自跑掉很危险。”

乔希留意到他苍白的脸写满憔悴，眼底的乌青也比以往更深，推测他也跟自己一样一晚没睡，或许是担心自己会被禁林里的魔法生物伤害，所以去找自己了吧。

“关你什么事。”乔希告诉自己不能心软，她直视斯内普说道。

“希兰达，我们能谈谈吗？我……”斯内普说到一半，他留意到乔希的手正拿纱布缠着，便问道，“你受伤了？”

斯内普的疑问不由自主地放轻了一些，又让乔希的心像是被揪了一下。她迅速调整呼吸，才忍住自己不让情绪爆发。

她听见自己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冷静的声音说道：“我认为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可谈的了。我们以后还是保持距离吧，免得我又产生一些让你觉得抱歉的误会，不是吗？斯内普先生。”

斯内普似乎还想说什么，脚向前迈了一步，费伊及时地将乔希拉到身后，挡住了他。

费伊弯起一个贵族式优雅的完美社交微笑，对斯内普说：“请让让。”便拉着乔希走进了食堂。

费伊把乔希拉到拉文克劳的长桌，坐在一个角落里，背对着斯莱特林的长桌。

“想吃什么？我帮你拿。”费伊问乔希。

“甜的。”乔希说。

费伊给乔希拿了提拉米苏，樱桃派，布朗尼，杏仁马卡龙，巧克力蛋糕……小份小份的甜点堆满了两个人的位置。

乔希一声不吭地吃着，空掉的碟子在她面前堆叠起来。

“好吃吗？”费伊问她。

“还不错。”乔希扯起一个勉强的笑。

===

就这样，到了周一的时候，乔希和斯内普彻底变回了陌生人。

霍格沃茨没有秘密。没过多久，五年级的拉文克劳第一名和斯莱特林第一名在食堂当众闹翻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传到了大家耳朵里。

拉文克劳们普遍对八卦之类的事不太感冒，又或者说他们觉得明哲保身才是最好的行为，所以大家都是听过了就算。但是别的学院把谣言传成什么样，就不好说了。

“听说你和鼻涕精分手了？”占卜课上，詹姆突然冒出的话，差点让乔希把手里的塔罗牌撕了。

“我不知道你哪里听来的谣言，”乔希咬牙切齿，“但是我们没有在一起过。”

“我早就跟你说过他不是什么好东西。”詹姆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不过你现在认清他，也不晚。你是不是看见他用黑魔法了所以和他闹掰了？这些热衷黑魔法的巫师都不是好人，你要相信我。”

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热衷于将乔希拉到与黑巫师对立的阵营里。或许是因为乔希出色的魔咒学成绩之类的。但是说实话乔希对做革命先锋没有什么兴趣，她只想毕业之后开一个小店，给人做做占卜。

“不是这样的。与其说斯内普喜欢黑魔法……倒不如说他对所有的魔法都感兴趣——”乔希又意识到自己还是习惯性地帮斯内普辩驳，她有点沮丧，“——算了。”

反正与我无关了。

为什么还要在乎他在别人眼里是怎样的风评呢。

“你还在相信他吗？”詹姆有点无奈，“那个鼻涕精是给你们下蛊了吗？你这样想，莉莉也这样想……”

詹姆突然又八卦心起：“那你们为什么要吵架啊？”

“詹姆·波特。”乔希说，“你再不配合我，我就跟教授申请换搭档。”

“别啊别啊……”詹姆立刻软了下来，“我还得靠你算算我这周还有没有机会约莉莉出来……”

在拥有勇敢之心的詹姆直接踩了乔希这颗雷之后，对于她和斯内普之间的流言蜚语倒是销声匿迹了。

在即将到来的O.W.L.s面前，一切儿女情长都得绕道。

考试来临的日子一天天倒数，乔希一如既往地认真对待所有的科目，泡在书堆里应付着一份份羊皮纸作业，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就是她再也没有去过图书馆自习了。

尽管已经在尽力避免看见斯内普，但是在课堂上他们还是有交叉。乔希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在人群中搜寻他的身影，然后回过神来再暗自嫌弃自己一顿。

她开始给自己定规矩。

等手上的伤好了，就不能再看他了。

等背上的伤好了，就不能再随便想他而走神了。

但是等到她完全恢复健康之后，她还是控制不住去看他想他。

于是她开始给自己定的规矩增加惩罚。

偷看一次，就抄写草药图鉴4英寸。

走神一次，就练习防御魔咒10次。

结果就是，她几乎每天都在自虐一般地抄重点，练习挥杖。

到底要怎么才能忘记斯内普啊……

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让乔希感觉自己正在经历人生最灰暗的时光。

分手啦（bushi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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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