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涌动的夜过去,清晨降临。
两双眼睛对视着。
“你怎么会抱着我睡?”伊莱亚一眨不眨地盯着西弗的脸,“是不是做噩梦了?”她抽出手摸摸他的额头,“傻啦?”
“我没有。”西弗呼出一口气,抿嘴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
“有鬼——”
“我面前就是。”西弗赞同地点头。
“我说你有鬼——”伊莱亚狐疑地瞪着他,“笑成那样,肯定瞒着我干坏事了。不乖的孩子……”
西弗立即打断,“我不是孩子。”
“你不是我是哦?”
“我们都不是。”
“哈,”伊莱亚好笑地看着他,捏捏他的鼻子,“这有什么好否认的?快点起床,一会儿还要上课哪!”
西弗的眼神在她脸上扫过,喉咙滑动一下,最终什么都没说起身洗漱去了。
“这边,西弗勒斯!”一进教室,莉莉就冲西弗招手,笑容灿烂。
另一旁硬凑上来的波特马上发出酸溜溜的嘘声,莉莉瞪他一眼,波特立时不敢吭声了。
西弗一路目不斜视走过去坐下。“我们小先生可真受欢迎。”伊莱亚偷偷在他耳边说。西弗的嘴角勾了勾。
趁着没上课的工夫,莉莉赶紧拿出昨天的作业,开始问西弗问题。两人的头凑到一起,波特咬着笔头皱成了苦瓜脸。
“伙计,你那表情可真难看。”布莱克懒洋洋地挖苦道。
波特甩手就是一拳过去,“收起你的风凉话!快帮我想想办法——”
布莱克挑了挑眉,突然唤道,“嘿,伊万斯!”莉莉不明所以地扭头望过来,就见布莱克自以为帅气地甩了甩头发,正要勾起一个邪魅的笑,莉莉没有丝毫留恋地把头转了回去。
布莱克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接着波特的拳头就一个接一个砸了过来,声音满是气愤,“可恶的家伙!我是叫你想办法让鼻涕精离她远点!你竟然也居心不良,还敢对伊万斯摆出那种恶心的笑……”
“嘿,伙计!你可不能这样,”布莱克匆忙闪避着,“我不正是在给你想办法——”
“你那是什么馊主意!”
“馊主意也是主意!”
“啊啊啊,吃我一拳……”
“该死的……”
两人全然不顾地打闹起来,伊莱亚眯着眼睛笑个不停。
“咳咳。”坐在后排的乖孩子卢平突然咳嗽两声,伸手用力拉住两人,压低声音道,“教授来了。”
伊莱亚扭头只见麦格教授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波特跟布莱克霎时正襟危坐。莉莉已经问完了问题,这时余光瞥了波特一眼。西弗端端正正地坐在位子上。
“那是两个傻孩子。”伊莱亚悄悄对着西弗说出自己的评价。
西弗撇撇嘴,拿起羽毛笔在本子上点点,写道:你只用看着我。
伊莱亚笑了,伸手点点他的笔。西弗立刻放松力道顺着她的手的方向写字:
对,我谁也不看,就看你。一直如此。
——你的地缚灵留言
西弗的唇角刚翘起就感到一根手指从鼻子上划过,“满意不?”伊莱亚跟他咬耳朵。
马马虎虎。西弗状似平常地在本子上回答。
死傲娇。伊莱亚在他腿上拧了一下,没用力。
莉莉奇怪地看过来一眼,是错觉吗?为什么她忽然感觉西弗勒斯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她摇摇头驱散脑子里的想法,算了,西弗勒斯的事情她从来都搞不懂。
“伊万斯——”波特小小声喊道,试图吸引莉莉的注意,小狗似的眼巴巴望着她。
莉莉没管他,继续看书,只是嘴角不觉露出一点笑意来。
克拉克的心情很好。奥斯蒙的眼睛还在传递着某个地方的讯息。
人类的心无时无刻不在为各种情感所扰。瞧啊,不过是短暂的时间,爱情便萌芽了。可是一旦这爱意浓烈到忍不住要喷涌而出的时候,克拉克笑着做了一个爆的口型,那产生的结果想必也会很美吧。她十分愉快地想道。
哎呀呀,这具躯体即将彻底被自己占据了。
“奥斯蒙,我会给你奖励的。”克拉克眯着眼手指轻抚过那丑陋生物的触须,奥斯蒙的翅膀颤了颤。
“你在发明什么咒语?”伊莱亚捧着脸望向不断挥动魔杖的西弗,
西弗的魔杖下一秒就掉头对准她,伊莱亚挑起眉毛,“干嘛?”
“原地束身。”魔杖顶端猛然发出一道光来,伊莱亚的身体顿时定住无法动弹。她惊讶地张开嘴,却连声音也发不出。
西弗勾起嘴角,再次挥动魔杖解除了咒语。“这是对幽灵的束缚咒?”伊莱亚睁大眼睛,“你怎么会想到研究在幽灵身上使用的魔法?”
“一时兴起。”他淡淡地解释。
“可你成功了,真了不起!不是说幽灵已经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人了吗?据我所知,虽然我们因为某种原因可以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但是魔法对我们应当是不起作用的呀。”伊莱亚马上发表自己的疑惑,“你这个咒语的原理是什么?”
“怎么不说是因为你见识浅薄呢。”西弗不客气地答道。
伊莱亚瞪他,“别转移话题——”
西弗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意来,“在中世纪以前,世界上曾经短暂地出现过十二个恶魔,相当地邪恶以及强大。他们对人类的灵魂情有独钟,有的当做食物,有的爱好收集,有的喜欢摧毁。这其中既包括麻瓜,也包含巫师……”
“说重点。”伊莱亚敲敲桌子,“我就知道你整天瞎七八糟的看书肯定在捣鼓什么事情,这种历史故事里是不是说了什么关于幽灵的秘密?”
“听我说下去。”西弗点了点她的额头,像个耐心的老师在给学生讲解,“魔鬼可不会怜惜任何人。他们想要人的灵魂,死去的人数就在不断增多,犹如瘟疫一样扩散蔓延。有强大的巫师联合了麻瓜界的驱魔人一同试图抵抗他们,挽救人们的性命,而就在某一天那些恶魔全部消匿无踪了。”
伊莱亚注意到他说的是消失这个词,不由皱眉问道,“只是被赶跑了?没有杀死他们吗?”
“不知道。这个没有记载,只是仿佛一夜之间便突然消失。”西弗回答,“后来那些联合者为了解救之前被困的人类灵魂,才特意研究出了针对灵魂使用的魔法。”
“那这个不是你发明的?”
“当然是我自创的。书上只说了有关灵魂的一些特点,但是一个真正的咒语也没有提到。”西弗颇为得意地说。
“不得了,你的表情可一点没盖住那股得意劲儿。简直快赶上你之前那个像白孔雀一样的马尔福学长了。”伊莱亚笑嘻嘻地看着他,“那现在来告诉我,为什么你发明的第一个咒语就是要困住我,嗯?”
“要是你一直听话,那自然不必。”西弗的目光定在她身上。
“这话听得真叫人害怕。为什么不是你听我的话?你不觉得这么说好像有点问题吗?我就是个幽灵而已。”
“我已经掌握了幽灵的特质。”
“你以为自己能掌握得了一个幽灵的归处?万一有一天我重新回到属于幽灵的世界或者——”
“安静!”西弗恼怒地打断道,乌黑的眼睛黑洞似的盯着她,“你不会。”
伊莱亚静静地望了他一会儿,“你担心我也会离开?”
“西弗。”她垂下眼睛,“我有时候会觉得我们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好像在你来霍格沃茨以前,好像还有更早以前。我偶尔甚至仿佛可以看到你长大之后的样子……”
“我已经长大了。”西弗面无表情。
“可我想象的你已经三十多岁了。”伊莱亚笑了一下,“你有什么瞒着我吗?”
那双褐色的眼睛认真地凝视着对面的黑眸。
“从没。”西弗听见自己的声音无比平静地回答。他的眼睛眨了一下,伊莱亚已经收回目光,伸了个懒腰,“啊,恶魔的故事好有趣呀。还有什么以前的传说吗?”
“明天再说给你听。”
“好吧,我也想看看这本书。书名叫什么呀?”伊莱亚走到床边坐下。
西弗低头兀自摆弄魔杖,“明天给你。你睡吧。”
“那你去洗头。都三年级了还不知道讲究卫生?”
“不需要你提醒——”西弗转开脸背对她。
“那你有本事别脸红!”伊莱亚呛道,双手抱着后脑躺到床上,“别等到我踢你屁股才懒洋洋地去洗,要自觉懂不懂?”
西弗状似凶狠地瞪她一眼,猛地站起来,脚步重重地走往盥洗室。
“毛病。”伊莱亚咕哝一句,翻个身睡着了。
等西弗出来看见的就是一张安宁的睡脸。不由自主地低头唇便凑了过去,那柔软的,丝滑的,甜蜜的,暗藏着无所顾忌。
相触的热度不断攀升,被揪住的疯狂跳动的心脏,克制着汹涌的浪潮。
这种感觉是什么?
西弗迷蒙地想着,叫人如此沉醉。
依然是破旧的老宅,克拉克手指交叉地摆在身前,笑容温和地望着又一个被引诱而来的人类。奥斯蒙的眼睛不停眨动,揭示着另一个空间里克拉克的魔法开始应验。
“噢,彼得先生,你想看看你的主人现在虚弱的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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