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争吵

严格来说,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才是今晚最忙碌的人。亚瑟·韦斯莱不仅要跟着摩洛斯·斯内普一道奔波在现场,回去之后还要整理事故报告上交以及留存。

今夜的魔法部,无人安寝。

当亚瑟·韦斯莱的记满了正正五张牛皮纸的报告单在他们家那只蠢猫头鹰带来霍格沃茨医疗翼时,摩洛斯就已经醒了。

斯内普出乎意料的就在她身边,并先一步取下了猫头鹰脚上的包裹丢给了隐约睁开眼的摩洛斯。

彻底被砸清醒的摩洛斯因为睡眠不足而感到持续的头痛,她艰难的爬起,顶着一头乱发,潦草的拆开包裹,一目十行的审视内容。

很好。简明扼要,最重要的是规避责任。

能看得出他真的很想保住西里斯·布莱克,尤其是那辆摩托车。

正当她思索着如何在谈判桌上更大效益的利用这份报告时,一只药剂瓶出现在了她面前。

斯内普将清醒剂递给她,并贴心的解释道,“喝半瓶可以保持清醒12个小时。”

“太感谢你了,西弗勒斯。”摩洛斯感激道,“我睡了多久?”

“两个小时。”

“你一直呆在这吗?”

斯内普瞪了她一眼,好像听到了什么蠢问题。

“哦,别管我了。我现在脑子晕晕的。”

“那就快把魔药喝了,我给你魔药不是为了让你暖手的。”

哦,对哦,手里的魔药还是暖的。

摩洛斯笑了一下,在斯内普眼中看上去傻兮兮的。而后大口的将药剂全部喝下了。

“你!”斯内普惊怒,“我就不该高估你的自控力!”

“我知道,只是我们跟麻瓜政府谈判,估计得谈一天。”摩洛斯顿了顿,“很抱歉,今天没办法带你去普林斯庄园了。”

斯内普嫌恶的看了她一眼,“让布莱克和小波特给我道歉还差不多。”

“当时忙着查清到底多少人看见他骑摩托车的时候,我就决定今天一定要给他个能让他倒霉半年的诅咒。”

“一年。半年太短了,没诚意。”

“还是半年吧。半年后他就复职了,别耽误魔法部正常工作,最后倒霉的还是我。”

事实证明,摩洛斯猜的分毫不差。

西里斯·布莱克干的事可大可小,重可进阿兹卡班,轻咋罚款。最后在魔法部以及凤凰社的一众操作之下,西里斯·布莱克被停职半年,罚款若干。

但其实闲在家里的西里斯·布莱克才是伤害性最大的。

闲的没事干又有钱的西里斯在德思礼家隔壁买了套房子,白天的时候就带小哈利出去玩,晚上的时候就变成狗钻在哈利旁边。

斯内普与摩洛斯最终决定在圣诞假期前去普林斯庄园。两个无父无母无家可归的人确实在这种阖家团圆的日子相当清闲。

摩洛斯自魔法部仓库拿到了普林斯庄园留案存档的门钥匙,并带着斯内普被一瞬间勾去了庄园门口。

古老的庄园静静矗立着,仿佛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默默地诉说着往昔的辉煌。庄园的大门曾经庄严而气派,如今却锈迹斑斑,歪斜地挂在门框上,似乎随时都会倒塌。门上的雕花已经模糊不清,岁月的痕迹在每一道裂痕中显现。

斯内普沉默的跟着摩洛斯走入这里,摩洛斯使出咒语拆除了魔法部贴的封条。事实上,按照家族魔法的时间,如果庄园的最后一位继承人,也就是斯内普不回归庄园,此处宅邸将在10年内迅速沉寂,并归于尘土。

走进庄园,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荒芜。曾经精心修剪的草坪如今杂草丛生,野花肆意绽放。喷泉池中干涸见底,池边的石雕已经破损,斑驳的青苔覆盖其上。四周的树木疯长,枝条杂乱无章地伸展,仿佛在哀叹庄园的没落。

主楼的外墙曾经粉刷得洁白如雪,现在却剥落得斑斑点点,露出下面灰色的砖石。窗户上的玻璃残缺不全,破碎的玻璃在风中摇曳,发出凄厉的声响。阳台上的铁艺栏杆已经锈蚀,失去了往日的精致与华丽。

走进屋内,尘封的气息扑面而来。地板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家具上覆盖着破旧的布帘。曾经富丽堂皇的大厅如今显得空荡而阴森,墙上的挂画已经褪色,画框也歪斜着。吊灯上积满了蜘蛛网,黯淡无光。

楼梯的木板已经松动,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嘎吱的声响。窗外的阳光透过破旧的窗帘,洒在地板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斯内普跟随摩洛斯走进了书房。这里悬挂着普林斯各代家主的画像。他是格格不入,他想。

与普林斯家族世代的柔和五官不同,他继承了来自父亲的深刻轮廓,和锋利傲慢的鹰钩鼻。唯一能看出一些普林斯痕迹的,是他标志性的黑发黑眼。

但摩洛斯打破了他的思绪,她又扔给了他几件男士首饰。

“这是什么?”斯内普疑惑的皱眉,他甚至想要拿起魔杖施两个监测咒了。

摩洛斯一边顺手清理着门上的铁锈,以免他们使用什么咒语破坏了庄园。一边对着他解释道,“这是你们普林斯家的。上任魔法部某高官贪完了普林斯的财产之后又因为贪污被查抄了,现在这些财产都在魔法部的仓库里。你要是想要我还能给你捞点别的家族的。”

说着,她又扔给斯内普一个胸针,“西里斯上次主动上交的,上面会自动发射黑魔法,送你了。”

斯内普一边默默将胸针揣在了口袋,一边对着摩洛斯冷笑,“如果你因为贪污进了阿兹卡班,我会因为你的慷慨去看你的。”

摩洛斯则勾起一抹假笑,“呵呵,开玩笑的。我只是想送东西就给你送个全套,省得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出去穿得像要去霍格沃茨教书。”

“你是谁?”这座庄园的最后一位主人打断了他们的聊天,严肃地问。他端坐在画像中的墨绿色沙发上,一丝不苟。

他是,half-blood prince。

混血的普林斯。

“日安,祖姑父。”摩洛斯行了个礼,端庄的笑。“我是摩洛斯·艾默伯特。”

那个同样是黑发黑眼的老人深切的看了她一眼,“摩洛斯?不像是艾默伯特家会取的名字。”

“是我的母亲为我取得名,姑祖父。她更喜爱希腊神话。”摩洛斯礼貌的回答。

他简单的点了点头,就将眼睛转回了她身后的男人。

“年轻人,你是最后的普林斯吗?”他问。

这毋庸置疑。如果不是最后的普林斯,根本没必要在庄园尘封这么多年后再次打开。

“是的。”斯内普简答。

“你是艾琳的儿子还是孙子?”

“我是她的儿子。”

“哈,混血。”老人嘲讽的笑,“那个麻瓜男人带走了我的女儿。说真的,你长得一点也不像个普林斯。”

“你叫什么?”

“西弗勒斯·斯内普。”

“改个名字吧。换回普林斯的姓氏,然后继承庄园。”老人傲慢的开口。“西弗勒斯,好在你的名字还是你的母亲为你起的。”

“你娶妻子了吗?”

斯内普沉默了。他未曾想过回到普林斯家会是这样一番情景。他知晓或许会有曾经家主的画像,却没想到正是自己的外公。

“我是他的妻子。”摩洛斯接下了这个话茬,她甜甜的笑,“我们已经结婚一年多了。我在魔法部工作,西弗勒斯在……”

“让他自己说。”老人不悦的皱眉。

摩洛斯顺从的低下头,斯内普淡淡的撇了她一眼,正色回去,“我在霍格沃茨任魔药学教授。”

“你们今年多大了?”

“23岁。”

“25岁。”

“有孩子了吗?”

“……还没。”

“为什么还不诞下继承人?”

“Enough!”斯内普终于忍无可忍,他开始觉得他回到普林斯庄园是个错误了。

他童年里无比希冀的巫师亲人竟是这样的吗?天知道艾琳·普林斯在托比亚·斯内普和普林斯庄园里都宁愿选择老斯内普。

他已经足够成功与强大了,为什么还要试图贪图一份古老的家族。难道黑魔王的一个教训还不够吗?

他强拉着摩洛斯的胳膊,“我们离开。”

老人只是嘲讽的笑,“真不愧是艾琳的孩子,跟她一个脾气。”

摩洛斯被拽的往前跑,一直到后花园。

庄园的后花园曾经是主人们休闲娱乐的地方,如今却变得荒凉。花园里的花坛已经荒芜,花朵早已凋零。曾经的凉亭已经破败,亭顶的瓦片掉落一地,亭柱上长满了青苔。小径上的石板已经破碎,杂草从石缝中钻出,显得格外凄凉。

她拽了拽斯内普的袖子,努力安抚他,“纯血家族的长辈们都是这样的。”

“够了,我今天跟着你来完全就是个错误的选择。”斯内普怒不可遏,他心底一些完全不曾被人触碰过的脆弱之地被撕碎了,“这里不是我可以贪图的。我只是个混血。”

“可你是个混血的普林斯。”摩洛斯不能理解。

“闭嘴。你这个……”

“我这个什么?”摩洛斯不耐烦的打断他,“我也是个混血!”

“霍格沃茨所有人都知道你母亲是个麻瓜种!”斯内普反唇相讥,不以为然。

“你觉得我害怕别人嚼舌根吗?”摩洛斯愣了一瞬,对着对面的男人大叫道,“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你没有体会过贫穷、暴力与绝望,你高高在上,以为你带我来这里我就会领情!你以为我会就这样随意受你驱使吗?”斯内普眼圈发红,他心中隐藏的怒意被一瞬间点燃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看了蜘蛛尾巷那些人的记忆吗?你以为我会这样毫无防备吗?”

他的怒火如同一座骤然爆发的火山,炽热的岩浆在胸膛中翻腾,仿佛要将一切焚烧殆尽。那双眼睛闪烁着愤怒的火焰,凝视着前方,似乎能将空气都点燃。紧握的拳头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整个人被一股无法抑制的狂暴气息所笼罩。怒火在他的体内肆虐,如同狂风巨浪,让他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与理智,只想将满腔的愤怒发泄出来。周围的气氛也因为他的怒火而变得凝重起来,仿佛连时间都凝固在这一刻。

或许他本就带着托比亚的狂躁基因,先是普林斯老家主说他像艾琳,又是现在因为自己的愤怒而对着摩洛斯发泄。或许他终其一生都无法摆脱父母,都无法摆脱家庭留下的阴影。

发怒吧,争吵吧,撕破脸面吧,一直到再也没人真心对他,一直到只剩自己一个人的时候。

“真正傲慢的人是你!你凭什么认为苦难是你一个人的特权?凭什么臆想我的身世,自以为是的判断我的动机?”摩洛斯对着眼前危险的男人习惯性抽出魔杖,“普林斯老家主说你两句你就受不了了,你凭什么是个斯莱特林!”

在这座破落的庄园中,时光仿佛凝固。每一处遗迹都在诉说着曾经的繁华与荣耀,而如今的荒芜与破败则让人感到无尽的惋惜与哀伤。庄园就像一位被遗忘的老人,静静地守候着这片土地,等待着有朝一日能够重焕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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